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命试错过一次了

我用命试错过一次了

主角:原炀顾青裴
作者:就要吃瓜

我用命试错过一次了第4章

更新时间:2025-07-12

“……”原炀报出了一个地址。

那是顾青裴在市中心的公寓地址,一个安保森严、寸土寸金的高档小区。

前世为了摸清对手底细,他派人查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

司机没再多问,踩下油门。

车子汇入车流。

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明明灭灭地扫过原炀的脸,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投下跳跃的光斑。

他紧握着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才能勉强压制住身体深处那股狂躁的、想要立刻确认的冲动。

顾青裴……你现在在做什么?

是还在处理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文件?

还是已经回到了那个空旷冰冷的家?

有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的粘稠糖浆,每一秒都伴随着他沉重而急促的心跳声。

当出租车终于拐进那条熟悉的、两旁栽满高大梧桐树的幽静街道时,原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死死盯着前方,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栋在夜色中沉默伫立的高楼。

“师傅,停!就前面那栋!门口有喷泉那栋!”原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破音的急迫。

他甚至没等车子完全停稳,就一把推开车门,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迷彩背包在身后剧烈地晃动。

“哎!钱!车钱!”司机惊愕地探出头大喊。

一张鲜红的百元钞票被原炀头也不回地、几乎是甩手扔进了车窗,精准地落在副驾驶座位上。

夜风带着城市特有的、混杂着尾气和植物气息的味道迎面扑来。

原炀几步就冲到那栋熟悉的、设计现代、线条冷硬的公寓楼下。

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的光污染,冰冷而疏离。

门口那个造型别致的喷泉在灯光下汩汩流淌,发出单调的水声。

他像一阵裹挟着沙尘暴的飓风,径直刮向那扇需要刷卡或密码的厚重玻璃门。

门口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被他身上那股子骇人的煞气和毫不掩饰的急迫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先生!请留步!您找哪位?”保安的声音带着警惕。

原炀猛地刹住脚步,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抬起眼,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翻涌着保安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偏执的疯狂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保安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顾青裴。住顶楼复式。开门。”

那眼神太过骇人,仿佛能穿透皮肉直刺灵魂。

保安被那目光钉在原地,头皮一阵发麻,手指不由自主地放开了警棍。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点结巴地回应:“顾……顾先生?他……他好像在家。但按规定,我们需要……”

“开门!”原炀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威压。

那是前世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烙印,即使换了躯壳,那骨子里的东西依旧存在。

保安被这气势慑住,加上顾青裴确实是顶楼那位身份显赫的业主,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内部通话键,接通了顶层公寓的可视对讲。

“嘟……嘟……”

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原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他死死盯着对讲屏幕上那片空白的、等待图像出现的区域,呼吸几乎停滞。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他却浑然不觉。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冲撞——他会不会不在家?

会不会已经……会不会……

就在那根弦即将绷断的瞬间,屏幕“滋啦”一声轻响,亮了起来。

一张脸出现在屏幕上。

那张脸,线条清晰而干净,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被精心教养出来的矜贵感。

皮肤在屏幕的冷光下显得有些过分的白皙,透着一丝明显的倦意。

额前几缕柔软的黑发随意地垂落,微微遮住了光洁的额头。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即使隔着屏幕,即使此刻带着被深夜打扰的不悦和浓浓的疑惑,依旧能看出其形状的漂亮和深邃,像两泓沉静的深潭。

此刻,那双眼睛正透过摄像头,带着审视和询问,看向外面。

顾青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擂动,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是他!

真的是他!

活生生的顾青裴!

不是倒在血泊里那个冰冷扭曲的身影!

那双眼睛还在!

还在看着他!

虽然带着疏离和不解,但那里面是有光的!

是活着的!

狂喜如同汹涌的海啸,瞬间冲垮了原炀所有的堤防。

他几乎站立不稳,向前踉跄了一步,身体重重撞在冰凉的玻璃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贪婪地盯着屏幕里那张脸,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灵魂深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破碎的嗬嗬声,眼眶瞬间变得滚烫酸涩。

“原炀?”屏幕里,顾青裴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清晰的诧异和被打扰睡眠后特有的低哑慵懒,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么晚?有事?”他的目光在屏幕里原炀那张写满狂乱、汗湿狼狈的脸上扫过,疑惑更深了。

那熟悉的、带着一丝清冷质感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原炀记忆的闸门。

前世多少次针锋相对,这声音总是冷静、克制,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偶尔被他逼急了,才会泄露出一点压抑的怒意。

此刻,这声音里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讶和被打扰的不快。

“开门。”原炀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喘息,“顾青裴……开门!”

