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救我,救救我!”梦里,我看到一个小孩向我求救,声嘶力竭。我莫名其妙,
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爸爸,明天会有一个人跟你借钱,千万不能借给他啊!
不然我就没命了!”我一下子惊醒了,只是觉得荒唐,这梦可真奇怪。第二天,
一个朋友想跟我借两千块,说是他女朋友怀上了,要打胎……——“老万,江湖救急,
这回你不帮我,我可就真要完蛋了。”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呢,
睡眼惺忪的时候就被电话**惊醒了。电话是一个叫胡青云的朋友打来的,他的语气很焦急,
透着浓到化不开的郁闷感:“我刚已经问过疯狗和曹贼了,他们俩身上加一起都不到五百块。
”“我们兄弟四个就你富裕点儿,若是连你都掏不出这两千,我可就要去跳楼了!”两千?
跳楼?我迷迷糊糊反应了过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选好地方了吗?记得楼层高点儿,
不然跳下来没死利索,可就遭活罪了。”“呜……友尽!”老胡差点急哭了:“你这家伙,
人艰不拆可以不?我没逗你玩儿呢,这回是真出大事了,小丽昨儿晚上跟我提了一下,
这月例假过几天了都还没来。”“我当时也是留了个心眼,让她今早测一下,
结果你猜怎么着?两条红杠!”“这下完了,她怀上了,我要是不赶紧带她去医院打掉,
回头让她爸知道,非拿把刀活劈了我不可!”“好兄弟,只能靠你了,赶紧起床,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这事儿今天必须办了……”**!原来是中头奖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恶趣味涌上心头,正想取笑他几句时,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整个人陡地一僵,脸上刚浮显的笑容立马就凝滞了。愣了两秒,
我有些心虚地回了一句:“呃……好吧,我现在就起床,你们去哪家医院啊?
”老胡多半是以为我答应了,说了一个医院,直接就挂断了电话。而我,
却坐在床上一脸的震惊,心头狐疑骤起。刚才脑中灵光闪过,
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个梦。在梦里,一个精雕玉琢,
煞是好看的光**小孩哭着向我爬来,一边哭一边叫:“爸爸,爸爸,救我,
救救我……”这么小的孩子哭的如此声嘶力竭,我也有些不忍,但我还没结婚呢,
哪来的孩子?结果他对我说:“爸爸,明天会有一个人跟你借钱,千万不能借给他啊!
不然我就没命了!”没等我细问,那个小孩就消失不见了。虽然这只是一个梦,
但我儿子……啊呸呸,应该说是梦里的小孩说的也未免太准了。他说今天会有人跟我借钱。
结果我人还没醒,就被老胡的借钱电话吵醒了。那小孩还说,如果我借了这个钱,
他可就没命了。现在细想一下,老胡管我借这两千块钱,
可不就是要终结一条已经开始孕育的生命么?两个关键点都切合了,这么巧的事,
简直令人细思极恐。“不对,一定只是个巧合而已,我想太多了。”愣了几下后,
我也反应了过来,自嘲一般安慰自己:“就算这个梦境真的意有所指,那也和我没关系啊,
小丽可是老胡的女朋友,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可能管我叫爸……”这句话还没说完,
我的身形又是一震,脸上正欲渲染的释然之色,一下子转化为惊吓。
我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大概是将近一个月之前……“**!”这回我是真的不淡定了,
爆了一句粗口,手忙脚乱地赶紧穿衣服,洗漱好之后立刻就出了门,连早饭都没心情吃了,
直奔医院而去。因为如果我后来想到的那件事真的发生过,那这回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丽已经在做B超了,老胡等在门口,正向开着的门向里面张望。
我走了过去,屋里扯了一张布帘挡住躺在床上的小丽,
但医生说话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胎儿发育很好,已经有四周了,你们确定要拿掉?
