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十年前。

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被三只饿狼追赶，失足跌下了山坡。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就在狼嘴即将咬断他脖子的瞬间，一个瘦弱的身影冲了出来。

她举着一根捡来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狼的头上。

她把他从狼口下拉了出来。

他的胸口，已经被狼牙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流不止。

是她，用自己破旧的棉袄，死死地按住了他的伤口。

也是她，把身上仅有的半个干粮，塞进了他的嘴里。

“快吃，吃了就有力气活下去了。”

……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青狐握着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面具之下，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怎么会是他？

那个当年差点死掉的小乞丐？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沈畏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看着她颤抖的剑尖，心中那份猜测，几乎已经变成了肯定。

“你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ง的期待和颤抖。

青狐猛地回过神来。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闪电般收回了软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冷。

“我只是不想我的地盘，被你的血弄脏。”

她转身，背对着沈畏。

“你的命，我暂时留着。”

“但我不想再看到你。”

“天黑之前，离开青城山。”

“否则，下一次，我的剑不会再停。”

说完，她便要离开。

“林殊！”

沈畏在她身后，大声喊出了这个名字。

青狐的脚步，再次顿住。

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单薄，又有些倔强。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林殊。”

“你认错人了。”

“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无情。”

沈畏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承认？

是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变成了山匪的首领，所以不愿再与过去有任何牵扯？

“我不会走的。”

沈畏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除非你给我一个答案。”

“哪怕你告诉我，你不是她，只要你亲口说出来。”

青狐沉默了。

山风吹动着她的衣角，猎猎作响。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你想要答案？”

“好。”

“我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