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手里的法槌悬在半空,像极了我此刻的心脏——不上不下,卡死在绝望的缝隙里。对面,
那个姓张的杂碎,人模狗样地坐在被告席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在看我,更是在看我身边的苏晴,
我那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命都给了她的妻子。为了今天,我他妈的拼了。张启明这个王八蛋,
卷走了我们夫妻合伙公司的所有流动资金,超过七百万,
留下一个烂摊子和一堆不明所以的合同,上面还他妈的有苏晴的签名!要不是我发现得早,
搜集到一些他之前操作不合规的蛛丝马迹,加上他尾巴没扫干净,
留下几个转账的私人账户记录,这官司根本没法打。为了把她从这泥潭里干干净净摘出去,
我求爷爷告奶奶,搭上了全部人情,掏空了这些年所有的积蓄,
甚至还抵押了父母留给我的老房子,才请动了宋律师这根金稻草。
宋律师是本市经济犯罪案子里顶尖的狠角色,收费贵得能要人命,但为了苏晴,我眼都没眨。
过去这几个月,我活得不像个人。白天在公司强撑着处理烂摊子,晚上就扎进成山的文件里,
眼睛熬得通红,就为了找出张启明的破绽。咖啡当水喝,烟一根接一根,体重掉了十几斤。
我觉得自己像个即将爆炸的气球,全凭着一口气撑着——我得保护苏晴,
我不能让她跟着栽进去。她呢?一开始是整日以泪洗面,骂张启明不是东西,
哭着说后悔当初没听我的,离那个笑面虎远点。后来,就是无尽的惶恐和依赖,抓着我的手,
一遍遍问:“老公,我们会没事的,对吗?”“老公,全靠你了。”全靠我。是啊,全靠我。
所以此刻,在这庄严肃穆、能决定我们未来命运的法庭上,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死死盯着张启明,盯着他那故作镇定的律师,脑子里飞速过着宋律师交代的要点,
准备着下一轮的厮杀。宋律师刚刚已经撕开了对方一份关键证据上的时间漏洞,
逼得对方律师额头冒汗,节奏正一点点被我们扳回来。我能感受到旁听席上传来的目光,
有关切,有好奇,也有张启明那边的人不屑的打量。但我顾不上了,
我的全部感官都聚焦在眼前的战斗上。就在宋律师准备乘胜追击,
抛出我们掌握的一份关于张启明私下操控资金流向的聊天记录截图时,
我下意识地想给身边的苏晴一个安慰的眼神,告诉她“别怕,看我的”。可我看到的,
是她在哭。不是那种恐惧或委屈的哭泣,而是……一种沉浸在巨大悲伤里的,无声的流泪。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砸在她紧紧攥着的手指上。我的心猛地一抽。
法官也注意到了:“原告方苏晴,你是否身体不适?”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头一颤,然后,她转向法官,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激起千层浪:“法官大人,我……我申请撤诉。”时间凝固了。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宋律师刚要开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错愕。旁听席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张启明的律师,
那个一直板着脸的老狐狸,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苏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补充了那句将我彻底推向深渊的话:“因为……因为我发现,
我还爱着张启明。我不能告他。”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爱着他?张启明?
