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朋友,偷走了我的光

我最好的朋友,偷走了我的光

主角:陈霜陆泽川姜黎
作者:嘉喜WEY

我最好的朋友,偷走了我的光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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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陆泽川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请柬是陈霜寄来的,从市女子监狱。

烫金的“囍”字,刺得我眼睛生疼。她是我的发小,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也是替我顶罪、被判了无期的阶下囚。而现在,她要在高墙之内,嫁给我最爱的男人。

我发疯似的冲进监狱,隔着厚重的玻璃,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剃着寸头,

露出一截印着囚号的脖颈,左边眉骨上那道为我打架留下的疤痕,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蜈蚣。

她笑了,轻描淡写地弹了弹根本不存在的烟灰,眼神轻佻又残忍。“姜黎,不然呢?

你以为陆泽川爱你什么?爱你的唯唯诺诺,还是爱你的穷酸出身?”“他爱的,

是我这种为爱奋不顾身的疯批美人啊。”“哦对了,”她凑近话筒,一字一句,

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我们第一次,就在你送他去上大学的那个站台,你前脚刚走,

后脚他就抱着我啃,跟疯了的狗似的。他说,还是我带劲。”01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

我们那座北方重工业小城,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铁锈和煤灰混合的味道。我和陈霜,

就是在这股味道里野蛮生长的两棵杂草。我们都是钢厂家属院福利站里没人要的孩子。

她脾气太爆,我胆子太小。福利站的阿姨总叹气,说我们俩这性格,匀一匀就好了。

可我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匀。因为有陈霜。午饭时,食堂大师傅手一抖,

我碗里那块本来就小的肥肉掉到了隔壁桌大壮的餐盘里。我攥着筷子,敢怒不敢言,

眼圈都红了。是陈霜,一脚踹在凳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把我的碗重重往桌上一磕,

指着大壮的鼻子骂:“吐出来!听到没?给我妹吐出来!”大壮比她高一个头,

却被她那股不要命的劲儿吓得哆哆嗦嗦,最后哭着把那块被他口水濡湿的肉夹回了我碗里。

陈霜一边骂我“窝囊废”,一边把她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瘦肉也夹给我,

自己则把那块脏了的肥肉吃了。还有一次,

我被院里几个大孩子堵在积着厚厚污垢的公共厕所里。她们抢走了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

还要把我新发的的确良衬衫剪烂。就在剪刀要戳到我胸口时,厕所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陈霜像一头暴怒的小兽冲进来,抓着为首那个女孩的头发,一拳就砸在了她的鼻梁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那一下,彻底断送了陈霜被领养的所有可能。

她被定性为“有暴力倾向的危险分子”。那天之后,她站在福利站门口那棵老槐树下,

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个占山为王的大姐大。

她用一记老拳宣告:“姜黎,我罩的,懂?”那时候我以为,她会罩我一辈子。

在她的庇护下,我磕磕绊绊地上了学。我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

总被班里的同学嘲笑。每次他们学我说话,陈霜就一个个揍过去。久而久之,没人敢惹我了,

但也没人愿意跟我玩。我成了陈-霜-的-跟-屁-虫,一个活在她影子里的透明人。

直到高一那年,陆泽川的出现,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灰暗的世界。他是从北京转学来的,

父亲是新调来的总工程师。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他和我们这些在煤灰里打滚长大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他会因为我蹩脚的普通话而耐心纠正我的发音,而不是嘲笑。

他会在那些男生故意用篮球砸我的时候,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他会在放学后,

在工厂的图书馆里,点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免费给我补习。“姜黎,你的名字很好听,

'黎明'的'黎',代表希望。”他把一本崭新的字典推到我面前,

那本字典的封皮被他细心地包上了牛皮纸。我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不敢看他。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清香,让我感到自惭形秽。陈霜不止一次地警告我:“姜黎,

离那小子远点。他爸是高工,妈是教授,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就是逗你玩儿呢!

