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亲手将妻子送进精神病院,看着她跳海而死。重生回签离婚协议那天,
我撕碎协议发誓赎罪,却听见她心声:【恶心】。当我在公海赌船被杀手包围时,
她突然出现为我挡枪,染血的指尖攥着那份契约轻声道:"陆沉,我们重新开始。
"01重生之誓海水。冰冷刺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我的口鼻,我的肺。
窒息感像一只巨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晚晚……苏晚……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她纵身跃入黑暗海面时,那决绝而破碎的眼神。还有她留下的那句话。“陆沉,但愿你我,
永世不见。”我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书房的灯光有些刺眼。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黑体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眼底。不对。时间不对。感觉不对。我不是应该在海里吗?
我抬起头。看到了她。苏晚。就站在书桌对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脸色苍白,
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她的眼神。空洞,死寂。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就像她跳海之前,最后看我的那一眼。记忆如潮水般倒灌。是今天。就是今天!
我签了字。然后,就在今晚,她从我别墅的露台,一跃而下,投入了冰冷的大海。捞上来时,
身体已经僵硬。不!不能再发生!绝对不能再发生!“签字吧。”她开口了,声音轻得像烟,
没有一点力气。“签了,你就自由了。”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遮住了那双曾经盛满星子,如今却一片荒芜的眼睛。自由?去他妈的自由!前世的我,
是被什么蒙蔽了心?竟然会觉得摆脱她是一种自由?竟然会相信林薇薇那些漏洞百出的鬼话!
怒火。不是对她。是对前世的自己。那愚蠢、盲目、彻头彻尾的**!我猛地站起来。
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真皮座椅,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苏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但她没有抬头。我一把抓过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纸张冰凉的触感,却让我觉得烫手。就是这东西。就是这薄薄的几页纸,要了苏晚的命!
“嘶啦——”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协议从中间撕开。纸张破裂的声音,
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嘶啦——嘶啦——”我没有停。疯狂地撕扯着。
直到它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我扬起手,任由纸屑像苍白的雪片,
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我和她之间。苏晚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漫天飘落的纸屑,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怔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不离。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苏晚,我不离。”她沉默了。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慢慢凝聚起一点冰冷的嘲讽。然后,我听到了。
一个清晰的,带着彻骨寒意和厌弃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开。
【又要玩什么新把戏……】【真恶心。】我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不是苏晚说出来的。她的嘴唇根本没有动。可我确确实实听到了她的声音!
那声音里蕴含的恨意和鄙夷,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妻子。她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即碎。可那冰冷的眼神,
那直接响彻在我脑中的憎恶……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和惊骇。不管这是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重生了。回到了她死去的那一天。而且,我好像……能听见她的心声?
机会。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唯一赎罪的机会!我上前一步,隔着一张书桌,
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苏晚,我们做个交易。”“给我一年时间。”“就一年。”“这一年,
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如果一年后,
你还是决定要离开……”我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后面的条件。
“我名下所有陆氏集团的股份,动产,不动产,全部归你。”“我陆沉,净身出户。
”空气凝固了。苏晚眼底的嘲讽似乎凝滞了。她看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声。她终于,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好。”没有惊喜。没有感动。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带着无尽疲惫的“好”字。同时,
那冰冷的,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年……】【也好。】【看看你,
还能恶心到什么程度。】02心声之痛她同意了。带着那份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疏离,
转身离开了书房。留给我的,是满室寂静,和一地狼藉的碎纸屑。我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脑子里嗡嗡作响。重生。读心。这两件事带来的冲击,远比谈成一笔百亿生意,
或者搞垮一个竞争对手,要剧烈得多。我竟然……能听到她的心声。不是猜测,不是推断。
是直接、清晰地,听到她藏在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恶心。”“把戏。”这两个词,
像两把烧红的铁钳,反复烙烫着我的神经。前世的我,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连恨,
都恨得如此疲惫,只剩下纯粹的、生理性的厌恶?不。我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相信林薇薇的哭诉,认定她善妒,恶毒,用心险恶。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她,羞辱她。
我默许,甚至推动,将她送进了那个号称能“矫正行为”的第七精神病院。最后,
我亲手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彻底断绝了她生的希望。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每一件,
都足以将她推向毁灭的深渊。而我,就是那个举着刀的刽子手。难怪她会觉得我恶心。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透了!我扶着额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书房里回荡,
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自嘲。陆沉啊陆沉,你真是这世上最蠢、最该死的**!不行。
不能再想了。赎罪。我必须赎罪。用这一世,用我的一切,去弥补。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首先,是环境。这个家里,还有太多林薇薇安插的眼线。
那些看似恭敬的佣人,那些看似尽责的保镖。谁知道他们之中,
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苏晚,随时准备向他们的主子汇报,然后编织出新的谎言?
