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纪念夜,妻子和我兄弟在酒店颠龙倒凤!我用最狠的刀,亲手送他们下地狱!夺他家产!
毁他根基!逼他父母走投无路!看着她家族身败名裂,跪地求饶!这场复仇盛宴,
我吃得酣畅淋漓!第一章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留下一条条蜿蜒扭曲的水痕,
像极了此刻我心头正在蔓延的某种粘稠又肮脏的东西。屋里没开主灯,
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勉强勾勒出昂贵家具奢华的轮廓,
却驱不散这空旷客厅里渗人的寒意。桌上那瓶为了庆祝特意开的名贵红酒,
瓶塞还完好地堵着,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滑落下来,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精心准备的菜肴早就冷透了,凝固的油脂浮在盘面上,像一块块丑陋的疮疤。今天,
是我和周薇结婚两周年的日子。墙上的古董钟尽职尽责地走着,
秒针的滴答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一下下敲在我的神经上。时间无声地爬过十一点。
手机屏幕终于亮了起来,是她的视频请求。我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才重重地按了下去。“老公!
”周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酒店房间素雅的米白色墙壁,她语速有点快,
带着一种刻意的欢快,“刚结束应酬,累死我了!你吃晚饭了吗?我这边刚回酒店,
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正打算叫个客房服务呢。”她说话时,
身体似乎不易察觉地往远离摄像头方向偏了偏。就在这时。一丝极不和谐的,
低沉的、属于男性的闷哼,极其微弱,像被什么东西捂住后强行压抑的尾音,
就那么突兀地、清晰地穿透了听筒,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停跳了一瞬,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刷地褪去,
只留下冰冷的麻痹感,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嗯,吃了。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摩擦,“你那边……什么声音?
”我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屏幕上。周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随即又绽开一个更大的弧度,眼神却飞快地闪烁了一下,不敢直视镜头:“声音?
哦——你说刚才啊?”她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夸张的恍然,“隔壁房间不知道搞什么鬼呢!
隔音差得要命!吵死人了!刚才咚的一声,吓我一跳!估计是撞到墙还是摔了东西吧。
”她说着,还象征性地蹙了蹙秀气的眉头,用手在耳边扇了扇风,
做出一个被噪音困扰的厌烦表情。太假了。那股沉闷的、带着某种情欲余韵的声响,
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撞墙”或者“摔东西”能发出来的。
那是只有在极亲密、极私密的时刻,才会泄出的、属于男人的、压抑到极致的喘息。
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脸颊泛着一种不太正常的潮红,
比平时应酬后的疲惫红晕要深,也更…诱人?
眼角眉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来不及彻底褪去的、餍足的慵懒。我的视线锐利地向下,
在她脖子上靠近锁骨的地方,一点极其细小的、浅红色的痕迹……像是指甲无意划过的印子,
位置巧妙得刚好能被衣领半遮半掩。“真没事?”我的声音沉了下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酒店名字?发个定位给我。”“哎呀,老公,
”周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嗔怪掩盖,“都这么晚了,下这么大雨,
你过来干嘛呀?我累死了,就想赶紧洗洗睡了。明天一早还要跟客户谈事呢。乖啦,
你也早点休息,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她的语速更快了,带着一种急于结束通话的迫切。
“定位。”我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好好好,怕了你了,
这就发给你。”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外划拉着,“不过说好了啊,不准过来!
