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一个穷游博主。此刻我站在喀纳斯湖边，看着湖面变幻的色彩，从翡翠绿到靛蓝，

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我对着手机镜头咧嘴一笑："老铁们，看看这水，比我家马桶还干净！

"弹幕立刻炸了：「辰哥又开始不要脸了」「这比喻绝了」「辰哥缺女朋友吗？

会讲段子的那种」我正打算再来几个黄段子活跃气氛，突然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回头一看，

差点把手机扔湖里。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黑发如瀑，

皮肤白得像是从没晒过太阳。她盯着我的眼神，怎么说呢，

就像猫盯着老鼠——不是要吃掉的那种，而是要玩死的那种。"拍完了吗？"她开口，

声音冷得像喀纳斯的湖水。"拍、拍完了。"我结巴了。我李辰什么时候结巴过？

这女人有毒。"谷南。"她伸出手，"你的新粉丝。"我握住她的手，冰凉柔软，

像握着一块玉。"李辰，你的新偶像。"她笑了，

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知道你是谁。我看了你所有的视频。""所有？"我挑眉，

"包括我去年在泰国跳钢管舞那期？""尤其是那期。"她的眼神暗了暗，"你扭得不错。

"我后背一凉。这女人不对劲。"一个人旅行？"她问。"穷游博主都是独行侠。

"我耸耸肩，"省钱。""我请你吃饭。"她说，"酒店餐厅，三文鱼刚从挪威空运来的。

"我咽了咽口水。穷游三个月，我吃的泡面能绕新疆一圈。"为什么请我？

""我喜欢你的段子。"她凑近一步，香水味钻进鼻子，贵得让我想打喷嚏，

"特别是那个'如何在沙漠里用避孕套存水'的。"我后退半步："那个是科普！

""我知道。"她又笑了，"我买了十盒，准备试试。"完了，遇到女变态了。

我正想着怎么脱身，天空突然炸开一道闪电，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

谷南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房间近。"她的手劲大得惊人，我几乎是被拖进酒店的。

电梯里，水滴从她发梢滑落，顺着锁骨流进衣领。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什么？

"她突然问。"看雨。"我面不改色。"骗子。"她轻笑，"你明明在看我的胸。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谷**，你这么直接会没朋友的。""我不需要朋友。

"电梯到了顶层，她拽着我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我只需要你。"门开了，我瞪大眼睛。

这哪是房间，分明是总统套房。落地窗外，喀纳斯湖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水彩画。"坐。

"她指了指沙发，"我去换衣服。"我坐在价值可能比我全部家当还贵的沙发上，思考人生。

一个陌生美女，顶级套房，暴雨孤男寡女——这情节我在小电影里看过。谷南从卧室出来，

换了件丝质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披着。她递给我一杯威士忌："喝点，暖和。"我接过杯子，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谷**——""叫我南南。"她在我身边坐下，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南南，"我艰难地开口，"你是做什么的？""风投。

"她抿了口酒，"简单说，我很有钱。""看出来了。"我环顾四周，

"这房间一晚上多少钱？""不贵，八千八。"她轻描淡写。我一口酒喷出来："八千八？！

够我穷游半年了！"她抽了张纸巾递给我："所以我说请你吃饭。你太穷了。

""谢谢提醒啊。"我翻个白眼，"所以有钱的女总裁为什么对我这个穷博主感兴趣？

"她突然凑近，近得我能数清她的睫毛："我说过了，我喜欢你的段子。""仅此而已？

""还有，"她的手指划过我的喉结，"你长得不错。"我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等等，

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快？""快吗？"她歪头，"我已经看了你一百零七个视频，

知道你喜欢吃辣但肠胃不好，睡觉会打呼噜，最怕蜘蛛，

理想型是长腿大胸但必须是天然——""停！"我头皮发麻，"你这是跟踪狂行为啊姐姐！

""我只是做足功课。"她收回手，表情突然冷下来，"你不喜欢？

"我看着她瞬间变脸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趣："不是不喜欢，是不习惯。通常都是我撩别人，

