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医院当护士

我在精神病医院当护士

主角:李明林小夏
作者:水瓶拾荒者

我在精神病医院当护士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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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小夏,刚从护校毕业三个月。我从小就住在百花公园旁边的槐安小区,打记事起,

每天跟着爸妈出门买菜、长大后自己骑电动车遛弯买零食,走的都是小区后门那条窄路。

这条路我走了整整二十年,闭着眼都能数清路边有几家小卖部、几棵老槐树,

可我从来没注意过,在老槐树尽头拐个弯的地方,居然藏着一家医院。

直到上周我在招聘软件上刷到“仁心医院”的护士岗,

地址栏明明白白写着“百花路17号”——这不就是我每天走的那条路吗?我心里犯嘀咕,

当天下午就推着电动车特意绕过去确认。结果走到老槐树拐弯处,

原本印着“便民超市”褪色招牌的位置,居然真的立着一栋灰扑扑的医院大楼。

楼体看着旧得很,墙皮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泛黄的砖,门口的青石台阶被磨得发亮,

连医院铁门上的油漆都掉了大半,看着像是在这立了几十年。可我搜遍脑子里的记忆,

不管是小时候和伙伴在路边玩闹,还是前阵子刚骑电动车路过,

这里明明一直是那家破破烂烂的便民超市啊!我站在医院门口愣了好久,

直到电动车车筐里的购物袋被风吹得晃了晃,才猛地回神。鬼使神差地,我当天就投了简历,

没想到隔天就收到了入职通知。今天是我值夜班的第七天,凌晨两点,

医院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头顶的灯管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我推着治疗车,

盯着手里那张写着“3床,李明”的治疗单,脚步慢悠悠地往病房区挪——毕竟是新人,

夜里值班总有点发怵,可想起护士长白天交代的“一定要按时给3床换药”,

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着,我咬了咬嘴唇,手指攥着治疗车的推手微微用力,

直到指节泛白才推开3床的病房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点说不清的霉味扑面而来,

那霉味像是从墙角裂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点旧物腐烂的闷感。病房里拉着深绿色的窗帘,

布料厚得连走廊的灯光都透不进来,只有床头那盏老式台灯亮着,

暖黄色的光打在空落落的病床上,把白色被单照得有点发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枕头摆在床头正中间,连个褶皱都没有,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又赶紧稳住身子,绕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李明先生?您在里面吗?”没人应声。我迟疑着推开门,卫生间里干干净净的,

瓷砖亮得能照见人影,洗手池里连一滴水渍都没有,连毛巾架上的白毛巾都叠得方方正正,

就像刚摆上去似的。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护士站同事换班的说话声,

夹杂着铁柜开关的“哐当”声,我突然有点慌,赶紧掏出手机,指尖因为紧张直打滑,

划了好几下才打开和护士长的聊天框。可翻遍所有记录,压根没有“李明”这个名字,

甚至连3床的护理安排都找不到。我攥着手机的手开始冒冷汗,后背贴着冰凉的病房门,

冷意顺着衣服往骨子里钻。又回头看了一眼3床,突然发现床头柜的抽屉缝里,

露出了一角白色的东西。我蹲下身,手指勾住那角布料往外拽,原来是张皱巴巴的就诊卡,

边角都磨得起了毛边。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李明”,就诊科室是“内科”,

可照片那栏却是一片模糊,就像被水浸泡过又晒干一样,灰蒙蒙的一片,怎么都看不清脸。

我把就诊卡翻过来,背面居然用红笔写着一串数字,像是日期,

又像是病房号——“2023.10.23,3床”,而今天,

正好是2025年10月23号,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就诊卡,站在3床病房里愣神,

走廊尽头护士站的细碎对话突然飘了过来。“3床今天还是老样子,

抱着那个旧兔子玩偶发呆,喊她也不怎么应。”是李护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却扎得我耳朵发麻。那个旧兔子玩偶?不就是床头柜上那个掉了毛、缺了一角耳朵的家伙吗?

