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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姜岁安已经回到了卧室。
周宴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安安,感觉怎么样?”
昏迷前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姜岁安嘴角泛起苦笑。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可她再也不稀罕了。
见她沉默,周宴津自顾自地说:“既然醒了,这段时间就好好跟着星瑶学规矩,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能回去了,安安,懂事点,你总不希望别人觉得我娶的妻子是个一无是处的平民,对不对?”
姜岁安直视他的眼睛,很想告诉他,自己根本没打算跟他一起回去。
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太累了。
要是让周宴津知道,以他的性子,免不了又要大闹一场。
可她也不想学什么规矩:“可你想要的妻子不是许星瑶吗?她不会让你丢脸的。”
提起许星瑶时,姜岁安眼神平静无波。
不知为何,周宴津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意。
“姜岁安,我已经解释过了,等回去我会对你好,你还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赌气,只是觉得你和她才是天生一对,出身相同,来自同一个地方。”
见她油盐不进,周宴津彻底失去耐心:“你能这么想最好,这段时间就好好学规矩,别忘了你母亲还在医院躺着。”
刹那间,姜岁安全身血液倒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宴津:“你拿我妈威胁我?你忘了她当初对你有多好吗?”
“既然知道,就乖乖听话。”周宴津语气又软了下来,“安安,等我们回去后,我会安顿好星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岁安苦涩的笑了,她知道,好不了了。
之后几天,姜岁安一直跟在许星瑶身边学规矩。
许星瑶像是故意刁难她,给了她一本《礼记》,天不亮就让她起床请安奉茶,然后就是一顿礼仪训练,稍有不合许星瑶心意,就得跪上一整天。
而许星瑶则真的像个古代公主般,连晚餐都要她先试毒。
仿佛她真是她的丫鬟。
当姜岁安麻木地试完所有菜品后,一阵油腻味突然涌上喉头,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压下不适后,只见许星瑶正阴沉地盯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姜岁安没多想,正要借口回去休息,许星瑶却命人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姜岁安以为又是折腾她的把戏,刚想说没胃口,一个高大的保镖就掐住她的下巴,强行灌药。
滚烫的汤药灼烧着喉咙,**辣地疼,她难受地挣扎着,余光瞥见许星瑶冷冽的眼神。
很快,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的脸色顿时白了,她下意识想求救,可无一人理会。
身下的血一滴滴流出,姜岁安的身体也一点点变凉。
不知过了多久,周宴津猛地闯进,细看他额头还冒着细汗,显然是赶回来的。
他冷冷看了眼许星瑶,就想上前将姜岁安抱起。
姜岁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周宴津的手腕:“救......救救孩子。”
周宴津的瞳孔猛地收缩,连他也不知道这股心慌从何而来。
他刚想转身离开,许星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宴津哥,马上就能回去了,我们还未成婚,你留下这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到时候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周宴津脚步一顿,抱着姜岁安的手臂无意识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最终,他眼底的波动归于死寂。
许星瑶勾起红唇,她明白周宴津是听进去了。
而周宴津怀里的姜岁安身体彻底冷了下去,她忍着痛想求救,可却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一股绝望感袭来。
失去意识前,她只看到了周宴津担忧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