那个卷走我们所有钱,把她当傻子一样耍,差点把她送进监狱的男人?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四肢冰凉麻木。几个月来的奔波、焦虑、付出,
像个巨大的笑话,在我眼前轰然倒塌,碎片砸得我血肉模糊。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看着苏晴,她说完那句话后,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却不敢再看我,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而被告席上的张启明,
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控制不住地绽放出一个混合着惊讶和巨大狂喜的笑容,
那笑容刺眼得让我想吐。法庭里乱糟糟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在一片混乱和极致的荒谬感中,我反而异常冷静下来。心底那片原本为她柔软的地方,
瞬间冷硬如铁,覆盖上万载寒冰。我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
包括还在愣神的宋律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动作沉稳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朝上,
按下了那个红色的终止录音键。然后,
我拿起面前那份厚厚的、还带着我体温的文件袋——那里面,是我耗费无数心血,
刚刚差点就提交上去的,能够彻底证明苏晴在此案中完全不知情、纯属被利用的无罪证据。
我站起身,目光越过还在啜泣的苏晴,越过一脸得意的张启明,
直接投向审判席上那位同样面露惊疑的法官。用一种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
清晰地说道:“法官大人,基于我方当事人……不,基于苏晴女士刚才的陈述,我申请,
立即转为本案的污点证人。”死寂。绝对的死寂。连苏晴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头看向我,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茫然,
似乎还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然后,是张启明,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
转为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我看着苏晴那张写满无措和渐渐浮现恐惧的脸,
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弧度。苏晴,张启明。这场戏,
你们唱完了。现在,该我的回合了。庭审被迫中断。法槌落下,宣布休庭三十分钟的那一刻,
整个法庭像是炸开了锅。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试图冲破法警的阻拦,
长枪短炮对准了还僵在原地的苏晴和脸色铁青的张启明。我没理会身后的喧嚣,
甚至没有多看苏晴一眼,拿起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和手机,
对着尚未从巨大变故中回过神的宋律师低声道:“宋律,麻烦跟我来一下。
”宋律师到底是经验丰富,虽然眼神里依旧充满了难以置信,但还是迅速恢复了专业素养,
拿起公文包,跟着我快步走向旁边的临时会谈室。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宋律师看着我,眉头紧锁:“林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宋律师,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很抱歉,事出突然。
但请你相信,我现在非常清醒。”我把手机解锁,调出刚才那段录音文件,
进度条清晰地记录着从开庭到苏晴说出“我还爱着他”的全过程。“这个,
是我习惯性留下的。至于这个,”我把那份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里面是所有能证明苏晴被张启明蒙蔽、对资金转移不知情的证据原件和复印件。
包括她签名时被误导的证人证言,以及张启明私下模仿她签名的几份合同比对样本。
”宋律师接过文件袋,却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早就……”“不,
”我摇头,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只是习惯性地留一手,
尤其是在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上。但我从没想过,这一手,会用在……这种情况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和暴戾:“现在看来,我这份‘多疑’,救了我自己。
”宋律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惊天逆转。他毕竟是拿钱办事,而且拿的是我的钱,
此刻,他的雇主依然是我。“我明白了。林先生,你确定要转为污点证人?
这意味着你将主动站到检方一边,指控张启明,
并且……苏晴女士很可能因为当庭翻供和之前可能存在的作伪证行为,而面临新的指控。
”“我确定。”我没有任何犹豫,“之前我提供的所有证据,
方向都是为了将主犯钉死在张启明身上,同时撇清苏晴。现在,既然她选择‘爱他’,
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么这些证据,就应该发挥它们最大的价值——让该进去的人,
一个都跑不掉。”我的眼神冷冽:“至于她……路是自己选的。”宋律师点了点头,
专业精神占据了上风:“好。我立刻联系检察官,申请紧急会谈。你手里的录音是关键,
能直接证明苏晴当庭翻供并自认与被告存在特殊关系,这对瓦解被告方辩护策略极为有利。
这份文件袋里的证据……”他终于打开,快速翻阅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足够把张启明彻底按死了,甚至可能牵扯出更多东西。”他拿起电话开始联系。
**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支烟。临时会谈室里不允许吸烟,但我顾不上了,
尼古丁吸入肺部,带来一丝虚假的平静。门外传来隐约的争吵声,
是苏晴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进去!我要见林默!他不能这样!他疯了!
”还有张启明气急败坏的吼叫:“你们这是诬陷!我要告他!”我充耳不闻,
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闪婚那天,
苏晴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笑靥如花,说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公司刚有起色时,
我们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她却说比吃了蜜还甜;发现账目不对那天,
她惊慌失措地扑进我怀里,说她好怕……假的吗?那些依赖,那些眼泪,
那些曾经让我心疼不已的惶恐,难道都是演给我看的?还是说,她真的蠢到了这种地步,
被张启明卖了,还心甘情愿地帮他数钱,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也要护着他?
