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书被撕成了碎片。纸屑如雪花般飘落在客厅的地板上，
婆婆王美娟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慈祥"笑容。"雨桐啊，
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她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却让我浑身发冷，"好好的夫妻，
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手指在颤抖。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准备离婚协议书了。前两次，
一次是被她"不小心"用水杯打翻的水给泡烂了，一次是被她"误当垃圾"扔进了粉碎机。
"妈，我和志远真的不合适。"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结婚快一年了，
感情一直不好，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王美娟轻笑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下，咱们好好聊聊。"我没动。我知道一旦坐下，
就要开始听她那套"为你好"的理论了。"雨桐，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吗？
"她自顾自地开始了，"志远这么优秀的男人，在外面多少女人想嫁给他？你嫁进我们赵家，
就是你的福气。""而且你看，这房子是我们家的，车子是我们家的，
你现在用的手机、包包、化妆品，哪一样不是我们家买的？"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锐利："你现在想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没有。"我立刻否认，
"我只是觉得我们三观不合，性格也不匹配——""胡说八道！"她突然提高了音量，
然后又迅速压低，"结婚哪有不磨合的？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时，门锁响了，
是赵志远回来了。他提着公文包走进客厅，看到地上的纸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志远啊，你来得正好。"王美娟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雨桐又说要离婚，
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赵志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
最后把视线移到了那些纸屑上。"离婚协议？"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志远，我们结婚这么久，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好？"我忍不住苦笑，
"你觉得哪里好？""你有房子住，有车开，有钱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听到这话，
我的心彻底凉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附属品，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那如果我说，我想出去工作呢？"我试探性地问。王美娟立刻插话："工作什么工作？
家里又不缺你那点工资，在家好好相夫教子不好吗？""我不想做家庭主妇。"我说，
"我想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生活。""你现在就有自己的生活啊。
"赵志远说，"每天不用上班，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多自由。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突然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在他们的世界里，
女人就应该依附于男人而存在，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他们的"施舍"。
"我今天已经联系了律师。"我说，"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离婚。
"王美娟的脸色瞬间变了："律师？你还敢找律师？你以为离婚你能分到什么？
房子是婚前财产，车子也是，你一分钱都分不到！""我不要钱，我只要自由。""自由？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离了婚你就自由了？你一个女人，没工作没收入，你拿什么生活？
""那是我的事。"赵志远看了看我们，最后说："雨桐，你冷静几天再说吧。
离婚这种事不是儿戏。"说完，他转身上楼了。留下我和王美娟在客厅里对峙。她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丫头，我劝你最好识趣一点。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威胁。第二章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枕头边、床头柜、化妆台，我找遍了整个卧室都没有。下楼时，王美娟正在厨房里忙碌，
看到我就笑着说："雨桐，快来吃早饭，我给你煎了你最爱吃的荷包蛋。""妈，
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手机？没有啊。"她头也不抬地说，
"可能是你昨天放在哪里忘了吧。"我在客厅里翻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
正当我准备上楼再找找时，王美娟端着早餐走了过来："先吃饭吧，手机等会儿再找。
"她把早餐放在我面前，然后坐在对面看着我。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被监视一样。"妈，
我想出去一趟。"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去哪儿？""随便走走。""不行。
"她的回答很干脆，"外面这么冷，你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我身体很好，
从来没有什么毛病，她这么说完全是在撒谎。"我没有不舒服。"我说。"你有，
你昨天晚上还说头疼呢。"她一脸关切，"肯定是因为那个离婚的事情想太多了，
才会头疼的。"我根本没说过头疼。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
她都会有一万个理由阻止我出门。"那我给朋友打个电话总可以吧？""打什么电话？
"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那些朋友有什么好联系的？一个个都是坏心思，