顾青裴的眉头锁得更紧,眼神里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状态明显不对劲的原炀——头发被汗湿成一绺绺贴在额角,迷彩作训服皱巴巴地沾着尘土,眼神像燃着两团失控的野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濒临崩溃的、极其危险的气息。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虽然桀骜不驯、带着军痞气,但尚算克制的原家少爷相去甚远。

“原少将,”顾青裴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和审视,“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无论什么事,明天到我办公室谈。部队没教过你基本的社交礼仪吗?”他的语气冷静,试图用距离感压下眼前这诡异的局面。

办公室?

又是那冷冰冰的、堆满文件、只有算计和利益交换的地方?

不!

他等不了!

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开门!!”原炀猛地抬手,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玻璃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门框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连屏幕里的顾青裴都被惊得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薄怒。

保安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又想摸警棍。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门禁系统“嘀”地一声轻响,解锁了。

厚重的玻璃门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是顾青裴按的开门键。

他终究还是开了门。

也许是原炀那副随时要拆了这扇门的疯狂模样让他意识到,今晚避无可避。

也许,是那双燃烧着痛苦和绝望的眼睛深处,一丝无法作伪的脆弱触动了他。

他需要面对面弄明白,这个原家的小疯子,到底在发什么疯。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高级香薰(雪松混合着一点点干净的皂角气息)和暖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原炀像一头挣脱了锁链的困兽,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撞开门,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和尘土气息,闯了进去。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迷彩背包的带子刮到了门框,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根本无暇去看这间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昂贵和品味的公寓内部,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了站在玄关尽头、通往客厅台阶上的那个身影。

顾青裴果然刚被吵醒。

他穿着一身质地极好的深灰色丝质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合着身体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清瘦却不失力量感的轮廓。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没有平日一丝不苟的精英装扮,此刻的他,在暖色调的玄关灯光下,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伪装,带着一种居家的、慵懒的随意感。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被打扰的薄怒、浓浓的警惕,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深夜闯入的不速之客。

是他!

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丝质睡衣下包裹着的,是温热鲜活的生命!

巨大的冲击力让原炀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恨意……在前世那滩刺目的猩红和此刻这鲜活的存在面前,被撕扯得粉碎,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排山倒海的酸楚。

身体比思维更快。

他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几步就跨过了玄关那短短的距离,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裹挟着风尘和汗气的力道,猛地扑向台阶上的人!

顾青裴瞳孔骤缩!

他完全没料到原炀会如此疯狂!

这根本不是他认知里那个骄傲又带着点幼稚莽撞的原炀!

这更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他下意识地后退,想避开这毫无征兆的冲击。

但晚了。

原炀的冲势太猛,动作太快。

他张开双臂,以一种绝对占有的、不容逃脱的姿态,狠狠地、结结实实地将顾青裴整个人撞进了怀里!

“呃!”顾青裴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脊椎骨传来清晰的痛感。

同时,一股浓烈的、属于原炀的气息——汗水、尘土、还有一丝淡淡的硝烟和阳光暴晒过的味道——霸道地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强势地侵入他的感官。

“顾青裴……”原炀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不再是嘶吼,而是带着一种剧烈颤抖的、破碎不堪的哽咽,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最痛苦的地方挤压出来,滚烫的气息灼烧着顾青裴颈侧敏感的皮肤,“顾青裴……顾青裴……”

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手臂如同最坚固的铁箍,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勒住顾青裴的腰和后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揉碎,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脸深深埋进顾青裴的颈窝,滚烫的、带着湿意的呼吸喷在那里,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像寒风中被吹得簌簌作响的枯叶。

那颤抖传递到顾青裴身上,带着一种绝望的、令人心惊的力量。

顾青裴彻底懵了。

后背的疼痛,被紧紧禁锢的窒息感,颈窝处灼热的、带着湿意的呼吸,还有耳边那一声声饱含巨大痛苦和……难以言喻的恐惧的呼唤,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试图挣扎,手臂用力推拒着原炀坚硬如铁的胸膛,声音因为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变调:“原炀!你疯了?!放开!放开我!”他曲起膝盖,试图顶开这个疯子。

然而原炀的手臂纹丝不动,那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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