一个都不能留。我按下内部通话键。“陈默,进来一下。”陈默是我的特别助理。
跟了我很多年,能力出众,最重要的是,他足够忠诚。前世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背弃我,
甚至在我颓废消沉时,试图劝过我。虽然当时的我,根本听不进去。办公室门被推开。
陈默快步走进来,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陆总。”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纸屑,
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什么也没问。“两件事。”我没有任何寒暄,
直接下令,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冷厉。“第一,
立刻清查别墅内外所有佣人、安保、司机的人员背景。凡是与林薇薇,
或者她那个圈子有任何牵连的,全部清退。立刻,马上。”“第二,”我顿了顿,补充道,
“安排绝对可靠的人接手。尤其是负责照顾夫人起居的,必须是你亲自挑选,背景干净的人。
”陈默眼中讶色更浓。他显然不明白,我为何会突然对“薇薇**”如此戒备,
甚至要大动干戈。但他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是,陆总。我马上去办。
”他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办公室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这一切,曾经是我追逐并掌控的帝国。可现在,它们在我眼里,
失去了所有意义。如果这些东西,需要用苏晚的生命和笑容来换取。那我宁可不要。
晚晚……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曾经觉得腻歪,此刻却重若千钧的名字。对不起。虽然我知道,
这句道歉轻飘飘的,什么也弥补不了。我转过身,目光落在书房角落的一个小沙发上。
那是苏晚以前最爱待的地方。她总喜欢窝在那里,抱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陪着我加班。
偶尔抬头,与我的目光相遇,她会露出一个温柔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那时候,
她的眼睛里是有光的。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恶心”。我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却无法麻痹我紧绷的神经。读心术。这诡异的能力,是恩赐,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它让我清晰地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也让我直观地感受着她无边无际的痛苦。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
带来一丝短暂的刺痛。没关系。就算是惩罚,我也认了。这是我该受的。无论如何,
我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哪怕她恨我入骨。哪怕她厌我至深。这一世,我赖定她了。
用我这条侥幸捡回来的命,护她周全,偿她欢欣。直到……她愿意再看我一眼。或者,
直到我生命终结。窗外,夜色浓重。仿佛预示着我这条赎罪之路,注定布满荆棘,
看不到光亮。03赎罪之路天刚蒙蒙亮。别墅里已经忙碌起来。陈默的效率很高。或者说,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我的决心。我站在二楼的走廊尽头。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
看着楼下大厅里发生的一切。两个平日里总爱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女佣,
正哭哭啼啼地被安保请出去。她们的行李箱被打开检查。
里面赫然有几件不属于她们的、苏晚的珠宝和丝巾。“是薇薇**赏给我们的!
”“你们不能这样!”其中一个尖声叫着,试图挣扎。陈默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
安保的动作更加不容置疑。另一个负责书房打扫的男佣,脸色煞白。他的手机被收缴,
屏幕上还停留在与一个备注为“林**”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信息是昨晚发出的:“陆总撕了离婚协议,情绪很不稳定。”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清理了她们……】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心声,像丝线一样钻进我的耳朵。【下一个,
就该轮到我了吧。】我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苏晚不知何时也出来了。
就站在她卧室的门口。穿着一身素净的睡衣,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安静地看着楼下的混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她的心声,
出卖了她。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认命的麻木和淡淡的嘲讽。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窒息般的疼。她就是这样。
一直活在这种随时可能被清理、被抛弃的恐惧里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我听不见的时候?
前世的我,到底给了她一个怎样糟糕透顶的环境!“夫人。”陈默看到了她,微微躬身示意。
下面的骚动也暂时平息了。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落在了她身上。苏晚没有回应陈默。
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我。“继续。”我对楼下的陈默吐出两个字。
声音冷得像冰。清理工作持续了整个上午。陆陆续续,又有三个人被请离。理由各异,
但根源都指向林薇薇。别墅仿佛被彻底清洗了一遍。空气都似乎变得干净了些。
但也……更冷了。我站在苏晚的房门外。抬起手,想敲门。却迟迟落不下去。我能说什么?
