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生在一个家里,就是亲人。可他们为了三十万彩礼,就要卖掉我唯一的庇护所。
我喝着刷锅水一样的稀粥,看着他们吃蟹黄包。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家人,是仇人。
幸好,奶奶给我留了最后的底牌,一把能梳去所有不如意的梳子。
1.骨梳诅咒我哥林琛结婚,彩礼差三十万。我爸一拍桌子,
决定卖掉奶奶留给我的老房子。「林殊,那房子本就是我们林家的,给你住是情分,
现在你哥结婚要用钱,你拿出来是本分。」我妈王兰英在旁边帮腔,
将一碗刷锅水一样的稀粥推到我面前:「喝了,待会跟我去中介把字签了。」
而我的好哥哥林琛,正搂着他那妆容精致的未婚妻江暖,坐在沙发上,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我。
江暖娇滴滴地开口:「阿琛,**妹不会不同意吧?我们婚房的装修款可就指望这个了。」
林琛立刻安抚她:「她敢?一个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的赔钱货,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他说着,眼神刀子一样刮过来:「林殊,听见没?明天必须把字签了,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我端起那碗粥,手有些抖。米汤里浮着几根蔫黄的菜叶,还有一只小虫的尸体。
这就是我的早饭。而他们餐桌上,是刚出笼的蟹黄包和热气腾腾的豆浆。在这个家里,
我活得不如一条狗。就因为我是个女孩。我放下碗,抬起头,声音沙哑:「奶奶说了,
那是留给我的嫁妆,谁也不能动。」「嫁妆?」林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来,
一脚踹翻我面前的凳子。「就你这样也配谈嫁妆?谁眼瞎了会娶你?我告诉你林殊,
明天你要是不签,我就去把那破房子的门砸了,锁换了,看你怎么进去!」
我爸林卫国冷冷地看着我:「给你脸了。签,或者滚出去,你自己选。」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寸寸凉下去。三天前,
唯一疼爱我的奶奶去世了。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
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小的、色泽温润的木梳,塞进我手心。「殊殊,这是奶奶的宝贝,
以后就给你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用它梳头。从头顶往下梳,梳一下,
念一遍他的名字。」「它会帮你,梳去所有不如意。」当时我只当是老人临终的胡话,
哭着收下了。现在想来,奶奶的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思。那天晚上,
我被关在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门被反锁了,窗户也被钉死。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和身份证,
明天就要押着我去签字。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那把木梳。
梳子入手微凉,木质细腻,上面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像某种不知名的藤蔓。梳齿圆润,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锋利感。黑暗中,我想起奶奶的话。梳一下,念一遍他的名字。
我鬼使神差地举起木梳,贴着头皮,轻轻往下一梳。嘴里下意识地念出了那个我最恨的名字。
「林琛。」2.梳下怨念就在我念出林琛名字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
窗外原本沉寂的夜色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像婴儿啼哭。我打了个寒颤,
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一把木梳而已,能有什么用?我自嘲地笑了笑,
将梳子收好,蜷缩在角落里,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
我妈王兰英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地对我喊:「出来!你哥出事了!」我心里一咯噔,
跟着她走到客厅。只见林琛躺在沙发上,抱着右腿,疼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哀嚎。
他的未婚妻江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眼圈通红。我爸林卫国则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
嘴里骂骂咧咧。「怎么回事?」我问。「还不是你这个丧门星!」
王兰英回手就想给我一巴掌,被我偏头躲过。她更气了:「大清早的,你哥下楼梯,
好端端就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医生说是骨裂,要在家躺三个月!」三个月?
