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救她献祭全镇,才知师父骗了我十年

我为救她献祭全镇,才知师父骗了我十年

主角:许知微钱坤尸经
作者:夏竹听雨

我为救她献祭全镇,才知师父骗了我十年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0
全文阅读>>

一部用死人皮抄写的禁忌经卷,录下了第一个诵经人临死前的声音。从此,

我们这座被浓雾封锁的孤镇,每至午夜,魔音贯耳。听见的人,身体僵硬,魂归经卷。

他们说,这是神的惩罚。我却知道,那声音,属于我那失踪了三个月的师父。而我,

是他选中的……最后一道祭品。第一节别怕。我对许知微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喉咙。

最后一根火柴在我颤抖的指尖燃起。昏黄的光,겨우照亮了停尸间这一角。光线下,

许知微的脸青白得吓人。像一块上好的,即将被雕刻的玉。不……更像一块无人认领的,

冰冷的墓碑。她的呼吸很轻,带着冰屑。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僵硬。

那是“尸化”第二阶段的标志。“我找到……关掉它的方法了。

”我把火柴凑近面前那本摊开的古卷。人皮制成的书页,在火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上面用血红的朱砂,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扭曲的符文。《尸经》。门外。整个封门镇的诵经声,

像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停尸间这扇薄薄的铁门。整齐划一。不带任何感情。

那是活人对死者最恶毒的模仿。是灵魂被抽空后,肉体发出的最后回响。

许知微的睫毛动了动。她看着我,眼神里残存着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清明。她想说什么。

但嘴唇已经僵住,发不出声音。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值得吗?我笑了。把火柴,丢了上去。

……三天前。我还不认识许知微。也不知道什么狗屁《尸经》。

我只是封门镇一个普通的入殓师学徒。每天的工作,就是缝合那些在山里被野兽撕碎的尸体。

然后,等着我那失踪了三个月的师父,钟白术,能自己走回来。那天是子时。

我刚缝完一具被黑熊开了膛的猎户,累得瘫在椅子上。窗外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浓痰。

就在那时。一阵声音,顺着雾气,钻进了我的耳朵。很轻。像隔着几重山,有人在念经。

呜呜咽咽,不成调子。镇上的老人都说,那是山里的风声,是“过山风”。但我听见了。

我听清了。我的天赋——或者说诅咒——让我能记住听过的每一种声音,

并在脑子里把它无限放大,还原成最真实的场景。我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枯瘦的老人,跪在黑暗里,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他的声带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生命最后一点力气,

从肺里咳出来的血块。我浑身冰冷。因为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那是我师父,钟白术。

第二节第二天,天亮了。但封门镇的雾,没有散。反而更浓了。我一夜没睡,

顶着两个黑眼圈,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镇上的治安员。治安员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姓李。

他哈着气,搓着手,给我倒了杯热茶。“小姜啊,你就是太想你师父了。”“产生了幻听。

”他指了指窗外。“这鬼天气,别说人了,连鸟都得迷路。你师父那老胳膊老腿,能去哪?

”我捏着滚烫的茶杯。指节泛白。“不是幻听。”“我听得很清楚,就是他。

”老李叹了口气,没再跟我争。他让我回去好好睡一觉。我没回师父留下的铺子。

我去了镇卫生所。我想找点安眠药。卫生所里挤满了人,比镇上赶集还热闹。

一个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她就是许知微。

镇上唯一一个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医生。“许医生,我这脖子,怎么跟上了锈一样,动不了啊!

”“我家的也是,今天早上起来,走路跟个木头人似的!”“还有我,

我总感觉耳朵里有人跟我说话,嗡嗡的,烦死了!”镇民们七嘴八舌。他们的脸上,

都挂着一种相似的,麻木的表情。动作迟缓,眼神涣散。许知微拿着听诊器,挨个检查。

眉头越皱越紧。“都回去。”她声音不大,但很清冷,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是最近降温,湿气太重,引起的肌肉僵化和神经性耳鸣。”“没什么大事,

