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老，下凡历劫的第九十九天，被我谈了三年的凡人男友甩了。他站在咖啡馆对面，

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月瑶，我们分手吧。爱情太消耗多巴胺，影响我考研，不划算。

”我气得发抖，我掌管三界姻缘，竟被一个凡人以“不划算”为由退货？怒火攻心，

我冲回出租屋，灌下三瓶二锅头，醉眼朦胧间，

我打开了自己的神仙工作后台——那片悬浮在虚空中，

密密麻麻、闪烁着亿万光点的姻缘红线。“不划算？”我冷笑着，

抄起我那把从太上老君那里顺来的玄铁剪刀，“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划算！

”“老娘让你们算！都他妈别算了！”剪刀挥下，红光迸裂，清脆的“咔嚓”声响彻云霄。

那一夜，我剪断了人间所有的红线。1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震醒的。宿醉的头痛得像要炸开，

我眯着眼摸到手机，屏幕上是闺蜜苏晴的未读消息，99+。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妮子和她未婚夫如胶似漆，昨天还说明天要去试婚纱，不会是抓到那小子出轨了吧？

我赶紧点开语音。“瑶瑶，醒了吗？告诉你个事儿，我跟周铭分了。

”苏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但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在通知我快递到了，

而不是取消一场婚礼。我猛地坐起来，头痛瞬间被惊骇压了下去：“什么？分了？为什么啊？

他不是上个月才跟你求婚吗？钻戒都戴上了！”“嗯，但是我们昨晚复盘了一下。

”苏晴在那头条理清晰地分析，“结婚的沉没成本太高。婚礼、蜜月、生子，

会严重影响我们未来五年的职业规划和财务状况。综合评估，维持现状，

转为普通朋友兼项目合伙人，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利益……最大化？

”我脑子嗡嗡作响，“苏晴，你没事吧？你们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苏晴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远古时期的冷笑话。“爱？瑶瑶，你还没睡醒吧？

那只是一种短暂的、由激素驱动的非理性情绪。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不能被这种东西左右。”挂掉电话，我呆坐在床上，窗外的阳光刺眼，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我颤抖着手点开微博，热搜榜单已经彻底被引爆。

为低效社交行为##失恋阵线联盟宣布解散##情歌榜单全面下架#我点开一个爆火的视频，

一对刚刚拿到离婚证的夫妻，面对镜头，微笑着握手。

男人说：“感谢王女士过去五年的陪伴，我们的资产分割非常顺利，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女人点头：“是的，李先生，祝你前程似锦。”没有争吵，没有泪水，没有怨恨。

只有冷静，只有礼貌，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理性。

我看着自己那双因为握剪刀太用力而微微发红的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好像……闯了一个天大的祸。2我冲出家门，整个世界都变了。街上依旧车水馬龍，

人们行色匆匆，但那种属于都市的烟火气，消失了。以前总能看到手牵手的情侣，

互相依偎的老夫妻，甚至当街吵架的小年轻。现在，没有了。

所有人都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表情平静，眼神无波，像一具具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我路过一家花店，老板正把娇艳欲滴的玫瑰打包处理。“老板，玫瑰怎么都扔了？

”我忍不住问。老板头也不抬：“滞销品，占库存。数据分析表明，

购买鲜花这种非必要消费行为，投资回报率过低，已经被市场淘汰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我和陈旭分手的咖啡馆。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坐在窗边，

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考研资料，神情专注，仿佛昨天的一切从未发生。我走过去，

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陆月瑶，有事？”他的声音比昨天更冷，

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陈旭，”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了吗？

”他合上书，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感觉？那是什么？一种生物电流信号吗？

”他推了推眼镜，“陆月瑶，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沟通得很清楚了。我们的关系存续，

弊大于利。及时止损，是最高效的决策。”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不是赌气，不是报复，

他是真的……把我格式化了。“那你还记得吗？你追我的时候，

在我宿舍楼下弹了一晚上的吉他，手指都磨破了。”“记得。现在看来，

是极其愚蠢的自我感动式行为，浪费了宝贵的复习时间。”“那你还记得吗？我生病，

你冒着大雨跑遍全城给我买药，自己淋成落汤鸡。”“记得。不理性的风险行为，

本可以用外卖软件解决，成本更低，效率更高。”“那你还记得吗！你说过，

你会爱我一辈子！”我终于忍不住，声音拔高，带着一丝颤抖。

整个咖啡馆的人都朝我们看来，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八卦，只有困惑和不解，

仿佛在看一个情绪失控的精神病。陈旭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一辈子？陆月瑶，

你要明白，‘永远’和‘一辈子’都是文学修辞，不具备任何逻辑上的可实现性。

”他站起身，拿起资料，“我还有三个知识点要背，没时间和你进行这种无意义的怀旧。

再见。”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看着他的背影，

那个曾经会因为我一句话就脸红的少年，那个会傻乎乎地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的男人，