那他的婚礼怎么办?我看向江暖,她果然一脸嫌恶和焦急。林琛看见我,
更是把所有怨气都撒了过来:「林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一定是你这个乌鸦嘴咒我!」
他挣扎着想起来打我,却因为腿上的剧痛又跌了回去,狼狈不堪。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反而涌起一股隐秘的快意。是巧合吗?还是……那把梳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信。因为林琛的腿伤,
卖房子的事情暂时搁置了。江暖借口要照顾林琛,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她把我当成了免费的保姆,颐指气使。「林殊,去给我倒杯蜂蜜水,要温的。」「林殊,
地脏了,你眼睛瞎了吗?快去拖!」「林殊,阿琛的换洗衣物你拿去洗了,不许用洗衣机,
要手洗!」那天,我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上楼,路过客厅。江暖正靠在林琛身上,
一边给他喂水果,一边用我新买的洗面奶给自己做手部护理。那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才买的。
「你这妹妹也太没用了,」江暖撇着嘴,「要是我,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妹妹,
早把她赶出去了。住家里白吃白喝,还占着一套老房子不肯松手,真够自私的。」
林琛哼了一声:「等我腿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她。那房子,她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怒火在我胸中翻涌。我端着水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晚上,我再次拿出了那把木梳。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我举起梳子,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面色苍白、眼神晦暗的自己。
我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动作缓慢而郑重。「江暖。」「江暖。」「江暖。」我梳了三下,
念了三遍。当第三下梳完,镜子里的我,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而那把木梳,
颜色好像比之前更深了一些,透着一种吸饱了什么的满足感。第二天,
一声比林琛摔断腿时更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林家的清晨。
3.血染客厅尖叫声来自江暖的房间。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她正披头散发地坐在梳妆台前,
对着镜子,发出崩溃的哭嚎。她原本一头精心护理、乌黑亮丽的长发,
此刻像一堆被火燎过的枯草,大把大把地掉在地上、肩上。她只是轻轻一碰,
头发就成片地脱落,露出下面青白色的头皮。「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江暖疯了一样抓着自己仅剩的几缕枯发,声音尖利得刺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林琛也惊呆了,他顾不上腿疼,单脚跳到江暖身边,看着她瞬间变得斑驳的头顶,
一脸惊恐和嫌恶。「怎么搞的?你是不是用什么三无产品了?」江暖猛地回头,
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这个**搞的鬼!」
她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指甲冲着我的脸就要抓下。我早有防备,侧身一闪,
她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这一摔,头皮上最后几根顽固的毛发也掉了下来,
一个光洁锃亮的尼姑头就这么诞生了。「啊——!」江...暖彻底崩溃了,
她捂着自己的光头,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嘶吼。我妈王兰英吓得脸色发白,
指着我,嘴唇哆嗦着:「林殊……是不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爸林卫国也用一种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那股被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只是平静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或许是她背后说人坏话,遭了报应吧。」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江暖的心里。
她想起昨天是怎么和林琛一起编排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怨毒,
更多的是一种源于未知的恐惧。这件事之后,江暖连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顶着光头,
卷起自己的东西,哭着喊着要和林琛退婚,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家。林琛又是挽留又是咒骂,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门口,气得把手边的东西全砸了。家里终于清净了。
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鄙夷和不屑,而是畏惧和猜疑。他们开始躲着我,
像躲避瘟疫。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以为,日子会就这样平静下去。但我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他们的贪婪和恶毒。一个星期后,我的房门再次被锁上。这一次,他们做得更绝。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据说是专门办理财产**的「律师」,
还有两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壮汉。我爸林卫国将一份伪造的《房屋赠与协议》摔在我面前,
面目狰狞。「林殊,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琛拄着拐杖,站在他爸身后,脸上带着报复的**:「签了,我们还当你是林家人。不签,
我们就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那两个壮汉掰着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
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我妈王兰英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爸,妈,你们真的要这么对我?」我做着最后的努力,
声音颤抖。林卫国冷笑:「我们生你养你,要你一套房子怎么了?这是你欠我们的!」
我彻底心死。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人都不是,只是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物件。
我的手悄悄伸进口袋,紧紧握住了那把冰凉的木梳。那诡异的、带着生命般质感的木梳。
一个壮汉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人拿起了那份协议和印泥。林卫国亲自拿起我的手指,
就要往印泥上按。「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按,还是我们帮你按?」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一片空白。绝望和恨意像藤蔓一样将我紧紧缠绕。奶奶,是您说的。梳去所有不如意。
我的不如意,就是他们。是这一整个家。我不再祈求某个具体的人遭殃。我在心里,
对着那把骨梳,许下了一个最恶毒的愿望。我希望他们,所有伤害我的人,
都得到最惨烈的报应。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猩红印泥的瞬间——「砰!」
4.骨梳觉醒一声巨响,不是来自门外,而是来自客厅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连接吊灯和天花板的铁链毫无征兆地断裂,重达上百斤的水晶灯带着呼啸的风声,
直直地朝着客厅中央砸了下去。「啊!」离得最近的那个壮汉,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被砸了个正着。沉重的灯座砸在他的天灵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哼都没哼一声,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和脑浆混着破碎的水晶,流了一地。变故只在眨眼之间。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另一个壮汉吓得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那个所谓的「律师」也白了脸,文件散落一地,屁滚尿流地跟在后面。抓住我的林卫国,
手一松,我重获自由。他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林琛更是吓得扔掉拐杖,一**坐在地上,指着我,
话都说不清楚:「你……你……灯……」王兰英则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躲到林卫国身后,
浑身抖得像筛糠。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恐惧。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心脏狂跳。
我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的木梳,它似乎比刚才更烫了,梳身上那些诡异的藤蔓花纹,
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缓缓蠕动,透着妖异的红光。它听到了我的愿望。它真的在帮我。
「报警……快报警!」林卫国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发着颤。王兰英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
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几次都滑落在地。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惊惶失措的样子,
第一次感觉到了掌控一切的权力。「报警?」我轻轻地开口,声音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