”四周?那可不就是近一个月之前怀上的么?和那件事的时间点正好契合。
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心虚的感觉更强烈了,隐隐就连手心都开始冒汗。莫名其妙地,
我的脑海中又浮显出那个光**小孩哭着向我爬过来,哀声求救的一幕,
整颗心猛地揪了一下。我是个无神论者,原本不相信这些东西。
可现在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诸多巧合扎堆,要说心里一点都不发怵,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脑补了一下胎儿被冰冷的器械,
硬生生从小丽肚子里挖出来的血腥场景,浑身顿时激灵灵的一个哆嗦。
如果这世上真有那些玄乎的事情,我这样见死不救,那个孩子晚上要是来找我怎么办?
我一下子就觉得后脖领都嗖嗖地往外冒凉风了。不行,这个钱绝对不能借!
虽然老胡要给小丽打胎的事我阻止不了,也没有资格插手干预。
但我可以做到让自己不借这个钱。若是老胡实在心意已决,从别的地方借到了钱,
那我也没办法。至少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没牵扯到我身上也就行了。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
小丽已经做完B超从里面出来了。她和老胡交往有一年半了,因为大家都还年轻,
也就二十四五,而老胡又没有稳定的工作,家庭条件也一般,这种时候怀上孩子,
肯定是没能力要的。关键两人现在压根就没考虑过结婚的事。小丽也知道这一点,
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打胎这种事心理上的压力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显的很憔悴,
眼眶红通通的,看着实在叫人心疼。“丽,对不起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可是现在,
我们……真的要不了孩子。”老胡一脸沮丧,低声下气地安慰着小丽。说到一半,
他转首就向我看了过来:“老万,钱呢?我交手术费去,咱这几个哥们还是数你最靠谱,
这份情兄弟我记下了。”“别别……”我面红耳赤,
尴尬紧张的脚趾头差点抠出一套四室两厅。最后将心一横,摊开了双手:“我这也没钱啊,
就两百不到……要不,这个胎咱不打了成不?毕竟是一条生命,也怪可怜的!”“啊?
”一听我说没错,老胡当场就愣住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老万,别闹,
没钱你来医院干嘛呀?麻溜的,赶紧掏出来,我这正等着米下锅呢。
”“没钱就不能来医院么?我们可是朋友,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我硬着头皮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的严肃:“老胡,没跟你开玩笑,我身上真没有,
而且人命关天的事,你们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你还真没带钱来啊?
”老胡急眼了,气的直跺脚:“老万你不是故意的吧?我就不信你连两千都没有,
我就纳闷了,我跟小丽自己都决定了,你没事儿横插一杠子干嘛?”老胡是个大老粗,
性子大大咧咧的。但小丽却不一样,女人心细,更可怕的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
我突然感觉脸上有点烫,下意识地瞄了小丽一眼。她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炙烈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似的,让我一阵头皮发麻,赶紧把视线移开。最后,
老胡把他和小丽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总共两百多,再加上我特意准备的一百多零钱,
总共也才四百出头。“丽,要不……咱们不做无痛的了?”老胡垂头丧气,再次向小丽望去,
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和语气,让我一时有些不忍,差点儿把内衣口袋里的一沓钱全掏出来。
可是一想那个哇哇哭着向我求救的光**小孩,我将心一横,终究还是忍住了。“胡青云,
你个窝囊废,我恨死你了!”小丽气的直哆嗦,狠狠地骂了老胡一句,跺了跺脚,
哭着就跑了。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本就是一种巨大的打击和伤害了。尤其是从没打过胎,
生过娃的小丽,心里肯定不是一般的发怵和害怕。这时候老胡居然还不让人家做无痛的,
谁能受得了?“哎哎,你别生气啊……我再想办法借还不行吗?”老胡没勇气追上去,
却冲着小丽的背影嚎了两句。这家伙还没改变主意呢,我心里暗自嘀咕,这可愁死我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老胡让我再给他想想办法,然后匆匆地走了,多半是上别的地方借钱去了。
我正打算回去,兜里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号码,我的心头顿时就是一个格登。
这个电话居然是小丽打来的,让我莫名一阵心虚。“我们谈谈吧。”电话那头,
小丽的声音很冷淡:“我在南正街口,你现在就过来。”她的语气中透出命令的口吻,
说完直接就挂了,给人一种不可反驳,不容拒绝的感觉。我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丽是老胡的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好谈的?除非是……那件事?我又哆嗦了一下,满脸晦气,