如今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用“成本”和“效率”来衡量一切的怪物。而我，

就是创造这个怪物的罪魁祸首。3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城市里游荡，

试图理解我亲手创造的这个“美丽新世界”。世界并没有因为失去爱情而崩溃，恰恰相反，

它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效。工作效率提升了300%，因为没人再分心谈恋爱、为情所困。

交通拥堵减少了80%，因为没人再为了约会而满城乱跑。犯罪率，尤其是**犯罪，

降到了历史最低点。社会学家们在电视上盛赞这是一个“理性的黎明”，

是人类文明进化的里程碑。他们说，人类终于摆脱了原始情感的束缚，

进入了纯粹的、由逻辑主导的新纪元。只有我知道，这个世界失去了什么。我去了我父母家。

我妈正在给我爸打领带，动作娴熟，像个专业的管家。“老陆，今天下午三点有个投资会，

资料在你公文包里。晚上七点，张阿姨会过来做饭，菜单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家里的水电费，我已经自动扣款了。”“好的，知道了。”我爸点点头，拿起公文包，

“我走了。”从头到尾，他们没有一个拥抱，没有一句“路上小心”，

甚至没有一丝眼神的交汇。他们像一对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精准、高效，却毫无温度。

我记得以前，我爸每天出门前，我妈都会絮絮叨叨地让他多穿件衣服，

我爸总会不耐烦地摆摆手，却又在我妈转身后偷偷地笑。

那些琐碎的、温暖的、充满了爱意的瞬间，都消失了。我忍不住开口：“爸，妈，

你们……”我妈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瑶瑶，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协调吗？

”“协调？”我苦笑，“没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告诉他们，他们原本是深爱着对方的，

只是被他们不懂事的神仙女儿，把那根维系感情的线给剪断了？

他们只会把我当成一个还没从“非理性情绪”中走出来，需要看医生的可怜虫。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虚空之中，亿万条红线断裂的末端，像干枯的血管，

无力地垂着。我拼命地想把它们接上，可那些线一碰到我的手，就化作了飞灰。

我那把无坚不摧的玄铁剪刀，能剪断一切，却无法修复分毫。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我终于意识到，我不仅仅是闯了祸。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弥补了。4绝望之中，

我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整个世界，还有一个异类。那个在咖啡馆里，

试图用早已过时的方式去追求一个女孩的男人。他叫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但我记得他当时沮丧又茫然的眼神，像一只迷失在钢铁森林里的动物。在现在这个世界里，

这种眼神，是一种稀缺品。我开始疯狂地寻找他。我调动我仅存的一点神力，

扫描全城所有咖啡馆的监控。在耗费了大半神力，累得我差点魂飞魄散之后，

我终于在一家市立图书馆的监控里找到了他。他每天都会去图书馆，坐在同一个位置，

看的不是专业书籍，而是……诗集。叶芝，聂鲁达，莎士比亚。

在一个人人都追求“有用之学”的时代，他像个格格不入的古人。我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低头读着书，

侧脸的线条柔和又专注。那一刻，我的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很亮，像含着星辰，当他看到我时，

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有些局促。“你好。”他先开了口，

声音干净得像山间的清泉。“你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我叫月瑶。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是吗？

可能是在某个招聘会或者项目说明会上吧。”“不，”我摇摇头，“是在一家咖啡馆，

你当时在……邀请一位女士。”他的脸瞬间涨红了，眼神也躲闪起来。

“啊……那个……让你见笑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总是搞不清楚现在的人际交往规则。”“现在没有规则了，”我轻声说，“只有算法。

”他似乎没听懂，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我看着他，

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还在看这些？”我指了指他手里的诗集。“这些东西，

现在已经没人看了。它们……不‘划算’。”他沉默了。良久，他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如果连这些都忘了，那人活着，和一台机器有什么区别？”我的心，

被狠狠地触动了。机器。是的，我现在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一台台高效运转的机器。只有他，

还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叫江澈。”他对我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心很温暖，干燥而有力。在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

