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主饶命！陆小小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塞了进来——寂明，二十三岁，大梁国护国寺圣僧，容貌绝世，

被誉为“佛子临世”。“什么情况……”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雪白的僧袍，

又摸了摸光滑的头顶，整个人僵住了。【叮！妖僧系统绑定成功！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主线任务：让大梁永安公主爱上你。

】【任务时限：无限。】【失败惩罚：无。】【特别提示：宿主拥有无限重生能力，

每次死亡后将在初始点复活。】陆小小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小沙弥探头进来，怯生生地说：“寂明师叔，永安公主的马车到山门了，

方丈让您去接待。”永安公主？任务目标这就来了？陆小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好歹是当过五年社畜的人，什么甲方爸爸没见过？不就是攻略个公主吗？她整理了一下僧袍，

努力回忆着记忆里寂明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迈步朝山门走去。护国寺山门外，

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停着。八名护卫分列两侧，个个腰佩长刀，面无表情。车帘掀开，

一只纤白的手探了出来。陆小小抬眼望去，呼吸微微一滞。马车里走下的女子一身玄色宫装，

容貌冷艳至极，眉眼如画却覆着寒霜。她只是站在那里，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就是永安公主？“贫僧寂明，见过公主殿下。”陆小小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双手合十行礼。

永安公主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让陆小小打了个寒颤。“带路。

”公主的声音也很冷，像玉石相击。“是，公主请随贫僧来。”陆小小一边引路，

一边疯狂思考。第一印象很重要，得让公主记住自己。怎么表现呢？

寂明这个人设是圣洁高冷，但系统说要“让公主爱上你”，高冷恐怕不行……得主动点！

穿过前院，来到大雄宝殿前。陆小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永安公主，

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公主远道而来，想必累了。寺中备了清茶，

不如先去禅房稍作歇息？”永安公主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陆小小硬着头皮继续：“其实……贫僧见到公主第一眼，便觉有缘。若公主不嫌，

贫僧愿每日为公主诵经祈福。”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但为了任务，拼了！

永安公主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说完了？”“呃……说完了。”“那便上路吧。

”陆小小一愣：“上路？去哪——”话音未落。剑光一闪。

陆小小甚至没看清公主是怎么拔剑的，只觉颈间一凉，视线就开始旋转。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永安公主收剑入鞘的侧影，和她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睛。……【重生成功。

】机械音再次响起。陆小小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禅房的床上。

脖子上仿佛还残留着被割开的剧痛。她抬手摸了摸，皮肤完好无损。“真杀了？！

”陆小小从床上弹起来，“我就说了两句话！两句！至于吗？！

”小沙弥又一次推门探头：“寂明师叔，永安公主的马车到山门了……”历史重演了。

陆小小坐在床上，脑子飞快转动。第一次尝试：温和示好路线，失败，被秒杀。

看来这个公主不吃软的那套。那换个风格！她这次没急着出去，而是在屋里转了两圈，

对着铜镜练习表情。寂明这张脸确实好看，眉目如画，皮肤白得透明，唇色很淡，

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但太圣洁了，缺少攻击性。陆小小扯开一丝衣领，让锁骨若隐若现，

又揉了揉眼角，做出慵懒的神态。“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对着镜子压低声音说，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哆嗦。不管了！试试霸总路线！山门外，

场景重现。永安公主下车，陆小小这次没合十行礼，而是倚在门边，勾唇一笑。“公主殿下，

久仰大名。”公主看都没看她，径直往寺里走。陆小小赶紧跟上，

这次她走在公主侧前方半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眼神刻意带着探究和玩味。

走到大雄宝殿前，她转身拦住去路。“公主为何总是冷着一张脸？

”陆小小学着电视剧里的邪魅表情，“笑一笑，或许会发现这世间还有很多美好。

”永安公主终于正眼看向她。陆小小心中一喜，有戏！然后她听见公主说：“让开。

”“不让又如何？”陆小小挑眉，“公主难道要——”剑光。又是那道熟悉的剑光。

陆小小这次看清了，公主拔剑的速度快得离谱，手腕一翻，剑刃精准地抹过她的脖子。

剧痛袭来前，她听见公主冷淡的声音。“无聊。”……【重生成功。】陆小小睁开眼睛，

盯着房梁看了三秒，然后猛地坐起来。“冷的不行，热的也不行！这公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小沙弥推门：“寂明师叔……”“知道了知道了！马车到山门了！”陆小小暴躁地挥手。