我真的要睡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爱你,老公,晚安!”她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切断了视频。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映出我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房间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我粗重的呼吸声。不对劲。
很不对劲。那个声音,那抹红痕,她慌乱的眼神,
急于挂断的态度……无数个微小的细节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脑子里。
信任的堤坝,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拿起手机,
犹豫了仅仅一秒,随即拨通了一个存在通讯录深处、标注着“老莫”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一个低沉沙哑、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徐先生。”“老莫,
帮我查个人。”我的声音冰冷,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周薇,现在的位置,
她住的酒店,以及……今晚,她房间里有没有别人。动作要快,钱不是问题。”“明白。
资料和定金稍后发您。”老莫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他是这个城市最顶尖的**之一,收费高昂,但效率奇高,且绝对保密。
挂掉老莫的电话,我跌坐回沙发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迷离的雨夜霓虹,
映在我空洞的瞳孔里,却激不起一丝波澜。心口像被塞进了一大团浸透了冰水的棉花,
又冷又沉,堵得我喘不过气。我盯着桌上那瓶未开封的红酒,
眼前浮现的却是周薇脖子上那点刺眼的红痕。一股无法言喻的绞痛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痛得我弓起了背,手指深深**头发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老莫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种等待比直接宣判更令人煎熬。我开始在空旷的客厅里踱步,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在为我的心跳打拍子。突然,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它。不是老莫,是微信。
周薇发来的定位信息:“凯悦酒店,1208房。老公真乖,早点睡哦!
(爱心)”凯悦酒店?我眉头紧锁。她出差的城市,凯悦酒店确实在当地排得上号,
但她公司通常的协议酒店并不是这家。而且,1208?
这个房号……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冰冷黏腻。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等老莫的消息。现在冲动没有用。时间继续在焦灼中爬行。终于,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老莫发来的加密邮件。我颤抖着手点开。
第一份附件是几张模糊但能辨认的照片。周薇从一辆黑色的奔驰GLC上下来,
时间是晚上十点零五分。开车门的人……虽然只是一个侧影,但那个身材轮廓,
那件熟悉的夹克,那抬手看表的动作……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陈宇!
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婚礼上唯一的伴郎!
我把他当成亲兄弟一样信任的……陈宇!照片里,他绅士地替周薇撑着伞,两人挨得很近,
周薇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放松又妩媚的笑容。他们并肩走进了……凯悦酒店!
第二份附件是一段酒店入口的监控录像截图时间戳。晚上十点零七分,
两人一同进入酒店大堂。第三份附件,文字信息,
冰冷而直接:“目标于20:50分与一男子(经初步确认身份为陈宇)共同抵达酒店。
两人持一张房卡进入1208房间。截至23:45分,该男子未离开房间。
23:30分左右,目标房间内曾传出异常响动,经声纹初步分析,
有高度可能为男女亲密接触时发出的声音。”轰!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所有的怀疑、猜测、侥幸,在这一刻被这冰冷的事实彻底碾碎!周薇!陈宇!凯悦酒店!
1208房!那个压抑的男声!周薇脖子上刺目的红痕!她那虚假的表演!
所有的碎片都严丝合缝地拼凑在一起,呈现出一幅令我肝胆俱裂、目眦欲裂的丑陋画面!
“啊——!!!”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我像疯了一样抓起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冰冷的落地窗!
砰——哗啦!!刺耳的碎裂声伴随着猩红的酒液和晶莹的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玻璃碎片割破了我的手臂,鲜血混着红酒蜿蜒流下,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一股焚毁一切的怒火,伴随着心脏被生生撕裂、被反复踩踏的剧痛,
瞬间将我整个人吞噬!背叛!来自我最爱的妻子和我最信任的兄弟!双重的背叛!
像两把淬了最恶毒剧毒的匕首,同时捅进了我的心脏,还在里面狠狠地搅动!我喘着粗气,
胸膛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地上那片狼藉的猩红,如同我此刻淋漓滴血的心。
手臂上的伤口在提醒我,这不是噩梦,是血淋淋的现实!
“周薇……陈宇……”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彻骨的恨意,“好!很好!