恨不得给自己甩两个大嘴巴子。现在就连小丽对我的态度都不寻常了,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
我之前的猜测和担心极有可能是真的。如果那件事当真发生过,那我可就闯大祸了,
不但对不起老胡和小丽,传出去还要被千夫所指,被人在背后戮我的脊梁骨。
这辈子怕是都没脸见人了。更重要的是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老胡的烦恼,
怕是自此就将转移到我头上来了。我感觉整颗心都在发颤,却又不能避而不见,
就这么忐忑不安地来到了约定的地点。“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吧?”一看到我,
小丽就握紧了拳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吓人,咬牙切齿:“万彬彬,
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我……我是什么人了?”她的质问把我吓了一大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还有啊,
什么那天晚上?我怎么……听不太懂啊?”“别给我装了!”她厉声打断了我的话,
目光越发凌厉:“我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老胡。”“第二天早上醒来,
我才突然想起,老胡前两天才刚割了包/皮,还没拆线呢,根本就做不了那种事。
”“这件事,只能是你们三个中的一个干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
但始终看不出蛛丝马迹,无法确定那个畜生是你们三个中的哪一个。”“直到今天,
我才终于确定了。”“之前老胡给他们俩打电话借钱的时候,他们俩的反应很正常,
没有任何疑点。”“只有你不一样,你不但故意不借钱给老胡,居然还劝我留下这个孩子,
你敢说他……不是你的种?”卧草!真的出事了。小丽此时质问的话语,
和我之前的猜测和担心一模一样,我一下子就慌了神。但下意识地还是不想也不敢承认,
所以我慌不迭地摆手:“不是不是,小丽,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我也不知道你的丝/袜怎么会在我口袋里,
我……”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小丽,目光惊恐。这下完了,
说漏嘴了。“好啊,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另一只丝/袜,还不敢问老胡,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居然还藏在口袋里?”小丽恍然大悟,满脸愤慨地指着我大骂:“万彬彬,你就是个变态,
偷偷把我睡了不算,居然还偷走我一只丝/袜,你想干什么?留作纪念吗?简直人面兽心!
”我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越描越黑,再加上心里慌的一批,
根本就不敢再继续和小丽争论下去,转身就想逃离。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下一瞬,
刚欲冲出去的身形,却又陡地一下戛然而止。右后方不远处,
老胡正张着嘴一脸震惊地站在那里,他显然是正好路过,听到了刚才的一切。
四目相对的下一瞬,我清晰无比地看到他眸中有一抹愤怒,正在迅速地渲染开来,
就连拳头都握紧了,整个人就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欲要择人而噬……“万彬彬,
我特么和你拼了!”正当我暗道要糟之际,老胡突然一声暴吼,撸起袖子就向我冲了过来。
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而我却不但睡了他的女朋友,甚至还留下了种,一直将他蒙在鼓里,
直到现在才发现头顶一片绿油油。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现在的老胡绝对是暴走了,
吓的我浑身一哆嗦,也顾不上解释,面色大变之下转身就逃。谁料慌乱之下马失前蹄,
地上的一块烂砖头把我绊了一下,失了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胡青云,你给我住手。
”眼看老胡要冲到我面前时,终于反应过来的小丽一下子拦在了我的身前,
向着老胡怒目而视:“早你干嘛去了?这一切都怪你,那天要不是你叫我过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反正我不会让你动他的,他可是我肚子里娃的亲爹,
要是被你打死了,娃儿就没爹了!”卧草!你劝架可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啊……姓万的,我特么弄死你!”果然,眼见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当着自己的面包庇奸夫,老胡大受**,人虽停了下来,吼的却更吓人了。我没敢耽搁,
一骨碌爬起身,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扎进旁边的小胡同,立马逃之夭夭……逃到小河边,
我沮丧无比地一**坐在河沿的台阶上,回想着已经被实锤的一切,
懊悔的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几个大耳括子。这下可怎么办哪?