我刚才还觉得眼熟,这会儿心跳猛地窜了上来,推着治疗车就往护士站走,

塑料车轮碾过地砖的“咯吱”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到了护士站,

张护士正在整理病历,李护士低头擦着体温计。我把治疗单往桌上一放,

压着嗓子问:“张姐,你们刚才说3床,不是说3床没人吗?”话刚出口,

李护士擦体温计的手顿了一下,张护士握着笔的指尖也紧了紧。两人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特别怪,像是惊讶,又像是想藏着什么,最后都落在我脸上,看得我后背发毛。

“小夏,你听错了吧?”张护士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不少,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3床哪有人啊,空了好一阵子了,你这几天值夜班累糊涂啦。”李护士也赶紧点头,

把体温计放进消毒盒里,盒盖“咔嗒”一声扣上,像是急着打断什么:“对呀,

咱科最近病人少,3床要是有人,能不告诉你吗?肯定是你太累,幻听了。

”我皱着眉攥紧了手,口袋里那个旧兔子玩偶的毛绒蹭着掌心,痒痒的,还有点扎人。

“可我刚才明明听得清清楚楚,”我的话还没说完,护士长从办公室出来了,

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过来时特意碰了碰我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浅白色的旧疤。“小夏,

累了就歇会儿,”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回那道疤上,满是心疼,

“3床的事别较真,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就能下班了。”我握着热牛奶,

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进来,可心里却凉丝丝的。张护士和李护士都低下头,不再说话,

护士站突然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我低头看了看口袋,

旧玩偶的耳朵从口袋边缘露出来一点,

缺角的地方沾着点淡淡的药水味——和我刚才给3床“换药”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就诊卡,指尖冰凉。张护士和李护士已经回到了工作岗位,

护士长也回到了办公室,仿佛刚才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从未发生。但口袋里的兔子玩偶,

以及就诊卡背面那个刺眼的日期,都在提醒我,这一切不是幻觉。不能问她们。

一个清晰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她们在隐瞒什么。必须自己查清楚。

我将治疗车推回处置室,动作尽可能地正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但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经过护士站时,

我甚至对抬头看我的张护士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小夏,还不去休息?”她问道,

眼神里带着探究。“这就去,收拾一下东西。”我点点头,脚步未停,

直接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医护更衣室。更衣室里空无一人。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

大口喘气。冰冷的恐惧和炽热的好奇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掏出那张就诊卡和那个旧兔子玩偶,将它们并排放在长椅上。

“李明…2023.10.23…3床…”我喃喃自语。今天正好是两年后。是巧合吗?

我的目光落在兔子玩偶缺失耳朵的根部,那里似乎沾着一点深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凑近闻了闻,除了陈旧的毛绒味,确实有一股极淡的、难以言喻的腥气。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去病案室。仁心医院是老医院,很多旧档案还没有完全电子化。

病案室在二楼,夜班期间通常没人。我知道钥匙放在哪里,有一次帮护士长取过东西,

见过她开病案室的门。等待是最煎熬的。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听着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必须等到凌晨四点,那是夜班人员最容易犯困,

巡逻也最松懈的时候。凌晨三点五十分,我悄悄起身。脱下略显硬底的护士鞋,

换上柔软的步鞋,像猫一样溜出了休息室。走廊的灯光依然忽明忽灭,

滋滋的电流声像是某种不祥的伴奏。我避开护士站,从另一侧的消防通道下楼。

冰冷的空气顺着楼梯井盘旋而上,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二楼的走廊比楼上更加昏暗,

只有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病案室的门是深绿色的,

上面的漆皮剥落得厉害。我按照记忆,从门框上方摸到了一把冰凉的钥匙。“咔哒。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屏住呼吸,侧身闪了进去,轻轻带上门。

浓重的纸张和灰尘味扑面而来。病案室里堆满了高大的档案架,像一排排沉默的巨人。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扫过,照亮了架子上标注的年份。我径直走向2023年的区域。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我找到了标注“住院部-内科”的架子,手指顺着标签划过,

