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强娶了解一下?

谢大人,强娶了解一下?

主角:白芷谢珩
作者:叛逆Kitty猫

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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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薄霜化了,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油光水滑的。巷口那棵老槐树还是光秃秃的,枝桠却不再像冬日那般僵硬地支棱着,反倒透出些许柔韧的润意。风从巷子深处吹来,带着隔年落叶在墙角腐殖出的土腥气,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清苦微甘的药香。

那药香的源头,是巷子中段的安素堂。门面窄小,黑漆木门已有些斑驳,悬着的青布帘子也洗得发白。若非檐下那块老旧木匾,以及门缝里丝丝缕缕逸出的药香,它几乎要与两旁民居融为一体。檐下那块“安素堂”的木匾,被岁月磨得温润。此刻,门板已卸下,一个穿着青色夹袄的小药童正拿着扫帚,仔细清扫着门槛前积水。

此刻,后堂的药香比往常更浓郁几分。白芷坐在临窗的矮案后,指尖悬在一卷泛黄的《伤寒论》上,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株被雨水打湿的芭蕉上。她脸上带着面纱身着一袭半旧的月白襦裙,裙摆边角绣着几株细小的兰草,因常年浸在药香里,衣料上也染着淡淡的苦香。

“素素,王老夫人来取那贴止咳的方子,你誊写好了吗?”

门外传来父亲白远志的声音,白芷回过神,将手中的书卷轻轻合上,把放在桌上的帷帽戴上,起身应道:“已经好了,父亲。”她小名素素,“素素”愿如《素问》所言,‘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顺应本心,治病救人而已。”

她拿起案上写好的药方,转身走向前堂。白远志望着女儿带着帷帽的脸目光里满是疼惜。白家世代行医,到了他这一辈,却只有白芷这一个女儿。他和妻子疼她入骨,却也因她是女子而忧心忡忡。白芷自小在药庐,闻着药香、看着他救人长大,对医术有着近乎痴迷的天赋。五岁识药,八岁辨症,十三岁便能独立开方,如今已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医术必将超越自己,他最骄傲的就是女儿的医术悟性远超常人,可正是这份天赋与绝色容貌,也成了白远志夫妻最大的心病。

“父亲,王老夫人的脉象浮数,是风热犯肺之症,我在方子里加了少许薄荷,清利头目,她年纪大了,药性不宜过烈。”白芷将药方递过去,声音轻柔却条理清晰。

白远志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赞许地点点头:“你思虑周全,这很好。”

“王老夫人这汤药每日一剂,三日后再来复诊便好。”白芷接着对等着的老妇人说道,女子声音清润,如浸了泉水的玉,温和却自有分量。

老妇人连连道谢,递上诊金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纱帘后的身影:“白姑娘的医术真是越发精湛了,就是可惜了这张脸……”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儿媳悄悄拽了拽衣袖,讪讪地闭了嘴。

女子似乎并未在意,只是淡淡颔首,将药方递过去,指尖纤细白皙,骨节分明,待病人走后,药庐里的小药童平安才敢凑过来,小声道:“姑娘,方才王老夫人这话也太冒失了,您别往心里去。”

白芷抬手轻轻拨了拨帷帽的纱帘,露出的眉眼间并无愠色,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无妨,习惯了。”她说着,转身走向内堂,路过铜镜时,她脚步微顿,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及的并非细腻肌肤,而是一片凹凸不平、颜色暗沉的疤痕,从左眉骨一直蔓延到下颌,狰狞得吓人。

这是她亲手用秘药制出的痕迹,为了能安稳行医,也为了避开那些因容貌而来的是非。前朝虽有女医,可到了如今女子抛头露面行医,本就难被世人接受,若再加上绝色容貌,怕是会引来更多觊觎与祸端。

为了能继续行医,她偷偷研制了这秘药。起初父母心疼得直掉泪,可看着女儿眼中的坚持,终究还是默许了。从此,临安城里多了个“脸生怪病、医术高明”的白姑娘,因是女子,行事更为方便,不少商户家的女眷、小官家的内眷,都愿意来找她看病,安素堂的名声,反倒比从前更盛了些。

“**,温家三公子派人送东西来了。”丫鬟阿苓捧着一个食盒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是温夫人亲手做的你爱吃的桃花酥,还有三公子特意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新茶。”

白芷闻言,眼底染上几分暖意。温南星是她的未婚夫,两家是世交,温家也是行医世家,只是规模比白家大些。温家有三个儿子,温南星是温家第三子,性子温和,医术虽不及她,却也是个踏实可靠的人。两家定亲时,特意约定,成婚后第二个孩子可随她姓,继承白家的药庐与医术,这才了了父母的一桩心事。他们两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温三郎比白芷大了一岁,他们本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温南星的祖母过世须得守孝,这才耽搁了。

她打开食盒,桃花酥的甜香扑面而来,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是温南星的字迹,清隽工整:“近日多雨,药庐湿寒,切记添衣,莫要劳累。”

白芷指尖拂过纸条上的字迹,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样的日子,虽有不易,却也安稳。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大抵就是这样了——与温南星成婚生子,一起打理药庐,治病救人,过着这样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应该也很好。

可她没想到,命运的转折点,会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白芷刚送走一位病人,就见药庐门口来了两个穿着体面的仆役,神色恭敬却带着几分急切。为首的仆役上前一步,对着白芷深深一揖:“敢问可是白姑娘?我家夫人有请,想请您移步国公府,为老夫人诊治。”

白芷微微一怔。国公府?她行医这些年,接触的多是寻常百姓和小官商户,从未与这样的权贵之家打过交道。

“不知是哪位国公府?”她怔愣地问道。

“还有哪个国公府当然是镇国公府,此次是我家老夫人偶感不适,府中大夫推荐了您,说您擅长调理女眷身体,且是女子,行针更为方便。”仆役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催促,“我家夫人急着等您,还请姑娘务必移步。”

她虽不常关注朝堂,却也知道这镇国公沙场出身的铁血将领,曾镇守西北十年,凭“以五千骑兵破三万敌寇”的战绩封神,镇国公夫人陆氏是永宁侯嫡长女,一品的诰命夫人。其嫡子谢珩年纪轻轻就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这一家子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权贵。这样的人物,本该与她毫无交集才是。白芷暗暗叹气,她只是想治病救人,不想踏进这权贵的旋涡里。可这偏偏是自己做不得主的!

“既是救人,自然义不容辞。”白芷转身吩咐阿苓收拾好药箱,又仔细检查了面纱下脸上的疤痕,确认无误后,戴上帷帽,跟着仆役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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