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殿下找你做什么？”她狐疑地打量着卫霁雨。

卫霁雨垂眸，轻声道：“殿下说姐姐生辰将近，要准备惊喜，才来问我的主意。”

卫栀语顿时眉开眼笑，得意地抚了抚鬓边的珠钗：“殿下待我自然是极好的。前日还特意命人从南海运来明珠，说要给我做头面……”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祁赫对她的种种宠爱，卫霁雨静静听着，心早已麻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惊马突然冲上山道，直直朝她们撞来！

“小心！”

电光火石间，祁赫飞身而来，一把将卫栀语护在怀中，顺势滚到一旁。

卫霁雨却被马匹重重撞上，整个人飞了出去，沿着长长的石阶滚落。

“呃……”

浑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卫霁雨趴在石阶下，疼得喘不过气。

鲜血从额角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艰难地抬头，看见祁赫正担忧地望过来，似乎要派人来查看。

“殿下……”卫栀语突然娇弱地倒在祁赫怀里，“我头晕……”

“栀语！”

祁赫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临走前，他只匆匆吩咐了句：“去看看她。”

卫霁雨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咬着牙一点点爬起来。

她拒绝了侍卫的搀扶，一个人强忍着剧痛，一步步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她走走停停，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终于回到卫府。

“霁雨！”

卫母一直在门口等候，见她满身是血地回来，神色大变。

“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又是大小姐？”卫母颤抖着手抚摸她脸上的伤痕，“我可怜的女儿，这婚事得推迟了，等你养好伤再嫁，你等着，我即刻去商议。”

“不……”卫霁雨虚弱地摇头，“就那天出嫁……”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祁赫护送卫栀语回来，正巧听见这话，他勒住缰绳，眉头紧锁，冷声问道：

“谁要出嫁？”

祁赫的声音如寒冰般刺来，卫母吓得浑身一颤，拉着卫霁雨就要跪下。

卫霁雨俯身在地，强忍疼痛，抢先一步开口：“姐姐。”

“我同母亲方才在议论姐姐的婚事。”

祁赫眉头微蹙，目光在母女二人身上扫过，最终没再多问，抱着卫栀语大步进了内院。

卫母连忙扶着卫霁雨回到小院，烛光下，她小心翼翼地替卫霁雨清理伤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霁雨，你恨娘吗？”她哽咽道，“非要逼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卫霁雨轻轻摇头：“怎么会？女儿是心甘情愿的。”

“真的？”她手上动作一顿，“你当真……放下那个心上人了？”

卫霁雨身子一僵。

她想起三年前，为了不被催婚，她曾红着脸告诉卫母，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人答应会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