第一次被反撩，有点方。"她的表情又柔和下来："你会习惯的。"雨声渐大，敲打着窗户。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告诉我她是来新疆谈项目的，顺便散心。"散心？"我好奇，

"总裁也有烦恼？""总裁也是人。"她晃着酒杯，

"尤其是一个刚把前男友送进监狱的总裁。"我差点又喷酒："什么情况？""他劈腿，

我收集证据告他商业欺诈。"她轻描淡写，"现在他在吃牢饭。"我默默放下酒杯，

决定不再问细节。雨停了，我起身告辞。谷南送我到门口，

突然拉住我："明天我要去魔鬼城考察，一起？""我计划去禾木村。""禾木村没意思。

"她皱眉，"跟我去魔鬼城，包吃住，还有工资。""工资？""陪我考察，当导游，

一天两千。"她报出价格。我内心天人交战。两千！相当于我半个月的收入！"成交！

"我握住她的手，"但先说好，只工作，不卖身。"她笑了，

那种猫看到老鼠掉进陷阱的笑："当然，李导游。"回到我五十块一晚的青旅，

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奇遇。谷南，一个漂亮有钱的女总裁，对我的视频如数家珍，

还请我当高价导游。要么我走大运，要么我踩大雷。手机震动，

是谷南的消息：「明天早上八点，酒店门口等你。穿舒服的鞋，魔鬼城很热。」

我回复：「收到，老板。需要我带什么吗？」「带够段子。」她秒回，「我喜欢听你说话。」

我盯着手机，嘴角不自觉上扬。这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第二天一早，

我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谷南已经在那里等候，今天她穿了一身利落的休闲装，戴着墨镜，

像个准备出征的女将军。"早啊，导游。"她递给我一杯咖啡，"喝掉，路上别上厕所，

沙漠里没地方解决。"我接过咖啡："老板真体贴。"一辆路虎停在面前，

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谷南示意我上车："今天路程三小时，你可以开始讲段子了。

"我系好安全带："收费的，一个段子一百。""成交。"她拿出手机，"我录音，

回去慢慢听。"车驶出城市，进入广袤的戈壁。我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

突然想起什么："南南，你为什么喜欢我的视频？"她摘下墨镜，

眼睛在晨光中像两块琥珀："因为你真实。不装，不端着，想说什么说什么。""就这？

网上真实的人多了去了。""还有，"她顿了顿，"你让我笑。我已经很久没真正笑过了。

"她的语气突然柔软，让我心头一颤。我决定不再追问，开始讲我准备的段子。三小时后，

我们到达魔鬼城。风蚀的雅丹地貌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像火星表面。

谷南戴上遮阳帽，拿出平板电脑开始记录什么。"这是要投资？"我问。"嗯，

考虑开发旅游线路。"她头也不抬，"去帮我拍些照片，不同角度的。"我拿起相机，

走向那些奇形怪状的风蚀岩。拍着拍着，突然听到谷南的尖叫声。我扔下相机冲回去，

看到她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怎么了？"我蹲下身。"蛇..."她指着旁边的岩石缝隙，

"有蛇..."我检查了一下："跑了，没事。"然后发现她的脚踝肿了，"你被咬了？

"她点头，嘴唇发抖。我立刻撕下T恤下摆，在她小腿上方扎紧。"有毒吗？"她问，

声音颤抖。"不知道，但我们必须立刻回医院。"我抱起她，冲向车子。她轻得像个孩子，

在我怀里发抖。司机见状立刻发动车子。路上，谷南的脸色越来越差，冷汗直流。"坚持住，

"我握紧她的手，"快到了。""李辰，"她虚弱地说，"如果我死了，我的遗产分你一半。

""闭嘴！"我吼她，"你死了我找谁结导游费！"她居然笑了，然后晕了过去。医院里，

医生确认蛇无毒，谷南只是受了惊吓加上轻微脱水。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

突然觉得这个强势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她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你还在这里。

""当然，"我咧嘴一笑，"钱还没结呢。"她伸手握住我的手："谢谢。"简单的两个字，

却让我心头一热。"不客气，老板。下次记得穿厚裤子。""没有下次了。"她突然说。

"啊？""我不会再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她盯着我，"你也不准。"我挑眉："这是命令？

