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却为继妹挡灾,替嫁给了陆衍。游轮失事,我“被”海难身亡。
我的葬礼上,丈夫陆衍正拥着继妹林薇薇,承诺将我的亿万遗产赠予她。我推开门,
看着他们瞬间惨白的脸。他们不知道,那场海难,死的另有其人。黑色的挽联垂挂,
白菊的冷香混杂着燃香的烟气,在沉闷的空气里浮动。灵堂正中,我那张巨大的黑白遗照,
笑得温婉无害。照片下方,我名义上的丈夫陆衍,正将我的继妹林薇薇紧紧拥在怀里。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薇薇,别哭了。
等清许的后事办完,我就娶你。沈氏的一切,都会是你的。」林薇薇在他怀里抽噎,
声音又轻又软:「衍哥哥,这样对姐姐……是不是太不好了?」「有什么不好?」
陆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快意的残忍,「她本就是个替你挡灾的工具,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
她占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这么多年,这些都是我给你的补偿。」宾客们垂着头,
对这灵堂上上演的活色生香一幕,敢怒不敢言。毕竟,沈氏集团如今的掌权人,是陆衍。
我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手脚冰冷,心脏却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工具人,挡灾。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沈清许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梨花木门。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划破了灵堂内诡异的温情。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看来。陆衍和林薇薇脸上的深情与哀恸瞬间凝固,随即,
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林薇薇指着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见了鬼。
陆衍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僵直如石。我踩着满地纸钱,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我身上还穿着那件在海水中浸泡过的白色长裙,裙摆湿漉漉地滴着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
脸色苍白得像鬼。「我的葬礼,办得还挺热闹。」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怎么,看见我活着回来,你们好像……不太高兴?」「清许?」陆衍最先反应过来,
他猛地推开怀里的林薇薇,快步向我走来,脸上硬生生挤出狂喜的表情,「你……你没死?
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他想来抓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狠戾。林薇薇也回过神,捂着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姐姐!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哭着扑过来,想抱住我,
却被我眼中的寒意逼退了脚步。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以为我死了,
所以就能心安理得地接收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丈夫和我的遗产,是吗?」林薇薇的脸「唰」
地一下白了。「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她慌乱地摆着手,求助似的看向陆衍。
陆衍立刻上前一步,将林薇薇护在身后,皱着眉对我说道:「清许,你刚回来,情绪不稳定,
别胡思乱想。薇薇只是太伤心了,这些天她不吃不喝,一直守在灵堂,都快累垮了。」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护着林薇薇的姿态却刺眼至极。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沈**没死?那刚刚陆总和林二**是……」「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我环视一周,
目光最终落回陆衍脸上:「我胡思乱想?陆衍,我不在的这七天,你除了忙着办我的葬礼,
还做了什么?」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已经签了股权**协议,
准备把我父亲留给我的沈氏股份,全部转到林薇薇名下!」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陆衍的脸色彻底变了,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又惊又怒。「沈清许!你胡说什么!」
他厉声呵斥,试图用气势压倒我。「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从湿透的口袋里,
摸出一个用防水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微型录音笔。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播放键。
陆衍和林薇薇在灵堂里的对话,清晰地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她本就是个替你挡灾的工具,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沈氏的一切,
都会是你的。」铁证如山。陆衍的脸从青白转为铁青,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
林薇薇更是摇摇欲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宾客们的眼神从同情,
转为鄙夷和看好戏的兴奋。我父亲生前的得力助手,公司的元老张叔,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陆衍的鼻子骂道:「陆衍!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董事长尸骨未寒,
你就这么对他的女儿!」「闭嘴!」陆衍恼羞成怒地吼了回去,「这是我们的家事,
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他转头,死死地盯着我,压低了声音,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清许,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们,血债血偿。
但我面上只是露出一个疲惫又悲伤的表情:「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
七天前那场海难,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目光扫过他和林薇薇:「为什么游轮会突然爆炸?
