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最终没有落下来，被几个亲戚死死抱住了。

我爸气喘如牛，指着我，话都说不完整：「你……你给我滚出去！」

柳芳也附和着，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化为实质：「我们戚家没有你这种女儿！滚！」

我正愁找不到理由脱身，立刻顺水推舟。

我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对着镜头，委屈地抽泣：「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姐姐的遗愿，我什么都可以做。」

说完，我最后看了一眼戚薇那张扭曲的脸，转身跑出了灵堂。

戚薇的鬼魂毫不意外地跟了出来，一路飘在我身边，阴气森森。

「戚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啊，我亲爱的好姐姐。」

「帮我？」戚薇冷笑，「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变成一个怀了孕的鬼，这就是你说的帮我？」

「不然呢？」我反问，「你以为凭你一个孤魂野鬼，能做什么？你能报仇吗？还是能让你那个好妈妈不那么伤心？」

提到「报仇」两个字，戚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了直播页面。

短短十几分钟，我的粉丝数从0，变成了三万。

最新的几条弹幕让我眯起了眼睛。

【等等，我好像认出来了，这个戚薇，是不是前几天从「盛世华庭」顶楼掉下来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当时还上了新闻，说是自杀。】

【自杀？可我怎么听说，她当时是和她男朋友在一起的？她男朋友叫什么来着……顾言之？】

【**！豪门恩怨？妹妹暗示姐姐怀孕，姐姐死前和男友在一起……这瓜我先吃为敬！】

顾言之。

这个名字一出现，戚薇周身的怨气瞬间暴涨，连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不是自杀的，对不对？」

戚薇没有说话，但她那双快要滴出血的眼睛，已经给了我答案。

「是顾言之杀了你？」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无数混乱的、破碎的画面从她身上一闪而过——争吵、推搡、高楼的边缘，以及……一张冷漠又熟悉的脸。

「是他……」戚薇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是他推我下去的！」

我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

「很好。」我关掉直播，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下一个直播地点，就去你那位好男友的公司吧。我们当着全国观众的面，问问他，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妈。」

戚薇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真的帮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是共生关系啊，姐姐。」我晃了晃手机，「你帮我完成直播任务，我帮你报仇雪恨。很公平，不是吗？」

更何况，你死了，戚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