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开祠堂大门，冰冷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众人，
最终落在我那位高高在上的二叔身上。他端坐在属于我爷爷的太师椅上，脸色煞白。
我笑了笑，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祠堂鸦雀无声。“二叔，这把椅子，你坐着……烫不烫？
”第1章：衣锦还乡，不如奔丧我叫江澈，在国外某个鸟不拉屎的战区当了五年安保顾问，
挣了点卖命钱，准备回国孝敬我爷爷。飞机落地的瞬间，我心里那叫一个美。
想着我爷那张笑呵呵的老脸，还有他亲手泡的顶级大红袍，归心似箭。手机一开机，
信号满格，微信消息“嗡嗡”地往外弹。我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问候，
直接点开了老管家福伯半小时前发来的一条视频链接。福伯是我家的老人，
跟我爷一辈子的交情，对我更是视如己出。他这人稳重，要不是天大的事，
绝不会这么火急火燎。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开了链接。是个直播。
标题刺眼得很——【**慈善晚宴，江老爷子为爱捐赠毕生珍藏】。画面里，灯火辉煌，
衣香鬓影。我二叔江博文，人模狗样地站在台上，举着话筒，满面春风。“感谢各位来宾，
家父年事已高，但心系慈善。今天，他自愿将他最心爱的一批古董字画拿出来拍卖，
所得善款，将全部捐给山区儿童……”镜头一转，对准了台下的一个角落。我爷爷江震国，
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一跺脚整个云城都要抖三抖的老人，
此刻却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旧唐装，眼神呆滞地坐在轮椅上。他旁边站着一个护工，
手里拿着一块口水巾，时不时地给他擦擦嘴角。我爷爷瘦脱了相，两眼无神，
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直播间的弹幕里，全是些不咸不Tamarind的话。
“江老爷子这是怎么了？看着有点老年痴呆啊。”“唉，英雄迟暮，可怜啊。
”“还好有江二爷主持大局，不然江家这么大的产业，怕是要完了。”“是啊，二爷仁义啊，
还知道用老爷子的名义做慈善。”做慈善？我死死盯着屏幕里那几幅画，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唐伯虎的真迹，我爷的心头肉！他说过，等我回来，就传给我，
那是我们江家真正的传家宝！还有那个青花瓷瓶，是我爸妈留下的遗物，
我爷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谁碰一下他都得吹胡子瞪眼。现在，这些东西，
全都被当成什么“慈善”的噱头，摆在了拍卖台上！最让我不能忍的是，我二叔的儿子，
我的堂弟江锐，正搂着一个网红脸，指着台上的我爷，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
但看口型，我认出来了。他在说：“看，我家那老不死的。”“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的血全冲了上来。五年。我离开家才五年！我那个精明强干、说一不二的爷爷，
怎么就成了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我那个只会在我爷面前点头哈腰、连公司核心业务都摸不到边的二叔，
什么时候成了江家的“主心骨”了？操！第2章：家门口的下马威我攥着手机，
指节捏得发白，屏幕都被我按出了水波纹。立刻拨通了我二叔江博文的电话。“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好，不接是吧？我接着打给我那个好堂弟，江锐。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谁啊？
有屁快放！”江锐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和不耐烦。“我，江澈。”我声音冰冷。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音乐声小了点。“哟，是我那失踪了五年的堂哥啊？怎么着，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想起家里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爷爷怎么了？”我开门见山。
“老爷子？好着呢！吃好喝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了，老年痴呆嘛，正常。
”江锐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谈论天气。“我问你，谁让你们动他东西的？”“什么他的东西？
现在江家我爸说了算！那些东西与其放在仓库里发霉，不如拿出来做点贡献，
还能给江家赚个好名声。我说江澈，你一个在外面鬼混了这么多年的人，
有什么资格管家里的事？”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好，好得很。我压着心里的火，
打了一辆车，直奔江家老宅。云城的江家大院，在城郊最贵的一片别墅区里，占地几十亩，
是身份的象征。出租车在门口停下，我拉着行李箱走下来。大门口，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陌生面孔拦住了我。“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请问您找谁？
”我眉头一皱。以前的保安都是家里的老人，跟了我家几十年了，怎么换成了这帮生瓜蛋子？
“我是江澈，让开。”其中一个高个子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脚上还沾着点风尘。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江澈？
没听说过。二爷吩咐了，今晚有贵客，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闲杂人等？”我气笑了，
“你给江博文打电话，就说我回来了。”“二爷忙着呢，没空搭理你这种人。赶紧走，
别在这儿碍眼！”另一个矮胖保安说着，伸手就要推我。我眼神一寒，手腕一翻，
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扭。“嗷——”那胖保安疼得脸都扭曲了，