就知道给你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们没有灌输我什么——""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离婚？"王美娟打断了我，"以前你多乖啊，结婚这么久从来没闹过，
肯定是被那些狐朋狗友教坏了！"我无言以对。确实，我的朋友们都劝过我，
说我在这个家里过得不像个人，更像个保姆。但那是因为她们关心我，而不是要害我。
"从今以后，你少和那些人联系。"王美娟说，"专心在家里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时，赵志远下楼了。他看到我们在说话，就走了过来："聊什么呢？""没什么，
就是雨桐想出去，我怕她感冒了。"王美娟立刻换上笑脸，"你说对吧？
"赵志远看了看我："外面确实挺冷的，在家呆着吧。"我忍不住说："我又不是犯人，
为什么不能出门？""谁说你是犯人了？"他皱眉，"我们是关心你。""如果是关心，
为什么要收走我的手机？"王美娟和赵志远对视一眼，然后王美娟说："什么收走手机？
你的手机不是找不到了吗？""那现在可以买个新的吗？""买什么新的？"赵志远说，
"找找就能找到，何必浪费钱。"我看着他们母子俩，突然明白了。
他们根本不打算让我有任何外界联系。没有手机，就没法联系朋友，没法联系律师，
更没法求助。他们要把我彻底困在这个家里，直到我放弃离婚的想法。"我想回娘家一趟。
"我说。"回娘家？"王美娟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回娘家做什么？""看看我爸妈。
""你爸妈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她说，"再说了，你现在是我们赵家的人，
哪有动不动就往娘家跑的道理？"我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用。在这个家里，
我没有任何话语权。我只是一个被他们圈养的金丝雀，表面上锦衣玉食，
实际上连飞翔的自由都没有。"我上楼休息一会儿。"我站起身。"好，多休息，
不要胡思乱想。"王美娟说，"记住，这个家就是你的港湾，
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我回到卧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我需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第三章晚上，我假装睡着了。
床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通过眼缝看到王美娟悄悄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太清楚。她走到我的床头柜边，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
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她又检查了一下我的衣柜，翻了翻我的包包，最后才离开。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后，我立刻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多了一个小盒子。我打开一看，
是安眠药。盒子是新的，但里面已经少了几颗药片。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她在我的食物里下安眠药？怪不得我最近总是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是心情不好导致的疲惫。
原来是她在药我！我拿着药盒，手在颤抖。她到底还对我做了什么？
我开始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越来越少出门？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和朋友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除了这个家，哪里都不想去？
是从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开始的。那时候，王美娟开始每天给我煮汤，说是补身体。那时候，
我开始出现头晕、乏力的症状，去医院检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时候，
我开始对很多事情失去兴趣，包括出门、社交、甚至工作。她在我的汤里下药，
让我变得依赖这个家，让我失去反抗的能力！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悄悄走到窗边，
往下看了看。二楼，不算太高，但直接跳下去肯定会受伤。我需要想别的办法。突然，
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大学同学陈小雅。她现在在本市工作，我们保持着联系，
她知道我的情况。但问题是，我没有手机，没法联系她。等等，楼下的座机！
我记得客厅里有一部座机，平时只有王美娟用来接一些推销电话。
我必须趁她们睡着的时候下楼打电话。我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确定楼下没有动静后，
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鼾声。我光着脚，
踮着脚尖一步步往楼下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会发出声响的地板。终于到了客厅，
我摸索着找到了座机。拿起话筒，按下陈小雅的号码。"嘟……嘟……"电话接通了。"喂？
"陈小雅的声音有些困顿，显然是被吵醒了。"小雅，是我，齐雨桐。"我压低声音说。
"雨桐？这么晚了你怎么……等等，你不是有手机吗？为什么用座机打？
""我的手机被收走了。"我快速地说，"小雅，我需要你的帮助。""什么情况？
你在家里吗？""我被困在家里了，我婆婆她……"话还没说完，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立刻挂断电话，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跑。刚回到房间关上门，
就听到王美娟的房门打开了。她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然后下楼了。
我透过门缝看到她在检查客厅，还走到座机旁边看了看。她会发现我刚才打过电话吗？
我躺回床上，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假装在熟睡。不一会儿，王美娟上楼了，
她在我房门口停留了几秒，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心跳得很快。
虽然电话没有打完，但至少陈小雅知道我有麻烦了。以她的性格，她肯定会想办法联系我的。
我只需要等待机会。但我不知道的是，第二天早上，王美娟就把座机的电话线拔掉了。
她说是因为最近推销电话太多，影响休息。我的求救计划，失败了。第四章接下来的几天，
