简介:其中引了一句生僻的古语,一时记不真切,正凝神思索间,一旁为他磨墨的苏婉清却轻声接了下去,不仅补全了句子,还顺口说出了其出处典故。燕承瑁抬眸看她,眼中掠过一丝讶异。苏婉清微微垂首,颊边泛起淡粉,声音依旧轻柔:“家父藏书颇丰,妾身幼时随侍左右,胡乱看过一些,让夫君见笑了。”燕承瑁心中微动,自此,书房便常...
两场婚事,几乎前后脚地办了,轰动了整个京城,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光景。
燕承珏那头,是真真的风光大办,极尽奢靡。
迎娶荣国公府嫡女郑氏,那是他燕承珏扬眉吐气、庶子翻身的铁证,如何能不炫耀?流水般的聘礼抬出了燕家大门,又抬进了荣国公府,明珠、翡翠、古玩、绸缎……琳琅满目,阳光下晃得人眼花。那排场,那声势,恨不得将“与国公府结亲”这六个字刻在每一箱聘礼上,敲锣打鼓地宣告全城……
厅堂里熏着淡淡的檀香,却压不住那份无形的紧绷。
燕维远端坐上首,指节在紫檀木椅扶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终于将酝酿已久的话抛了出来,清晰,不容置疑:“与荣国公府的婚事,已初步议定。承瑁,你是嫡长,这门亲事,便由你来。”
话音落定,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燕承瑁垂眸,尚未应声。
几乎是同一时刻,侧下首的燕承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动作快得带倒了一旁的……
深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凛冽的刀子,刮过荒凉苦寒的流放之地,卷起砂砾和枯草,呜咽着钻进破败的草棚。
燕承珏蜷在发霉的草席上,身上是褴褛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单衣,冻得僵硬的肢体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有胸口那一点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不,或许只是尚未完全死透。
意识沉浮在冰冷的黑暗里,前尘往事却异常清晰地翻涌上来。
国公府的锦绣繁华,仆从如云;嫡母看似温和实则……
他看见了一双眼睛。
不是想象中清流**可能有的古板或怯懦,那双眼清澈、明净,如同山间初融的雪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灵慧与沉静。没有惊慌,没有羞怯,只有一种坦然的、带着些许探究的平静。
四目相对,不过电光石火。
盖头已然落下,遮住了所有。
燕承瑁直起身,面上依旧无波无澜,仿佛方才那惊鸿一瞥从未发生。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某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