你们让我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这一刻,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后,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迅速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将那焚天的怒火冻结,
凝结成坚硬、锐利、淬毒的冰棱。痛苦和悲伤只存在了短暂的几秒。随后,
一股令人心悸的、极度冰冷的杀意,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我整个灵魂。报复。
一个清晰到可怕的念头,如同地狱的箴言,在我脑海中疯狂回响。我要报复。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第二章凯悦酒店1208房门被敲响时,
是凌晨一点半。门外站着的是酒店的值班经理和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保安,
经理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略带紧张的笑容:“周女士,非常抱歉打扰您。是这样的,
我们接到一位徐先生的电话,他非常担心您的安全,
说刚才和您视频通话时听到您房间有异常响动,怀疑您可能遇到了麻烦。
我们按照徐先生的请求,特意过来确认一下您是否安全?”门内,一片死寂。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周薇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头发有些凌乱,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脸上带着明显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悦:“什么徐先生?
我没事!刚才…刚才可能是我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我已经睡了,麻烦你们了。
”她的语气带着不耐烦,眼神却飞快地扫过走廊,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其他人。“好的好的,
实在抱歉打扰您休息了!确认您安全我们就放心了,祝您晚安。”经理连连道歉,
带着保安离开了。房门关上。周薇背靠着门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刚才几乎窒息!那个该死的响动!徐江那该死的耳朵!
还有酒店的人……她猛地扭头看向里间的浴室,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差点害死我!
”陈宇从浴室探出头,身上只围着浴巾,脸色也有些发白,
带着劫后余生的懊恼:“我哪知道他会打电话给酒店!妈的……吓死老子了!
”1208房内,气氛瞬间从刚才的旖旎暧昧降到了冰点。两人都失去了兴致,
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心有余悸的恐慌。周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肯定怀疑了!
视频里他那个眼神……还有后面非要我发定位!”“怀疑又怎么样?”陈宇定了定神,
走过去搂住周薇,试图安抚,“他又没证据!我们小心点就是了。明天我就退房,
你按原计划走。”“可……”周薇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徐江最后那句冰冷的“定位”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别怕。”陈宇亲了她一口,
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要是真问起来,我就说是我正好来这边办事,听说你也在,
顺路送你回酒店而已。老朋友了,这点交情总说得过去。至于那个声音,就咬死是隔壁的,
他能怎么办?”周薇勉强点了点头,但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却挥之不去。
徐江……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想起他刚才在电话里那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后背没来由地窜起一股寒意。他从未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我赤着脚,踩过地上冰冷的玻璃碎片和黏腻的酒液,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留下几道刺目的暗红色痕迹。
走入酒店大堂、持同一张房卡进入1208房、监控时间戳、声纹分析报告……每一个画面,
每一个字,都是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神经上,将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抽得粉碎。痛,
已经麻木了。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恨和冰冷的理智。我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却锐利如刀。我登录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网络存储空间,
里面存放着一些平时绝不会去碰的“东西”——关于陈宇公司的一些核心机密信息。
陈宇的公司,是他父亲传下来的家族企业,做建材贸易起家,这几年在他的运作下,
开始涉足一些大型工程项目的招标。他对我这个“兄弟”倒是“信任有加”,曾经喝多了酒,
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过他拿下某个市政重点项目的关键操作,
甚至展示过一些内部核心标书的片段,言语间充满炫耀,当然,
也是建立在对我这个“不懂行”的兄弟的绝对信任上。我当时只觉得他有些膨胀,并未在意,
偶尔听他吐槽竞争对手时,一些敏感的信息也无意间流入了我的耳朵。现在,这些碎片信息,
在我冰冷杀意的催动下,迅速拼凑起来。
他的公司正在全力竞标一个价值近亿的省级高速公路配套服务区项目。为了这个项目,
陈宇几乎投入了全部身家,还抵押了部分家族房产,志在必得。投标截止日就在下周。