我都要保护好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温度。5我和江澈开始频繁地见面。

我们像是两个来自旧时代的幸存者，在这个全新的、理性的世界里，

偷偷进行着一场复古的“约会”。他会带我去已经废弃的电影院，用他自己的投影仪，

放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电影。屏幕上，男女主角为爱痴狂，拥抱，亲吻，争吵，流泪。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场景，眼眶发热。江澈坐在我旁边，轻声说：“以前的人，真奇怪。

会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付出那么多。”他的语气里没有嘲讽，

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丝……羡慕。“那不叫虚无缥缈，”我纠正他，“那叫……奋不顾身。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们还会去山顶，看一场没人欣赏的日出。当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

将整个天空染成金色时，江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真美。”他喃喃自语。

“是啊。”我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附和。在这个只看重数据和结果的世界里，

还有人会为了一场日出而感动。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相处得越久，

我越发现江澈的与众不同。他似乎天生就对那些“非理性”的东西有着强烈的感知力。

他能从一首古典音乐里听出悲伤，能从一幅画里看出喜悦，能从我的一个眼神里，

读出我没说出口的话。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街头艺人。那位老爷爷拉着小提琴，

曲调悠扬婉转，可周围的路人行色匆匆，没人为他驻足。江澈停下脚步，静静地听了很久。

一曲终了，他走上前，将身上所有的零钱都放进了琴盒。老爷爷惊讶地看着他。

江澈微笑着说：“谢谢您，让我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等我们走远了，

我问他：“你想起了什么？”他想了想，说：“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但我感觉……心里很暖。”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决定冒一次险。那天，我约他到我家。我借口说电脑坏了，

请他帮忙修理。当他专注地坐在电脑前时，我悄悄地走到他身后，集中我所有的神力，

凝聚于指尖，轻轻地点向他的后颈。这是月老的神通，“姻缘探查”。

我可以借此看到任何一个凡人的姻缘线，无论是完整的，还是断裂的。然而，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江澈皮肤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弹开。我的神力，

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任何涟漪。我看到了。在他的神魂深处，空空如也。没有红线。

一根都没有。不是被我剪断的。而是……他天生，就没有那根线。他是天生的“绝缘体”。

6这个发现让我震惊得久久无法言语。三界之中，万事万物皆有因缘。只要是有情生灵，

从出生那一刻起，命格之中便会系上一根红线。这根红线，是月老神职的根基，

是我权柄的来源。可江澈，他是个例外。他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我那一剪刀下去，

剪断了全世界的爱恨痴缠，却唯独……对他无效。他之所以还能感受到那些细腻的情感，

不是因为他是幸存者，而是因为他的情感，从来就不归我管。它们源于他自身，纯粹、干净，

不染半点因果。我看着他修好电脑，转过身，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了，瑶瑶，

只是系统出了点小问题。”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庆幸，有迷茫，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江澈，”我鬼使神差地开口，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以前信。”他说，

“总觉得茫茫人海，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但现在看来，

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落寞。我忽然觉得很心疼。

一个天生没有红线的人，却比任何人都渴望那份命中注定的联结。这本身，

就是一种何其残忍的悖论。“如果……”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说，

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呢？”江澈的眼睛猛地亮了。“真的吗？”“真的。”我重重地点头，

心里却在发虚。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已经失去了修复红线的能力，

更别提为他凭空创造一根了。但我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赎罪的机会。我毁掉了全世界的爱情，那么，至少，

我要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懂得爱的人，创造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7我决定向江澈坦白一切。

当然，不是全部。我不能告诉他我是月老，也不能告诉他世界变成这样是我的锅。

我只是编造了一个故事。我说，我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天生拥有感知“缘分”的能力。

我告诉他，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情感流感”，大部分人都暂时失去了爱的能力。而他，

因为体质特殊，是唯一的“免疫者”。江澈听得目瞪口呆，但他竟然……信了。“所以，

我不是怪胎？”他喃喃自语，眼眶竟然有些泛红。“你不是。”我坚定地看着他，

“你是……希望。”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我们不再是两个偷偷怀旧的“幸存者”，而成了并肩作战的“盟友”。

我们的目标是：唤醒这个沉睡的世界。而第一步，就是从我身边的人开始。

我把目标锁定在了我的闺蜜，苏晴身上。她和她的前未婚夫周铭，

曾经是朋友圈里最甜的一对。如果连他们都无法唤醒，那这个世界，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江澈。“我们要做的，是‘场景重现’。”我拿出一本相册，

里面全是苏晴和周铭的照片，“我们要复刻他们曾经最甜蜜、最难忘的瞬间，

用这些记忆的碎片，去**他们被逻辑封闭起来的情感中枢。

”江澈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两个人，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听起来……像一个很伟大的计划。”“是的。”我深吸一口气，

