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推开了我十年的牢狱。
阳光刺眼我眯着眼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空气里却带着汽车尾气的腥味。
我叫陈默十年前我替我最好的兄弟李浩顶了“过失杀人”的罪。今天我出来了。
我攥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释放证明归心似箭。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给我的妻子林岚和儿子陈念一个惊喜。
十年前我儿子才三岁现在他已经十三岁了。我凭着记忆找到了曾经的家。
钥匙早就打不开了。我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半大的少年穿着我买不起的昂贵球鞋长相有我七分的影子。是念念。
“你找谁？”少年警惕地看着我。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念念……我是……”“念念谁啊？
”一个温柔的男人声音从屋里传来。李浩穿着一身丝质睡袍走了出来。
他保养得极好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他看到我愣住了。“阿默？你……你今天出来？
”“爸爸！”少年欢呼一声扑进了李浩的怀里亲昵地蹭着他的脸“爸爸这个叔叔是谁啊？
他看起来好奇怪。”“叔叔”。“爸爸”。
这两个词像两把淬毒的尖刀**了我的心脏来回搅动。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冻结了。
“念念别闹。”李浩尴尬地拍了拍“我儿子”的背对我强笑道：“阿默快快进来。
你看你也不提前说一声。”他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走了进去。
屋子装修得富丽堂皇和我记忆中的小窝天差地别。然后我看到了她。我的妻子林岚。
她穿着性感的蕾丝吊带正依偎在李浩的怀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
她看到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酒杯“哐当”一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
“阿默……”她慌乱地站起来抓紧了睡袍。“林岚。
己身后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皱眉对我说道：“阿默你刚出来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你这么快。
”他顿了顿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塞给我。“你先拿着我晚点给你找个地方住。
”我没有接钱。我只是死死地盯着林岚。我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没有找到。她躲在李浩的身后躲开了我的视线。“阿默你听我说。
”李浩叹了口气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十年不容易。
我和阿岚……我们也是为了给念念一个完整的家。”“完整的家？
”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对。
”林岚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很冷很陌生“陈默事情已经这样了。
念念需要一个能照顾他的父亲不是一个……一个在牢里的杀人犯。
”她顿了顿抬起头那张我爱了半辈子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理智。
“你也老大不小了刚出来拿着阿浩给你的钱好好过日子该找个好人家了。
”“该找个好人家了”。呵。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为了“兄弟义气”顶了罪。我为了“夫妻情分”把妻儿托付。
我用我十年的自由换来的就是一句“叔叔”和一句“你该找个好人家了”！我的天塌了。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豪宅的。
李浩追了出来强行把那沓钱塞进了我的口袋又塞给我一把钥匙。
“阿默别怪阿岚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你先去城西这套房子住着小是小了点但总算能落脚。
明天明天我再去看你。”他的语气充满了“仁至义尽”的施舍。我没有力气反抗。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了那间“出租屋”。
一间三十平米的老破小墙皮大片脱落空气里弥"漫着隔壁厕所传来的骚臭味。
这就是我“兄弟”为我准备的“家”。而他睡在我的房子里睡着我的女人管着我的儿子。
我瘫倒在硬板床上十年的牢狱之灾都没有此刻来得绝望。我想死。但我不甘心。
我睁着眼一夜无眠。第二天李浩来了。
他开着一辆我叫不上名字的、闪闪发亮的豪车停在了楼下。
他提着一袋水果像一个慈善家走进了我这间狗窝。“阿默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自顾自地坐下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但是阿默人要往前看。
”我死死地盯着他。“往前看？李浩我问你我儿子为什么管你叫‘爸’？
”李浩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虚伪的脸。
“念念那时候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他总问我他爸爸去哪了。我……我能怎么说？
我总不能告诉他他爸爸杀人了在坐牢吧？”他弹了弹烟灰理直气壮。
“后来阿岚也……你也知道她一个女人需要依靠。
我们俩……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为了孩子我们领了证。念念也就……改口了。
”自然而然。好一个“自然而然”！
“所以”我从牙缝里挤出字“你们两个在我刚进去没多久就搞到一起了？
”李浩的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耐烦。“陈默！话别说这么难听！我照顾你们孤儿寡母十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李浩对得起你！没有我你以为林岚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活得下去吗？
