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如渊,她却以白莲之姿步步为营。每一次示弱都是精心算计,
每一滴眼泪都化作致命武器。帝王冷眼旁观她的表演,唇角笑意似洞悉一切。
当所有人以为这朵莲花终将被淤泥吞噬时,她却悄然绽放于权力之巅,原来最致命的,
从来不是锋芒,而是以柔弱为刃的打败。第1章一盏胭脂碎在地上,红的颜色像血。
旁边的柳贵人指着云舒的鼻子,声音尖利刺耳:“你个贱蹄子,那是皇上御赐的螺子黛,
你赔得起吗?”云舒看着地上的狼藉,没有说话。她的膝盖很疼,
刚刚被宫女强行按在了地上。碎裂的瓷器嵌进了肉里,但她感觉不到。她只是睁着眼睛,
眼泪就一颗一颗掉了下来,砸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很轻的响声。柳贵人看她不说话,
气焰更盛:“哑巴了?装可怜给谁看?”云舒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破碎不堪:“贵人,
对不起,我赔。我把所有的月银都给您,求您别生气。”她一边说一边磕头,
额头很快就红了。没有人知道,她的脑海里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响起。【叮!
触发紧急任务:化解栽赃危机。】【任务要求:维持白莲人设,
让在场所有人相信你的无辜与弱小。】【任务奖励:白莲值+20。
】云舒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不是装的。这后宫,比她想象中还要冷。“赔?
你一个月就二两银子,够买个螺子黛的角吗?”柳贵人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太监说,
“小林子,给我掌嘴!打到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为止!”叫小林子的太监应了一声,
搓着手就走了过来,脸上是得意的笑。云舒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她看起来那么无助,
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雏鸟。“别……别打我……”她哀求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小林子的手扬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住手。”三个字,不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都僵住了。小林子的手停在半空,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柳贵人脸上的嚣张也凝固了,她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明黄色的人影缓缓踱步进来。是皇帝萧衍。他怎么会来?这里是延禧宫,
不是他平时会踏足的地方。萧衍的目光扫过一地狼藉,
最后落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云舒身上。她的额头红肿,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的眼神里没什么情绪,但声音却更冷了:“怎么回事?
”柳贵人吓得立刻跪下:“皇……皇上……是这个小贱婢,她不小心打碎了臣妾的螺子黛,
臣妾……臣妾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萧衍没有看她,依旧盯着云舒。“你说。
”云舒抬起泪眼,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怕得不敢说话。她嘴唇哆嗦着,
半天才挤出一句:“嫔妾……嫔妾罪该万死。是嫔妾笨手笨脚,弄坏了贵人的东西。
嫔妾愿意赔,求贵人饶了嫔妾这一次。”她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那么卑微。
萧衍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又问:“螺子黛?”云舒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嗯。
是皇上赐给贵人的,很名贵。嫔妾……嫔妾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东西。”她顿了顿,
像是说漏了嘴,又慌忙补充:“不过……不过这颜色太艳了,嫔妾这样的身份,也用不上。
如今毁了……毁了也好。免得嫔妾心生妄念。”这话听得柳贵人都愣住了。这女人是傻子吗?
竟然说自己用不上?小林子也停住了动作,不知所措地看着皇帝。萧衍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的云舒,她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顺从,说的话却透着一股奇异的逻辑。她不狡辩,
不攀扯,甚至附和了柳贵人的指责,却又在字里行间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她不是在争辩,
她是在认命。一种非常笨拙,但又异常有效的认命。“蠢。”萧衍吐出一个字。
不知是在说谁。他转头看向柳贵人,眼神骤然变冷:“你的东西,就这么金贵?
为一个螺子黛,就要在朕的宫里行此龌龊之事?
”柳贵人脸色瞬间惨白:“臣妾不敢……”“不敢?”萧衍冷笑,
“看来是朕平日太纵容你了。禁足一月,抄写女则百遍。没朕的命令,不准出延禧宫半步!