你别傻乎乎地当真。”我嘴上应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

不受控制地为陆泽川的每一次靠近而狂跳。我翻开那本字典,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

上面是几行清秀有力的字。“姜黎同学,希望这本字典,能成为你认识世界的新窗口。

也希望有一天,你能让我,成为你心里的一扇窗。”02陆泽川的情书,像雪片一样,

塞满了我的课桌、书本,甚至是我洗得发白的枕套底下。他不像院里那些小混混,

只会说些粗俗的荤话。他的文字很美,会引用诗歌,会描绘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看过的夕阳。

他说我的眼睛像含着水的小鹿,干净又胆怯,让他心疼。他说我的声音像弄堂里的风,

带着吴侬软语的调子,很好听。他说他想保护我,想给我一个家。整整两百一十七封,

每一封我都用一个铁皮饼干盒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那是我不见天日的青春里,唯一的色彩。

陈霜发现了我的秘密。那天她一脚踹开我的房门,我正趴在床上,借着月光,

痴痴地看着那些信。她一把抢过饼干盒,把里面的信全都倒了出来,雪白的纸片撒了一地。

“姜黎,**是不是疯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慌和愤怒,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他不是好人!你就是不听!”“他不是!”我第一次对她大吼,

冲过去想把信抢回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根本不了解他!”“我怎么不了解?

”陈霜冷笑,她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冰,“就凭他是个男的!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今天能给你写情书,明天就能给别人写!你懂个屁!

”“他不一样!”我哭喊着,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地上的信一封封捡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长得白净点,会说几句酸话吗?

”陈-霜-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姜黎,你醒醒!我们这种人,配不上他!

他家住的是独栋小楼,我们住的是什么?是这四面漏风的破瓦房!他吃的是**,

我们吃的是什么?是食堂里别人挑剩下的!”“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他就是图个新鲜!

等新鲜劲儿过了,他拍拍**回北京了,你怎么办?你哭都没地方哭!”那晚,

我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那是我们认识十几年,第一次真正的争吵。我开始躲着陈霜。

我跟着陆泽川,一头扎进了他为我编织的那个美好梦境里。他带我去新开的西餐厅,

教我怎么用刀叉。服务员鄙夷的眼神让我坐立难安,他却温柔地握住我的手,说:“别怕,

有我。”他带我去看电影,在漆黑的放映厅里,偷偷地吻了我的额头。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

全城都在放烟花庆祝。陆泽川把我约到工厂最高的那个废弃烟囱下。巨大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五光十色,照亮他英俊的脸庞和他眼里的紧张。他从身后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单膝跪地。

“姜黎,我爱你。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生活。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烟花的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我捂着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周围是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我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里那座冰山,

正在一寸寸地崩塌。我用力地点头,扑进他怀里。“我愿意,

我愿意……”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刻。我没有看到,

不远处的阴影里,陈霜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们。她那总是梳得乱七-八糟的刘海,

被夜风吹起,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她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03我和陆泽川的恋情,成了整个钢厂家属院的爆炸性新闻。各种流言蜚语,

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瞧瞧那个姜黎,真是不要脸,一个福利站出来的,

还想攀高枝儿当凤凰?”“听说她妈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才把她扔了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陆家能看上她?做梦吧!玩玩而已!”这些话,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每次出门,我都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泽川却毫不在意。他会牵着我的手,堂而皇之地走在院里的大路上,

对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微笑。他的坦然,是我最坚实的铠甲。陈霜彻底和我冷战了。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可以一个星期不说一句话。她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失望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悲哀。她不再管我,开始跟院里那帮小混混厮混在一起。

抽烟,喝酒,打架,夜不归宿。福利站的阿姨找我谈话,让我劝劝她。我堵在门口,

拦住一身酒气的她。“陈霜,你别这样作践自己。”她一把推开我,嘴里喷出呛人的酒气,

眼神迷离又锋利。“我作践自己?姜黎,你搞清楚,咱们俩谁在作践谁?

你以为你跟那个陆泽川在一起,就是上等人了?我告诉你,你在他眼里,就是个玩意儿!

”“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胡说?”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行,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俩就好好地风花雪月吧,别他妈来管我的死活!”她摔门而去,

那扇破旧的木门发出的巨响,像是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高考成绩出来了。

陆泽川毫无意外,考上了北京最好的大学。而我,在他的帮助下,

也奇迹般地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师范学院。对于福利站出来的孩子,这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这意味着我有了“铁饭碗”,可以彻底摆脱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陆泽川的父母请我到他们家吃饭。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那栋漂亮的小洋楼。家里铺着木地板,

摆着我叫不上名字的家电,空气里都飘着一股书香。陆泽川的母亲,

那位气质优雅的大学教授,拉着我的手,笑得和蔼可亲。“小黎啊,我们家泽川,

从小就有主见。他认定的事,我们做父母的,都支持。以后你们要好好的。

”她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沉甸甸的。我像在做梦一样,晕晕乎乎地走出陆家。

手里攥着那个红包,感觉比我十几年来攒的所有钱加起来都多。陆泽川送我回福利站,

在门口,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黎黎,等我。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他的承诺,

像最甜的蜜糖,把我整个人都泡在了里面。我以为,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我的人生,

就要从这一刻开始,变得光明灿烂。我忘了,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推开房门,陈霜坐在桌边,正一下一下地用一把小刀,削着自己的手指甲。

她的刘海剪得更短了,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一样。她听到动静,抬起头,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得吓人。她盯着我手里的红包,突然笑了。“怎么?

