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抢了皇帝的女人,他便将我囚进深宫,夜夜折辱。所有人都以为他恨我入骨,
只有我知道,他震怒时手腕莫名浮现的血痕,和我膝上淤青一模一样。我们痛感互换,
生死相连。他囚我,名为报复,实为保护。我曾以为,我们会是世上最亲密的敌人,
直到他心爱的白月光死而复生,笑着将毒酒递到我面前。“宁贵妃,陛下说,你的这条命,
是我随时可以取用的药引。”那时我才明白,我不是他的珍宝,而是他为白月光准备的,
可以无限次承受伤害的替死傀儡。当他的剑刺穿我的手掌时,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
笑得癫狂。祁砚,痛吗?这只是开始。01我入宫那天,殿外三千禁军甲胄铮亮,
殿内皇帝祁砚亲手捏碎了他最爱的羊脂玉杯。锋利的瓷片划破他的掌心,渗出的血珠,
像极了我哥卫凛大婚那日,苏晚凤冠上滴落的东珠。苏晚,本该是他的皇后。“废物!
”他赤红着眼,一脚踹翻身边的太监总管,那价值连城的紫檀木几应声而倒。
“朕让你去卫家‘请’人,你就给朕带回来这么个玩意儿?”他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
一寸寸烫过我洗得发白的旧裙,和我因恐惧而不住颤抖的身体。我叫棠宁,我哥叫卫凛。
三天前,他用赫赫战功和满城兵权,迎回了这位流落在外的先帝遗孤,助他登基。作为交换,
他抢走了祁砚的未-婚-妻,苏晚。而我,就是这场豪赌里,被我哥亲手送到新帝面前,
用以平息他怒火的祭品。太监总管连滚带爬地跪下,声音抖得像筛糠,“陛下,
这位……这位就是卫凛将军的亲妹妹,棠宁姑娘。”“亲妹妹?”祁砚冷笑,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刮骨的寒风,“他倒是真舍得。”他一步步走下龙椅,
明黄的龙袍曳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那股属于帝王的,
混杂着龙涎香和血腥味的气息,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下意识地往后缩。身后的太监为了讨好,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将我往前一推。“啊……”我吃痛,低呼了一声,
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地。几乎是同一瞬间,面前的祁砚猛地蹙眉,
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自己的右臂,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有惊疑,有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阴鸷。“你叫棠宁?”他的声音沙哑,
像是在确认什么。我点点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好,很好。”他盯着我,
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昭阳殿,没有朕的允许,
一步也不许踏出去。”他转身,拂袖而去,留给我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大殿的门被重重关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我成了昭阳殿唯一的囚徒。昭阳殿,名为殿,
实为冷宫。窗户糊的纸早已破烂,冷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我已经被饿了一整天,
胃里烧得像有团火。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想起了我哥卫凛。他说,
这是我们卫家欠祁砚的,我必须还。他说这话时,身边的苏晚正温柔地为他整理衣领,
看都没看我一眼。膝盖被坚硬的石砖硌得生疼,我忍不住挪动了一下,
一阵尖锐的刺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与此同时,远在御书房的祁砚,正批阅奏折。
毫无征兆地,他右边膝盖处传来一阵磨人的钝痛,仿佛正跪在冰冷的石砖上,
那痛感钻心刺骨。他猛地放下朱笔,烦躁地揉了揉膝盖,眼神阴沉地望向昭阳殿的方向。
“来人。”门外的小太监立刻进来,“陛下?”祁砚沉默了片刻,声音冰冷。
“去昭阳殿看看,那个女人……在干什么。”02祁砚开始变着法子折磨我。
他日日传我到御书房,却什么也不说,只让我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听他处理政务。
从日出到日落。我跪得双腿麻木,膝盖早已青紫一片,肿得像两个馒头。我不敢反抗,
只能默默忍受。但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每当我疼得冷汗直流,几乎要昏厥时,
都能看到高高在上的他,脸色也跟着一阵阵发白,握着朱笔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会变得异常暴躁,因为一点小错就将奏折狠狠砸在地上,斥退所有伺候的宫人。整个大殿,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坐一跪,死一般寂静。“卫凛就是这么教你的?逆来顺受,