心口那股钝痛再次袭来,比刚才在法庭上更加清晰,更加绵长。“林先生,
”宋律师挂了电话,面色凝重,“检察官同意立刻见面。不过,
苏晴女士和张启明的律师也在外面,要求与你对话。”“不见。”我吐出两个字,
碾灭了烟头,“告诉他们,有什么话,留着跟检察官和法官说吧。
”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和领带,镜子里的人,眼眶微红,但眼神锐利如刀,
不见半分之前的疲惫和挣扎。推开会谈室的门,苏晴立刻扑了上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
被我侧身避开。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嘶哑:“林默!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们是一体的啊!你快去跟法官说,你刚才那是气话!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这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悲。“苏晴,”我开口,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从你当着所有人的面,
说出你还爱着那个坑害我们、差点把你送进监狱的男人那一刻起,我们之间,
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张启明也冲了过来,脸色铁青:“林默!**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污点证人?你手里能有什么?我告诉你,晴晴心里爱的人是我!
你就算搞这些也没用!”我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只是对旁边的法警示意了一下。
宋律师上前一步,挡在我和他们之间,语气公式化:“我的当事人现在需要与检方会谈,
请二位保持距离,否则我们将以骚扰证人为由申请法庭保护。”检察官办公室。
面对两位面色严肃的检察官,我没有任何隐瞒,将手机录音播放,
并将文件袋里的证据一一呈上。“……所以,
根据这些聊天记录截屏(虽然来源可能存在争议,但内容经第三方技术鉴定为真),
以及这位前财务主管的证词,可以清晰证明,张启明是利用苏晴的信任,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操控了公司资金的转移。苏晴的签名,
多数是在被隐瞒关键信息的情况下签署的。我这里还有一段私下录制的音频,
是张启明在一次酒后向我炫耀如何‘拿捏’苏晴的言论,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但可以作为辅助判断其主观意图的参考。”检察官们交换着眼神,
最初的审慎逐渐被震惊和一丝兴奋取代。我提供的证据链,
几乎完美填补了之前案子的几个关键漏洞,将张启明的罪行钉得死死的。“林先生,
你提供的这些证据非常重要。”主诉检察官沉声道,“尤其是这份关于签名模仿的鉴定报告,
以及你当庭录音中苏晴的翻供陈述。这完全改变了案件的性质。”“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看着他们,“依法办事。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半个小时后,重新开庭。
法官、陪审团成员再次入座。旁听席比之前更加拥挤,连过道都站满了人。
苏晴和张启明也回到了原告席和被告席。苏晴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不断向我投来哀求的目光。
张启明则强装镇定,但不断抖动的腿暴露了他的不安。检察官起身,
向法官陈述:“法官大人,基于最新情况,检方申请变更诉讼请求,
并追加提交一系列关键证据。同时,原原告方当事人林默,已正式与检方合作,
转为本案污点证人。”“反对!”张启明的律师立刻跳了起来,“对方证据来源不明,
且存在诱导……”“反对无效!”法官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检方,继续。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我和宋律师,以及检方的表演秀。
一份份我之前为保护苏晴而隐藏起来的证据,此刻变成了刺向张启明和她自己的利剑。
资金流向的清晰路径,证明苏晴签名被伪造的技术鉴定,
控账户的人证物证……尤其是当那段我录下的、张启明酒后得意洋洋说着“苏晴那个蠢女人,
我说什么她都信,签个字而已,她看都不看……等钱到手,
老子就远走高飞……”的音频被当庭播放时,张启明的脸彻底白了。而苏晴,
在听到张启明亲口说她“蠢女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当场,脸上血色尽褪。
“不……不是这样的……启明,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张启明恼羞成怒,冲她低吼:“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一声吼,
彻底击碎了苏晴最后的幻想。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崩溃和绝望,
还有一丝终于清醒过来的悔恨?可惜,太晚了。检察官乘胜追击,结合我的证词和证据,
条分缕析,将张启明的罪行揭露得淋漓尽致。之前为苏晴辩护的论点,此刻全部调转枪口,
成了证明她要么是同谋,要么是愚蠢到极点的帮凶的佐证。法庭的气氛彻底逆转。
法官的脸色越来越沉。当检方最后陈述完毕时,张启明和他律师的颓势已经无法挽回。
休庭合议的时间并不长。再次开庭时,法官直接宣布:“鉴于案情出现重大变化,证据充分,
本庭裁定,被告张启明涉嫌职务侵占、金融诈骗等罪名成立,案情重大,予以当庭逮捕!