我居然干出了这种朋友之间最忌讳的事情,老胡就不提了,
估计就连疯狗和曹贼都会对我口诛笔伐。三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下子全没了。更不妙的是,
小丽肚子里的胎儿是个更现实的问题,那可是我的种啊,虽说我还没做好当爹的心理准备,
可要让我劝小丽把孩子拿掉,这种事我又做不出来。毕竟昨晚上那小子都托梦向我求救了。
人非草木,岂能如此铁石心肠?但这个孩子如果不拿掉,小丽又怎么安排呢?
让她怀着我的种,住到老胡家里养胎去么?真要是这样的话,可就不仅仅只是小丽她爸了,
估计就连老胡他爸,也得拿着刀满世界追杀我。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老胡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吓的一激灵,差点儿把手机都摔地上了。这个电话我自然是不敢接的,
这一刻终于体会到做贼心虚四个字的含义了,没有切身体会过,真的无法深刻理解这种感受。
太特么难受了。我挂断了老胡的电话。但他没死心,接着又打了两个,也全都被我挂断。
紧接着,他发来了一条微信信息,并不是文字,也不是语音,而是表情图片,
一排滴着血的小刀……换作是我,遇上这种糟心事儿,恐怕也会想杀人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本就是最大的羞辱了。如果睡自己女人的这个人,
还是自己的好哥们,羞辱性简直顷刻间几何级倍增。不杀人,不足以平愤啊。我没敢回微信,
正想关机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是曹贼的号码。曹贼是他的外号,因为长相猥琐,
而且喜欢三四十岁的**,没事儿吹牛打屁的时候,
总是口沫横飞地跟我们品评谁谁的老婆多带劲之类的话语。是以才被我们鄙夷地以曹贼称之。
但这一次,就连曹贼都鄙视我了。“卧草!老万,咱们哥几个,你平时衣冠楚楚,
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狠人啊?”电话一接通,
曹贼感叹中又带着点愤懑的声音传了过来:“老贼我平时也就是嘴花花点罢了,
纯属有贼心没贼胆,你倒好,一声不吭把娃都弄出来了?”“不得不说,你这家伙挺猛啊?
这么快连孩子都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平时看你人模狗样的,
关键时刻怎么连畜生都不如啊?”卧草!这话说的怎么越来越难听了?
我特么接这个电话可不是听你数落的,这么多年的哥们除了给我添堵,
就不能起点别的作用了吗?我实在气不过,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连老胡和小丽那边我都没心情解释了,哪有什么义务跟他解释啊?这个电话才刚挂断,
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这回是疯狗。这家伙平时没个正形,疯疯颠颠的,
我们一直怀疑他有间歇性突发性颠狂症。不过,这个电话我还是接了。让我意外的是,
平时不着调的疯狗,今天反倒出奇的冷静:“老万,你糊涂啊,怎么能做这种事?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埋怨后悔都没用,得想个办法赶紧解决,平息矛盾,
咱几个也是好几年的哥们感情了,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反目成仇,未免太遗憾。”“你放心,
我现在和老胡在一起呢,知道出事我就赶紧过来找他了,不管怎么样,我会尽量帮你拖住他。
”“你那边赶紧想想小丽的事怎么解决,这个可是关键,只有把小丽的事情处理好了,
等到老胡气消了一些,你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这一页才有翻篇的可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的眼眶都红了,心里莫名感觉暧暧的,
对疯狗说了句谢谢后,便挂断了电话。不过,有关小丽这头如何处理,
我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脑子里一片混乱,千头万绪,仿佛都已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个人在河边呆了许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我才起身回家。路上在一家小饭馆炒了个盒饭,
打包带到家里,我正准备吃饭时,门铃响了。我也没多想,起身就开了门。
而门外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当场把我吓了个魂飞魄散……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小丽。
仅仅只是她来找我,倒还不至于把我吓成这样,脸都白了。关键小丽还拖着两个行李箱,
这一看就是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要到我家来住的节奏啊?!“你你……你干什么?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语声都有些发颤了:“有话好好说,
你动不动就拖个箱子来找我算什么?”“我没地方去了,住家里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
住老胡家的话,名不正言不顺,老胡他爸要是知道真相,我死的更快!
