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杀手，奉命嫁给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的任务，是在洞房花烛夜，取他性命。

红烛摇曳，他挑开我的盖头，却在我动手前，将我藏在袖中的匕首抵上我的脖颈，

笑得温柔又残忍。“夫人，杀我，还是爱我？”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还是把我娶了回来，

陪我演这场戏。后来我才知道，他设下这个局，不过是为了逼出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而我，只是那颗最好用的棋子。1“夫人，杀我，还是爱我？”萧珏的声音很轻，

像情人间的呢喃。可抵在我脖颈的匕首，冰冷刺骨。是我带来的那把。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我维持着端坐的姿势，透过朦胧的红盖头，只能看见他轮廓模糊的下颌。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不选？”“那我替夫人选。”下一瞬，他松开匕首，转而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俯身，在我耳边落下一个滚烫的吻。“那就爱我。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耳廓，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香。我浑身僵硬。

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在“听雪阁”，我只学杀人，不学媚人。

“听雪阁送你来，没教过你怎么伺候夫君吗？”他的声音带着嘲弄。我沉默不语。

他似乎失了兴致，松开我，将那把匕首随意丢在桌上。“罢了。”“一个杀人工具，

本王不该对你抱有期待。”他起身，走向内室。“你睡外间，别让本王看见你。

”“也别动什么歪心思，这王府里，你的那些小把戏，不够看。”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红烛燃尽，天光乍亮。他真的就这么放过了我。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任务，却把我娶进门，又将我弃之不顾。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天，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摄政王大婚之夜，独守空房。而摄政王妃，

不过是听雪阁送来的一个玩意儿。王府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怜悯。我不在乎。

我只是在想，萧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直到三天后，我见到了苏清颜。那个传说中，

让萧珏神魂颠倒的女人。2苏清颜是在王府的后花园“偶遇”我的。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

弱柳扶风，我见犹怜。“想必这位就是王妃妹妹了。”她对我行礼，姿态优雅，

挑不出一丝错处。“我身子弱，前几日听闻王爷大婚，本想前来道贺，却不想竟病倒了。

今日才好些，还望妹妹不要见怪。”她的声音温温柔柔，像春日里的风。可她看我的眼神，

却带着一丝藏得极深的审视和……敌意。我淡淡点头，算是回应。她也不恼，自顾自地说着。

“我与王爷自幼相识，情分非比寻常。”“王爷他……身不由己，娶了妹妹，

想必是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抢王妃的位置。

我只求……能时时陪在王爷身边，便心满意足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仿佛我才是那个拆散他们苦命鸳鸯的恶人。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我心里冷笑，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正在此时，萧珏的身影出现在花园的另一头。苏清颜看见他，

眼睛瞬间亮了，像找到了主人的小鹿，带着几分怯意，几分欢喜。“阿珏！”她提着裙摆，

向他跑去。萧珏快走几步，在她快要摔倒时，稳稳地扶住了她。“怎么跑这么快？身子刚好，

又想吹风了？”他的语气里，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和紧张。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清颜身上。苏清颜靠在他怀里，

柔柔弱弱地开口：“我……我只是想见见王妃妹妹。”她说着，还朝我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萧珏这才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仿佛我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脏东西。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讥讽。原来，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娶我这个杀手王妃，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谁还会注意到他身边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苏清An？

好一招金蝉脱壳，移花接木。萧珏，你果然好手段。3苏清颜“不慎”落水了。在我面前。

当时，花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笑着对我说：“王妃妹妹，你说，若是我掉进这池子里，

王爷会先救我，还是会先杀了你？”说完，她便直直地倒进了身后的荷花池。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犹豫。我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很快，

下人的惊呼声和萧珏愤怒的咆哮声便传了过来。萧珏跳下水，

将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苏清颜抱了上来。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经过我身边时，

他停下脚步。“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声音淬着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没解释。因为我知道，解释无用。他不会信。果然，他下一句话便是：“来人，

把王妃带到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我被两个婆子粗鲁地押着，

走向王府最偏僻的祠堂。身后，传来苏清颜虚弱的声音。“阿珏，不关王妃的事，

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萧珏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祠堂阴冷潮湿，我被关了整整三天。滴水未进。第三天晚上，

祠堂的门被打开。萧珏走了进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知道错了吗？”我抬起头，嘴唇干裂，声音沙哑。“我没错。”他似乎被我的回答激怒了，

蹲下身，狠狠捏住我的下颚。“没错？”“阿九，你是我见过最不识时务的杀手。

”他叫我阿九。我在听雪阁的代号。“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的手指慢慢收紧，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不会。”“杀了我，

谁来当苏清颜的挡箭牌？”“谁来替你吸引听雪阁的注意力？”萧珏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松开我，站起身，背对着我。“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只可惜，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

一道圣旨传进王府。皇帝听闻摄政王妃善妒，谋害苏家**，特下旨，命我于三日后，

在城楼之上，当众向苏清含赔罪。并且，亲手为她奉上一杯赔罪茶。这是要将我的尊严，

彻底踩在脚下。我终于明白萧珏那句话的意思。他不是不敢杀我。他是要诛我的心。

4苏清颜来祠堂看我了。她穿着华贵的衣衫，妆容精致，与这里的阴暗格格不入。

她屏退了下人，走到我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阿九，别来无恙。

”她竟然也知道我的代号。我心中警铃大作。“你以为，你赢了？”她轻笑，

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不过是阿珏手里的一颗棋子，用完了，随时可以丢掉。”“而我，