我故意不吃王美娟做的任何食物。我告诉她我没胃口，想吃点清淡的，
然后自己下厨做一些简单的面条。果然，没有了安眠药的作用，我的精神状态逐渐恢复了。
头脑变得清晰，思路也更加敏捷。王美娟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开始更加频繁地"关心"我。"雨桐，你怎么不吃我做的菜了？是不是不合胃口？""雨桐，
你最近气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雨桐，
你老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做什么？下来和我们聊聊天吧。"但我都推脱了。我需要保持清醒，
需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终于，机会来了。那天是周二，赵志远要出差，
王美娟要去她妹妹家帮忙照顾生病的外甥。"雨桐，我今天不在家，你自己在家要乖乖的，
不要乱跑。"王美娟临走前特意叮嘱我。"知道了，妈。"我乖巧地点头。等她一走，
我立刻开始行动。首先，我翻遍了整个房子，想找到我的手机。在王美娟的房间里，
我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我用发卡撬开锁，打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首饰和现金，
还有一个文件夹。我打开文件夹，里面的内容让我震惊了。第一份文件是我的身份证复印件，
还有我的银行卡复印件。第二份文件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上面写着我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有自杀倾向，需要家人监护。但这张诊断书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上面写的那家医院。
第三份文件更让我毛骨悚然——是一份精神病鉴定申请书，申请人是赵志远，被申请人是我。
上面详细描述了我的"病情"：经常出现幻觉，认为有人要害她；情绪不稳定，
经常无故发脾气；有暴力倾向，曾经试图伤害家人；拒绝治疗，不承认自己有病。
最后一页是一份委托书，委托王美娟全权处理我的一切事务，包括财产、医疗等。
我的手在颤抖。她们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而且还要夺取我的财产！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
但我有一套父母给我的房产，还有一些存款。一旦我被认定为精神病人，
这些财产就会由我的"监护人"代为管理。而我的监护人，就是我的丈夫赵志远。
我继续翻找，在最底层发现了我的手机。我立刻开机，发现有很多未读消息，
大部分来自陈小雅。【雨桐，你还好吗？】【你昨天晚上打电话说什么被困在家里，
到底怎么回事？】【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很担心你，如果你看到消息请立刻回复我。】【雨桐，我明天要来看你，你在家吗？
】最后一条消息是今天早上发的：【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但保安说你家没人，怎么回事？
】陈小雅来过！她真的来找我了！我立刻给她回电话。"小雅！""雨桐！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今天去你家找你，保安说你家没人，但我明明看到你婆婆从楼里出来了。
""小雅，我现在情况很危险，我婆婆和我老公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什么？！
"我快速地把我发现的文件告诉了她。陈小雅听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雨桐，
你立刻离开那里，现在就走！""我正准备走，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来接我吗？我怕我一个人走不出这个小区。""好，我现在就过去。但你要保证，
在我到达之前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
我立刻开始收拾东西。我把那些文件全部拍照存在手机里，然后将原件放回原处。
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已经知道了真相。然后我收拾了一些必需品，等待陈小雅的到来。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口传来的钥匙声。王美娟回来了！第五章我立刻把东西塞回衣柜，
然后冲到床上假装睡觉。王美娟推门进来，看到我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雨桐，睡得这么香？"她走到床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体温正常，看起来状态不错。
"我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今天晚上我给你炖了鸡汤，
等会儿起来喝一点。"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慈母，但我知道那汤里肯定又加了药。
等她离开房间后，我立刻给陈小雅发信息：【她回来了，今天走不了了，明天再说。
】陈小雅回复：【那你今天晚上小心点，千万不要吃她给你的任何东西。】晚餐时间，
王美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走了过来。"雨桐，快趁热喝，这是我炖了三个小时的。
""谢谢妈，但我现在不想喝汤。"我说。"不想喝？为什么？"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汤很有营养的，对你身体好。""我今天胃有点不舒服。""胃不舒服更应该喝汤啊，
汤最养胃了。"她坐在我身边，把汤碗推到我面前，"来，乖，喝一点。
"我看着碗里的鸡汤，心中一阵恶心。不知道她在里面放了多少安眠药，如果我喝下去，
可能明天都醒不过来。"妈，我真的不想喝。"我推开汤碗。王美娟的脸色彻底变了。
"齐雨桐，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她压低声音说，"我辛辛苦苦为你做饭，你一点都不领情？
""我不是不领情——""那你为什么不喝？"她打断我，"是不是觉得我害你？
"这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她确实在害我，但我不能直接说出来。"我没有那么想。"我说，
"我只是真的没胃口。""没胃口也要喝！"她的语气变得强硬，"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
不好好补充营养怎么行？"她端起汤碗，强行往我嘴边送："来，张嘴。"我紧闭双唇，
拼命摇头。"齐雨桐！"她突然提高音量，"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这时，
赵志远从外面回来了，听到声音就走了过来。"怎么了？又吵什么？""你看看你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