”小丽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眶有些泛红,可怜兮兮的:“再说了,
你可是我肚子里这个娃的亲爹,我不来你这里住,还能去哪里?”“原本,
我是准备把孩子打掉的,老胡太没担当了,什么都没有,担不起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在医院里的话让我深有感触,毕竟这也是一条生命啊,
你这个便宜爹都对他于心不忍,我这个当妈的,又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说的没错,
你救了孩子一命,老万……你是个好人!”噗!!!这张好人卡来的太过突然,
让我措手不及,只觉胸口憋着一股气,上不来又上不去,整个人都快要憋炸了似的。
我怎么就成好人了呢?哪个好人睡哥们女朋友啊?小丽的这番话语,以及她态度的转变,
关键是现在拖着行李箱找上门来的举动,让我突然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她自己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说老胡太没担当,担不起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言下之意,
这份责任我担的起,所以她才会改变主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先前我没往这边想,
如今才意识到,小丽这是讹上我了!!细想一下,我们四个哥们之中,确实属我的条件最好。
老胡,疯狗和曹贼都是工人家庭,家境一般。而我家却是做生意的,虽然也算不上富豪,
但我爸妈开了十几年的粮油批发商行,在我个小县城规模也能算是数一数二了。
别的暂且不提,我们哥们四个,眼下也就只有我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就是我现在住的这套。这是爸妈给我准备的婚房,今年年初才刚装修好,目前是我一个人住,
小丽是知道这一点的,才会拖着行李箱毫无顾虑地径直找上门来了。
如果她仅仅只是暂住一段时间养个胎也就罢了。关键听她的意思,孩子生下来之后,
分明是要我接着承担后续责任的。也就是说,她现在的找上门来,
可不仅仅只是暂时借助这么简单,这特么是以女主人的姿态回自己的家啊?!“不行不行,
你不能住在这里。”我吓的连连摆手:“疯狗那边才刚把老胡稳住,
若是让他知道你搬到我家里来住,老胡非疯不可,拿把刀直接就冲过来了,
咱们俩都得被他刀了。”“你认为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让我意外的是,小丽居然很平静,
仿佛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说,甚至都已经想好应对的话语了。说到一半,
她伸手摸了摸小腹:“我肚里的娃可是你的种,注定了我只能当你的女人,所以,过来之前,
我已经跟老胡说清楚了,我们……分手了!”言下之意,她和老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说搬到我这儿来住,就算是跟我手挽着手上街,老胡看到了都已经没资格再多说什么。
有关这件破事,这或许也能算是一种解决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偏偏正是我最不愿看到,
也最不愿承受的。老胡那边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我自己怎么办哪?昨天还是一人吃饭,
全家不饿,眨眼之间老婆孩子全都有了,这特么会不会太**了?
正当我琢磨着还能用什么话拒绝时,小丽已经拖着行李箱进了门,砰的一声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原本是想往外推的,可一想到她有身孕,万一摔倒在地更麻烦,于是就畏畏缩缩没敢伸手,
就这么被她得逞了。“你的卧室是哪间?”进了门,她自来熟一般,
拖着两个行李箱就找起了卧室。一边说着,竟直接进了我睡的主卧,
然后打开衣柜就开始把箱子里的衣服往柜里放。“你你……你怎么能睡这里呢?
