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去洗一下。”苏愚拎着衬衫往外走,经过两人中间时,脚步慢得像在丈量距离。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冷水拍在脸上,苏愚看着镜中泛红的眼尾,忽然笑了。那抹笑意很淡,却像冰锥刺破水面。 他掏出手机,给利安德发了条消息,用日语问:“你是不是讨厌野木?” 几乎同时,给野木的消息也发了出去,是用中文:“利安德好...
利安德的茶馆开张那天,苏愚下山去帮忙。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杰站在老槐树下,
手里拎着个布包,鬓角多了些银丝,眼神却还是当年那副温和模样。“听说你这儿热闹。
”杰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他亲手做的酱菜,“利安德那小子打**,说你准在。
”苏愚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熟悉的粗布纹理,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
杰也是这样拎着吃的等在宿舍楼下。他侧身让路,声音轻得像……
又是三年春,山樱漫过庙墙时,苏愚正在檐下晒经卷。
熟悉的汽车引擎声从山路上传来,他抬头,看见利安德和野木站在樱花树下,身上落了几片粉白花瓣。
“来蹭杯茶。”利安德举了举手里的竹篮,里面是新采的春茶,“野木说你这里的泉水最配这个。”
野木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个素色瓷瓶,里面是他亲手酿的梅子酒,瓶身上贴着张纸条,用中文写着“佐茶”。
苏愚……
二十六岁的苏愚,已经很少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了。
他在城郊的山坳里修了座小庙,青砖灰瓦,掩在竹林深处。庙里只供着一尊观音像,是他亲手塑的,眉眼温和,俯瞰着来往不多的香客。
他成了这里的守庙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僧衣,每天洒扫、诵经、打理院里那几株玉兰。晨钟暮鼓里,过去的那些尖锐、愤怒、算计,像被山间的风一点点磨平,只剩下平静,像庙前那汪不起波澜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