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嫁进王府的第五年,才知道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今天是柳扶烟的冥诞。王府里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回廊,比我们成亲那日还要热闹。红灯笼的光映在雪地上,像泼了一盆血。晏沉舟,我的夫君,大晏朝的靖王爷,正小心翼翼地把一碗长寿面,供奉在柳扶烟的牌位前。那牌位是上好的紫檀木,刻着“爱妻柳氏扶烟之位”。字是他亲手刻...
也映着我这个活生生的、正室王妃,像个多余的影子,站在满堂刺目的红色里。
满座宾客,衣香鬓影,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来参加一个死人的生辰宴。
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带着隐秘的怜悯,或者,一丝看好戏的嘲弄。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靖王妃江浸月,空顶着正室的名头五年,连王府库房的钥匙都没摸到过。
比不上一个死了七年的女人……
我坐在晏沉舟下首的位置,像个摆设。
他偶尔与旁人交谈,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那个紫檀木的牌位,仿佛那里坐着他真正的妻子。
面前精致的菜肴,味同嚼蜡。
胃里一阵阵翻搅。
我强忍着不适,端起面前的酒杯,想用冰冷的酒液压下去。
“呕——”
一阵剧烈的恶心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我猛地捂住嘴,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满……
终于,老府医收回了手,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转身对着晏沉舟躬身行礼。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这是喜脉!已近两月了!”
“轰”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
喜脉?
我怀孕了?
我和晏沉舟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席卷了我。五年,整整五年,他踏进我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像完成某种冰冷的仪式,结束……
那晚之后,王府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柳扶烟的冥诞宴草草收场,那些刺目的红绸第二天就被撤得一干二净,仿佛那场荒诞的闹剧从未发生。
晏沉舟再也没有踏足过我的院子。
但整个王府,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骤然收紧。
我的饮食起居被严密地监控起来。
每日送来的安胎药,都由他信任的老嬷嬷亲自盯着我喝下,一滴不许剩。
送来的补品堆满了小厨房……
我感受着他(她)一天天长大,在我腹中轻轻踢动。
这是我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我和他互相的漠视中,熬到孩子出生。
直到那一天。
深秋,风已经带了凛冽的寒意。
晏沉舟奉旨离京,巡视北境军务,大约需要月余。
他走时,甚至没有派人来知会我一声。
王府似乎一下子空荡安静了许多。
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