原告苏晴,涉嫌伪证、包庇等嫌疑,一并收押,等候进一步调查!”法警上前,
“咔嚓”一声,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张启明的手腕。他疯狂地挣扎,嘶吼:“林默!
**阴我!苏晴!你这个**!都是你害的!”另一边,当手铐触碰到苏晴手腕的那一刻,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随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
林默!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他骗我的!是他逼我的!”我站在原地,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法警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样子,
看着她投向我的、充满乞求的眼神。心里,一片冰冷的死寂。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恩仇,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荒谬。我看着她被带离法庭,就像看着一段曾经视若珍宝的感情,
被彻底碾碎,扫进垃圾堆。小**落幕。但我知道,按照那对狗男女的德行,这事儿,
还没完。张启明和苏晴被收押,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几天,
我配合检方完成了所有的笔录和证据交接。宋律师作为我的**,
也开始着手处理后续的民事赔偿部分——目标直指张启明名下的所有资产,
以及追索被他转移出去的款项。我搬出了和苏晴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租了个临时公寓。房子里的一切都带着过去的影子,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处理房产和分割财产的事情,我全权委托给了宋律师,眼不见为净。外界早已舆论哗然。
媒体报道铺天盖地,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法庭惊天逆转!
痴情丈夫反手送妻入狱》、《商业骗局还是情感陷阱?渣男贱女当庭现形》、《最强反杀!
污点证人的完美复仇》……我成了不少人同情和钦佩的对象,
也成了另一些人眼中“心狠手辣”、“算计深沉”的代表。这些,我都不在乎。
生活仿佛按下了一个诡异的暂停键,然后又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加速向前。
我需要时间舔舐伤口,更需要时间重新规划没有苏晴、也没有了大部分积蓄的未来。然而,
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张启明和苏晴被正式批捕,等待开庭审理的间隙,麻烦找上门了。
首先是我的社交媒体账号和邮箱里,开始收到一些匿名的辱骂和威胁。骂我冷血,
骂我算计老婆,不得好死。接着,我供职的公司老板,一个平时还算赏识我的长辈,
面色为难地找我谈话,说最近公司接到一些匿名投诉信,
举报我“职业道德有亏”、“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虽然查无实据,但影响很不好,
希望我“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我立刻明白,这是张启明的残余势力,
或者干脆就是他那个同样不是善茬的家里人在搞鬼。张家有点小钱,
在当地也算有点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没多解释,直接提交了辞职报告。这个地方,
待着也没意思了。更大的风浪接踵而至。一天晚上,我刚回到临时公寓,
就被两个穿着制服、自称是经侦支队的人堵在了门口。态度强硬,
说要带我回去协助调查一桩“新的案子”。“有人实名举报你,林默,涉嫌在职期间,
与你之前妻子苏晴所在的公司存在不正当利益输送,并挪用公司资金用于个人挥霍。
这是搜查令和传唤证。”我看着对方出示的证件,眼神微眯。来得好快,而且手段更脏了。
“我可以配合调查。”我平静地说,“但按照程序,我需要联系我的律师。
”其中一个高个子经侦冷笑一声:“律师?等问完话再说吧!”说着就要上来拉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声音沉了下来:“同志,我尊重法律,也请你们依法办事。
在没有确凿证据定罪之前,我是合法公民,有权寻求法律帮助。
如果你们坚持要采取强制措施,我会保留投诉的权利。”或许是我的镇定出乎他们的意料,
也或许是我提到“投诉”让他们有所顾忌,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
但依旧坚持要我立刻跟他们走。我知道硬扛没用,反而可能落人口实。于是,
我当着他们的面,给宋律师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稳住,什么都别说,我马上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