她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今天来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你安排条后路。
我公司还缺个保安你来干一个月给你五千包吃住。干不干一句话。”保安。
我一个当年和他平起平坐甚至为他顶罪的兄弟现在他施舍我一个保安的职位。这是羞辱。
**裸的羞辱！“滚。”我低吼。李浩的耐心彻底用尽。
他冷笑一声把那袋水果摔在地上。“陈默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的你？
你现在就是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杀人犯！我肯用你是看得起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想通了来公司找我。”他摔门而去。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我看着地上滚落的苹果像是在看我那可笑的、被踩进泥里的“义气”。
我抓起一个苹果狠狠地砸向墙壁。果肉四溅像我破碎的心。李浩。林岚。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不。这才刚刚开始！3我必须活下去。
不是为了李浩施舍的五千块而是为了弄清楚我这十年到底有多可笑。
我开始像幽灵一样游荡在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和李浩曾经一起打拼的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那里已经变成了一栋高耸入云的“李氏集团”大厦。
我去了我和林岚曾经租住的小区那里早就拆迁了盖起了昂贵的学区房。物是人非。
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我的位置。我口袋里的钱是李浩“施舍”的我一分都不想用。
我去找工作但我的履历上有着十年的空白和“过失杀人”的污点。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招……你这样的人。”这是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我睡在桥洞下和流浪汉抢食物。
我那双曾经能画出精妙设计图的手现在只能用来在垃圾桶里翻找果腹的残渣。
我用最后一点尊严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去了念念的学校门口。
那是一所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贵族学校。放学时李浩那辆刺眼的豪车准时停在门口。
我的儿子陈念背着昂贵的书包一脸骄傲地钻进了车里。
林岚坐在副驾驶回头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车子发动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水打湿了我破旧的裤腿。
我站在那里像一个可悲的小丑。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至少我要拿回我的儿子。
不我连儿子都可能拿不回来了。我得先拿回我的“清白”。
我开始拼命地回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是建筑设计师李浩是项目经理。
我们合作一个大项目。那天晚上工地上出了事故脚手架倒塌砸死了分包商的一个工头。
李浩跪在我面前哭着说他那天喝了酒违规操作没检查安全锁。
他说他不能坐牢他要是坐牢了他刚起步的公司就全完了。他求我。
他说我单身一人无牵无挂（那时我刚和林岚恋爱）而他有公司要养。
他让我替他顶罪最多三五年。他发誓会照顾我一辈子会帮我照顾我的家人。我信了。
我这个蠢货！我以为三五年结果是“过失致人死亡”情节严重判了十年！
现在想来疑点重重。为什么只是违规操作就判了十年？
为什么李浩那么笃定我能替他顶罪？
为什么我坐牢后他那么“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我的一切？我需要证据。
我需要知道十年前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那里还有我入狱前的一些旧物。
李浩大概是觉得这些垃圾不配搬进他的豪宅才扔在了这里。一个积满灰尘的箱子。
里面是我的画稿我的旧衣服还有……我拿起一个相框是我和林岚的合影。
照片上她笑得那么甜。我狠狠地将相框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照片后面掉出了一张折叠的、已经泛黄的纸。我打开它。
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日期是我入狱前一个月。诊断人：李浩。
诊断结果：重度酒精肝肝硬化。医嘱：三个月内滴酒不沾否则有生命危险。
一个被医生严令三个月内滴酒不沾的人会在一个月后跑到工地上“喝酒误事”？谎言！
李浩从一开始就在撒谎！4李浩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十年前那个雨夜死的那个工头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的脑子飞速运转。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在我坐牢的十年里只有一个人雷打不动地每年都会来“探望”我一次。
不是李浩也不是林岚。而是当年那个被砸死的工头的女儿张静。
她每次来都隔着厚厚的玻璃用一种极其怨毒、又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一直以为她恨我恨我是她的杀父仇人。
现在想来她的眼神里除了恨似乎还有……怜悯？和犹豫？我必须找到她！
她是唯一的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我打听到张静现在在一家小小的面馆打工。
我找到她时她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后厨出来。
她看到我手一抖那碗面“哐当”一声全洒在了地上。“你……你出来-了？
”她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张静”我堵住她的去路声音嘶哑“十年前我杀-了你爸。你为什么每年都来看我？
”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我……我是去提醒你你是个杀人犯！