她坐在床边，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两次死亡，两次都是一剑封喉。这个公主杀人干脆利落，

话都不多说两句。而且看起来，她对“寂明”这个角色有天然的敌意？不然为什么见面就杀？

陆小小突然想起系统名字——妖僧系统。难道公主知道她是“妖僧”？所以见一次杀一次？

那还攻略个屁啊！“系统！”她在心里喊，“任务是不是有问题？公主一看我就想杀我，

我怎么让她爱上我？”系统没有回应。陆小小叹气，认命地爬起来。第三次走出禅房时，

她已经有点麻木了。山门外，永安公主第三次下车。陆小小这次连假笑都懒得装了，

面无表情地合十：“公主请。”她老老实实带路，一句话不多说。走到大雄宝殿前，

永安公主却突然停下脚步。“你就是寂明？”公主问。陆小小一愣，转身：“是。

”“佛子临世？”公主上下打量她，眼神像在评估一件物品。“……那是世人谬赞。

”“是吗。”公主向前走了一步。陆小小下意识后退。这个距离太近了，

她能闻到公主身上淡淡的冷香。“公主有何指教？”她努力保持镇定。永安公主看了她片刻，

忽然伸手。陆小小浑身紧绷，以为公主要拔剑。但那只手只是拂过她肩头，

轻轻摘下一片不知何时落上的树叶。“佛子也会紧张？”公主收回手，语气听不出喜怒。

陆小小心脏狂跳。这次不一样！这次公主没直接动手！还跟她有肢体接触！有进展！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言情桥段，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公主说笑了。”陆小小放轻声音，

抬眼看向公主，“贫僧只是……从未与女子如此靠近。”她刻意让眼神带上几分慌乱，

几分羞涩，几分克制的心动。完美！小白花害羞人设！永安公主静静看着她表演。

然后说：“那以后不必靠近了。”剑光第三次亮起。陆小小倒下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问号。

为什么？！这次明明很自然啊！那种青涩和尚动心又不敢说的感觉，她演得多到位！

……【重生成功。】第四次躺在禅房床上，陆小小已经生无可恋。

“这公主油盐不进啊……”她喃喃自语，“软的硬的，害羞的主动的，全试过了，

次次都被杀。”小沙弥推门。陆小小有气无力：“马车到了是吧……”“是、是的师叔，

但是……”小沙弥怯生生地说，“方丈说，这次让慧能师兄去接待公主，让您在禅房静修。

”陆小小一愣：“为什么？”“方丈说，您前几次接待公主时，言行……有些失当。

”小沙弥声音越来越小，“公主那边也传话，说不想再见到您。”陆小小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不见我？那怎么行！”任务目标不见她，

她还怎么攻略？陆小小冲出禅房，朝山门狂奔。这次她不管什么礼仪形象了，

任务都快失败了，还要脸干嘛！山门外，永安公主刚下车，另一位僧人正上前行礼。

陆小小直接冲过去，一把推开那位师兄，气喘吁吁地拦在公主面前。“公主！等等！

”护卫们立刻拔刀。永安公主抬手制止，目光落在陆小小身上。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寂明师父还有事？”公主问。陆小小喘匀了气，站直身体。她这次不演了，也不装了，

直接摊牌。“公主，贫僧就想问一句。”陆小小直视公主的眼睛，“贫僧到底哪里得罪您了？

您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杀我？”永安公主微微挑眉。“第一次，我说愿为您还俗，您杀我。

”“第二次，我说您笑起来会更好看，您杀我。”“第三次，我就说了句从没靠近过女子，

您又杀我。”陆小小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上哭腔：“我就露个脸，说几句话，罪不至死吧？