回去多活动活动,用热毛巾敷敷。”人群将信将疑地散了。我走到她面前。“他们不是病了。

”我说。许知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很亮,像手术刀。“你是?”“姜爻。

镇东头,钟白术的徒弟。”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可能也听说了我师父失踪的事。

“有事?”“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问。她想了想。“风声很大。

”“不是风声。”我盯着她的眼睛,“是一种……诵经声。”许知微的嘴角,

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姜先生。”“作为医生,

我建议你先去看看精神科。”“作为朋友,我劝你,节哀。”她说完,转身进了药房。

留给我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我看着她。心里猛地一沉。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为什么……这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这么清楚?第三节答案在当天午夜,再次降临。

这一次,诵经声比昨晚清晰了数倍。不再是隔着山的呜咽。而是像有人,就贴在你家窗户上,

对着你的耳朵吹气。那声音,阴冷,粘稠。带着尸体腐烂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黏液。

我躲在被子里,死死捂住耳朵。但没用。那声音是直接钻进脑子里的。

师父那痛苦的、绝望的、不似人声的哀嚎,在我颅腔里反复回荡。每一个音节,

都在撕扯我的神经。我感觉自己快疯了。天亮时,我几乎是爬出铺子的。街上。

“僵尸”更多了。昨天还只是脖子僵硬的老人,今天,连一些年轻人都开始变得行动迟缓。

他们走路时,四肢像是提线的木偶,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摆动。脸上,

那种麻木的表情更重了。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恐惧,终于像雾一样,笼罩了整个封门镇。

人们不敢出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锁。许知微的卫生所,今天却异常冷清。我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医学典籍。

脸色比昨天更差。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你昨晚……也听到了?”我问。她没抬头,

只是“嗯”了一声。“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集体性幻听,由群体恐慌引发。

医学上有过先例。”她还在用她的理论解释。固执得像块石头。“那这个呢?

”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那是我早上在镇口拍的。几只野狗,倒在地上,

身体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姿势。四肢僵直,指向天空。像是死前,在朝拜什么东西。

它们的嘴角,挂着白色的涎沫。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血丝。“它们也恐慌?

它们也集体幻听?”我逼问她。许知微终于抬起了头。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

她站起身,从药柜里拿出一瓶酒精和一包棉签。“带我去看看。”她说。第四节镇口的场面,

比照片上更诡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许知微戴上手套,蹲下身,

掰开一只野狗的嘴。一股浓烈的恶臭涌出。我看到,那狗的舌头,已经变得青紫,

而且异常僵硬。“尸僵。”许知微吐出两个字,脸色凝重。“但不对……尸僵没这么快。

”她拿出棉签,在狗的口腔里擦拭了一下,放进证物袋。“必须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病毒。

”我看着她。“如果,这不是病毒呢?”她没理我,继续检查别的野狗。就在这时。

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我们旁边。车门打开。镇长钱坤,

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和这个闭塞的小镇格格不入。“小许,小姜。”他笑着跟我们打招呼,镜片后的眼睛,

却像蛇一样,在我们和地上的死狗之间扫来扫去。“大清早的,在这研究什么呢?

”“钱镇长。”许知微站起身,“镇上可能出现了一种未知的急性病毒,我需要立刻化验。

”“病毒?”钱坤推了推眼镜,笑容不变。“小许医生,你太紧张了。”“我看,

就是有人投毒。”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毕竟,最近镇上不太平。

总有些……不好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了。他肯定也听到了那诵经声。

“为了大家的安全,”钱坤拍了拍手,“我决定,从今晚开始,全镇宵禁。”“任何人,

天黑之后,不准出门。”“我会派人巡逻,抓住一个,关一个。”他话说得大义凛然。

但我从他那虚伪的笑容里,读出了一丝别的东西。贪婪。和兴奋。他不是在害怕那声音。

他是在……渴望它。第五节我和许知微被钱坤的人“请”回了镇上。她回了卫生所,

把自己关进简陋的化验室。我则回了师父的铺子。我知道,指望别人是没用了。

我必须自己找到声音的源头。我师父,钟白术,他到底在哪?他在失踪前,到底在研究什么?