""是请求。"她声音轻柔，"我不想你有事。"我们四目相对，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声。我率先移开视线："饿了吗？我去买吃的。""别走。

"她抓紧我的手，"陪我。"我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行吧，谁让你是老板呢。

"她满意地闭上眼睛，嘴角挂着微笑。2谷南在医院躺了三天。医生说蛇无毒，

但她坚持要住院观察。"你知道这三天花了我多少钱吗？"我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刀子划过果肉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靠在床头，

白瓷般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比你一年赚的都多。""谢谢提醒啊。"我把苹果切成小块，

"所以老板，导游费还结吗？""结。"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但你得陪我去完魔鬼城。

"我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指甲涂着淡粉色的甲油，有一处磕破了。"你差点死在那儿，

还要去？""我买了防蛇装备。"她松开手，从床头柜拿出一个盒子，"高压电击棒，

驱蛇喷雾，还有这个——"她抖开一件银色连体衣，"防蛇服，德国进口。

"我拎起那件看起来像宇航服的玩意儿："你打算穿着这个在四十度的沙漠里走？

""有问题？""会中暑的。"我把衣服扔回去，

"不如我教你个穷游秘诀——走路用力跺脚，蛇听到震动就跑了。"她眨眨眼："真的？

""骗你是狗。"我咧嘴一笑，"不过你要是穿这身，我可以拍视频，

标题就叫'土豪女总裁的沙漠求生'，肯定爆火。"她突然凑近，

鼻尖几乎碰到我的："李辰，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右眼会眨得比左眼快？"我僵住了。

这女人连我的微表情都研究？"所以跺脚没用？"她眯起眼睛。"有用，

但不如大声唱歌效果好。"我老实交代，"我一般唱《最炫民族风》，蛇听了直接搬家。

"她噗嗤笑出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她真正大笑。笑声像风铃，清脆得不像个女总裁。

"明天出院，"她擦掉笑出的眼泪，"我要听你唱完整版。"再次来到魔鬼城，

谷南换了一身运动装，戴着遮阳帽，

看起来像个普通游客——如果忽略她腰间别着的电击棒的话。"放松点，

"我指着远处奇形怪状的风蚀岩，"这里除了蛇，最多就是蜥蜴，而且它们怕人。

"她紧贴着我走，手臂时不时碰到我的："你之前来过？""去年。

"我指着远处像城堡的岩群，"在那儿露营过一夜，星空特别美。

"她突然停下："今晚我们也露营。""啥？""我带了帐篷。

"她指向司机正从后备箱拿出的豪华双人帐篷，"最新款，防沙防雨防蛇。

"我看着那个堪比蒙古包的帐篷，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比我住的公寓都大。""喜欢？

"她歪头，"送你。""别，我房东会疯的。"我帮她拎背包，"先说好，露营可以，

但各睡各的。"她挑眉："你以为我会偷袭你？""以你跟踪我一百零七个视频的作风，

很难说。"她笑了，没否认。傍晚，我们在两座形似狮身人面像的岩峰间扎营。

谷南的司机是个沉默的**尔族大叔，帮我们搭好帐篷就开车走了，说明早来接。

"他不住这？"我惊讶地问。谷南正在拆自热火锅："我包了场，今晚魔鬼城就我们俩。

""包...场？"我瞪大眼睛，"这景区还能包场？""能，

"她淡定地倒矿泉水进加热包，"只要钱够。

"我看着她摆出的四个自热火锅、两盒水果沙拉、一袋面包和六瓶矿泉水，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没带酒？""你不喝。"她头也不抬。"你怎么知道？

""你去年在西安的视频里说过，'我李辰有三不：不嫖不赌不喝酒，只贪财好色讲段子'。

"她学我的语气惟妙惟肖。我后背发凉："你该不会是我哪个前女友雇来报复我的吧？

""不是。"她递给我一盒火锅，"吃吧，牛肉的。"夜幕降临得很快。沙漠的昼夜温差大，

我裹着谷南准备的羽绒服，看她操作一台专业天文望远镜。"你连这个都会？"我凑过去。

"小时候的爱好。"她调着焦距，"我父亲是天文爱好者。"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谷南，你到底是什么人？""喜欢你的人。"她答得自然，