！公主您讲讲道理行不行？！”护卫们面面相觑。那位被推开的慧能师兄目瞪口呆。

永安公主静静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向前走了一步。陆小小下意识想后退，

但硬生生忍住了，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公主走到她面前，两人距离极近。

陆小小能看见公主长而密的睫毛，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你问我为什么杀你？

”公主轻声说。“对！为什么？！”公主缓缓抬手。陆小小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第四次死亡。

但预期中的剑刃没有来。那只手轻轻落在她头顶，摸了摸她光溜溜的脑壳。

然后她听见公主说：“因为……”“你顶着这张脸，用这种声音，

说这种话的样子……”“实在太恶心了。”剑光第四次亮起。陆小小倒下前，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公主，绝对跟她有仇！【重生成功。】第五次睁开眼睛时，

陆小小躺在禅房床上，面无表情。她已经懒得起来了。门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寂明师叔，

公主的马车……”“让她杀。”陆小小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反正能复活，让她杀个够。

我看她杀我一百次会不会手软。”小沙弥怯生生地说：“可是……这次公主没来。

”陆小小猛地翻身坐起：“什么？”“公主传话说，她要去城南皇家别院小住半月，

这期间不来寺里了。”陆小小愣了几秒，然后重新倒回床上。也好。让她冷静冷静。

也让那个疯公主冷静冷静。她盯着房梁，开始思考人生。穿成和尚，绑定系统，

任务是攻略公主，公主见面就杀她，她能无限复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等等。

”陆小小突然坐起来，“无限复活……那我岂不是可以无限试错？”反正死不了，怕什么？

公主现在躲着她，那她就主动找上门！城南皇家别院是吧？她去找！陆小小跳下床，

翻箱倒柜找出一套便服——寂明偶尔下山游历用的普通布衣。换上衣服，戴好斗笠，

她悄悄从后门溜出了护国寺。城南，皇家别院。陆小小蹲在对街的茶摊上，

盯着别院大门看了半个时辰。护卫森严，硬闯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混进去……正想着，

别院侧门突然打开，几个丫鬟提着篮子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买东西。机会！

陆小小压低斗笠，悄悄跟了上去。丫鬟们进了一家绸缎庄，陆小小等在门外。一刻钟后，

丫鬟们出来，走向下一家铺子。就在她们经过一条小巷时，陆小小突然冲出来，

装作匆忙赶路的样子，和最后一个丫鬟撞了个满怀。“哎哟！”篮子掉在地上，

里面的针线香料撒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陆小小连忙蹲下帮忙捡，

顺手把早就准备好的**撒在丫鬟袖口。“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丫鬟怒道。

“实在抱歉……”陆小小低着头，快速收拾好东西，递回篮子。丫鬟瞪她一眼，

转身追上同伴。陆小小退回巷子，默默倒数。十、九、八……三、二、一。“哎呀，

我头好晕……”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小翠你怎么了？

”“我、我站不稳……”陆小小探头看去，那个叫小翠的丫鬟已经软软倒下。

其他丫鬟慌了神，七手八脚扶住她。“快！先送她回别院！”陆小小微微一笑，压低斗笠，

转身离开。计划第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等晚上……夜幕降临。

陆小小换上夜行衣——别问她寂明为什么有夜行衣，

她翻衣柜时自己都震惊了——悄悄摸到别院后墙。迷晕的那个丫鬟，她白天观察过，

身材和她差不多。而且那丫鬟是负责公主寝殿外间的洒扫工作，有机会接近公主。

陆小小翻墙入院，按照白天观察的路线，摸到丫鬟房。小翠还在昏睡。

陆小小迅速换上她的衣服，把自己的夜行衣塞进床底，

又对着铜镜简单易容——用深色粉膏把脸涂暗些，画粗眉毛，点上几颗假痣。

只要不凑近仔细看，应该能蒙混过关。第二天清晨。陆小小低着头，混在一群丫鬟里，

进入公主寝殿的外间。“都动作轻点，公主还没醒。”一个年纪稍大的丫鬟低声吩咐。

陆小小拿着抹布，假装擦拭桌椅，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内间的方向。纱幔垂落，看不清里面。

