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七张脸，七张牌。

举起来“罢免顾沉。”我盯着他们。

“投票记录呢？”秘书递来一个木箱。

我打开，不是选票，是病历卡。

泛黄，边角卷，像从太平间翻出来的。

我抽出一张，诊断栏写着：

“死亡诊断：顾沉，母性缺失症，终生病理状态。”

再抽一张一样，七张全是。

每张下面，盖着红章：

“稚光医学伦理委员会认证。”

我笑了，笑出声。“你们不是董事。”

我撕卡，一张张，扔向空中，“你们是卖命的中间人。”

林世勋坐在角落，端着咖啡：“顾总，情绪化解决不了问题。”

我转身，直视他：“你们用‘母性缺失’当罪名？”

“好。”

我掏出U盘，**主控台。

“那我让全会议室看看谁才该被诊断！”

大屏亮，DNA报告投影：

“顾延，顾沉亲子匹配度：99.99%。”

接着是“稚光”内部账单。

每一笔“智力优化手术”费用：380万/例。

名单滚动：

董事一：**，子李昊，术后智商提升至142。

董事二：王丽华，女王蕊，记忆增强，考入常春藤。

……

七人，七子，全做过手术。

会议室死寂，我盯着他们，一字一句：

“你们的孩子，聪明了。”

“可聪明的代价，是从我儿子脑子里抽出来的电！”

“是他每天被电击三次，换来的‘优化程序’！”

**猛地站起：“你胡说！”

“胡说？”我调出一段视频。

地下B3，铁笼，编号07，顾延头接电极，抽搐。

屏幕右下角时间：每日09:00、14:00、21:00。

和账单上的“程序激活时间”——完全一致。

王丽华脸色发白。

我逼近：“你们签同意书时，写的是‘基因增强’。”

“可你们心里清楚这是偷。”

“偷一个被囚禁的孩子的脑波数据，做成你们孩子的‘聪明药’！”

林世勋放下咖啡杯，轻笑：

“顾总，别激动。他们只是……做了父母都会做的事。”

“对。”我盯着他，冷笑，“为了孩子，出卖灵魂。”

我环视全场：

“你们罢免我，不是因为我疯。”

“是因为我儿子醒的那天，你们的孩子，就会变回‘普通’。”

没人说话，我撕碎最后一张病历卡，扔向投票箱。

“你们诊断我‘母性缺失’？”

“可你们为了让孩子聪明，连人性都卖了。”

我按下关闭键，屏幕黑。

会议室只剩呼吸声。

我走向门口，停步回头：

“下次投票。”

“记得用真选票。”

“别用——死人写的诊断书。”

门关上，身后一片纸雨飘落。

像一场迟来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