寻找着10月份的档案。找到了!厚厚的一摞住院病历。

我迫不及待地抽出2023年10月23日的病历夹,快速翻找着“李明”这个名字。

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一页,两页……没有。怎么会没有?我不死心,又仔细翻了一遍,

甚至查看了前后几天的记录。依然没有“李明”这个人。难道就诊卡是假的?或者,

不是内科?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无意间扫过架子最底层,

一个孤零零的、没有标注的灰色档案盒吸引了我的注意。它被塞在最角落,上面落满了灰。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拖了出来。盒子没有上锁。我掀开盒盖,里面只有一份薄薄的病历。

病历袋的封面上,用黑色粗笔写着——“3床,李明(特殊观察)”。找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打开病历袋,抽出了里面的文件。第一页是入院记录。

名:李明性别:男年龄:42岁入院日期:2023年10月23日入院诊断:严重多发伤,

复合性创伤后应激障碍(待评估)我的目光快速下移,落在“联系人”一栏。

紧急联系人:林小夏(女儿)关系:父女父女?!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李明……是我父亲?可我父亲不叫这个名字!我父亲叫林国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强忍着混乱和震惊,我继续往下看。病历记录显示,“李明”是在一场交通事故后入院的,

伤势严重,伴有明显的心理创伤,拒绝沟通,时常陷入呆滞状态。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中,

明确记录着:“旧兔子玩偶一个(患者紧紧抓住,拒绝分离)”。那只兔子玩偶,

真的是“李明”的?或者说……是我父亲的?我翻到下一页,是护理记录。

上面有几条让人脊背发凉的记载:·“2023.10.25:患者夜间试图拔除输液管,

反复念叨‘不是我,不该是她’。”·“2023.11.01:患者情绪激动,

声称自己不是李明,并试图逃离病房。镇静处理后缓解。

”·“2023.11.15:患者情况稍稳定,但认知似乎存在障碍,

有时会将护士认作其女儿。”再往后翻,记录在2023年11月20日左右戛然而止。

最后一份文件是一张出院小结。

2.解离性身份障碍(待排)出院情况:患者于2023年11月20日凌晨自行离院,

下落不明。已报警处理。备注:患者离院时,未带走任何个人物品。

其女林小夏于当日上午来院探视,得知情况后情绪崩溃。我父亲……不,

这个“李明”……在两年多前,从这里失踪了?那我现在看到的,听到的,又是什么?

一个失踪了两年的人,为什么会有“换药”的医嘱?

为什么张护士和李护士会说他“抱着旧兔子玩偶发呆”?她们是在配合某种表演,

还是……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巨大的信息量和恐怖的猜测几乎将我淹没。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档案架,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就在这时——“咚……咚……咚……”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从病案室外的走廊里传来,

由远及近。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个时间,谁会来二楼?而且是来病案室?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门外一片死寂。几秒钟后,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传来——有人要开门!我浑身汗毛倒竖,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躲到了最里面一排档案架的后面,蜷缩在阴影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呼吸都几乎停止。门开了。灯光“啪”一声亮起,

惨白的光线透过档案架的缝隙照在我脸上。一双穿着男士旧皮鞋的脚,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

走了进来。他似乎在寻找什么,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最终停在了我刚才所在的位置——那个打开的灰色档案盒旁边。我透过缝隙,

能看到他腰部以下的背影。深色的裤子,有些皱褶,上面似乎沾着点点干涸的泥渍。

他蹲了下去,拿起那份“李明”的病历,一动不动,仿佛在阅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紧紧盯着那双脚,生怕他转向我这边。突然,他说话了,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痛苦,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不该查下去的……小夏。”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缓缓站起身,转向我藏身的方向。灯光勾勒出他模糊的侧影,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档案架,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

“有些真相……”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知道了,就回不去了。”话音未落,

病案室的灯,“啪”地一声,全灭了。黑暗如同有生命的实体,瞬间吞噬了整个病案室。

灰尘和纸张的气味变得格外浓重,几乎令人窒息。那个声音……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认识我。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蜷缩在档案架后的角落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声音大得让我觉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我听见纸张被轻轻合上的声音,是那份“李明”的病历被放回了原处。然后,