“志在必得?”我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我没有直接动陈宇的核心标书。那样太明显,太容易引火烧身。我的目标,
是陈宇最大的竞争对手——宏远建设集团。宏远的实力与陈宇的公司旗鼓相当,
是这次投标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他们和陈宇在多个项目上结怨颇深。
我利用一个无法追踪的海外匿名邮箱服务器,注册了一个全新的、毫无关联的邮箱账号。
然后,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
方案亮点、甚至是他私下里对竞争对手(包括宏远)弱点的犀利点评……我把这些碎片信息,
用极其客观、不带任何倾向性的商业语言重新组织、润色,
确保每一句话都像是有根有据的商业情报分析。最后,
上了陈宇公司最终投标文件(当然是经过我“还原”的、极具说服力的版本)的加密压缩包,
密码直接写在邮件正文里。
收件人:宏远建设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一个很容易查到的公开邮箱)。
主题:关于‘青峰高速服务区项目’竞标的关键信息参考/匿名好意。
邮件正文只有简短冰冷的一句话:“附件仅供参考,相信贵司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一位希望看到市场公平竞争的人士。”点击“发送”。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弹出,
我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书房里只剩下电脑风扇微弱的嗡鸣声。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有一种深潭般的冰冷和寂静。宏远的老板王大海,我打过交道,
是个精明、狠辣、胃口极大且睚眦必报的人。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只会把它当成某个被陈宇坑害过的内部人士的泄愤举报,
或者某个想讨好宏远的渠道商的示好。他会如获至宝,然后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用这份情报彻底绞杀陈宇的竞标希望。这只是第一步。一个开胃小菜。周薇,陈宇,
你们偷情的欢愉,需要用你们最珍视的东西来偿还。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
一样一样,分崩离析。我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老莫的号码,声音恢复了平静,
却比刚才更加冰冷刺骨:“老莫,继续。目标人物陈宇。我要他公司未来一周的所有异动,
尤其是那个高速公路服务区项目的投标结果。还有,他父母的详细情况,
包括住址、生活习惯、财务状况、社会关系……越详细越好。钱,照旧。”挂掉电话,
我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冲刷着身上的酒渍和干涸的血迹,
却冲不走心中那团冰冷的火焰。镜子里的人,眼神陌生,锐利如鹰隼,
里面再也找不到一丝属于徐江的温暖和宽厚。从今天起,那个叫徐江的蠢货死了。活着的,
是一头只为复仇而存在的凶兽。第三章一周后。陈宇公司的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巨大的投影屏幕上,
定格着“青峰高速服务区项目”的中标公示结果页面。醒目的第一名后面,
赫然是“宏远建设集团”的名字。而陈宇的公司“宇盛建材”,连前三都没进,屈居第四。
陈宇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宏远老板王大海那张志得意满的胖脸照片,
眼中燃烧着无法置信和疯狂的怒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我们做了万全的准备!成本控制、技术方案都做到了极致!
宏远怎么可能把报价压得比我们还低?!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成本底牌?!
还有那些技术细节的针对性优化……妈的!见鬼了!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会议室里暴躁地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底下的高管和核心团队成员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查!给我彻查!
”陈宇猛地转身,指着负责这次投标的项目经理,声音嘶哑,“是不是有内鬼?!
谁他妈泄露了我们的核心机密?!查不出来,你们都给我滚蛋!”他像疯了一样咆哮着,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项目经理脸上。项目经理脸色煞白,冷汗涔涔:“陈…陈总,
我们内部进行了紧急排查,所有经手过标书的人背景都绝对干净,
保密协议也……而且泄密的话,宏远怎么可能拿到我们完整的方案?
这……这简直像是……”“像是什么?!”陈宇怒吼。
“像…像是有人直接把我们的标书……送给了他们……”项目经理的声音细若蚊蝇,
说完这句,头几乎垂到了胸口。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宇心口。他踉跄了一下,
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直接送给他们?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能拿到他们最终的加密投标文件?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却又被他强行按了下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他没有动机,
也没有渠道……除非……陈宇烦躁地挥手赶走了所有人。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头发里,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他淹没。这个项目的失败,不仅仅意味着上千万的预期利润打了水漂。
他为了确保中标,
前期疏通关系、垫付的材料款、还有向银行做的短期高息抵押贷款……所有的窟窿加起来,
足以让他本就紧绷的资金链瞬间断裂!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财务总监打来的。“陈总!不好了!”财务总监的声音充满了惊惶,
“刚刚银行那边打电话来催那笔三千万的短期贷款!
