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丈夫娶了他心上人

我替丈夫娶了他心上人

主角:陈砚祠堂柳三娘
作者:流光幻影之舟

我替丈夫娶了他心上人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8

“你们拜的不是婚堂,是我的坟头。”我站在井边轻笑。村里都说寡妇是“阴命女”,

克夫、克子、只能配死人。我却笑着替丈夫操办婚礼:“我来当你们的主婚人。”那晚,

我穿寿衣、点魂灯、烧替身纸人,嘴里念着没人听懂的咒。三个月后,丈夫疯了,

抱着井口哭喊:“娘,我错了!”而寡妇每晚跪在空椅前,喂饭、梳头、叫“娘亲”。

族谱翻开那刻,全村跪了.百年前投井的弃妻,名字和我一模一样。

1井边怨魂农历七月十四,子时。雨还没落下来,天却已黑得像口倒扣的铁锅。

风在屋檐下打转,吹得堂屋里那盏油灯忽明忽暗,火苗子歪着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我坐在祖宗牌位前,背脊挺直,黑衫袖口的暗红符文在火光里若隐若现,像干涸的血痕。

左手边一杯清茶尚有热气,右手边那杯,从戌时起就再没动过。茶是给他留的。

我知道他会回来。果然,院墙外传来窸窣声,像是野猫踩断了枯枝。接着,

湿脚印一路从墙根延伸到堂屋门槛,带着井水的腥气。陈砚站在门口,发梢滴水,

白衬衫贴在肩胛骨上,活像只被雨淋傻的鸽子。他看见我,瞳孔猛地一缩,喉结动了动,

没说话。“回来了?”我端起那杯冷茶,轻轻吹了口气。其实没用,茶早凉透了。

他僵在原地,手指抠着门框,指节发白。“我……去查学生作业,在柳三娘家耽搁了。

”我笑了。笑声不大,却让他浑身一颤。“查作业?”我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划,

“你每夜翻墙,走的都是同一条路。左脚先踩石墩,右脚蹬墙缝,翻过去时,

裤脚总会挂住那根老藤。你记得吗?你上个月换了新裤子,就是被那藤勾破的。

”他呼吸乱了。我没看他,只低头整理袖口,慢条斯理地将那枚白玉簪拨正。簪头井口缠蛇,

蛇眼是两粒黑曜石,在灯下泛着幽光。“你去她那儿,不是为了作业。”我声音很轻,

像在念一首童谣,“你是为了听她说‘你值得被爱’。你说,一个男人,活到三十四岁,

还得靠寡妇安慰,是不是可笑?”他猛地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睛涨红:“你懂什么!

你从不说话,从不看我,家里冷得像坟!我……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所以你就翻墙。

”我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你翻的不是墙,是责任。你翻的不是情,是懦弱。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堂外,一声闷雷滚过,压得人耳膜发胀。我缓缓起身,