这是我的卧室!”我急的抓耳挠腮,只差没叫姑奶奶了:“那边还有个次卧,
虽然堆了点东西,收拾一下就行了,我现在就给你收拾成不?”“从现在开始,
我是你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和你睡一起吗?”小丽手上没停,
只是扭头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口中的话语,理直气壮:“再说了,我是个孕妇哎,
万一晚上有点什么事,身边没个人,多不方便?”“说的难听点,如果我晚上肚子疼,
或者动了胎气什么的,你却在次卧睡觉,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万一出了事,
那可是一尸两命……”好吧,我吓的立刻闭上了嘴巴。
我这可是为将来娶媳妇准备的婚房好不好?女朋友还没找就闹出个一尸两命,
以后谁还敢嫁进来啊?这一下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我就这么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个木头人似的,呆呆地看着小丽在我的家里忙来忙去。
短短几个小时,我个家就让我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卧室的床头柜上摆满了小丽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各种化妆品。浴室里积攒下来的一盆短裤,
一盆袜子,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小彩旗,挂到了阳台上迎风飘展。
甚至就连厨房里积灰的锅碗瓢盆都被彻底地清洗了一遍,用小丽的话说,她可是个孕妇,
不能天天点外卖,家里开伙做饭是必须的,而且隔三岔五还得炖个营养汤什么的。
这个家一下子有了烟火气息,而我却宛若置身梦境之中。更让我感觉匪夷所思的是,
我连小丽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却马上就要妻儿双全了。恍恍惚惚中,
我又想起了事发的那个夜晚,如果能够再选择一次的话,
我那天打死都不会去那个酒店开黑……那大概是将近一个月之前。我和老胡,疯狗,
曹贼四人约好了开黑,但却并不是去酒吧,而是在酒店里开了间竞技主题的套房,
准备杀他个昏天暗地。那间套房外面有四台电脑,还都配着宽大舒适的沙发,
里面还有一个里间,有个大床,洗手间和浴室什么的,都在里间。我们从早上一直玩到天黑,
傍晚的时候小丽给老胡打了个电话,得知我们在酒店开黑,她说给我们送晚饭过来。
当时也是老胡多了句嘴,说是让她带点酒来。结果小丽带来了四瓶一斤装的二锅头,
每人一瓶。五个人一起吃完这顿饭时,每个人已经干掉三分之一了,接着继续开黑的时候,
剩下的酒我们都摆在电脑桌上,就这么时不时拿着瓶怼上一口……至于小丽,也并没有回去,
她陪着老胡看了一会儿,就到里面的里间睡觉去了。玩到半夜,我们四个酒也喝完了,
人也顶不住了,就在各自的沙发上睡着了。我只记得我迷迷糊糊起来上了个厕所,
至于上厕所期间有没有发生点别的什么事,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第二天回家的路上,
我却从外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黑色的长筒丝/袜。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我们离开酒店之前,小丽在里间叫老胡,说她有一只袜子不见了,但老胡却并没当回事,
笑着说她睡觉也不老实,谁知道把袜子蹬哪去了?懒的找,后来我们就直接退了房。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小丽的脸色很难看,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做过那种事,
身体是会有感觉的,男人则不一样,洗一下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当时我们还以为小丽是因为老胡没帮她找袜子生气,如今看来,她那时显然已经回过神来了,
知道不是老胡,已经开始怀疑我和疯狗,曹贼三个。直至今天我赶到医院,反常的表现,
才让她把目光,最终锁定在了我身上……可我特么也不是这种人啊?即便是喝断片了,
我相信自己也不致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偏偏昨晚那个梦,
以及那天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丝/袜,又有种证据确凿的感觉,让我彻底地凌乱了,
对自己的人品都没有了自信。正当我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之际,门锁响了一下。
小丽刚才管我要了钥匙,说是出门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点菜,这会儿回来了。
她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厨房里叮叮当当忙活了一会儿,
天色擦黑的时候,小丽叫我吃饭,三菜一汤,没看出来她还有点厨艺,不敢说色香味俱全,
至少比盒饭要好多了。吃完饭,我仍旧是坐在客气玩手机,没敢去卧室。
小丽洗了碗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光着大长腿,身上穿的也是一件宽松的睡衣,
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我极度怀疑里面是真空的。这多少让我感觉有点**和兴奋,
但我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抬手就给自己抽了个大嘴巴子。畜生啊,之前的事还没消停呢,
居然还敢乱起贼心?“老万,帮我来按下腰呗,也不知是不是怀你儿子怀的,
现在做点事就腰酸。”卧室里,小丽在叫我,也不知这个女人究竟是大大咧咧还是故意心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