像条狗一样?”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垂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求饶。
因为我心里,萌生了一个荒诞又大胆的念头。我想看看,我的极限,是不是也是他的极限。
“说话!”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烛台被震倒,滚烫的烛泪溅了出来,正好落在他手背上。
“嘶——”他烫得猛地缩手,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几乎是同一瞬间,
我只觉得自己的左手手背,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灼痛,仿佛被火星子燎过一般。
我惊恐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同样充满惊疑的目光。
他的眼神在我脸上和我的手背上来回扫视,那探究的目光几乎要将我洞穿。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个荒诞至极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灵魂。良久,他疲惫地挥了挥手,“滚。”我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跑出御书房。回到昭阳殿,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门,举起自己的左手。
手背光洁如初,没有一丝伤痕。可那灼痛感,却真实得可怕,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难道……只是我的错觉?我不敢确定。我需要一次验证,一次绝对的,无可辩驳的验证。
我看着殿内唯一一面布满灰尘的铜镜,镜中的少女面黄肌瘦,眼神却亮得惊人。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我开始故意不吃饭,饿得头晕眼花。果然,
第二天就听说,祁砚在早朝时突然胃痛难忍,当场拂袖而去。我开始在夜里不盖被子,
冻得瑟瑟发抖。第二天,宫里就传遍了,说陛下感染了风寒,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只差最后一步了。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受伤”,
并且能让他亲眼看到的契机。03在拿华妃这把最锋利的刀开刃之前,
我需要一次更安全的试探。我盯上了每日给我送馊饭的那个小太监。他最喜欢在经过门槛时,
故意用脚尖踢一下食盒,看我狼狈地去捡地上的食物。这天,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我算准时机,从门后伸出脚,轻轻绊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倒,
右脚脚踝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哎哟!”他抱着脚踝痛得在地上打滚。我立刻缩回门后,
心脏狂跳。第二天,我跪在御书房时,一个细节让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祁砚在处理完一沓奏折后,起身想活动一下筋骨,但刚走两步,他的右脚脚踝就猛地一崴,
整个人差点摔倒。他下意识地揉着脚踝,脸上是既痛苦又困惑的表情。我死死低下头,
肩膀却因为抑制不住的笑意而微微颤抖。成了。这个秘密,是我唯一的武器。现在,
是时候找一块真正的磨刀石,来试试它的锋芒了。我的目光,投向了后宫最尊贵,
也最跋扈的女人——华妃。证实这个猜想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华妃,当朝太尉之女,
艳丽张扬,圣眷正浓。她视我为眼中钉,觉得我这个“罪臣之妹”玷污了皇宫,
几次三番地找我麻烦。那天,她在御花园拦住了我,借口我走路没看路,冲撞了她。
“一个罪臣的妹妹,也敢在宫里招摇过市?”她轻蔑地笑着,对身边的宫女扬了扬下巴,
“给本宫掌嘴,让她长长记性。”宫女的巴掌还没落下,
我看着华妃手上那涂着鲜红蔻丹的尖锐指甲,心生一计。就在宫女动手的一瞬间,
我猛地向前一扑,像是被吓得站不稳,脸颊恰好撞上了华妃抬起的手。“啊!”我惨叫一声,
捂住脸,一道**辣的疼痛传来,温热的鲜血立刻从指缝渗出。“你!
”华妃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愣住了。她正要发作,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驾到——”祁砚的龙辇不知何时停在了不远处的亭子里,他正与几位大臣议事,
此刻却猛地站起身,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脸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身边的太监总管立刻会意,尖着嗓子喊道:“华妃言行无状,冲撞贵人,禁足景仁宫一月,
闭门思过!”华妃的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跪了下去。而我,透过人群的缝隙,
清晰地看到祁砚捂着脸的手指缝里,也渗出了血。和我一模一样的位置。我懂了。我全懂了。
他囚我,不是报复,是保护。保护我,就是保护他自己!