黑衣垂地,像墨泼在地上。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他比我高半头,可此刻,

却在后退。“既然你心不在家,”我轻声道,“不如我来成全你。

”他愣住:“你……说什么?”我没回答,转身走向内室。片刻后,我捧出一个红布包裹,

三十六两银子,码得整整齐齐,分毫不差。“本地阴婚聘金,三十六两。”我将包裹递给他,

“你去告诉柳三娘,就说......沈昭娘,愿将夫君陈砚,转赠予她。生不同衾,

死亦同穴,如何?”他脸色煞白:“你疯了!这是人能说的话?!”他踉跄后退,撞上门框,

油灯猛地一晃,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跪拜的姿势。我没追。我只说:“明日清晨,

我会亲自登门。你若不来,我便让全村都知道,陈老师夜夜翻墙,

只为听寡妇说一句‘你真好’。”他逃了。像只被火燎了尾巴的狗。“疯?”我笑了,

指甲在红布上轻轻一划,“你说对了。我是疯了。百年前,我投井时,就疯了。

”我坐回牌位前,重新斟了一杯茶。这一杯,我喝了一口。井水泡的茶,凉得快,却最清心。

2阴婚契约清晨,天刚蒙蒙亮。我穿黑衫,盘堕马髻,白玉簪插得一丝不苟。

袖口符文在晨光中泛着暗光,像是活物在呼吸。柳三娘住老宅西厢,门前风铃无风自动,

叮当一声,像是谁在哭。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对镜梳头,素白衫子衬得肌肤如雪。

那条褪色红绳系在腰间,随呼吸轻轻晃动。她看见我,手一抖,梳子掉在桌上。

“沈……沈昭娘?”我将红布包裹放在桌上,解开。银子在晨光下闪着冷光。“三十六两。

”我说,“按阴婚规制,一分不少。我夫君陈砚,今赠予你。从此他归你,我归井。

”她猛地站起,脸色发青:“你胡说什么!我与他清清白白!”“清白?”我轻笑,

“那你为何每夜子时,都要烧纸?烧给谁?‘娘,我替你活着’这话,是你亲口说的。

”她瞳孔骤缩,后退一步,撞上梳妆台。“我不知道……我……”“你不必知道。

”我打断她,“你只需知道,他今晚就会来。带着这银子,求你收下他。而你,要答应。

”她颤抖着摇头:“我不……我不敢……”“不敢?”我逼近一步,声音压低,

“你敢勾引有妇之夫,却不敢成婚?柳三娘,你不是克夫,你是怨气容器。你腰间那根红绳,

是我井绳的投影。你每夜烧的纸,烧的是我的恨。你以为你在偷情,

其实......你在还债。”她浑身发抖,嘴唇发紫。我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

轻轻压在银子上。“贴在床头。”我说,“否则,你怀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脸朝井口,

舌吐三寸。”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我没再看她,转身离去。风铃又响了一声。

像是谁在笑。我直奔祠堂。陈伯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手里摩挲着一本旧族谱,

袖口磨得发毛。他抬头看我,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来了。”“该重修族谱了。”我说。

他没动,只低声问:“你知道自己是谁?”我点头。“正因我知道,我才配主持这场婚礼。

”他沉默良久,忽然咳嗽两声,从怀里掏出一本空白族谱,递给我。“写吧。”他说,

“反正没人敢查。”我接过,翻开第一页。墨香扑鼻。我提笔,手腕悬空三寸,落笔如刀。

沈昭娘,百年前归,葬井底,魂不散,怨不消。今世为先祖,掌祠堂,主婚嫁,统族脉。

字字如钉,入纸三分。陈伯看着,没说话,只从袖中取出一枚铜印,啪地盖在页脚。

印文是......“宗正所鉴”。我合上族谱,抱在怀中。他忽然抬头,

声音沙哑:“报应来了。”我没答,只问:“婚礼,何时办?”“七月十五,子时。”他说,

“鬼门开,魂归来。最合适。”我转身欲走。他又叫住我:“你真要让他……认你为母?

”我回头,笑了。“不止。”我说,“我要他跪我为神,供我为祖,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他闭上眼,拄着拐杖,喃喃:“该来的,拦不住。”回程路上,天又阴了。小桃蹲在井边,