”说完,他看也没看瘫软在地的柳贵人,径直走向殿外。经过云舒身边时,他脚步微顿。
云舒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只有颤抖的肩膀显示出她还未从惊吓中平复。萧衍什么也没说,
走了。【叮!任务完成。奖励白莲值+20。当前白莲值:20。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危机预警(一次性)。】云舒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
她知道,这盘棋,她走对了第一步。第2章柳贵人被禁足了。延禧宫恢复了死寂。
云舒被分到的住处是宫里最偏僻的西配殿,潮湿,阴暗。和她同住的,
还有几个刚入宫、没什么家世的小答应。她们看着云舒的眼神,有同情,有嫉妒,
也有幸灾乐祸。今天这事,传得很快。有人说她蠢,得罪了柳贵人,以后没好日子过。
也有人说她聪明,一句话就博得了皇上的垂青。云舒一概不理。
她让贴身宫女小草帮她处理膝盖上的伤。伤口不深,但玻璃碴子扎进去很疼。“**,
您何苦呢?”小草一边挑刺一边掉眼泪,“那胭脂根本不是您碰的,您为什么要认下来?
”云舒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轻声说:“小草,在这宫里,真相重要吗?”小草愣住了。
“不重要。”云舒自己回答,“重要的是,皇上相信什么,柳贵人想让我当众受辱,我偏不。
她要我的尊严,我就给她,她要一个罪人,我就当那个罪人。
”“可……可您这是何苦……”“不苦。”云舒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因为在场的另一个人,他不想看一场恃强凌弱的戏码,
他只想看到一个顺从的、无害的、甚至有点蠢的棋子。”她指的是萧衍。入宫前,
她把大萧王朝所有关于皇帝的卷宗都读了一遍。萧衍,年二十二,以雷霆手段登上皇位,
多疑,冷酷,最厌憎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耍心机。他要的是绝对的掌控。所以,
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件没有威胁的物品。一个让他觉得有趣,
但又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小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天晚上,萧衍派的总管太监来了。
送来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还有一匹云锦。太监说,皇上让云舒好生歇着,伤好了再去谢恩。
这恩赐,暧昧又危险。西配殿的其他人看云舒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嫉妒的复杂情绪。云舒收下了东西,恭敬地送走了太监。她知道,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透明了。她成了柳贵人的眼中钉,
也成了皇帝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却又被他注意到的小棋子。夜深了。云舒躺在床上,
脑海里又浮现出萧衍那张冷峻的脸。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物件,不带任何温度。
但她不怕。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爱。她要的是权力,是靠近他、利用他的机会。
为了给含冤而死的父亲和被流放的家族翻案,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她自己。
【白莲值已开启商城。】【可兑换:对手弱点提示(初级),需要白莲值50。
】【可兑换:短期魅惑加成,需要白莲值30。】云舒看了一眼,关掉了商城。
这些暂时用不上。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蛰伏。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复盘白天的场景。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有没有破绽?有没有露出不该有的锋芒?没有。
很好。她就像一个最优秀的演员,沉浸在“白莲”这个角色里。从今往后,
宫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是她的舞台。而她,将是唯一的导演。第3章伤好之后,
云舒去谢恩了。在御书房外,她等了整整两个时辰。没有人理她。太监和宫女们来来往往,
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轻蔑。她们知道,她是被皇帝“顺便”救下的,算不得真正的恩宠。
云舒不恼,就那么静静地跪在青石板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她的膝盖又开始疼了。
但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知道,这是萧衍的又一次试探。他在磨她的性子,
看她的耐性。终于,御书房的门开了。总管太监李德全走了出来,
对她淡淡地说:“皇上让你进去。”云舒谢了恩,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御书房很大,
熏着龙涎香,味道清冽。萧衍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头也没抬。云舒走到殿中,再次跪下。
“嫔妾云舒,谢皇上隆恩。”萧衍笔尖一顿,却没有看她。“伤好了?”“回皇上,好了。
”“那个螺子黛,你真觉得不好看?”云舒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立刻垂下头,
声音轻柔:“嫔妾愚钝,觉得那颜色太艳,会显得心气高,不合规矩。”“规矩?
”萧衍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深邃的眸子锁定了她,“朕的宫里,规矩是朕定的。你觉得,
什么才是规矩?”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直直地插了过来。答不好,就是欺君。
云舒的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她脑子里飞速转动。【叮!触发考验:应对皇帝质询。
】【任务要求:回答得滴水不漏,强化白莲人设。】她深吸一口气,答道:“嫔妾以为,
规矩就是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嫔妾的本分,就是当一个不起眼的宫嫔,不给皇上添麻烦。
所以,太艳丽的颜色,嫔妾不敢用。”这番话,把自己放得极低。
听起来像是诚惶诚恐的肺腑之言。萧衍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他听过的奉承话太多了,也听过无数冠冕堂皇的道理。像这样“笨拙”的真诚,
倒是第一次见。“起来吧。”他说,“地上凉。”“谢皇上。”云舒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
腿有些发麻,身体晃了一下。萧衍的目光落在了她膝盖上,那里的衣料还有淡淡的血渍。
“你的膝盖,又伤了?”“是……是嫔妾不小心。”云舒慌忙掩饰。“是不小心,
还是在朕宫里,有人敢欺负你?”萧衍的声音冷了下来。
云舒吓得立刻又要跪下:“皇上明鉴!没有人欺负嫔妾!是嫔妾自己笨拙,走路摔倒了!