眼睛仍盯着镜筒，"看，木星。"我凑过去，看到一个带着光环的小光点。

她的发丝蹭到我脸颊，有淡淡的茉莉香。"我查过你，"我直起身，"谷氏集团CEO，

二十九岁，哈佛商学院毕业，父亲是谷志明，房地产大亨。去年你把前男友送进监狱，

媒体称你'冰山毒玫瑰'。"她终于从望远镜前抬头："还查到什么？

""你名下有三家公司，最爱吃芒果但过敏，养了只布偶猫叫'总裁'。"我顿了顿，

"以及，你关注我是在半年前，打赏了五万块。""六万八，"她纠正，

"你漏了B站的打赏。""为什么？"我直视她的眼睛，"我这种小博主，一抓一大把。

"沙漠的夜很静，只有风声掠过岩壁的呜咽。谷南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

"去年冬天，"她终于开口，"我在纽约开完会，回酒店看到你直播吃重庆火锅。

你辣得满脸通红，还在讲黄段子。"她笑了笑，"那是我三个月来第一次笑。"我愣住了。

"后来我失眠就看你的视频，"她继续道，"你讲你去**差点被牦牛顶死的经历，

讲你在泰国被大妈追着推销女儿...你很真实，活得热气腾腾。"她抬头看星空："而我，

就像这些石头，看着光鲜，其实早就被风蚀空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拍拍她的肩："现在你有我了，保证把你风蚀的部分全填满，用黄段子。

"她突然转身抱住我。很轻的一个拥抱，一触即分。"谢谢。"她说，声音有些哑。

半夜我被热醒。谷南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头埋在我颈窝，呼吸均匀。"喂，

"我轻轻推她，"说好的各睡各的呢？"她嘟囔了一句什么，抱得更紧了。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卸了妆的谷南看起来年轻许多，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叹了口气，没再动。帐篷外，沙漠的风声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呼吸。我盯着帐篷顶，

想起她说的"风蚀空了"，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早上我是被阳光晒醒的。

谷南已经起来了，正在帐篷外煮咖啡。我钻出去，看到她穿着运动背心，头发随意扎起，

露出白皙的后颈。"早。"她递给我一杯咖啡，"睡得好吗？""你半夜钻我被窝。

"我接过咖啡。"沙漠晚上冷。"她面不改色，"而且你暖和。""这是性骚扰，老板。

""那你告我啊。"她凑近，"像我对付前男友那样。"咖啡差点洒出来。她大笑，

转身去收拾行李。阳光给她镀了层金边，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女。回程车上，

谷南接了个电话，表情逐渐严肃。"怎么了？"等她挂断，我问。"公司有点事。"她皱眉，

"我得提前回上海。""好事啊，我可以继续穷游了。"我咧嘴一笑。

她转头看我："你跟我一起回去。""不去。"我摇头，"我新疆还没玩够呢。

""工资加倍。""不...""包吃住，住我家。""谷南，"我叹气，

"我不是...""我知道。"她打断我，"你不是那种人。但我需要你。

"她的眼神让我想起昨天看到的星空，深邃又脆弱。"为什么？

""因为..."她咬了咬唇，"我下周要见前男友，他出狱了。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啥？你要我去当保镖？""当我的男朋友。"她纠正，"假装就行。

"车子在戈壁公路上飞驰，窗外是无尽的黄沙与蓝天。我看着她紧绷的侧脸，

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怕他。""我不怕。"她立刻反驳，但手指绞紧了衣角。

我没拆穿她："他为什么进监狱？""挪用公款，商业欺诈。"她冷笑，

"但我举报他是因为他劈腿。""所以这是报复？带我炫耀？""不全是。"她看向窗外，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面对。"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刻，