手里捏着石子,咯咯地笑。她看见我,忽然停下,从泥里扒出一张湿纸,

上面画着......井,绳,女人,还有个男人,跪着。她抬头,指着我,又指指井,

咧嘴一笑。我从袖中取出一包米,放在井沿。她没接米,却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

上面用炭笔写着两个字:还债。我点点头。风起,吹动黑衫,袖口符文一闪,像是火,

又像是血。3魂灯引路农历七月十七,黄昏。天边血云压岭,像谁把整条河的血泼上了天。

我换上了寿衣。玄底暗纹,袖口绣的是“井魂引路图”九曲回肠,尽头一口井,

井里伸出一只手。这衣裳不是死人穿的,是“活祖”上位时才披的。百年前,

族中老祖母镇压厉鬼,就穿过这一身。发间白玉簪,井口缠蛇,蛇眼黑曜石泛着湿光。

我指尖抚过簪身,凉得像井底的石。七盏魂灯在手。灯是纸糊的,外涂黑狗血,内燃阴火。

火苗青蓝,不照人脸,只照影子。我一盏一盏提着,步子不快,却稳得像丈量坟地。祠堂外,

人已围了三层。没人说话。陈伯拄着拐,站在门口,低头焚香。香是素的,无字,一燃就断。

他不敢抬头,更不敢看我。我从他身侧走过,带起一阵风。魂灯摆成北斗状,围住族谱案台。

我抽出一截红绳......井水泡过,朱砂浸透,阴气森然,摸上去像死人的舌头。

我将一端系在祠堂主梁,绳身垂落,穿过门槛,穿墙而出,直直埋进陈家新房的门槛下。

绳入土时,发出“嗤”的一声,像是活物钻进了肉里。有人倒抽冷气。我没回头。翻开族谱,

那页上还留着昨夜的墨印。我提笔,落字如刀:陈砚与柳三娘,结阴阳姻缘。拜天地,

敬孤魂,奉沈昭娘为证婚之主,亦为两家之祖。笔尖一顿,我补上最后一句:此婚,

永世不休,魂契已结,生死同穴。墨迹未干,我点燃三十六个纸人替身。那是陈砚的替身。

一个,是他教书时的模样,眼镜端正,袖口扣紧;一个,是他翻墙时的姿势,右脚悬空,

裤脚勾藤;还有一个,是他梦游时的样子,赤脚跪地,嘴喊“娘亲”。火舌舔上纸人,

瞬间卷曲焦黑。三十六个影子在墙上扭动,像在跳舞,又像在磕头。我站在火光中央,

脸被映得忽明忽暗。村民说我的皮肤冷白如纸,可此刻,它像烧透的骨灰,泛着青灰的光。

我的瞳仁黑得不见底,连火光都吸进去,不留一丝反光。陈伯的香断了第三根。他终于抬头,

嘴唇哆嗦:“时辰……快到了。”我点头。子时一到,魂灯自燃,红绳通脉,梦游之人,

必往井边认亲。我走出祠堂,身后火光冲天。村民让开一条路,没人敢碰我衣角。有人低头,

有人闭眼,还有人悄悄在袖中掐诀......求神避煞。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一夜,

不是婚礼,是......祭礼。我走向古井。井口长满青苔,裂了一道缝,

像被人用刀劈过。百年前,我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井绳勒进腕骨,勒出这道疤。

我卷起袖子,疤痕在暮色中发紫,像活的。我蹲下,指尖轻抚那道裂痕。“娘亲死在井,

爹爹娶新妻。”我低声哼起童谣,“来世变祖宗,儿孙跪我膝。”风忽然停了。

全村的狗都哑了。子时,到。我听见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梦游。陈砚来了。

他穿着睡衣,赤脚,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表情。每一步都精准得可怕,左脚先落,右脚跟进,

走的正是他翻墙的步子。可他现在走的,是去井边的路。4井底认亲他走到井沿,跪下。

额头触地,发出“咚”的一声。“娘……”他喃喃,“我回来了……”我站在三步外,

没出声。他继续磕头,一下,两下,三下。嘴里念的,全是我不曾听过的词。

什么“对不起”“我不该娶她”“你别拉我”……他说的“她”,是我。他说的“你”,

也是我。可在他梦里,我是他娘。我笑了。笑声很轻,却被风卷着,传进他耳朵。

他猛地一颤,却没醒。我蹲下,与他平视。他的脸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是泪,

还是井气凝成的露。我从袖中取出一碗水......井水,加了一滴我的血。“喝吧。

”我轻声说,“井水凉,好认亲。”我把碗递到他唇边。他张嘴,像婴儿吃奶,一口一口,

喝得干干净净。碗空了。我将它倒扣在井沿,像封印。他忽然抽搐一下,眼皮狂跳。我知道,

他的潜意识在挣扎。他在梦里看见了什么?是百年前我投井的身影?