他们……他们说我们的抵押物价值评估可能存在问题,加上项目流标,风险激增,
要求我们立刻补充抵押或者……提前偿还部分本金!还有,
我们的几个主要供应商也突然发函催款,态度很强硬!账上……账上根本不够周转啊!
”“催款?他们疯了吗?!”陈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分明是落井下石!
他立刻拨通了一个平时关系“很好”的李行长的电话。“哎呀,陈老弟啊,
”李行长的声音拖着官腔,透着虚伪的为难,“这个……是总行那边突然下来的风控新规,
我们也没办法啊。现在大环境不好,上面卡得严,
尤其是你们这种……嗯……遭遇了项目挫折的企业,压力很大啊!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先周转一下?或者……再找点硬资产来抵押?我也好跟上面周旋嘛。”硬资产?
他还能抵押什么?家里的房子?父亲那套老宅?陈宇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
这绝不是偶然。银行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供应商同时发难……这背后绝对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是谁?!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大海!宏远中标,肯定想趁机彻底搞垮他!这个王八蛋!手段真脏!
陈宇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到宏远去把王大海撕碎。但他知道,此刻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疯狂打电话,找关系,求爷爷告奶奶,
试图寻找新的资金注入或者延缓还款期限。然而,坏消息如同瘟疫般接踵而至。
他之前谈得差不多的两个小项目,
对方突然改口说需要再考虑;一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也委婉地表示需要重新审核合同,
暂停了后续订单……短短一周,陈宇仿佛从云端跌落泥潭,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公司人心惶惶,负面消息开始在圈内小范围流传。他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做梦也想不到,
那个被他视为亲兄弟、此时正躲在阴影里看着他挣扎的人,才是这场风暴真正的幕后推手。
而我,徐江,此刻正坐在自己公司宽大的办公室里,品着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阳光明媚。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亮着,
屏幕上是老莫定期发来的简报,
乱局面:投标惨败、银行催款、供应商逼宫、项目停滞、人心浮动……还有几张**的照片,
照片里的陈宇神情焦虑,眼神疲惫,仿佛老了十岁。看着这些,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只有微微抿紧的嘴角,泄露出一丝极致的冰冷和残酷。
这只是冰山一角。陈宇,你尝到一点滋味了吗?被信任之人背刺的滋味?
被釜底抽薪、走投无路的滋味?别急,这仅仅是开胃菜。你的家族,你的根基,
你最珍视的亲人……他们,才是接下来要品尝这盛宴的主角。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姓张,绰号“张阎王”,
是本地一个非常有名的……“资金运作”专家,专门解决一些“燃眉之急”的问题,当然,
利息也高得吓死人。“张老板,有个‘小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第四章城西,
一处环境清幽、带着浓厚老派气息的别墅区。这里是陈宇父母的家。
陈父退休前是市里颇有地位的老干部,为人古板正直,极重名誉。
陈母则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一辈子围着丈夫儿子转,把家风门楣看得比天还大。这段时间,
他们自然也感受到了儿子陈宇的困境。看着儿子日渐憔悴,电话里声音的焦躁和疲惫,
老两口心急如焚。陈父想动用自己的老关系帮儿子疏通,但人走茶凉,
加上陈宇这次的问题出在资金链断裂和商业竞争失败,那些老关系都爱莫能助,
劝他让儿子自己想办法闯过去。陈母只能天天烧香拜佛,祈求祖宗保佑儿子渡过难关。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陈母正坐在院子里修剪花草,陈父则在书房里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门铃响了。陈母擦了擦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容温和得体。“阿姨您好,打扰了。请问这里是陈老局长的家吗?
”男子笑容可掬,态度恭敬。陈母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是,您是?”“您好您好!
