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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星气得浑身发抖。
宋婉,这个卑劣的小偷!
夺走了母亲的一切,如今竟连一只镯子都不肯放过!
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几步冲上前死死抓住宋婉的手腕,要将那镯子硬扯下来。
可宋婉这些年养尊处优,丰腴了不少,镯子卡在腕上纹丝不动。
“疼!疼死了!沈繁星你疯了是不是?!”宋婉尖声哭叫起来。
沈初楹愣了片刻,赶忙上前拉扯:
“这套首饰本来就是言深哥送给我的!拿一只镯子怎么了?我已经知会过言深哥了,他也同意了,你在这闹什么?”
沈繁星愣住了。
他明明知道的,这是她母亲的遗物
他怎么能同意,让逼死她母亲的小三,拿走一只镯子呢?
她大口喘着气,却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住。
宋婉见她不动,揉着发红的手腕轻笑起来:“你看,这镯子我戴着正合适。繁星啊,要不就送给阿姨吧?回头我再给你买只更好的。”
沈繁星默然良久,瞳仁微微一转,定在了她的脸上,眸光带着凛冽的寒气。
“宋婉,我妈对你那么好,资助你读书,你却勾引她老公,你戴着这只镯子,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宋婉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繁星不再多言,转身吩咐佣人取来一把铁锤。
在母女二人惊惧的注视下,她一把拽过宋婉的手按在桌上,扬起铁锤。
“砰!”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客厅。
那只温润通透的帝王绿手镯应声而裂,碎成几段。
沈繁星面无表情地拾起所有碎片,转身走向壁炉,将它们全部丢进熊熊火焰中。
火光映亮她苍白的侧脸。
她勾唇冷冷一笑:
“这镯子,我妈戴不上,你也别想戴。”
她提着锤子风风火火地上了楼。
沈初楹马上就给霍言深打电话哭诉:
“言深哥,我只是看镯子好看,让我妈试戴一下。我姐她......她就拿锤子出来砸我们......我好害怕......”
当天下午,霍家就派人送来整整一箱翡翠手镯,指明送给沈二**。
帝王绿、紫罗兰、正红翡......无一不是极品成色,几乎将A市珠宝行的珍藏搜罗一空。
沈家佣人议论纷纷:
“霍家少爷是不是看上二**了?这么上心?”
“要我我也选二**,大**天天臭着一张脸,看着就吓人。”
“......”
沈繁星默默地听着,心里再不起一丝波澜。
她知道,这事一出,沈初楹又要四处散播谣言,说她有多跋扈,多不讲理,糟蹋好东西。
霍言深也会更加肯定,她是个霸凌自己亲妹妹的恶毒女人。
但她不在乎了。
从前她太小,护不住妈妈。
现在就算拼尽一切,她也不允许宋婉再染指妈妈的东西。
入夜,公司有事,沈繁星赶去加班。
开着车刚出小区,一辆黑色悍马,如失控的野兽般,朝着她的车头径直撞来!
她猛打方向盘试图躲避,对方却似盯死了她,一个漂移,再次加速撞向车身。
“轰!”的一声,她的车被狠狠撞向路边的树干,引擎盖扭曲变形,整辆车瞬间熄火。
剧痛在额头上炸开。
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视线。
世界在血色中摇晃、颠倒。
她艰难地抬起头。
只见昏黄的路灯下,一个黑影朝她的车缓缓逼近,然后一锤子砸在了她的挡风玻璃上。
挡风玻璃爆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整个视野。
那把锤子就卡在碎裂的玻璃中央,离她的脸只有咫尺之遥。
沈繁星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她今天用锤子砸了镯子,吓到了沈初楹。
所以霍言深就用这样的方式,替他的心上人,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