求皇上不要为嫔妾这种小事费心!”她又把自己缩回了壳里。
那种极力撇清、生怕给皇帝添麻烦的样子,让萧衍眼中的审视又加深了一层。这个女人,
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挥了挥手:“行了,退下吧。”“嫔妾告退。”云舒如蒙大赦,
一步一步地退出了御书房。直到走出宫门,被冷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和帝王博弈,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但至少,她通过了今天的考验。几天后,
宫里传来消息。云舒被从延禧宫的西配殿搬了出来,住进了离御花园不远的碎玉轩。
那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虽然不大,却清幽雅致。这意味着,她从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被挪到了一个能被人看见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风暴,要开始了。
第4章碎玉轩的宁静没持续几天。第一个登门的,是丽嫔。丽嫔是武将之女,
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在朝中位高权重。她本人也生得明艳张扬,
是后宫里少数敢和皇后叫板的人物。她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进了碎玉轩。
云舒正在院里浇花,看见她进来,连忙放下水壶,上前行礼。“嫔妾参见丽嫔娘娘。
”丽嫔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轻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妹妹果然好手段,才入宫几天,
就攀上了高枝。这碎玉轩,可是多少姐妹求都求不来的地方。”云舒低着头,
小声说:“嫔妾不敢,嫔妾惶恐。”“惶恐?”丽嫔笑出了声,“我看你得意得很吧?
听说你把柳贵人耍得团团转,又让皇上对你另眼相看。妹妹这手扮猪吃老虎的功夫,
可真是炉火纯青。”云舒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连连摆手:“娘娘明鉴!嫔妾没有!嫔妾真的没有!
嫔妾只是……只是运气好……”“运气好?”丽嫔一步步逼近,
身上浓烈的香气压得云舒有些喘不过气,“我告诉你,在这宫里,光有运气是不够的。
你得有本事,有靠山。你猜,你的靠山,能靠多久?”这是**裸的威胁。
云舒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她不能哭。哭了,
就承认了自己心虚。她只能装傻,装害怕。【叮!触发对抗任务:化解丽嫔的刁难。
】【任务要求:维持弱小无辜形象,激怒对方但不出手反击。】云舒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副样子,像一只被恶狼盯上的小白兔。丽嫔见她不说话,火气更盛。
她最讨厌的就是云舒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怎么,无话可说了?
”丽嫔冷笑,“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得了皇上一点垂青,就能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
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宫里。
”说完,她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架。上好的青花瓷盆摔在地上,粉色的蔷薇花散落一地,
泥土溅了云舒一身。云舒吓得后退了一步,终于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不哭则已,一哭,
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滚,浑身都在发抖,
却倔强地不肯出声求饶。丽嫔看着她这副样子,更觉得来气。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官之女,
凭什么让皇帝另眼相看?她伸手就要去抓云舒的头发。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丽嫔娘娘,好大的威风啊。”丽嫔的动作一僵,回头望去。只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锦瑟,
正站在院子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锦瑟是皇后最心腹的人,她来,就代表皇后来了。
“丽嫔娘娘,”锦瑟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后娘娘让奴婢来传个话。碎玉轩的这些花,
是皇上昨日特意嘱咐内务府新送来的,说是喜欢这颜色。娘娘要是看不惯,
下次可以直接跟皇上说,何必跟这些花花草草过不去呢?”这话,信息量巨大。一来,
点明这些花是皇帝赏的。二来,提醒丽嫔,她动花,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三来,皇后来了,
是在敲打丽嫔不要过分。丽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这是皇后在敲山震虎。
但皇后为什么帮云舒?难道她也看上了这个女人?丽嫔狠狠地瞪了云舒一眼,
终究是不敢在这里撒野。“算你走运!”她甩下一句话,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锦瑟走到云舒面前,扶起她,叹了口气:“云舒小主,
你这回是捅了马蜂窝了。”云舒抽泣着,无助地问:“锦瑟姑姑,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锦瑟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小主,你得想清楚,你想要什么。这后宫,