阿姨,我姓王,叫王伟。”男子立刻递上一张**考究的名片,
上面印着“XX投资咨询有限公司高级顾问”。“是这样的,
陈老局长是我们非常敬重的前辈领导。我们公司一直在做一些回报非常稳健的理财项目,
主要是针对像您二老这样有身份、有稳定退休金,又追求安全增值的优质客户。
我们了解到陈老局长退休了,像您二老这样有大笔闲散资金放在银行吃那点微薄的利息,
实在太可惜了。现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钱其实是在不停缩水的。”王伟说话很有技巧,
态度谦恭,
句句都说到陈母这种年纪、这种身份的人心坎里——体面、安全、增值、抵抗通胀。
他还特意强调公司背景雄厚,是央企下面的二级子公司(当然是伪造的),
项目都是国家支持的民生工程(虚构的),收益按月支付,比银行利息高好几倍,
绝对保本保息(最大的谎言)。陈母开始还有些犹豫,
毕竟这么大笔钱的事(王伟暗示他们至少需要投入数百万才能获得高回报)。
但王伟的谈吐实在太好了,专业、诚恳,又搬出了陈父老领导的身份光环,
还拿出一些看起来非常正规的、盖着红章的“项目文件”和“合作协议”,
上面甚至有“陈老局长”的“推荐名额”(当然是伪造的签名)。“阿姨您看,
现在像您二老这样的老干部,好多都加入了我们这个‘银发无忧’计划,既能保值增值,
又能支持国家建设,一举两得。陈局长(指陈宇)最近事业上可能遇到点小坎?
我听说一点风声。其实啊,像我们这种稳健的高回报,
每个月都能有一笔不菲的‘养老金’入账,关键时刻,也能给孩子们搭把手,
解决燃眉之急不是?”王伟最后这句话,
精准地击中了陈母心中最柔软、也是最焦虑的部分——儿子陈宇的困境。陈母彻底心动了。
儿子最近焦头烂额的样子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能用家里的“老本”生点钱帮帮儿子,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连忙把王伟请进屋里,又叫来了书房里的陈父。陈父毕竟见过世面,
起初警惕性很高,反复盘问公司的资质、项目细节、风险控制。但王伟准备得实在太充分了,
对答如流,文件齐全,
说出几个陈父熟悉的、已经“参与”了该项目的老战友的名字(这些名字是老莫提前调查好,
透露给王伟的)。再加上陈母在一旁不停地劝说,反复强调这是为了儿子。
在两个“专业演员”(王伟和他的“团队”精心策划)和老伴儿软硬兼施的攻势下,
陈父的防线最终松动了。想到儿子面临的巨大资金压力,想到老伴儿天天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到那些“老战友”都参与了……他最终在厚厚的、文字游戏繁复的合同上,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合同金额:四百万人民币。年化收益:24%(前三个月按月支付,
后面……呵呵)。王伟拿着签好的合同,笑容更加灿烂,语气更加谦卑:“陈老局长,阿姨,
您二老就放心吧!下个月这时候,第一笔六万块的收益就会准时打到您账户上!
绝对是您最明智的投资选择!”送走了“王顾问”,老两口坐在客厅里,
陈父看着手里的合同副本,眉头依然微蹙,总觉得哪里有点不踏实。陈母则一脸轻松,
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个月收到钱,怎么帮儿子缓解压力了。“老陈,这下好了!
每个月都有钱进账,咱们也能帮帮小宇了!那个小王看着就是靠谱人!”陈母喜滋滋地说。
陈父叹了口气:“但愿吧……希望别出什么岔子。”他心底那份隐隐的不安,
终究被对儿子的担忧压了下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签下的不是财富的阶梯,
而是通往地狱深渊的门票。那个文质彬彬的“王顾问”,
正是“张阎王”麾下最得力的“业务经理”之一。那份合同,是精心设计的高利贷陷阱,
24%的月息?不,是日息!只不过用极其复杂的文字游戏和超长的合同条款掩盖了。
更重要的是,抵押物一栏,赫然写着他们现在居住的这栋价值不菲的老宅!而这一切的导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