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你欠我们家一条命！”“是吗？
”我逼近一步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可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在可怜我？
”我拿出那张李浩的诊断书拍在油腻的桌子上。“十年前李浩滴酒不能沾。
他却告诉我他喝醉了失手杀人。张静你告诉我我替他顶罪的那起‘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
”张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那张诊断书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崩溃地蹲了下去。“你撒谎！
”我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拎起来“你爸死了李浩一分钱没赔还吞并了你爸所有的工程队对不对？
你这十年过得生不如死对不对？”“你恨李浩！你甚至比我还恨他！
但是你不敢说因为他有权有势他能轻易地让你在这座城市消失！
”“你每年都来看我你是在犹豫！你是在挣扎！
你希望我这个‘杀人犯’能有一天出来去揭开真相！”我吼出了我所有的猜测。
张静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嚎啕大哭。“是！你说的都对！”“那不是意外！
那根本不是意外！”她从脖子上拽出一个U盘那U盘已经被磨得看不出颜色。
“我爸……我爸临死前把这个交给了我。他说……李浩是魔鬼！”我的心脏狂跳不止。
我抢过U盘冲出面馆跑进了最近的一家网吧。我颤抖着手将U盘插-进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画面是十年前的那个工地拍摄角度很隐蔽。
视频里李浩和我记忆中那个下跪的“兄弟”判若两人。
他穿着雨衣面目狰狞正在和张静的父亲（工头）激烈地争吵。
工头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偷工减料用劣质钢材迟早要出事。
李浩冷笑着从背后抽出了一根钢管。“多管闲事的人都活不长。
”然后他狠狠地一棍砸在了工头的后脑勺上。工头倒了下去。
李浩还不罢休又补了几下直到工头血肉模糊。
然后他擦了擦手冷静地推倒了旁边的脚手架伪造了“意外”现场。
视频的最后他抬起头似乎是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笑容。
他知道那里有监控！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我浑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渣。
这不是过失杀人。这是蓄意谋杀！
他找到了我这个“好兄弟”这个“傻子”用几滴鳄鱼的眼泪让我替他顶了这桩天大的谋杀案！
十年！我替一个杀人凶手坐了整整十年牢！
而这个凶手正睡着我的老婆养着我的儿子享受着我用十年自由换来的亿万家产！“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嘶吼一拳砸穿了电脑屏幕！
5我拿着U盘像一个疯子冲出了网吧。我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李浩。
不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
我要他跪在我面前把他欠我的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
让林岚让我的儿子看清楚他们每天喊着“老公”、喊着“爸爸”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畜生！
我冲回了张静的面馆。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但依旧在发抖。“陈默……你你打算怎么办？
”“报警。”我冷冷地说。“没用的。
”张静绝望地摇头“这个视频我十年前就想交给警察。
但是我刚走出家门我妈就……就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李浩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警告我如果这个U盘敢见光他下一个就杀了我。”“所以我只能忍。
我只能等……等你出来。”我明白了。李浩的势力在这座城市早已盘根错节。
简单的报警这个U盘可能都递不到警察手里我就会“意外”消失。
张静是怕我出事才不敢第一时间把视频给我。她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我。
而我却以为她只是恨我。
“张静”我看着她这个和我一样被李浩毁掉了十年人生的可怜女人“对不起。
这十年你受苦了。”“现在该我们反击了。”我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万无一失的能把他一击毙命的计划。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去见一个人。林岚。
我要亲眼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被迫的还是……同谋。我再次来到了那栋豪宅。
这一次我没有按门铃。我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打开了门锁——这是我当年亲手设计的锁。
客厅里没有人。我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林岚压抑的、歇斯底里的声音。“李浩！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默回来了！他什么都会知道的！”“知道又怎么样？
”李浩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暴戾“他一个劳改犯拿什么跟我斗？
我告诉你林岚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忘了你儿子现在姓李！
你要是敢有二心我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你这个**！当初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跟着陈默那个废物住狗窝！是我给了你现在的一切！
你敢背叛我？”我推开了卧室的门。林岚正捂着红肿的脸倒在地上。
李浩正居高临下地用脚踩着她的手。看到我李浩的瞳孔猛地一缩。“陈默？！
你怎么进来的！”林岚也看到了我她眼中的惊恐瞬间变成了绝望。