她不是女总裁，只是个害怕前任的普通女孩。"包机票吗？"我问。她转头，

眼睛亮起来："头等舱。""成交。"我伸出小指，"但说好，假装男友，不卖身。

"她勾住我的手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成交。"车子驶向机场，

我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魔鬼城，心想：这趟艳遇，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3头等舱的座位宽敞得像张床。谷南靠窗坐着，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来划去，眉头微蹙。

"看什么呢？"我凑过去，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她把屏幕转向我："我前男友的资料。

周临，三十二岁，金融诈骗犯，刑期一年半，前天刚出狱。"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

金丝眼镜，一副精英模样。"长得人模狗样的。""人模狗样。"她重复我的话，嘴角勾起，

"我喜欢这个形容。"空姐送来香槟，谷南接过，轻抿一口，在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

"李辰，记住我们的剧本——我们是去年在新疆认识的，你追的我，

死缠烂打三个月我才答应。""我？死缠烂打？"我指着自己鼻子，"明明是你——""嘘。

"她食指抵住我的嘴唇，"从现在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的指尖冰凉，

带着香槟的甜味。我张嘴想咬，她迅速缩回手，笑了："小狗才咬人。""汪。"我咧嘴。

她愣了下，随即大笑，引来前排乘客回头。我从未见她这样笑过，眼角弯成月牙，

露出两颗小虎牙。飞机开始降落，上海的天空灰蒙蒙的。谷南突然握住我的手："紧张吗？

""紧张什么？""见我的...朋友们。"她顿了顿，"他们都不好对付。

"我反握住她的手，发现掌心有汗："放心，我可是靠嘴吃饭的。""我知道。

"她靠在我肩上，轻声道，"所以才选你。"谷南的公寓在陆家嘴，顶层复式，

落地窗外是整个黄浦江。我站在窗前，看着江上游船如玩具，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误入豪门的穷小子。"你的房间在那边。"谷南指了指一扇门，

"衣服都准备好了，换好出来，晚上有饭局。"房间里，床上摆着套西装，

标签上的数字让我手抖。衣柜里挂满衣服，全是我的尺码。梳妆台上，

连剃须刀都是我常用的牌子。"变态啊..."我摸着下巴嘀咕。晚餐在一家私人会所，

包厢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我们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射过来，像探照灯。"南南！

"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站起来拥抱谷南，"这位就是你说的...？""李辰，我男朋友。

"谷南挽住我的胳膊，"穷游博主，粉丝三百万。"我暗自撇嘴——明明只有两百八十万。

"博主？"一个戴劳力士的男人挑眉，"具体是做什么的？""就是到处玩，拍视频，

讲段子。"我给自己倒了杯酒，

"比如教大家如何在沙漠里用避孕套存水——"谷南在桌下踩我的脚。

红裙子女人笑出声："有意思！我是林妍，南南的闺蜜。"她凑近谷南耳边，

但声音一点没压小，"比周临那个渣男强多了。"气氛突然凝固。谷南面无表情地切牛排，

刀叉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周临出来了，你知道吗？"劳力士男问。"知道。

"谷南放下刀叉，"他还给我发了短信。"我竖起耳朵。这事她可没告诉我。"说什么了？

"林妍问。谷南端起酒杯："说他后悔了，想见我。"我一口酒喷出来。谷南瞥了我一眼，

眼神警告。"你不会心软了吧？"劳力士男皱眉，"他当初可是——""我当然没理。

"谷南打断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现在有李辰了。"她的手冰凉，攥得我生疼。

我意识到，我是她对抗过去的盾牌。饭局后半段，谷南喝多了，脸颊绯红，靠在我身上。

其他人开始谈论股市和并购，我插不上话，只能埋头吃那道贵的要死的鹅肝。"李辰，

"林妍突然问我，"你们怎么认识的？"我看了眼谷南，她微不可察地点头。

"在新疆喀纳斯，她差点被蛇咬，我救了她。""英雄救美啊！"林妍拍手，"然后呢？

""然后她非要雇我当导游，一天两千，我就从了。"众人哄笑。谷南掐我大腿，

我赶紧补充："开玩笑的，其实是我对她一见钟情，

死缠烂打三个月..."谷南满意地松开手。离开时，

林妍拉住我："南南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周临那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两年没谈恋爱了。