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说完,她也走了。云舒站在一地狼藉中,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抬起头,看着锦瑟离去的方向,眼神闪烁。皇后。她也下场了。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5章丽嫔在碎玉轩吃了瘪,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后宫。有人说皇后贤明,主持公道。
也有人窃窃私语,说皇后是想拉拢云舒,制衡日渐势大的丽嫔一派。各种版本的故事,
传得沸沸扬扬。云舒成了风暴的中心。但她把自己关在碎玉轩,哪儿也不去。
她只是每天浇花,看书,绣花,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小草急得团团转:“**,
您就不能去皇后宫里谢个恩吗?现在所有人都说您是皇后的人了,您不去认下这个关系,
丽嫔娘娘怕是饶不了您!”云舒放下绣绷,淡淡地说:“去认了,就真成皇后的人了,
我为什么要替人做嫁衣?”“那……那您就任由丽嫔欺负?”“她不会再来欺负我了。
”云舒看着窗外的一棵梧桐树,眼神悠远,“因为她今天,已经输了一次。她是个高傲的人,
不会再用同样的方法吃亏。她会用更阴损的招数。”小草听得一知半解,
只觉得自家**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胆小爱哭的小可怜了。几天后,是中秋家宴。
按照宫规,所有妃嫔都要参加。这是云舒第一次正式出席这么大的场合。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浅绿色宫装,没戴任何首饰,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
在珠光宝气的后宫里,她显得格格不入,干净得像一滴水。她被安排在最末尾的位置,
几乎被人遗忘。宴会进行到一半,歌舞升平。丽嫔忽然站了起来,
对高座上的皇帝和皇后笑道:“皇上,皇后娘娘,今儿中秋月圆,佳节共赏,
臣妾觉得光看歌舞没什么新意,不如,让我们这些姐妹也各显其能,为皇上娘娘助助兴,
如何?”皇后笑道:“丽嫔妹妹这个提议好。只是各位姐妹多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尚可,
要是论歌舞,怕是会拘谨。”“无妨。”丽嫔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云舒,
“重在参与嘛。臣妾听闻,新入宫的云舒妹妹,家乡在边疆,
想必会一些我们中原少见的新鲜舞姿吧?”来了。云舒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
丽嫔这是在报复。让她跳舞,尤其是跳一支她根本不会的“边疆舞”,
目的就是让她当众出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云舒身上。有看好戏的,有同情的,
也有幸灾乐祸的。云舒缓缓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对着高座福了福身:“嫔妾……嫔妾不会跳舞。”丽嫔立刻说:“哎呀,妹妹怎会如此谦虚?
都说边疆的女儿能歌善舞,妹妹就别推辞了,快上来让皇上开开眼吧!”皇后也看向她,
眼神温和:“云舒,要是不会,也不必勉强。”皇帝萧衍则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端着酒杯,
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他在等。等她的反应。云舒咬着下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拒绝,就是不给丽嫔面子,也是驳了皇后的提议。
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叮!触发高难度任务:绝地反击之舞。
】【任务要求:化出丑为出彩,打败局面。】【任务奖励:白莲值+50,
一次性道具“对手弱点提示”。】云舒站在大殿中央,无数双眼睛盯着她。音乐响了起来。
是一支很欢快的新疆舞曲。云舒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
她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没有像舞者那样做出高难度的动作,只是笨拙地抬起手臂,
僵硬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动作生涩,滑稽,甚至有些可笑。台下开始传来压抑的窃笑声。
丽嫔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云舒不在意。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舞动着那几个简单的、不成章法的动作。第6章她跳着,跳着。眼泪,
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大殿里的笑声渐渐停了。所有人都被她脸上的表情镇住了。
那不是喜悦,不是羞涩,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她的动作依旧笨拙,但每一个动作,
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她抬起头,看着头顶明亮的宫灯,目光却像穿透了时空,
望向了遥远的地方。然后,她跳得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对着月亮的方向,深深地拜了下去。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搞懵了。
这……是在跳舞?皇后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云舒,你这是……”云舒抬起头,
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回皇后娘娘,嫔妾……嫔妾跳的不是舞。
”“那是什么?”“是祭。”丽嫔插话道:“祭?祭什么?大过节的,你在这里哭哭啼啼,
触什么霉头!”云舒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高座上的皇帝萧衍。“皇上,皇后娘娘,
嫔妾的家乡,在凉州边境。那里常年大旱,颗粒无收。族人为了求雨,会跳一支祭祀之舞。
嫔妾年幼时,只学过最前面几个求雨的动作……后来,大旱持续了三年,