她以为我是来“抓奸”的。“李浩。
”我平静地走了进去目光却没有看他而是落在了林岚的脸上。“他打你多久了？
”林岚愣住了。李浩也愣住了。他们都以为我会暴怒会冲上来拼命。但我没有。
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问你”我重复道“他打你多久了？
”林岚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哈哈哈哈！
”李浩突然大笑起来“陈默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怎么刚出来就想演一出英雄救美？
你还爱着她是吗？”他一脚踢开林岚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
“我告诉你没错我就是打她了！我不仅打她我还睡她用你的钱睡你的女人养你的儿子！
你又能怎么样？
我们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就像十年前我杀了那个老东西而你这个傻子还得跪着替我顶罪！
”他承认了。他肆无忌惮地承认了！我看着他那张狂的脸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李浩谢谢你。”“谢谢你亲口告诉我。”“什么？”李浩没明白。
我猛地抬手不是打他。
而是夺过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解锁（他的密码还是十年前我俩的生日）然后按下了停止键。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一段刚刚录制完成的音频。李浩的笑容僵住了。“你……你诈我？！
连同口袋里的UUP盘一起举了起来“我手上有你的杀人视频还有你亲口承认栽赃我的录音。
”“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交给警察你还能活几天？”6李浩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
他那张狂的、胜券在握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恐惧。“阿默……不……默哥！默哥！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和十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默哥我错了！
我都是胡说八道的！我刚才是气疯了！你别当真！”他抱住我的腿痛哭流涕。
“你放过我！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你要什么？钱？我给你钱！
我把公司一半的股份都给你！”我低头看着这张我曾经无比信任的脸。“兄弟？
”我一脚把他踹开。“十年前你跪在我面前说你是‘过失’。我信了。
”“今天你跪在我面前说你是‘胡说’。
”我冷笑着蹲下身拍了拍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李浩你猜我还会信吗？
”“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他见求饶无用瞬间换上了色厉内荏的嘴脸“你敢报警？
我告诉你我的人就在楼下！你今天拿着这些东西走不出这个门！”“是吗？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早已吓傻了的林岚。“林岚。”我叫她。她浑身一颤。
“看在……我们曾经爱过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指着李浩。
“是站起来指证他。还是继续当他的狗替他隐瞒当他的‘同谋’？”林岚的脸上血色尽失。
她看看我又看看李浩眼中充满了挣扎。“我……我……”“阿岚！你敢！
”李浩嘶吼“别忘了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你儿子还指望我送他出国！
你敢指证我我让你们母子俩净身出户去睡大街！”威逼。利诱。
这十年他就是用这种方式牢牢地控制着林岚。
林岚的挣...她最终还是缓缓地低下了头。“陈默……对不起。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念念……念念不能没有爸爸。”“好。
”我点了点头心中最后一点点可笑的期待也熄灭了。“我明白了。
”我不再看她转身就往外走。“站住！”李浩吼道“把东西留下！
”他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的保镖和打手冲了上来。
“陈默！你以为你赢了？”李浩重新爬了起来得意地狂笑“你这个蠢货！十年前你斗不过我！
十年后你这个劳改犯一样斗不过我！”“把东西交出来我还能再赏你一个保安的职位！
”我看着堵在门口的七八个壮汉再看看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我笑了。
“李浩你以为我会像十年前一样毫无准备吗？”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正在直播”的字样。
直播的标题触目惊心——《亿万富翁李浩的“杀人顶罪”自白书》。
直播间里人数已经飙升到了十万加。
的下跪求饶他亲口的承认他对林岚的施暴以及他最后的威胁……一字不漏全都直播了出去。
那张瞬间石化的脸“你的人是想当着全网几十万人的面把我这个‘人证’也给‘意外’掉吗？
”7李浩彻底傻了。他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也傻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一步。打人？当着几十万人的面打人？
还是打一个刚刚揭露了他们老板“杀人”罪行的人？他们只是保镖不是傻子。“陈默！
你……你阴我！”李浩的嘴唇在发抖他指着我的鼻子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他所有的底牌在这一刻都被我掀了。“我阴你？
”我一步步逼近他“十年前你用钢管一棍一棍砸死张工头的时候你怎么不叫‘阴’？
”“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替你顶罪的时候你怎么不叫‘阴’？
”“你睡我的女人花我的钱打我的儿子还让我管你叫‘哥’的时候你怎么不叫‘阴’？！
”我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
李浩被我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最后狼狈地绊倒在林岚的脚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