突然，内间传来轻微的动静。“来人。”是永安公主的声音。几个大丫鬟立刻进去伺候。

陆小小站在外间，竖起耳朵听。水声，穿衣声，低声交谈声。过了一会儿，纱幔掀起，

永安公主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头发简单挽起，少了几分盛装时的凌厉，

多了几分慵懒。但眼神依旧冷。陆小小赶紧低头，专心擦桌子。公主在桌前坐下，

丫鬟端上早膳。简单的清粥小菜，公主吃得慢条斯理。整个外间安静得只有轻微的碗筷声。

陆小小心跳如鼓。现在公主就在她面前三米处，背对着她。如果这时候她突然冲过去，表白？

不不，肯定又被杀。那该怎么办？她正胡思乱想，公主突然开口。“今日是谁负责外间洒扫？

”陆小小浑身一僵。旁边一个丫鬟回答：“回公主，是小翠。”“小翠？”公主顿了顿，

“叫她过来。”陆小小手里的抹布差点掉了。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慢慢挪到公主身侧。

“奴婢在。”公主没回头，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今早的粥，火候过了。”陆小小一愣，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奴婢……奴婢会转告厨房。”她压低声音说。“不必。

”公主放下勺子，终于转过头来看她。陆小小赶紧把头埋得更低。“抬起头来。”“……是。

”陆小小缓缓抬头，但视线还是垂着，不敢直视公主。

她能感觉到公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你是新来的？”公主问。

“奴婢进府三个月了。”“三个月……”公主若有所思，“那应该知道规矩。”“奴婢知道。

”“知道就好。”公主转回去，继续喝粥，“退下吧。”陆小小松了口气，退回原位。

吓死了，还以为被认出来了。早膳后，公主去了书房。陆小小和其他丫鬟一起收拾外间，

脑子里却在疯狂思考。接近是接近了，但怎么才能让公主“爱上”她？以她现在的身份，

一个洒扫丫鬟，连跟公主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除非……陆小小看向书房方向。

除非发生点什么意外，让她有机会在公主面前表现。一整个上午，陆小小都在等机会。可惜，

公主一直待在书房里看书，连门都没出。午膳时，公主终于出来了。陆小小端菜上桌时，

故意手抖了一下，一盘青菜差点打翻。“奴婢该死！”她连忙跪地。

公主瞥了她一眼：“无妨，起来吧。”陆小小起身，眼角余光瞟向公主。公主神色如常，

似乎没起疑。午膳后，公主说要小憩片刻。陆小小站在外间，听着内间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公主睡着了，守卫也都在外头。如果她悄悄进去，

在公主床边说几句深情告白，然后迅速撤离……等公主醒来，只会以为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对她表白，次数多了，说不定就会对“梦中人”产生好奇？

然后再找机会让公主发现，“梦中人”就是寂明？完美！陆小小被自己的天才想法感动了。

她等了一会儿，确认公主睡熟后，悄悄掀开纱幔，溜进内间。永安公主躺在雕花大床上，

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着的她少了平日的冰冷，眉眼柔和许多，竟有几分……脆弱感。

陆小小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蹲下身，酝酿情绪。“公主……”她压低声音，用气声说，

“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陆小小的表情僵在脸上。永安公主静静看着她，眼神清明，哪有半点刚睡醒的样子。

“就怎样？”公主问，声音很轻。陆小小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又被抓包了。她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补救，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公主缓缓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本宫很好奇。”公主说，“你一个洒扫丫鬟，为什么要溜进本宫寝殿，

还在本宫床边说这种话？”陆小小冷汗都下来了。“奴婢……奴婢……”“抬起头来。

”陆小小颤抖着抬头。公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两人的脸靠得很近。

陆小小能看见公主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一张涂得黑黄、点着痣的丫鬟脸。

公主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陆小小以为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砍头。然后公主突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而是一个很淡的、带着玩味的笑。“你这易容术，太粗糙了。