为什么我落水后,没有一艘救生艇来找我?陆衍,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我的质问像一把刀,插在陆衍的痛处。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强行镇定下来。
「清许,那只是个意外。」他试图解释,语气却干巴巴的,「爆炸发生后,场面太混乱了,
我……我也受了伤,是船员把我救上岸的。我一直在找你,我真的……」「是吗?」
我打断他,视线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你的伤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那里连块创可贴都没有。谎言被当场戳破,
陆衍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林薇薇见状,立刻又开始她的表演。她「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抱住我的腿,哭得肝肠寸断:「姐姐,你别怪衍哥哥!都怪我!是我非要去甲板上看海,
衍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她这番话,看似在为自己揽责,
实则是在提醒所有人,陆衍和我这个正牌妻子在一起时心不在焉,
却为了她这个继妹奋不顾身。这简直是在我心上又捅了一刀。前世的我,
或许会因此崩溃发疯。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垂下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薇薇,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说的对,是该怪你。」我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踹开。
林薇薇惊呼一声,狼狈地摔在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在他们印象中,
我沈清许向来是温顺、隐忍的,是那个永远跟在林薇薇身后,为她收拾烂摊子的姐姐。
从没人见过我如此强势,如此……不留情面。陆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冲上来,
一把将我推开,护住林薇薇:「沈清许,你疯了!薇薇是你的妹妹!」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后背撞在冰冷的桌角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看着他紧张地检查林薇薇有没有受伤,
那副珍之重之的模样,心底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熄灭。「妹妹?」我扶着桌子站稳,
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凄凉和嘲讽,「一个觊觎姐夫、谋夺姐姐家产的妹妹吗?陆衍,
你问问她,她配吗?」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陆衍和林薇薇的脸上。
林薇薇趴在陆衍怀里,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陆衍心疼地抱着她,
抬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冰冷。「沈清许,你真是不可理喻。」他冷冷地说道,
「薇薇只是善良单纯,是你自己心思歹毒,才会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够了!」
一声暴喝打断了这场闹剧。是张叔。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怒视着陆衍:「陆总,
这里是沈董的灵堂,不是你和林**谈情说爱的地方!清许大难不死,你不关心她的身体,
反而一再指责她,你还有没有良心?」他转向周围的宾客,朗声道:「各位,今日家门不幸,
让大家见笑了。葬礼暂时中止,还请各位先行离开。」宾客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纷纷起身告辞,走之前投向陆衍和林薇薇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很快,
偌大的灵堂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陆衍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知道,今天过后,他和林薇薇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江城的上流圈。他的名声,
算是毁了一半。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我的出现。「沈清许,」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难看?
还有比你们在我灵堂上偷情更难看的事吗?」「你!」「陆衍,」我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们离婚吧。」「离婚」两个字一出口,陆衍和林薇薇都愣住了。
陆衍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离婚?沈清许,你以为你是谁?
没有我,你在沈氏能站得住脚吗?你父亲那些老部下,认的是我陆衍,
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他以为我是在用离婚威胁他,以为我离不开他。
真是可笑。我看着他那副自信满满的嘴脸,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和这种蠢货纠缠,
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站不站得住脚,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淡淡地说道,「离婚协议,
我会让律师尽快准备好。你和林薇薇,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说完,
转身对张叔说:「张叔,我们走。」张叔点点头,扶着我,看都没看陆衍一眼。「姐姐!」
林薇薇忽然叫住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听她在身后,
用一种委屈又故作坚强的语气说:「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
但是衍哥哥他……他也是为了公司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你放心,
就算你和衍哥哥离婚了,我们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听听,多会说话。
既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又给自己立了个善良大度的好人设。我气笑了。我转过身,
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缓缓开口:「林薇薇,我父亲去世前,把你母亲和你从乡下接来,
让你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我沈家,有哪一点对不起你?」林薇薇被我问得一噎,
眼圈又红了。「我……我知道沈家对我有恩,我……」「既然知道,」我逼近一步,
目光如刀,「那你又是怎么报答的?抢我的未婚夫,在我替你嫁人后,
又和我丈夫勾搭在一起,甚至……在我死后,迫不及待地想霸占我的一切。」我每说一句,
林薇薇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只能靠在陆衍怀里瑟瑟发抖。我看着她,
笑了:「林薇薇,你说得对,我确实撑不起这么大的家业。」我话锋一转,
眼神骤然变冷:「但是,我就是亲手把它毁了,也绝不会留给你们这对狗男女。」
回到沈家别墅,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张叔把陆衍和林薇薇的东西,全部打包扔了出去。
家里的佣人看着那些名牌衣服和包包像垃圾一样被丢在院子里,一个个噤若寒蝉。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张叔给我煮的姜茶,暖意一点点驱散了身体的寒冷,
却暖不了我的心。张叔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张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放下茶杯。
他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满是担忧:「清许,你真的打算和陆衍离婚?