“一个可能会彻底失败的伟大计划。”我们的第一个复刻场景，是苏晴的生日。去年她生日，

周铭包下了一家餐厅，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和一场绚烂的烟花，向她求婚。

那是苏晴人生中的高光时刻。而现在，距离她今年的生日，只剩下一周。

我和江澈开始分头行动。我负责联系那家餐厅，用三倍的价格，让他们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江澈则负责……学习如何制造浪漫。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把他拉到我家，

开始进行“魔鬼训练”。“首先，眼神。”我指着镜子，“你要学会用眼神表达情绪。你看，

这样是‘深情’，这样是‘宠溺’，这样是‘心疼’……”江澈对着镜子，努力地挤眉弄眼，

结果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表情包。“然后，是情话。”我拿出一本《情话大全》，

“‘我的心是旷野，你来了，才长出了玫瑰。’来，跟我念。”江澈念得磕磕巴巴，

脸红得像个番茄。“最后，是行动。”我拿来一个枕头，“想象一下，这是苏晴，

她不开心了，你要怎么哄她？”江澈迟疑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枕头。

“那个……多喝热水？”我扶额长叹。

让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绝缘体”去教别人怎么谈恋爱，我大概是疯了。8尽管过程很艰难，

但在我的不懈努力（和威逼利诱）下，江澈总算是有了一点“霸道总裁”的雏形。

苏晴生日那天，计划开始了。我用“有一个重要合作方想见你”的理由，

把苏晴骗到了那家餐厅。当她推开包厢的门，看到里面布置好的一切时，愣住了。

昏暗的灯光，浪漫的音乐，桌上摇曳的烛光，还有……满地的玫瑰花瓣。周铭站在房间中央，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花。这是我和江澈排练了无数遍的场景。“苏晴，

”周铭按照我给的剧本，念出台词，“生日快乐。”苏晴的脸上没有我预想中的惊喜或感动，

只有一丝困惑。“周铭？你怎么在这里？月瑶说有客户……”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

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一种新的商务礼仪吗？成本是不是太高了？”我躲在门后，

心凉了半截。果然，没用。就在我准备冲进去结束这场尴尬的闹剧时，

江澈的声音从我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别急，启动B计划。”B计划，是江澈提出来的。

他说，强行的浪漫可能只会适得其反，不如用最真实的东西去触动她。

我看到周铭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再念台词，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小小的便利贴，已经有些泛黄。“苏晴，”周铭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还记得这个吗？”苏晴的目光落在那张便利贴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看电影。你低血糖，我跑出去给你买糖，回来时电影已经结束了。

你当时很生气，我觉得很委屈，我们大吵了一架。后来，你在我的车窗上贴了这张纸条。

”周铭缓缓念出上面的字：“笨蛋，我想吃的不是糖，是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光。

”包厢里一片死寂。苏晴一向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周铭继续说：“我们在一起五年，

你一共给我写过三百一十四张这样的纸条。你生病时我照顾你，你写‘谢谢你，

我的超人’；我们吵架后和好，你写‘雨过天晴，还是最爱你’；我工作不顺心，

你写‘没关系，你是我心中最厉害的大英雄’……”他从口袋里，一张又一张地，

掏出那些承载着过去时光的便利贴。“我把它们都留着。我以为，

这些就是我们能走一辈子的证明。可是……我好像搞错了。”周铭的眼圈红了。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哽咽。“苏晴，

我最近总是在想，我们的决策，是不是……错了？我们现在的生活，高效、精准，

没有任何差错。可是，我总觉得……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我甚至……想不起来，

那是什么了。”他看着苏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你能告诉我吗？

我们……到底丢了什么？”那一刻，我看到苏晴的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一滴眼泪，

从她紧闭的眼角，悄然滑落。9计划，成功了一半。苏晴哭了。

在这个所有人都不会流泪的时代，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海啸。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和周铭复合。

她只是怔怔地站了很久，然后对周铭说了一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我追出去的时候，

她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瑶瑶，”她抓住我的手，

力气大得吓人，“我刚才……怎么了？我的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很困难，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不是……某种生理性的应激反应？”她试图用自己熟悉的逻辑去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能告诉她，那不是病，那是心痛吗？我能告诉她，

她丢掉的，是她曾经视若生命的东西吗？“苏晴，”我只能抱住她，“没事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吗？”她在我的怀里，第一次露出了脆弱和迷茫，“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