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一边上药一边说:“今日的事,我知道了。”
温知夏心头一跳。
“清柔她……”傅琰顿了顿,“兴许是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对你有些敌意。她本性善良,只是缺乏安全感。”
药膏沁入伤口,带来丝丝凉意,温知夏静静听着,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这阵子她会提前住进府里。”傅琰继续道,“方才她向我讨要了你,想让你保护她一段时日。”
温知夏身子微微一颤。
“主上……把我给出去了?”
傅琰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是,这些日子她可能会为难你,但以你的性子,必能承受。你只需忍过这段时日,让她发泄心中不快,并知道我对你并无其他感情……”
傅琰顿了顿,“待到新婚之夜后,你再调回我身边。”
温知夏垂眸,喉头发紧。
十日之后,她就要离开了。
谁的身边都不会再待。
但温知夏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声应道:“属下遵命。”
翌日,天还没亮,一盆冷水就泼在了温知夏脸上。
温知夏猛地惊醒,看见赵清柔的丫鬟叉腰站在床前:“还躺着?该起来护卫小姐了!”
温知夏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这个点?”
“小姐起得早不行吗?”丫鬟趾高气扬地瞪她。
温知夏没再多说,穿好衣服站在赵清柔房门外。
大雪纷飞,她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屋内却始终没有动静。
温知夏这才明白,叫她这么早起来,不过是个幌子。
天光微亮时,屋里终于传来动静。
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赵清柔梳妆。
“天天梳这个发髻,我都看腻了。”赵清柔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温知夏身上,“你来试试。”
“属下不会。”温知夏如实回答,“我的手只会杀人,从未用过胭脂水粉,更不会梳发髻。”
赵清柔脸色一沉:“你这是第二次违抗我的命令了。”
温知夏只好走过去。
刚拿起赵清柔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动作,赵清柔就突然尖叫起来:“啊……好痛!”
房门被猛地推开,傅琰大步走进来:“怎么了?”
赵清柔立刻扑进他怀里,眼泪汪汪:“琰哥哥,你的暗卫给我梳头,笨手笨脚扯断了我的头发……”
她委屈地仰起脸,“她是不是故意的?我刚入府就怠慢我……”
温知夏张了张嘴,却在看到傅琰眼神的瞬间,闭上了嘴。
他昨日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你只需忍耐十日”。
“好,我罚她。”傅琰温柔地抚过赵清柔的发丝,转头对温知夏冷声道,“去领五十军棍。”
他顿了顿,“就在这门口打,让所有人都知道怠慢王府女主人的下场。”
刑凳很快被搬来,温知夏趴上去时,听见棍棒破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