我开始疯狂地翻找师父的遗物。他的房间很乱,到处都是各种我看不懂的道家典籍和符箓。

我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在一本《茅山异闻录》的夹层里,我找到了一张泛黄的图纸。

那是我家老宅的结构图。上面用朱砂,在地下室的位置,画了一个奇怪的标记。一个圆圈,

里面套着一个扭曲的“尸”字。我心里一动。师父的铺子,就是我家的老宅。

他……在地下室里藏了什么?我立刻冲进储藏室,搬开堆积的杂物。一块松动的地砖,

出现在我眼前。我撬开地砖。一条阴冷的,通往地下的台阶,暴露在空气中。

一股混合着尸蜡和陈腐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点燃一根蜡烛,走了下去。地下室不大。

正中央,摆着一张供桌。桌上,没有牌位,没有香炉。只有一本用黑布包裹着的,

厚厚的书卷。我走上前,颤抖着手,揭开了黑布。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

让我几乎窒息。那是一本……用人皮缝制而成的书。书页的触感,冰冷,油腻。上面的字,

是用血写成的。我不需要看懂那些符文。光是触摸到它,我就知道它是什么了。《尸经》。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书页的刹那。轰——无数混乱的画面,疯狂地涌入我的大脑!我看到了!

我看到我师父,钟白术!他跪在这间密室里,面前就放着这本《尸经》。

他的身体已经枯瘦如柴,眼神却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他在诵读。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

将自己的声音,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录”进这本魔经!

……永生的奥秘……就在这声音里……”“我将……成为第一个……神……”他最后的声音,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响。那份痛苦,那份不甘,那份疯狂!我感同身受!

“啊——!”我惨叫一声,猛地缩回手,摔倒在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

第三声午夜钟响。那清晰得如同诅咒的诵经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一次,

不再仅仅是师父一个人的声音。成百上千个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汇成一股洪流。

我冲到窗边。街上。一扇扇门被推开。一个个麻木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们双目无神,四肢僵硬。嘴巴却整齐划一地开合着,诵念着那段来自地狱的经文。

第一批镇民。彻底尸化了。第六节我抱着那本《尸经》,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冲出了铺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许知微。现在,只有她可能还保持着清醒。街上,

已经变成了僵尸的游乐场。那些曾经鲜活的邻居、朋友,此刻都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们对我视而不见。只是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诵经的动作。整个封门镇,

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露天的停尸房。而这些行尸走肉,就是他们自己的送葬人。我绕开他们,

拼命地跑。卫生所的门,从里面反锁了。我疯狂地砸门。“许知微!开门!是我!”门内,

没有任何回应。我心里一凉。难道她也……我后退几步,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门锁上。

砰!门开了。一股比外面更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涌了出来。化验室里。

许知微穿着白大褂,靠在墙角。她的脚边,躺着一个男人。是镇上的一个混混,我认识他。

那混混的额头上,插着一把手术刀。血流了一地。许知微的手里,

还握着另一把沾血的手术刀,刀尖正对着门口。她的胸口剧烈起伏,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后怕。看到是我,她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我指着地上的尸体。“他想进来。”许知微的声音还在发抖,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像死人。”“他已经死了。”我说。我把怀里的人皮经卷,

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这就是源头。”“这不是病毒,是诅咒。

”许知微看着那本散发着邪恶气息的书,又看了看我。她眼里的科学和理性,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这是……什么东西?”“《尸经》。”我把师父的经历,

和我在地下室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听完,沉默了很久。化验室里,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窗外,魔音贯耳。“所以……”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那些声音,是真的。”“那我们……怎么办?”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师父的记忆碎片里,只有疯狂和对永生的渴求。没有任何关于如何解除诅咒的信息。

就在这时。卫生所的大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镇长钱坤的巡逻队。为首的男人,我认识,是钱坤的司机。他看到屋里的景象,先是一愣,

随即露出一丝狞笑。“姜爻,许医生。”“镇长有请。”他的目光,

死死地盯在我面前桌子上的那本《尸经》上。像饿狼看到了肉。第七节我和许知微,

被“请”到了镇**。或者说,是押送。钱坤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金丝眼镜。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尸经》。他的人,在我们来之前,

就已经把经卷拿走了。“小姜,你让我很惊喜啊。”钱坤戴上眼镜,冲我笑了笑。那笑容,

让我不寒而栗。“我找了这么久的东西,没想到,就在你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你想要它?