是那双旧皮鞋移动的声音。他没有走向门口,而是……朝着我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咚…咚…”脚步声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他似乎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急于揪出我,

只是用脚步声丈量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怎么办?跑?门口在相反方向,

而且被他堵住了路线。喊叫?谁会来?张护士?李护士?她们或许正期待着这一幕。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一片酸涩。脚步声在我藏身的这排档案架尽头停住了。

他就在拐角处,与我仅隔着一排铁架和满架的陈年病历。我能闻到一股味道。

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铁锈的腥味。

这味道莫名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闻过。时间仿佛凝固了。我屏住呼吸,

感觉肺部因为缺氧而开始刺痛。忽然,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像是指甲轻轻刮过铁质档案架的表面。那声音越来越近,沿着档案架的另一侧,

缓慢地移动着。他正在用这种方式,感知我的存在。完了。绝望攫住了我。我闭上眼睛,

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就在这时——“小夏?林小夏?你在里面吗?

”护士长焦急的声音突然从门外走廊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手电筒晃动的光柱。

病案室里的刮擦声戛然而止。那股混合着雨水和铁锈的气息,也瞬间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极度紧张下的幻觉。“小夏!”护士长已经走到了门口,

手电光扫了进来,照亮了满地狼藉——那个打开的灰色档案盒,

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李明”的病历。“天哪,你真的在这里!你没事吧?”她快步走进来,

光线落在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的我身上。她脸上写满了真实的担忧和一丝……如释重负?

“我……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身体因为后怕而剧烈颤抖。

护士长蹲下身,扶住我的肩膀,她的手温暖而有力。“没事了,没事了。

我巡房发现你不在休息室,就猜到你可能会来这里。”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病历,

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但并没有多问,只是轻声说,“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她扶着我站起来。我双腿发软,几乎全靠她的支撑才能行走。

经过门口时,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那片深沉的黑暗。档案架沉默地矗立着,那里空无一人,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但我知道,他不是幻觉。护士长搀扶着我,沉默地走在回一楼的楼梯上。

快到护士站时,她突然低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小夏,听我一句劝。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深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你自己。”我抬起头,

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但她只是目视前方,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僵硬。“护士长,

‘李明’他……”我鼓起勇气,声音沙哑。“医院里没有叫李明的病人。”她打断我,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至少,现在没有。你可能是太累了,

产生了错觉。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又是这句话。

她们都在用同一套说辞试图掩盖什么。回到护士站,张护士和李护士看到我被护士长搀回来,

交换了一个眼神,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但那种沉默,

本身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共谋。我没有回休息室,而是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

裹着护士长给我的毯子,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色。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疯狂地运转着。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认识我?他和我父亲,

和那个“李明”到底是什么关系?护士长她们,究竟在隐瞒什么?

“叮——”一声轻微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是我的手机。我下意识地摸出来,屏幕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却让我浑身的血液再次冻结:“他回来了。小心穿旧皮鞋的人。”发信人——未知。

但信息接收时间,赫然显示着2023年11月20日——正是“李明”失踪的那一天。

一条来自两年多前的短信,穿越了时空,在此刻,精准地送达了我的手机。我猛地抬头,

看向窗外。晨曦微露,将医院老旧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惨淡的灰白。这座仁心医院,

它不仅仅是一座建筑。它是一头吞噬秘密的巨兽,而我已经踏入了它的喉咙,再也无法回头。

我知道,下一个夜晚,将会更加漫长,也更加危险。但我不再只想逃避。我要知道真相。

无论那真相有多么可怕。那条来自两年多前的短信,像一道冰锥刺穿了我最后的心理防线。

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2023年11月20日的日期像是一个来自坟墓的嘲讽。他回来了。小心穿旧皮鞋的人。

那个在病案室里,穿着旧皮鞋的男人……恐惧并没有让我麻木,反而像一剂肾上腺素,

点燃了一种破釜沉舟的愤怒。她们都在骗我,这座医院在骗我,

甚至连时间都在这里变得诡异扭曲。我删掉了那条无法理解的短信,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指节泛白。护士长以为我受到了惊吓,让我在护士站旁边的观察床上休息。我顺从地躺下,

闭上眼睛,但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张护士和李护士在低声交谈,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零碎的词句:“……她又去病案室了……”“……不行,

……”“……‘清理’必须彻底……”“……时间不多了……”“……他会找到她……”他?