”陆小小瞳孔骤缩。公主松开手，靠回床头，懒洋洋地说：“寂明师父，

你就这么想接近本宫？”身份被拆穿了。陆小小反而冷静下来。她抬手抹了把脸，

把脸上的粉膏擦掉一些，索性破罐子破摔。“是，贫僧就是想接近公主。

”她直视公主的眼睛，“公主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公主没回答，

而是问：“你接近本宫，到底想做什么？”“想……”陆小小顿了顿，

“想让公主多了解贫僧。”“了解之后呢？”“之后……”陆小小硬着头皮说，

“或许公主会发现，贫僧并非表面那般无趣。”公主又笑了。这次笑意更明显了些。“寂明，

你确实不无趣。”她说，“你是本宫见过最有意思的和尚。”有戏！陆小小心中一喜。

然后就听见公主接着说：“所以本宫决定……”“这次不杀你了。”陆小小还没来得及高兴。

“把你关进水牢，关到死。”公主拍了拍手。四名护卫冲进内间，一把按住陆小小。“等等！

公主！有话好说！”陆小小挣扎着喊，“水牢太冷了！我体寒！换个暖和点的地方行不行？！

”公主看着她被拖出去，脸上那点笑意渐渐消失。她走到窗边，看着陆小小被押往水牢方向，

眼神复杂。许久，她低声自语：“第一百次了……”“陆小小，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话音消散在风中，无人听见。

第二章水牢三日游水牢比陆小小想象中还要糟。说是牢，其实就是个深入地下的石坑，

里头灌了半人高的污水，浑浊发绿，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四壁湿滑，

头顶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气孔，漏下几缕微弱的光。陆小小被铁链锁在石壁上，

水刚好淹到胸口。冰冷刺骨。她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那个透气孔。“真是……够狠的。

”护卫把她扔进来时，她听见外面的人低声议论：“公主这是怎么了？往常直接杀了了事，

这次居然关水牢……”“谁知道呢，这和尚也是胆子大，敢易容混进别院。”“嘘，

少说两句。”铁门重重关上，落了锁。现在，整个水牢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偶尔滴落的水声。

陆小小试图活动手脚，铁链哗啦作响，但锁得很死。“系统。”她在心里喊，“在不在？

”没有回应。这个破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和重生提示，平时跟死了一样。她叹了口气，

开始认真思考现状。公主知道她是寂明了，但没杀她，而是关起来。这算进步吗？

从“见面就杀”升级到“关起来慢慢折磨”？“至少命还在。”陆小小自我安慰，

“而且能复活，怕什么。”话虽这么说，泡在冷水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时间一点点过去。

陆小小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通过透气孔的光线变化大致判断。第一个“白天”，

她还能保持清醒，努力思考怎么逃出去。第二个“白天”，她开始觉得头晕，浑身发冷。

第三个“白天”……不，可能已经是晚上了。陆小小靠在石壁上，意识有些模糊。冷，

太冷了。她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流失，四肢渐渐麻木。

“不会真死在这儿吧……”她喃喃自语，“死了也好，能重生……”但这次死了，

重生点在哪？还在水牢里？还是回禅房？要是重生后还在水牢，那不完蛋了？无限死亡循环？

陆小小打了个哆嗦，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不能死。得想办法出去。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石壁湿滑，但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铁链很长，活动范围大概一米左右。透气孔太高，

够不着。铁门……铁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陆小小立刻打起精神。门锁响动，

铁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护卫探进头来，扔进来一个油纸包。“吃饭。”护卫简短地说，

说完就要关门。“等等！”陆小小赶紧喊，“这位大哥，能不能给床被子？太冷了，

我要冻死了。”护卫看了她一眼：“公主没说给被子。”“那能不能给点干草？

或者把我挪到水浅点的地方？”陆小小努力挤出可怜的表情，“你看，我都泡了三天了，

皮肤都皱了……”“公主只说不杀你，没说要优待你。”护卫说完，砰地关上门。

陆小小：“……”行，够绝。她低头看了看漂到面前的油纸包，用还能活动的手艰难地打开。

两个冷硬的馒头，一点咸菜。好歹是吃的。陆小小咬了一口馒头，又冷又硬，像石头。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得保持体力。吃完馒头，她把油纸小心叠好，