”我问。“想要?”钱坤笑出了声。“年轻人,格局小了。”“我不是想要它。”他站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些游荡的尸群。眼神里,充满了迷醉和向往。

“我是要……成为它的主人。”“我要让整个封门镇,都聆听我的声音。

”“我要成为这里的神。”他疯了。这个杂种,彻底疯了。“你控制不了它。”我冷冷地说,

“它会吞了你,就像吞了我师父一样。”“那就不劳你费心了。”钱坤转过身,

眼神变得阴冷。“至于你们两个……”“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那就只能……”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几个黑衣人,朝我们逼了过来。

许知微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我把她护在身后。我知道,我们今天走不出这扇门了。

就在这时。砰!砰!砰!镇**大楼的玻璃,突然被人从外面撞碎了。几个尸化的镇民,

像野兽一样,从窗户爬了进来。他们的眼睛,不再是空洞的灰色。

而是一种……饥饿的血红色。他们盯上了我们。不,准确地说,

是盯上了屋子里所有还“活”着的人。诵经声,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发自喉咙深处的,野兽般的嘶吼。“怎么回事?”钱坤也愣住了。情况,失控了。

尸群不再满足于游荡。它们开始……捕食。第八节混乱。是唯一的形容词。钱坤的那些打手,

还没来得及掏出武器,就被几个僵尸扑倒在地。尖叫声,撕咬声,骨头被折断的脆响,

在办公室里回荡。鲜血,像不要钱的颜料,泼洒在墙壁和地板上。钱坤吓得躲在办公桌底下,

瑟瑟发抖。他想成神。却连面对自己“信徒”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个笑话。我拉着许知微,

趁乱往门口跑。一个僵尸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是我家隔壁的王大婶,一个很和善的胖女人。

此刻,她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还沾着血肉。她伸出僵硬的双手,朝我抓来。

指甲又长又黑,像野兽的利爪。我一咬牙,抄起旁边一个灭火器,狠狠砸在她头上。砰!

她的头,像个烂西瓜一样,瘪了下去。却没有倒下。她只是晃了晃,继续朝我走来。

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人了。它们没有痛觉,没有恐惧。只有一个念头——撕碎所有活物。

“这边!”许知微拉了我一把,躲进旁边一间档案室。我们死死抵住门。门外,

是僵尸疯狂的撞击声和嘶吼声。档案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惨淡的月光。

我和许知微背靠着门,剧烈地喘息着。劫后余生。“我们……被困住了。”许知微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绝望。我没有说话。我看着窗外。更多的僵尸,正从四面八方,朝镇**大楼涌来。

密密麻麻,像一群被血腥味吸引的蚂蚁。而在它们中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钱坤。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办公室里逃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抱着那本《尸经》。他站在尸群中,

放声大笑。笑得癫狂,笑得扭曲。他似乎找到了和这些怪物共存的方法。或者说,

他找到了……驾驭它们的方法。他举起《尸经》,像一个指挥家,挥舞着他的指挥棒。

所有的僵尸,都停下了动作。然后,齐刷刷地,转过头。用那双双血红的眼睛,

看向了我们藏身的这栋大楼。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完了。第九节“他想杀了我们。

”许知微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不。”我摇摇头,死死盯着窗外那个疯子,

“他不是想杀了我们。”“他是想……献祭。”钱坤高举着《尸经》,嘴里念念有词。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邪恶的力量,正在以他为中心,

迅速扩散。那些僵尸,那些曾经的镇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它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所在的档案室。像一群等待开饭的饿狼。“我们得走。”我说。

“走?”许知微惨笑一声,“往哪走?整栋楼都被包围了。”我环顾四周。

档案室里堆满了文件柜,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外面,是三楼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残。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门板已经开始变形。“没办法了。”我走到窗边,

用力推开那扇满是灰尘的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你疯了?”许知微瞪大了眼睛。

“总比被它们撕碎了强。”我撕下窗帘,拧成一股绳,一头绑在沉重的文件柜上,

另一头扔出窗外。“你先下。”“我?”“你体重轻。”我说,“快点,没时间了!