族人都……都饿死了。”她的声音破碎,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在人心上。“今天,
嫔妾见月色正好,想起家乡,忍不住想把那支求雨舞跳完,嫔妾不是在助兴,
嫔妾是在为所有还在受饥荒之苦的百姓祈祷。”“愿这世上,再无旱灾,再无人挨饿。
”她磕下头去,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笨拙可笑的舞者。
她成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心怀天下的圣人。她那拙劣的舞技,瞬间有了神圣的含义。
她那悲伤的眼泪,成了最真挚的情感。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在嘲笑她的妃嫔们,
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丽嫔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她让云舒出丑,
结果反而衬托得自己刻薄寡恩,毫无悲悯之心。萧衍放下了酒杯。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云舒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真正的波澜。
这个女人……又一次,打败了他的认知。她总能用最蠢的方式,达到最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错的,但最终的结果,却总是对的。她是天才的演员,
还是……她说的是真的?他看不出破绽。她的悲伤,是如此的真实,
真实到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感到一丝心悸。良久,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起来吧。”他顿了顿,又对台下说:“传朕旨意,开仓放粮,赈济凉州周边旱灾之地。
再派太医院,带上最好的药材,前往救治。”满朝文武,包括后宫妃嫔,都愣住了。
为了一句舞词,就下这样的旨意?这太反常了。但云舒知道,她赌对了。她赌的,
不是萧衍的善心,而是他作为帝王的掌控欲。她刚刚,用一种无声的方式,
将“仁德”这顶帽子,戴在了他的头上。他接受了,就意味着他认可了她的“祈祷”。
他下旨,是为了证明他才是那个心怀天下的人,而不是被一个妃嫔的情绪所左右。她又一次,
把自己变成了他棋盘上最有趣的那颗棋子。【叮!任务完成。奖励白莲值+50。
获得一次性道具“对手弱点提示”。】云舒缓缓站起身,对着高座,再次行礼。“皇上圣德。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这一晚,云舒这个名字,在大萧王朝的后宫,
真正地响了。第7章中秋宴之后,云舒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是无名小卒,
也不再是某个派系的人。她成了一个符号。
一个代表着“纯真”、“善良”和“悲悯”的符号。皇帝虽然再没有单独召见过她,
但赏赐却没断过。有时是一支新贡的玉钗,有时是一匹江南的绸缎,
都是些不显眼却又很贴心的东西。这说明,萧衍一直在关注她。而宫里其他人对她的态度,
也从嫉妒和排挤,变成了一种敬畏。没人再敢轻易招惹她。因为招惹云舒,
就等于和“仁德”作对,和皇帝的“圣明”作对。云舒乐得清静。
她继续在碎玉轩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只是,她的小院,成了某些人的必经之地。比如,
皇后。皇后时常会借着赏花的名义,来碎玉轩坐坐。她从不和云舒聊宫斗,只说些家常,
问问她饮食起居,像是个体贴的姐姐。云舒始终保持着恭敬和疏离。她知道,
皇后的善意是有目的的。皇后需要一个纯粹无害的棋子,去平衡丽嫔的骄横。而她,
现在是最好的人选。除了皇后,一些老成持重的太妃,也对她颇有好感。
常会让人送些吃的用的,以示关怀。云舒来者不拒,一一谢过。她就像一张蛛网的中心,
看似不动,却已经与宫里的各股力量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有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她才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权力核心。这天,她正在窗边看书,
小草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李总管来了!”云舒放下书,
只见总管太监李德全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琴的小太监。“奴才给云舒小主请安。
”李德全笑眯眯地说,“皇上听说小主精通音律,特意把这把‘焦尾’琴赏给您,
让您闲来解闷。”焦尾琴!传说中的名琴!小草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云舒也站了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份赏赐,太重了。她连忙行礼:“嫔妾德薄才浅,不敢受如此重赏。
”李德全说:“小主就收下吧。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皇上还说,最近朝政烦心,
想听您弹一曲清心静气的曲子。就今晚,御花园的澄心亭。”云舒的心,猛地一跳。第一次。
这是萧衍第一次,明确地要在非办公场合见她。这不是试探,也不是偶然。这是一个信号。
“嫔妾……遵旨。”她低声应下。李德全走后,小草兴奋地围着琴转来转去:“**,
这是天大的恩宠啊!皇上肯定是看上您了!”云舒抚摸着古琴温润的琴身,心中却一片冰冷。
看上?不。他只是觉得她这颗棋子,比他想象的更有趣,想拿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今晚,
是鸿门宴,也是机遇。她必须弹好这一曲。不是为了取悦他,
而是为了让他更相信她的“无害”。夜幕降临。云舒抱着焦尾琴,独自一人走向御花园。
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澄心亭里,萧衍已经在了。他换下了一身龙袍,
穿着玄色的常服,凭栏而立,背影挺拔孤寂。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月光下,