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光。”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吗？

阿珏娶你，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更是为了引出你背后的人。”“你的身份，

是最好的诱饵。所有人都盯着你这个‘摄政王妃’，谁又能想到，真正藏在暗处的，是我呢？

”她笑得花枝乱颤。“阿九啊阿九，你真是可怜。被自己拼死效忠的组织出卖，

又被自己要杀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听雪阁派你来，根本不是为了杀萧珏。而是为了让你死。”“让你死在他的手上，

成为挑起听雪阁与朝廷全面开战的导火索。”“而我，会取代你的位置，

成为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最后，亲手了结他。”我看着她得意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原来是这样。我不是棋子。我是一枚弃子。一枚注定要被牺牲的弃子。

苏清颜欣赏着我脸上震惊和绝望的表情，满意地笑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准备离开。“好好享受你最后三天吧，我的好师妹。”师妹？我瞳孔骤缩。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她调整衣袖的动作，

那个极其细微的、拂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尘的手势——是听雪阁最高等级杀手之间，

确认彼此身份的暗号。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苏清颜，她不是什么白月光。

她不是普通的杀手。她是听雪阁的……“鬼面”。听雪阁最神秘，最顶尖，

也是最狠毒的王牌。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刺杀任务。这是一个局中局，计中计。

萧珏在利用我。听雪阁在利用我。而苏清颜，这个所谓的“白月光”，

才是藏得最深的那把刀。我以为我是来捕猎的狼。却不知，我从始至终，

都是被驱赶到陷阱边的羊。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慢慢地，慢慢地，笑了起来。

既然所有人都想让我死。那我偏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你们的游戏，现在，

轮到我来制定规则了。5三日后，城楼之上。我穿着一身囚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咒骂声不绝于耳。“就是这个毒妇！

想害死苏**！”“蛇蝎心肠！就该千刀万剐！”苏清颜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我的面前，

脸上带着悲憫。她身后，是面无表情的萧珏。他像一尊神，

冷漠地俯视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闹剧。“王妃妹妹，只要你喝了这杯茶，向我认个错，

王爷说了，便既往不咎。”苏清颜亲自端着茶杯，递到我面前。

周围的百姓纷纷称赞她大度善良。我看着她，眼底是一片死寂。我知道，这杯茶里，有毒。

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是一种会慢慢侵蚀人身体的慢性毒药。听雪阁的独门秘药，

“绕指柔”。它不会立刻要我的命，但会废了我的武功，让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苏清颜，真是好狠的心。她要我活着，像一条狗一样，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取代我，完成任务，

走向巅峰。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她，直直地看向萧珏。他也在看我。眼神深邃，

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忽然对他笑了。那笑容，想必是凄厉又诡异。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苏清颜。

”我站起身，直视着她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这杯茶，我喝了。”“但你记着，

从今日起，我与你，不死不休！”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城楼。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疯了！这个女人疯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苏清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妃妹妹，你……你为何要如此恨我……”我没理她，只是再次看向萧珏。“萧珏，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女人。”“你费尽心机保护的白月光。”“今天，

我把命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说完，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转身朝着城楼下纵身一跃。耳边是人群的惊呼，是苏清颜的尖叫，

还有……萧珏那一声压抑着极致怒火的“阿九！”风声在耳边呼啸。我闭上眼睛。

我当然不会真的寻死。城楼之下，是我的人。是我在听雪阁时，秘密培养的唯一心腹。

我赌的，就是萧珏的反应。如果他对我还有一丝利用价值，他就绝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

身体被一张早就备好的大网稳稳接住。我迅速脱身，混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从今天起，

世上再无听雪阁杀手阿九。也再无摄政王妃。我，只是我。

6我藏身于京城最混乱的“鬼市”。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

是朝廷势力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最适合我隐藏和积蓄力量的地方。我的心腹，名叫“影子”。

他为我带来了“绕指柔”的解药，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摄政王妃“跳楼自尽”后，

萧珏勃然大怒，封锁了全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的“尸体”。

苏清颜则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摄政王府，以“照顾王爷”为名，几乎成了王府半个女主人。

听雪阁那边，也以为我已经死了，对我这条线的追查便断了。一切，

都在按照苏清颜的剧本发展。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擦拭着一柄新的匕首。

匕首的寒光映着我的脸，冰冷而平静。“主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影子低声问。“等。

”我吐出一个字。“等？”影子有些不解。“等一个机会。

”我需要一个重新出现在萧珏面前的机会。一个让他不得不正视我，甚至需要我的机会。

苏清颜以为她赢了，但她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萧珏。

萧珏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男人。他留下苏清颜，是因为她还有用。

一旦她的利用价值消失，或者她构成了威胁，萧珏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而我要做的，

就是加速这个过程。我要让萧珏亲眼看到，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

是怎样一朵淬了毒的黑心莲。机会很快就来了。北境传来急报，蛮族部落突然集结大军，

攻破了雁门关。朝野震动。皇帝年幼，主战派和主和派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最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摄政王萧珏身上。萧珏力排众议，决定御驾亲征。但问题是，

皇帝年幼，他若离开京城，谁来监国？朝中几位皇叔蠢蠢欲动，野心昭然若揭。

萧珏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替他守住京城，镇住那些牛鬼蛇神。而这个人，

必须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狠辣，最重要的是，不能有自己的根基和势力，只能依附于他。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潜入了摄政王府。书房的灯还亮着。

萧珏正对着一张军事地图凝神。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王爷，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