”许知微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她抓住布绳,翻身出了窗户。我探出头,

看着她笨拙但坚定地往下爬。砰!一声巨响。档案室的门,被撞开了。几个僵尸,

嘶吼着冲了进来。我他妈的骂了一句。抄起身边一把椅子,狠狠地砸了过去。然后,

头也不回地爬上窗台,纵身一跃。失重感传来。我死死抓住布绳,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摇晃。

手掌和布料摩擦,传来**辣的疼痛。我低头看。许知微已经快到地面了。而地面上,

更多的僵尸,正抬头看着我们。像是在欣赏两只掉进陷阱里的猎物。“快!”我冲她吼道。

她落地后,一个翻滚,躲开了扑上来的一个僵尸。然后,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焦急。

我加快速度往下爬。就在这时。我感觉手里的布绳,猛地一松。我心里一沉,抬头看。

档案室的窗口,几个僵尸正用它们僵硬的爪子和牙齿,疯狂地撕扯着布绳的另一端。

那沉重的文件柜,正在被它们一点点地……拖向窗口。草。第十节“姜爻!

”许知微在下面尖叫。布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文件柜上滑脱。我离地面,

还有五六米。这个高度,跳下去,运气好断腿,运气不好,断脖子。我没有时间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身体像一块石头,直直地坠了下去。砰!后背着地。一股剧痛,

从脊椎瞬间传遍全身。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姜爻!

你怎么样?”许知微冲过来,想扶我。“别……别管我……”我咳出一口血,

“快跑……”几个僵尸,已经嘶吼着朝我们扑了过来。许知微一咬牙,

从白大褂里掏出两支装满药剂的针管。她眼神一狠,将针管狠狠地扎进两个僵尸的脖子。

那两个僵尸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强效镇定剂。”她喘着气说,“撑不了多久。

”她架起我的一条胳膊,把我从地上拖起来。“走!”我的一条腿,好像断了。每走一步,

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们一瘸一拐地,在尸群中穿行。那些被镇定剂放倒的僵尸,

很快又重新站了起来,加入了追捕的行列。我们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随时都可能被吞没。“那边!”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道观。那是镇子后面的荒山,

平时根本没人去。“去那!”我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进了道观。然后,

用尽所有能找到的东西,死死地抵住了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门外,

是僵尸们疯狂的抓挠声和撞击声。道观里,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腐朽木头的味道。

我和许知微瘫倒在地,像两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总算……暂时安全了。

**在冰冷的墙上,感觉意识正在一点点模糊。腿上的剧痛,和背后的撞击伤,

让我浑身发冷。“别睡。”许知微爬过来,拍了拍我的脸。她的手,很凉。“你的腿骨折了,

必须马上处理。”她撕开我的裤腿。我的左小腿,已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她看着,

眉头紧锁。“忍着点。”她说完,双手握住我的小腿,猛地一掰。“啊——!”我惨叫一声,

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好了。

”她从急救包里拿出夹板和绷带,迅速地帮我固定好。动作专业,且冷静。

仿佛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不是她。我看着她。月光,从破败的屋顶洒下来,

照在她满是灰尘和血污的脸上。却依然能看出那份属于医生的,镇定和坚毅。“谢谢。

”我由衷地说。她没看我,只是低着头,收拾着东西。“我们……还能活多久?”她突然问。

第十一节我没法回答她。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门外的撞击声,持续了整整一夜。天亮时,

才渐渐平息。那些东西,好像怕光。我和许知微,一夜未眠。她帮我处理了伤口,

又从道观里找到一些发霉的干粮和一缸积存的雨水。我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补充着体力。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她说,“食物和水都撑不了几天。”“而且,

我的镇定剂也用完了。”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看着这座破败的道观。这里供奉的,

是茅山祖师。我师父,钟白术,就是茅山弟子。虽然,是个沉迷于禁术的叛徒。

“也许……这里有我们想要的答案。”我说。我拖着伤腿,开始在道观里寻找。

许知微也跟了过来。她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现在,

她没有更好的选择。道观很小,除了一间正殿,就只有两间偏房。一间是厨房,另一间,

像是以前道长的起居室。里面有一张塌了半边的木床,和一排倒塌的书架。地上,

散落着一堆被虫蛀和雨水侵蚀得不成样子的经书。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找着。大部分书,

一碰就碎。“找到了!”许知微突然叫了一声。我回头。她从一堆烂木头底下,

抽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盒子。盒子是铁制的,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但保存得还算完好。我们合力撬开铁盒。里面,是一卷用竹简写成的古籍。

和一本手抄的笔记。我拿起那本笔记。熟悉的字迹,让我心头一震。是师父的。

这是师父的手记。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余自知天命将近,然心有不甘,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