跟杀猪一样嚎了起来。高个子保安脸色一变，抄起对讲机就要叫人。就在这时，
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呼啸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
江锐穿着一身潮牌，搂着刚才直播里那个网红脸走了下来。他看到我，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哟，这不是我堂哥吗？怎么，连家门都进不来了？
真是可怜啊。”那个网红脸依偎在他怀里，娇滴滴地问：“锐少，这谁啊？
穿得跟个送外卖的似的。”“一个被家里赶出去的丧家之犬罢了。”江锐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然后对那两个保安说，“你们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影响了今晚的贵客，
你们担待得起吗？”两个保安立马点头哈腰：“是是是，锐少，我们马上把他赶走！
”我松开那个胖保安，冷冷地看着江锐。“江锐，我再问一遍，爷爷到底在哪？
”江锐嗤笑一声，走上前来，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问爷爷？
我告诉你，江澈，现在的江家，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江家了。我爸是董事长，我，
是未来的继承人。而你，”他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恶毒地说，
“你就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我让你在云城混不下去！
”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我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看来，
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没再跟他废话，直接绕过他，抬脚就往大门里走。“拦住他！
给我打！打断他的腿，我负责！”江锐在我身后尖叫起来。那两个保安，
还有从门房里冲出来的另外几个，一窝蜂地朝我扑了过来。我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就这几个歪瓜裂枣？我没下重手，只是三下五除二，把他们一个个撂倒在地，
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江锐和那个网红脸都看傻了。我走到他面前，他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江澈，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就像提一只小鸡。“带我去找爷爷。
”我一字一顿地说。第3章：我爷成了动物园的猴子江锐被我吓破了胆，
连滚带爬地把我带进了主宅。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和酒味，
大厅里乱哄哄的，跟我印象中那个清净雅致的家完全是两个世界。
所谓的“慈善晚宴”已经结束了，但宾客们都没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我二叔江博文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满脸红光，意气风发，俨然是这里的中心。他的老婆，
我那位尖酸刻薄的二婶刘雅芬，正戴着一串鸽子蛋大的珍珠项链，跟几个富太太炫耀。
“哎呀，我们家**也是没办法，老爷子病成那样，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扛起来不是？
”“还是博文有担当，有能力！你看把**管理的，蒸蒸日上啊！
”刘雅芬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主要是我们家小锐也争气，现在都在公司当副总了，
以后这江家，还得靠他们年轻人。”我听着这些刺耳的对话，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终于，
在通往后花园的落地窗边，我看到了我爷爷。他一个人被孤零零地丢在那里，
轮椅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冷掉的清粥。几个年轻的宾客正围着他，
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指指点点。“这就是传说中的江老爷子？看起来真糊涂了。
”“你小声点，被江二爷听到了不好。”“怕什么，没看他儿子江锐都带头拿他开玩笑嘛。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端着一杯红酒，走到我爷爷面前，嗲声嗲气地说：“江爷爷，
我敬你一杯呀，谢谢你捐了那么多好东西。”我爷爷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女人似乎觉得没面子，竟然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去捏我爷爷的脸。“喂，老头，
跟你说话呢！”我再也忍不住了。“住手！”我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射了过来。那个女人被我吓了一跳，
手缩了回去。江博文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刘雅芬和江锐也是一脸的震惊。“江澈？
你……你怎么回来了？”江博文最先反应过来，眉头紧锁。我没理他，径直穿过人群，
走到我爷爷身边。我蹲下身，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
那只曾经宽厚有力、能把我举过头顶的手，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爷爷，我回来了。
”我声音哽咽。我爷爷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你是谁啊？怎么闯进来的？”刘雅芬扭着腰走了过来，一脸嫌恶地看着我，