又是这个“他”。是指那个穿旧皮鞋的男人,还是指……“李明”?“清理”什么?

是清理掉“李明”存在的所有痕迹,还是……清理掉我?“时间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脑中疯狂碰撞,却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图画。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触及了某个核心秘密,而她们,或者说“她们”背后的某种力量,

已经准备采取行动了。早上七点,交接班时间。疲惫的夜班护士们陆续离开,

白班的同事精神饱满地到来。喧嚣的人声暂时驱散了夜间的诡异氛围。

我装作精神不济的样子,跟护士长请了半天假,说要回家休息。她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

终于点头同意,并嘱咐我好好睡一觉。我没有回槐安小区。而是骑着我的电动车,

来到了最近的市公安局。“我想查询一个人,他叫李明,大约两年前在这家医院住院,

后来失踪了。”我对着户籍科的窗口民警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民警在电脑上查询了片刻,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确定是‘李明’,

身份证号不详,约两年前在仁心医院失踪?”“是的。”“系统里没有记录。

”民警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这个名字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你是不是记错了?”“不可能!

”我有些激动,“我这里有他的就诊卡!还有……”我顿住了。

我无法拿出那份来自灰色档案盒的病历,那是被我“偷看”的。“**,

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和准确信息,我们无法立案调查。”民警公事公办地说。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安局。阳光明媚,街道上车水马龙,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但我却感觉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另一个世界归来。李明,这个人,在官方记录里,

根本就不存在。下一个目的地——百花路街道办事处。我想查询一下百花路17号,

仁心医院,更早的信息。街道办的一位老大姐很热心,翻出了老旧的资料册。

“百花路17号啊,解放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后来改建过。

大概……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旬吧,才挂上了‘仁心医院’的牌子,一直到现在。

”“那之前呢?八十年代中旬之前,它是什么?”我追问。老大姐推了推老花镜,

仔细看了看模糊的记录:“之前?好像……空置过一段时间,再往前……记录很不清楚,

好像涉及一些敏感时期,资料不全了。隐约提过,好像做过临时的……战时救护站?

或者是……”她摇了摇头,“年代太久,说不清了。”战时救护站?

一个充满伤亡和死亡的地方?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但我没能抓住。我道谢离开,

骑着车在百花路上漫无目的地晃荡。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排老槐树下,

望着拐角处那栋灰扑扑的医院大楼。它在阳光下依然显得陈旧,

但却没有了夜间那种令人心悸的诡异,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年头的建筑。

难道一切真的是我的幻觉?压力过大产生的妄想?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家曾经是“便民超市”的小卖部——现在它还在,只是招牌更新了。

店主是个胖胖的中年大叔。我买了一瓶水,状似随意地问道:“老板,打听个事儿。

您知道旁边这家仁心医院,有没有一个叫李明的医生或者病人?大概两年前的事儿了。

”老板一边找零,一边皱着眉头想了想:“李明?没印象。这家医院怪冷清的,

平时没见什么人进出。不过你说两年前……”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

“好像是有那么一阵子,听说医院里收治了个挺奇怪的病人,具体就不清楚了。

那时候这超市还是老张在经营,我是去年才盘下来的。”线索似乎又断了。但我注意到,

老板用的是“收治了个奇怪的病人”,而不是“有个叫李明的病人”。我道谢后离开,

站在医院大门外,看着门口那被磨得发亮的青石台阶。这两年来,或者说二十年来,

有多少人踏过这些台阶?其中,是否包括那个穿着旧皮鞋的男人?是否包括……我父亲?

父亲……林国栋……李明……等等!我猛地僵住,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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