塞进怀里——万一有用呢。时间继续流逝。陆小小开始数自己的心跳，试图估算时间。

大约数到三千多下时，铁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护卫，

而是一个穿着管事服装的中年女人。女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口打量她。“你就是寂明？

”女人问，声音尖细。“是。”陆小小抬头。“公主让我来问你几句话。”女人走近几步，

但停在污水边缘，“你屡次接近公主，究竟有何目的？”陆小小脑子飞快转动。

公主派人来审问，说明公主对她还是好奇的。这是个机会。“贫僧没有恶意。

”陆小小放缓声音，“只是……觉得与公主有缘。”“有缘？”女人嗤笑，“什么样的缘，

值得你三番五次冒险，甚至易容混进别院？”陆小小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

直视女人的眼睛。“如果我说，是前世的缘，你信吗？”女人愣了一下。“前世？”“是。

”陆小小开始编故事，“贫僧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位女子，与公主容貌一模一样。

梦中她说，今生会来寻我。”她语气诚恳，眼神真挚，配上寂明这张脸，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女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转身走了。铁门再次关上。陆小小松了口气。不管信不信，

至少这个理由传回去，公主应该会……觉得她有病？总比觉得她别有用心强。

又不知过了多久。陆小小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冷，饿，困。她闭上眼睛，

脑子里乱糟糟的。公主那张冷艳的脸，一次又一次出现在眼前。拔剑时的果断。

摸她光头时的嘲讽。说“恶心”时的厌恶。

还有那句“关到死”……“沈明……”陆小小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这个名字冒出来的时候，

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沈明是谁？哦，想起来了，是她前男友。

那个毒舌、傲娇、整天板着脸的理工男。她怎么会突然想起他？陆小小甩甩头，

想把那个身影甩出去。但不知为什么，沈明的脸和永安公主的脸，竟然有那么一瞬间重叠了。

都是冷冰冰的，都不爱笑，都喜欢用最简短的话噎死人。“我真是冻傻了……”陆小小苦笑，

“居然觉得公主像那家伙。”不过话说回来，沈明要是穿成公主……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陆小小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酸。她好想回去。回去当她的社畜，

加班也好，挨骂也好，至少不用泡在水牢里等死。

至少……不用攻略一个见面就杀她的疯公主。意识越来越模糊。陆小小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铁门又一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人，让她瞬间清醒。永安公主。

公主换了一身墨绿色的宫装，披着狐裘，手里提着一盏小巧的宫灯。她站在门口，

灯光映着她的侧脸，明明灭灭。“还没死？”公主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水牢里回荡。

陆小小努力抬头：“托公主的福……还活着。”公主缓步走进来。污水浸湿了她的绣鞋下摆，

但她毫不在意，一直走到陆小小面前。两人距离很近。陆小小能看见公主睫毛上沾着的水汽。

“三天了。”公主说，“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什么？”“为什么要接近本宫。

”公主俯身，宫灯提到陆小小脸旁，“别跟本宫扯什么前世今生，那种谎话，骗骗下人还行。

”陆小小张了张嘴。编的故事被拆穿了。她看着公主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小小突然不想再编了。累了。“我也不知道。

”她实话实说，“就是……必须接近你。”“必须？”“对，必须。”陆小小扯了扯嘴角，

“就像你每次见我，必须杀我一样。”公主的眼神微微一动。“你说什么？”“我说，

公主每次见我，都毫不犹豫地拔剑。”陆小小盯着她，“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公主，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非要我死？

”水牢里安静下来。只有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许久，公主轻声说：“如果本宫说，

是呢？”“那总得有个理由。”陆小小笑了，笑容有些苦涩，“贫僧自认从未得罪过公主，

甚至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公主。公主为何一见面就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公主没有回答。

她直起身，提着宫灯，慢慢在水牢里踱步。“寂明。”她突然问，“你相信命运吗？

”陆小小一愣：“什么？”“命运。”公主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有些人，注定要相遇。