“穿得破破烂烂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二婶，五年不见，你这眼光还是这么毒辣。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她。“你……”刘雅芬被我噎了一下。江博文走了过来，
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沉声说：“江澈，你还知道回来？这五年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连个音信都没有！一回来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他试图抢占道德制高点。我笑了。
“**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对我爷爷干了什么？”我指着那一桌子狼藉的拍卖品，
“谁给你们的胆子，动他的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作践他？”我的声音不大，
但充满了质问，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江博文脸色一变，立刻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爸是自愿的！他这是老年痴呆，
神志不清了，但心里还想着做善事！我们做儿女的，当然要满足他的心愿！”“对！
”刘雅芬也跟着帮腔，“我们请了云城最好的医生给爸看过了，医生亲口说的，
爸这是阿尔茨海默症，不可逆转！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是吗？”我冷笑，
“那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任由别人羞辱，也是为他好？”“你！
”江博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江澈，我警告你，
这里现在我说了算！你爸妈死得早，爷爷又病了，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辈，别在这里撒野！
来人！”他一挥手。“把他给我轰出去！”几个新来的保镖，比门口那几个更壮实，
立刻围了上来。“我看谁敢！”我往前踏出一步，眼神如刀，扫过那几个保镖。
常年在生死线上磨练出的杀气，不是这些花架子能比的。他们被我的眼神一慑，
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江博文气得脸色铁青。“反了你了！江澈，你别忘了，
当年是你自己离家出走的，你早就不是江家人了！你现在闯进我家，这是私闯民宅，
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你！”他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我看着他丑恶的嘴脸，
心里最后一点亲情的念想也断了。“好啊，”我点了点头，“报警。正好让警察来看看，
你们是怎么‘善待’一个失智老人的。也让全云城的人看看，**的董事长，
是怎么篡夺家产，圈禁自己亲哥哥的。”“你……你血口喷人！”江博文气急败坏。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江博文的肩膀。“江董，
别跟这种小孩子一般见识。让我来跟他说吧。”他转向我，客气地伸出手：“你好，
我是孙立明，是江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我没跟他握手。孙立明也不尴尬，收回手，
扶了扶眼镜，用一种专业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这位……江先生是吧？
关于老爷子的病情，我最有发言权。他患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症，伴有认知功能障碍，
说白了，就是已经糊涂了，分不清人和事了。江董和江夫人为了照顾他，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你作为家属，应该理解和支持他们，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他说得冠冕堂皇，
一副权威专家的样子。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这侄子也太不懂事了，当叔叔的辛辛苦苦，他回来就捣乱。
”江博文和刘雅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看着这个孙立明。我记得他，
以前只是市医院一个普通的主任，什么时候成“云城最好”的医生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我在国外的朋友发给我的，一张**VIP室的照片。
照片上，孙立明正坐在牌桌上，他身边，站着笑眯眯的江博文。我把手机屏幕对着孙立明。
“孙医生，你在拉斯维加斯输掉的五百万，是我二叔帮你还的吧？”孙立明的脸，
“唰”地一下，血色褪尽。第4章：掀桌子，谁不会？孙立明脸上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额头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你……你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声音都变了调，眼神慌乱地看向我二叔江博文。江博文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一手，
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强作镇定地喝道：“江澈！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孙医生是权威专家，
你这是在诽谤！”“诽谤？”我收起手机，环视四周，“在场的各位，
随便上网搜一下‘孙立明，堵伯’这几个字，看看能出来什么新闻。
一个因为堵伯被医院开除、吊销执照的医生，什么时候成了权威了？二叔，你找人演戏，
也找个敬业点的，行吗？”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宾客们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很快，
窃窃私语声就变成了嗡嗡的议论声。“天呐，还真是！三年前的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