""周临到底做了什么？"我问。林妍欲言又止："让她自己告诉你吧。"回到家，

谷南直接进了浴室。我坐在客厅，翻看她书架上的相册——全是旅行照片，但没有一张有她。

浴室门开，谷南穿着浴袍出来，头发滴着水。"偷看别人东西？""了解'女友'的爱好，

是男友的职责。"我合上相册，"你很喜欢旅行？""喜欢，但没时间。"她坐到我旁边，

拿起酒杯，"那些地方都是周临去的，他每次出差都会拍照给我。

"我注意到她说这个名字时，手指关节发白。"所以，"我小心地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窗外，黄浦江的游船拉响汽笛。"他挪用公款，

还骗了十几个投资人。"她的声音很轻，"证据是我找到的，举报信是我写的。

"我瞪大眼睛。"我们在一起四年，订婚了。"她继续道，

"直到我发现他同时交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怀了孕。""操..."我脱口而出。

"更操蛋的是，"她冷笑，"他拿着我的钱给她们买包，还骗她们说我是他妹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给她倒酒。她一饮而尽。"我花了半年收集证据，

亲手把他送进去。"她盯着酒杯，"他判刑那天，我在法庭外吐了。"我这才明白，

为什么她看我的视频会笑——因为她已经很久不会笑了。"李辰，"她突然抬头，

"明天周临要见我。""什么？""他约我在外滩的餐厅。"她拿出手机给我看短信，

「南南，我出来了。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我有话对你说。」"你要去？"我问。"去。

"她眼神冰冷，"但我要带你去。"我咽了口唾沫："需要我做什么？""做你自己。

"她靠过来，浴袍领口微敞，"气死他。"茉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我喉结滚动："这算加班吗？有加班费吗？"她笑了，伸手抚上我的脸："你想要什么？

""你的故事。"我抓住她的手腕，"全部。"她的手腕纤细，脉搏在我掌心跳动。

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像两块琥珀，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成交。"她轻声道，

"但得等这件事结束。""为什么？""因为..."她凑到我耳边，呼吸温热，

"我怕你知道太多，会跑。"我笑了："我李辰虽然贪财好色，但从不临阵脱逃。""好。

"她退开，站起身，"那明天，演好你的角色。""什么角色？""爱我爱到发狂的男朋友。

"她走向卧室，回头一笑，"对你来说不难吧？"门关上了，我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窗外，上海的灯火彻夜不灭。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接了个比想象中麻烦得多的活儿。

手机震动，是谷南的消息：「明天穿那套藏蓝色西装，我买了新的领带给你。还有，

记得刮胡子。」我回复：「遵命，老板。需要我喷香水吗？喷六神还是舒肤佳？」

她秒回：「喷我的。」附带一张香水照片，标签上的价格够我吃一个月泡面。

我对着手机咧嘴。4外滩三号的玻璃幕墙映着黄浦江的波光，我站在餐厅门口，

扯了扯领带——这玩意儿勒得我喘不过气。"别动。"谷南拍开我的手，替我重新系好领带，

"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狂热追求者，爱我爱到死去活来那种。""这不符合我的人设。

"我**，"明明是你——"她踮脚在我唇上轻啄一下："现在符合了？"我愣在原地，

嘴唇发麻。这女人犯规，说好的假扮情侣，怎么还带偷袭的？"走吧。"她挽住我的胳膊，

"他在7号桌。"餐厅里灯光昏黄，钢琴声如水般流淌。7号桌靠窗，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我们坐着，肩膀线条紧绷。"周临。"谷南的声音瞬间冷下来。

男人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微笑："南南，你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蛇信子舔过皮肤。我本能地绷紧背脊——这人有毒。"我男朋友，

李辰。"谷南介绍道，指甲掐进我手臂。"久仰。"周临起身伸手，"谷总的新欢？

"我握住他的手，力道刚好让他皱眉："不是新欢，是现任，以及未来每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