他的脸庞比白天更显轮廓分明,眼神深邃如夜。“来了。”“是。”云舒抱着琴,行了个礼。
“坐吧,弹一曲。”他指了指亭中的石桌。云舒坐下,将琴摆好。她没有弹什么华丽的曲子,
只是调了调音,随手弹起了一首最简单的《平沙落雁》。琴声清越,如流水,如月光,
在寂静的御花园里缓缓流淌。萧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看着云舒低垂的眼睑,
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她的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这把琴。这一刻,
她不像个心机深沉的妃嫔,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曲终。云舒停下手指,抬起头,
正好对上萧衍探究的目光。“皇上,嫔妾弹得不好。”“不。”萧衍摇了摇头,“很好。
很静。”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云舒,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比之前任何一次质询,都更直接,更危险。
云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第8章面对萧衍直击灵魂的质问,云舒的反应是——害怕。
她像是被猎人盯上的小鹿,瞳孔收缩,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皇上……您在说什么?嫔妾……嫔妾听不懂……”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和茫然。
萧衍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清澈的湖水里,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但他失败了。
那双眼睛里,只有纯粹的、未经世事的恐惧。仿佛他刚才的问题,对她来说是一种亵渎。
“你听不懂?”萧衍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中秋宴上,你一舞动京城,朕的赏赐,
你全盘接受,却又从不邀功。你让皇后和丽嫔都对你束手无策。你告诉朕,这不是城府,
是什么?”“嫔妾没有!”云舒猛地摇头,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嫔妾只是……只是想好好活着,嫔妾的家人都死了,嫔妾只想在这宫里,
安安分分地了此残生。嫔妾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她站起身,后退了两步,离他更远了。
“嫔妾愚钝,只懂最笨的法子,那就是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光明磊落,让人挑不出错,
如果……如果连这样也让皇上觉得是城府,
那嫔妾……嫔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哭得伤心欲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叮!
应对皇帝质询任务完成。奖励白莲值+30。】萧衍沉默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合情合理。
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想在宫里活下来,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把自己变得没有威胁,
透明无害吗?她的所有“手段”,归根结底,都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
而她此刻表现出的那种极致的脆弱和无助,也真实得让他无从怀疑。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或许,她只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偶然在宫中折射出了令人炫目的光彩。“行了。
”萧衍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下来,“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太特别了。
”他转身走回亭边,看着天上的月亮。“这深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这样,很容易受伤。
”云舒站在原地,没有接话。她只是用手帕擦着眼泪,低着头,一副委屈又顺从的样子。
良久,萧衍又说:“回去吧。夜深了。”“嫔妾告退。”云舒抱着琴,福了一福,
转身快步离开了。直到走出御花园,看不见那亭中的人影,她才慢慢停下脚步。
她用手按住狂跳的心脏,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几分钟,
比她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危机都更凶险。萧衍多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她必须用更完美的表演,去浇灌他心中那朵名为“信任”的花。她要让他相信,
她的脆弱是真的,她的善良是真的,她对他的敬畏,也是真的。回到碎玉轩,小草还没睡,
正焦急地等她。“**,您回来了?皇上没对您怎么样吧?”“没有。”云舒摇了摇头,
把琴放到一边,“去给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泡在热气氤氲的水里,
云舒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放着萧衍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他开始动摇了。从最初的审视,到中途的怀疑,再到最后的一丝动容。这说明,
她的“白莲”人设,非常成功。但她也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丽嫔的失利,皇后的拉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