还是他前世......那个同样懦弱、同样背叛、同样跪在井边喊“娘”的自己?他没醒。

只是又磕了一个头,声音更轻:“娘……别怪我……”我伸手,抚过他的发。“我不怪你。

”我说,“我只是……让你记得。”风又起。魂灯在祠堂方向齐齐一晃,火苗由蓝转黑。

我知道,红绳通了。陈家新房的门槛下,那截浸过井水的红绳,正在渗出暗红的水珠。像血,

又像泪。柳三娘,此刻也该醒了。她会摸到床头的黄符,会闻到一股井底的腥气。

她会突然想起.自己昨夜梦里,也跪在井边,喊了一声“娘亲”。而她腹中的孩子,

会突然胎动剧烈,像在挣扎着逃出她的身体。可她逃不掉。红绳已将三人的命脉缠死。

陈砚是祭品,她是容器,而我……是井底爬出来的主。我站起身,看着陈砚伏地不起。

他的睡衣沾满青苔,鞋底本该干净,可此刻,却粘着井边特有的墨绿苔藓。他从没来过这里,

却带着这里的泥。记忆会被抹去。可身体记得。灵魂记得。井,记得。次日清晨,阳光刺眼。

我立于井畔,袖手而立。陈砚醒来,躺在自己床上,浑身湿冷。他低头,看见鞋底的青苔,

怔住。他翻遍记忆,昨夜分明睡得安稳,怎会……?他会问柳三娘。柳三娘会摇头,

说她也做了怪梦,梦见自己跪井,喊“娘亲”。他们会彼此惊疑,却又无法解释。

他们会开始怀疑.是不是这村子,有鬼?是不是他们,犯了什么看不见的罪?而我,

会笑着端上早茶。“井水煮的。”我说,“清心,明目。”他们会不敢喝。可终有一日,

他们会主动求我赐一碗水。因为他们会发现.不喝,夜里就会梦游。不喝,灵魂就会发冷。

不喝,就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娘”。我抚着井沿裂痕,指尖微微发烫。这伤,

是百年前的。可它,正一点点愈合。像命脉,重新接上。5怨气缠身婚礼当夜,

柳三娘就开始变了。白日里,她还能端碗盛饭,低头走路,像个寻常妇人。可一到夜里,

她就坐不住了。堂屋那张空椅子,她每晚必摆碗筷。一碗白饭,一碟咸菜,一碗井水。

饭菜都是我生前爱吃的。她跪在椅前,双手捧碗,声音轻得像耳语:“娘亲吃饭。

”“菜凉了,我给您热过。”“水是新打的,不冷。”没人坐那椅子。可她看得很认真,

像真有个人在吃。村童小五偷看过一次,说她对着空椅笑,笑得瘆人。第二天,小五发高烧,

嘴里胡话:“井里爬出来的人,不能回头。”他娘赶紧烧香,再不敢让他近柳三娘的门。

她开始畏光。日头一高,她就拉紧窗帘,屋里黑得像夜。谁若穿黑衣从窗前过,她立刻尖叫,

扑到门后发抖。可别人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影子,晃了一下。她不知道,那影子是我。

我从不走正门。我走墙角,走檐下,走人影最薄的地方。我的黑衫,本就和暗影融为一体。

她看见的,是她心里的鬼。而我心里的,是她的命。村童在她家后墙发现炭笔画。一口井,

一条红绳,一个男人跪在井边,背影熟悉得可怕。是陈砚。他们画了几十遍,涂了又画,

画了又涂,像在祭拜。小桃蹲在墙角看了半日。她不说话,只盯着那画,眼珠一动不动。

忽然,她冲上去,一把抢过炭笔。在那跪地男人身后,添了一个女人。长发,黑衣,

发间一支白玉簪,簪头井口缠蛇。脸,和我分毫不差。画完,她咧嘴一笑,

把炭笔往地上一扔,蹦跳着走了。留下那墙,像一张咧开的嘴。我知道时,正在井边。

我手里拿着最后一个替身纸人。纸人穿的是陈砚的旧衣角,指甲是他剪下的碎屑,

藏在纸人腹中。这是最后一步。三十六个替身,烧了三十五个。这个,要等井水回应,

才能焚。我蹲下,指尖轻点井沿。裂痕还在,可昨日的湿气已干。井面平静,像块黑玻璃。

我低声念咒。七遍。是吴婆子教的“引魂调”,音不成调,字不成句,

只有一股怨气在舌尖打转。念到第七遍,井水忽然一漾。一圈涟漪,从中心散开。不大,

却清晰。像有人在下面,轻轻敲了三下。我笑了。“你等我很久了。”我说。火折子一擦,

纸人点燃。火苗蹿起,青中带黑。纸人腹中那片布角烧出焦味,指甲碎屑噼啪作响,像在哭。

火光映在井面,扭曲成一张脸。不是我。是百年前的我。湿发贴面,眼窝深陷,嘴角却翘着。

她在笑。火灭,灰落。我将灰烬撒入井中。风一吹,一部分飘回我袖口,一部分沉入井底。

我知道,有一小撮,会顺着地下水脉,流向陈家新房。埋在门槛下的红绳,会吸走这灰。

绳结处,会结出一层黑霜。像霉,像血,像命。吴婆子在破庙点灯。七盏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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