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无论你怎么逃，怎么躲，最后都会回到原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但陆小小心里却莫名一紧。“公主想说什么？”“本宫想说……”公主走回她面前，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和我，可能就是这样。”陆小小屏住呼吸。

公主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但眼神依旧冷。“注定要纠缠，注定要……”公主顿了顿，

“你死我活。”陆小小心脏狂跳。“为什么？”她问，“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

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公主看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不能。”她说，“因为这是规则。”“什么规则？”公主没有回答。她松开手，后退一步，

上下打量陆小小。“看样子，你还能撑几天。”公主转身，“好好享受吧，寂明师父。

这水牢，可是本宫特意为你准备的。”“公主！”陆小小喊住她，“能不能告诉我，

你到底是谁？”公主脚步一顿。“本宫是永安公主，大梁长公主。”“不，

我是问……”陆小小咬牙，“真正的你，是谁？”水牢里再次陷入寂静。公主背对着她，

站了很久。久到陆小小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然后，公主轻声说：“一个和你一样，

被困在这里的人。”说完，她提着宫灯，头也不回地走了。铁门关上，落锁。

水牢重新陷入黑暗。陆小小靠在石壁上，脑子里反复回响公主那句话。“一个和你一样，

被困在这里的人……”什么意思？难道公主也有任务？也被系统控制？不对，

系统说她的任务是让公主爱上她，没提公主那边的情况。但如果公主也被系统控制，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公主非要杀她？因为公主的任务，就是杀她！陆小小浑身一震。

这个猜测让她手脚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公主就是对立的两方，一个要攻略，

一个要斩杀。难怪公主次次下死手。难怪公主说“注定要你死我活”。难怪……“等等。

”陆小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公主的任务是杀我，那她这次为什么不杀？反而关着我？

”这不合理。除非……公主的任务有次数限制？或者有其他条件？陆小小越想越乱。

寒冷、饥饿、疲惫一起涌上来。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眼皮越来越重。

最后看了一眼头顶那个透气孔，陆小小闭上了眼睛。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也好。

死了就能重生。重生后，再想办法。她最后想的是：下次见面，一定要问清楚。问公主，

到底是谁。……【重生成功。】熟悉的机械音。陆小小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水牢的地上？不，不是地上。是干草堆上。她坐起身，环顾四周。

还是那个水牢，但水被抽干了，地面铺了一层干草。铁链还在，但锁扣松了，

只是虚虚搭在手腕上。头顶的透气孔透进明亮的阳光。天亮了？“醒了？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陆小小转头，看见昨天那个管事女人站在铁门外，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公主吩咐，从今天起，给你换间牢房。”女人说，“起来吧。

”陆小小愣愣地站起来，铁链哗啦落地。她跟着女人走出水牢，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

来到另一间牢房。这间牢房虽然还是石砌的，但有床，有桌子，甚至还有一扇小窗。

“以后你就住这里。”女人把托盘放在桌上，“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公主说了，

让你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见你。”“想明白什么？”陆小小问。

“你自己清楚。”女人说完，转身走了。牢门没锁，只是虚掩着。陆小小走到门边，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她犹豫了一下，走出去。走廊尽头有楼梯，

通往上层。她刚走到楼梯口，两个护卫就冒了出来，挡住去路。“公主有令，

你不能离开这一层。”其中一个护卫说。陆小小退回牢房。坐在床上，她看着桌上的托盘。

一碗热粥，两个包子，一碟小菜。比水牢里的冷馒头好多了。陆小小端起粥，慢慢喝着。

热粥下肚，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她开始整理思路。第一，公主没杀她，反而给她换了牢房，

说明公主的态度有转变。第二，公主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见”，

这意味着公主在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公主可能和她一样，

是穿越者，或者至少，有某种“任务”在身。陆小小放下碗，走到小窗前。窗外是个小院子，

种着几棵树，阳光很好。她看着那片阳光，突然想起沈明。那家伙最喜欢晒太阳，

说太阳能补充维生素D，对身体好。每次她加班回家，都能看见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闭着眼睛，像只懒猫。“沈明……”陆小小低声说，“要是你在就好了。”至少有人能商量。