他现在掌握着公司大部分的实权,还有几个大项目在他手上,你这时候跟他翻脸,
公司会很被动。」我明白他的顾虑。父亲三年前突然病逝,我悲痛之下无心管理公司,
是陆衍,以我未婚夫的身份,一步步接管了沈氏。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有情有义、能力出众的青年才俊。谁能想到,他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张叔,」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沈氏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不会让它落入外人手中。
至于陆衍……他蹦跶不了几天了。」我的平静和笃定,让张叔有些意外。他不知道,
在决定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计划。陆衍和林薇薇欠我的,我要让他们,
加倍奉还。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沈**,我是傅云洲。」傅云洲。
那个在海难中救了我的人。「傅先生。」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谢谢你。」
「不用客气。」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
你的葬礼……进行得不是很顺利?」我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上扬的样子。这个人,
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却总给我一种……亦正亦邪的危险感。「托你的福,我及时赶上了。」
**在沙发上,看着窗外被扔出去的杂物,「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我说的是那支录音笔。爆炸发生时,我被气浪掀下海,是傅云洲,开着一艘快艇,
像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他救起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想报仇吗?跟我合作。」
傅云洲,京城傅家的继承人,陆衍的死对头。据说,陆衍当年为了往上爬,
曾窃取了傅氏的商业机密,导致傅氏一个重要项目失败,损失惨重。
傅云洲一直在找机会报复。而我,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他告诉我,陆衍和林薇薇的计划,
远不止是霸占沈氏那么简单。他们早就暗中勾结,甚至那场海难,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
游轮上的**,是陆衍早就安排好的。他算准了时间,算准了位置,目的就是让我尸骨无存,
死无对证。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傅云洲会一直派人盯着他。也没算到,在爆炸前一刻,
傅云洲的人用一条信息提醒了我。更没算到,我那个贴身女佣,因为晕船,跟我换了衣服,
替我去了那个必死的爆炸中心。「很好。」电话那头的傅云洲,声音里透着满意的意味,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暂时不用。」我看着窗外,
陆衍的车开了回来。他下车,看到院子里自己和林薇薇的东西,脸色铁青。
他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我先处理点家事。」我对傅云洲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衍冲到我面前,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草案,撕得粉碎。「沈清许,你别得寸进尺!」
他红着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告诉你,这个婚,我不会离!沈氏,
你也休想从我手里拿走!」林薇薇跟在他身后,哭哭啼啼地拉着他的胳膊:「衍哥哥,
你别生气,姐姐她只是一时冲动……」「冲动?」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陆衍,
你是不是忘了,沈氏集团的法人,还是我沈清许。我作为最大股东,随时可以召开董事会,
罢免你的总裁职务。」陆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罢免我?沈清许,你拿什么罢免我?
就凭张叔那几个老顽固?你问问公司上下,谁会听你的?」他笃定我毫无根基,掀不起风浪。
我笑了。「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第二天,我以最大股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