一股夹杂着悲凉、荒谬和疯狂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地从我心底涌起。晚上,
祁砚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寝殿。他屏退了所有人,将一瓶最好的金疮药,
狠狠扔在我面前的桌上。“涂上!别让朕看到你这张惹人厌的脸上有疤!”我没有动,
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怎么?还想再被划一下?”他蹙眉,语气不善。
我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举起手,用自己刚长出一点的指甲,
在另一边完好的脸颊上,狠狠地划了下去!“你疯了!”这一次,惊呼出声的,是他。
他捂着自己的左脸,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我清晰地看到,
他捂住的脸颊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和我脸上位置、长度、深度都一模一样的血痕。铁证如山。
我看着他,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祁砚,”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疯狂,“现在,你还要我滚吗?”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将我吞噬。良久,他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认命。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要什么?”04“我要回家。”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眼神锐利如鹰,“除了这个。
”他不能放我走。把我放在宫外,等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了无数未知的危险。这个答案,
我早就料到了。“好啊,”我笑了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诡异。我缓缓走到梳妆台前,
拿起一把用来修眉的,锋利的小刀。冰冷的刀锋贴上我手腕的皮肤,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带来的战栗。“朕警告你,别乱来!”他的声音瞬间绷紧,
向前踏了一步。“我不想再被人随意掌掴,不想再吃馊掉的饭菜,
不想再住这四面漏风的破殿。”我看着铜镜里,他那张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当贵妃,住最好的景仁宫,要协理六宫之权。”“陛下,我疼,
你也会疼。我若是在这宫里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安生。”“你做梦!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哦?”我歪了歪头,握着眉刀的手轻轻用力。
一道浅浅的血痕,瞬间出现在我白皙的手腕上。“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细长的伤痕。这一次,
他眼中的怒火彻底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
我们不仅痛感相通。连伤口,都会共享。如果我死了……他……这个认知,是他最后的防线。
现在,这道防线,被我亲手击溃了。“棠宁,”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妥协,“朕答应你。”三天后,一道圣旨震惊后宫。我,卫氏棠宁,
被册封为宁贵妃,赐居景仁宫,协理六宫。我成了大祁开国以来,晋升最快的妃子,
也是最名不副实的贵妃。所有人都说我用了妖术,蛊惑了君王。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只是抓住了他最致命的把柄。搬进景仁宫那天,我看着满屋奢华的陈设,
和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宫人,心中没有半分喜悦。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得到的每一个恩宠,都是用刀尖在我和祁砚之间划下的交易。而就在此时,
太监总管亲自来报,声音恭敬得近乎谄媚:“启禀贵妃娘娘,陛下旨意,
宣您即刻前往御书房。卫凛将军携夫人苏氏,已在殿外等候,特为您的册封大典,入宫谢恩。
”苏晚。那个传说中,祁砚刻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我真正的敌人,终于要登场了。
05御书房里,檀香袅袅。我走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龙椅上的祁砚,
而是站在他身侧的那个女人。苏晚。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湖蓝色长裙,未施粉黛,
却比宫里任何一个浓妆艳抹的妃子都要动人。她身上有种江南水乡般的温婉气质,眉眼弯弯,
笑意盈盈,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难怪祁砚对她念念不忘。“臣妇苏晚,叩见宁贵妃娘娘,
娘娘万福金安。”她对我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声音也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嫂嫂快请起。”我虚扶一把,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卫凛站在一旁,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有愧疚,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疏离。“宁贵妃,”祁砚开口了,
声音听不出喜怒,“卫将军和夫人是特地来感谢朕对你的册封之恩的。
”“是臣妾该谢陛下隆恩。”我垂眸道。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苏晚一个人的表演。
她和祁砚谈论诗词歌画,从王羲之的书法,聊到李太白的诗篇,两人言笑晏晏,默契十足。
那画面,般配得像一幅画。而我,像一个多余的,格格不入的闯入者。卫凛站在那里,
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相谈甚欢,脸上却没有丝毫异样。我忽然觉得,这一切,
都像一出精心排演的戏。而我,是被迫观看的观众。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
密密麻麻,连绵不绝。起初我以为是嫉妒。可当我抬起头,却看到龙椅上的祁砚,
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比我还难看。他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