至少……不会这么孤独。她摇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得想办法见到公主，和她摊牌。如果公主也是穿越者，那就好办了。

如果不是……那也得问清楚，为什么非要杀她。陆小小在牢房里待了三天。这三天，

她吃得好，睡得好，除了不能出去，其他都还行。第三天下午，管事女人又来了。

“公主召见。”陆小小立刻站起来：“现在？”“现在。”女人打量她一眼，

“你最好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公主在花园等你。”陆小小这才注意到，

女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半个时辰后。

陆小小换上一身浅灰色的僧袍——不是寂明平时穿的那种雪白色，而是更朴素低调的颜色。

头发……哦，没头发，不用梳。她跟着管事女人，穿过别院长长的回廊，来到后花园。

永安公主坐在亭子里，面前摆着一盘棋。她今天穿得随意，月白色的常服，头发松松挽着，

没戴太多首饰。听到脚步声，公主抬头看了她一眼。“坐。”陆小小在对面坐下。

亭子里只有她们两人，丫鬟护卫都站在远处。“会下棋吗？”公主问。“会一点。

”陆小小老实说。“陪本宫下一局。”陆小小看着棋盘，是围棋。她大学时参加过围棋社，

水平一般，但基本规则懂。“公主先请。”公主落下一子。陆小小跟着落子。两人你来我往，

下了十几手。“你的棋路很怪。”公主突然说，“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会下的。

”陆小小心里一紧。“贫僧……自己瞎琢磨的。”“是吗。”公主又落一子，

“本宫认识一个人，下棋也喜欢用这种怪招。”陆小小没接话。她盯着棋盘，

努力思考下一步。“那个人叫沈明。”公主继续说。陆小小手一抖，棋子掉在棋盘上，

咕噜噜滚到地上。她猛地抬头，看向公主。公主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

“你……”陆小小声音发颤，“你说谁？”“沈明。”公主重复，“一个很讨厌的家伙，

整天板着脸，说话能噎死人，喜欢晒太阳，下棋用怪招，还总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什么‘维生素D’，什么‘代码’，什么‘甲方爸爸’……”陆小小浑身僵硬。每一个字，

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你……你到底是谁？”她听见自己问，声音抖得厉害。

公主放下棋子，靠回椅背。“你说呢，陆小小？”陆小小脑子里嗡的一声。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看着公主，看着那张冷艳的脸，看着那双熟悉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沈……明？”公主——不，沈明——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他说，“我的前女友。

”第三章前男友是公主？亭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陆小小盯着对面那张脸——永安公主的脸，沈明的表情，组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割裂感。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你……”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明——顶着公主那张冷艳的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得浑然天成。“怎么，

认不出来了？”他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也是，我现在这样子，

确实和以前差得挺远。”陆小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沈明？真的是你？！”“不然呢？

”沈明抬起眼皮看她，“还有谁知道你管甲方叫‘爸爸’？

还有谁知道你下棋第一步永远喜欢走天元？”陆小小脑子里一片混乱。前男友。公主。同穿。

任务冲突。这些信息像一团乱麻，缠在一起，理不出头绪。“所以你……”她艰难地开口，

“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沈明沉默了两秒。“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才确定。”他说，

“你摆那个‘邪魅一笑’的姿势，右手小拇指会不自觉地翘起来，跟以前一样。

”陆小小：“……”她想起来了。第三次，她学霸总，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然后被一剑封喉。“所以你那时候就知道是我了？！”陆小小声音拔高，“然后你还杀我？！

”沈明移开视线，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任务要求。”他声音低了些，“系统说，

必须杀你一百次，我们才能回去。”“一百次？！”陆小小差点跳起来，“你杀了多少次了？

！”“九十七。”空气再次凝固。陆小小瞪着沈明，沈明看着茶杯，两人之间隔着棋盘，

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良久，陆小小咬牙开口：“所以这九十七次，你次次下死手？

”“嗯。”“一剑封喉？”“嗯。”“连个全尸都不留？”“……效率最高。”沈明顿了顿，

补充道，“而且系统说，只要死得够快，痛感会降到最低。”陆小小气笑了。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