卖身钱到手了?”04“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她这句话毁了,

我把红包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我说错了吗?”陈霜放下小刀,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姜黎,你是不是觉得,考上大学,有了陆泽川,你就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的个子比我高,笼罩下来的阴影让我感到窒息。“我没有……”我后退了一步,

底气不足。“你没有?”她嗤笑一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穿着陆泽川给你买的裙子,

拿着他妈给你的钱,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你还记得是谁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替你打架,

替你出头吗?”“我当然记得!”我被她逼得退到墙角,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陈霜,

我只是想过上好日子,这有错吗?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过好日子?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靠一个男人,叫过好日子?姜黎,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眼神,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心里。“我告诉你,”她指着我的鼻子,

一字一顿地说,“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那天晚上,

福利站的王阿姨家里被偷了。王阿姨是我们福利站的站长,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

她省吃俭用一辈子,攒了三千块钱,准备给她儿子娶媳妇。那笔钱,就放在她床头的抽屉里,

不翼而飞。八十年代,三千块钱,是一笔天文数字。王阿姨当场就急晕了过去。

公安很快就来了,把整个家属院都封锁起来,挨家挨户地盘问。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我和陈霜也被叫去问话。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霜却一脸无所谓,

吊儿郎当地回答着公安的问题。“昨天晚上你在哪?”公安严肃地问她。

“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有谁能证明?”“一帮狐朋狗友,说了你也不认识。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她的态度,引起了公安的怀疑。更糟糕的是,有人举报,说昨天深夜,

看到一个黑影从王阿姨家后窗翻了出来,身形很像陈霜。还有人说,

最近看到陈霜花钱大手大脚,肯定是从哪儿弄来了不正当的钱。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陈霜被带走了。我慌了,冲到陆泽川家,哭着把事情告诉他。陆泽川皱着眉,

安慰我:“别怕,我相信陈霜不是那样的人。我爸跟公安局的领导认识,我让他去问问情况。

”可情况,却越来越糟。公安在陈霜的床板底下,搜出了一个布包,里面不多不少,

正好是三千块钱。人证物证俱在。陈霜百口莫辩。福利站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好像我跟一个小偷是同伙。我走在路上,背后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真看不出来,

那个陈霜竟然是这种人。”“早就说了,她不是好东西,你看她那帮朋友,没一个正经的。

”“可怜王阿姨了,一辈子的心血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陈霜会偷钱。她虽然脾气爆,

爱打架,但她骨子里比谁都骄傲。她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求陆泽川,

求他再帮帮忙。陆泽川叹了口气,对我说:“黎黎,现在证据确凿,我爸也无能为力。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她最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真的很可能缺钱……”连他也不信陈霜。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陈霜是小偷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惊天的反转。公安在王阿姨家,

提取到了一枚不属于陈霜的指纹。同时,他们在我床下的一个破箱子里,也发现了三千块钱。

崭新的人民币,和王阿姨丢失的钱,编号完全对得上。而那个箱子,只有我和陈霜知道。

05当公安拿着那三千块钱,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嗡嗡作响。“这不是我的钱……我不知道……”我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箱子里?”公安的眼神锐利如鹰,“姜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考上了大学,有大好的前途,不要自毁前程。”周围邻居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天哪,竟然是姜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我就说嘛,

她跟陈霜是一伙的,蛇鼠一窝!”那些目光,有鄙夷,有嘲讽,有幸灾乐祸,像一把把刀子,

将我凌迟。我百口莫辩,浑身冰冷,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是陆泽川,挡在了我面前,

对公安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姜黎的为人我最清楚,她绝不可能偷钱。”可是,

证据就摆在眼前。我的箱子里,有赃款。王阿姨家,有我的指纹。原来,我那天去王阿姨家,

帮她打扫卫生,在抽屉上留下了指纹。一切都巧合得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被带到了公安局。在那个冰冷的审讯室里,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可没有人相信。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的美好未来,

我好不容易才看到的那一丝曙光,似乎在这一刻,就要被彻底熄灭。绝望中,我看到了陈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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