说我不是在清理她?说我想保护她?她不会信的。她心里的那个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
现在做这些,在她看来,不过是新的把戏,是更深的算计。【恶心。
】那个词又在我脑海里回荡。最终,我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赎罪的第一步,
原来是连靠近,都变得如此艰难。我转身,背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对守在楼梯口的陈默吩咐。
“加派可靠的人手。”“明暗哨都要有。”“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不相干的人,
不准靠近夫人半步。”“尤其是……林薇薇。”“明白。”陈默点头。我走回书房。
看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阳光很好,却照不进我心里分毫。这座巨大的、华丽的别墅。
曾经是我炫耀权力和财富的象征。如今,却像一座冰冷的牢笼。关着她。也锁着我。而我,
才刚刚亲手把钥匙,递到了她手里。用那份一年之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要如何,
才能融化她心底那座由我的愚蠢和残忍,筑起的万年冰山?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做。
哪怕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04堕胎之谜厨房很陌生。我站在中央,
有种手足无措的局促感。身为陆氏集团的掌舵人,我熟悉谈判桌,熟悉董事会,
熟悉各种复杂的商业协议。但我从不熟悉这里。灶台,锅具,琳琅满目的调料瓶。
它们安静地待在那里,像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笨拙。前世,我甚至没为自己倒过一杯水。
更别提,为别人下厨。但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什么都好。记忆里,她好像……喜欢喝粥?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关系还没那么僵的时候,她似乎提过一句,清晨喝一碗暖粥,
胃里会很舒服。那就煮粥吧。听起来,最简单。我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这双手,签过无数足以影响市场格局的文件。此刻,却要对付一把米,一锅水。淘米。
水很冰。米粒在水里散开,像细小的沙。开火。蓝色的火焰腾起,吓了我一跳。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把锅放上去。倒入米和水。盖上盖子。然后,就是等待。
**在料理台上,盯着那口锅。仿佛在对待一个至关重要的商业项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锅里开始发出细微的“咕嘟”声。水汽顶起锅盖,白色的泡沫溢了出来,弄得灶台一片狼藉。
我手忙脚乱地掀开锅盖。蒸汽扑面而来,烫得我手一缩。手背上立刻红了一小片。
**辣的疼。这点疼,算什么。比起她受过的,微不足道。我忍着痛,拿起勺子,
笨拙地搅动。粥很稠,几乎成了饭。水放少了?我又加了点水。继续搅。手臂有些酸。
原来煮一碗粥,也并不容易。过了很久。粥似乎终于变得绵软。我关掉火。
看着那一锅卖相实在不佳,甚至有些焦糊底的白粥。心里竟然有点……紧张?我盛出一碗。
放在托盘里。又摆上一碟看起来还算清爽的小菜。深吸一口气,端着它,走向她的房间。
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站在房门外。我又犹豫了。她会接受吗?会不会,
又觉得我在玩把戏?【碰过别人的手,脏。】昨天那句心声,言犹在耳。我用力闭了闭眼。
压下心头的涩意。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我等待了几秒,推门而入。
她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阳光勾勒着她清瘦的侧影,
脆弱得像一幅即将褪色的画。我把托盘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煮了粥。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尝尝?”她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碗卖相糟糕的粥上。
没有任何表示。我屏住呼吸。心里竟可耻地升起一丝微弱的期盼。她伸出手。拿起勺子。
舀起一小口。慢慢地,送到唇边。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后。
我看到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脸色猛地一变!“呕——”她捂住嘴,
冲向了洗手间。剧烈的、痛苦的干呕声传了出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碗里的粥,还冒着微弱的热气。那焦糊的气味,此刻闻起来,格外刺鼻。我僵在原地。
手脚冰凉。同时。那个冰冷的,带着剧烈情绪波动的心声,像惊雷一样在我脑中炸开。
【这个味道……】【和当年那碗堕胎药……】【一个味道!!!】堕胎药……三个字。
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的颅骨!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什么堕胎药?
我什么时候……给她喝过堕胎药?!巨大的震惊和恐慌,像海啸般将我吞没。前世的迷雾,
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浓重,还要……肮脏。我看着她扶着洗手台,
单薄肩膀不住颤抖的背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我连试图对她好。都能阴差阳错地,
变成另一种形式的伤害和提醒。陆沉。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05林薇薇的阴谋堕胎药。那三个字像鬼魅一样缠着我。让我坐立难安。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疯狂回想。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瞬间。林薇薇委屈的哭诉。
推我……”“她说我怀的孩子是野种……”“她说陆家只能有她生的孩子……”我当时信了。
怒火烧光了理智。我觉得她恶毒,容不下人。可我从没想过给她喝堕胎药!从来没有!
是林薇薇?她假借我的名义?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头剧烈地痛起来。
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苏晚那句心声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商业打击都致命。“陆总。
”陈默的声音通过对讲系统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薇薇**来了,在楼下客厅。
她说……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点心。”林薇薇。她来了。来得正好。我眼底瞬间结冰。
压下翻腾的怒火和疑虑。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出书房。下楼。
她果然坐在客厅那张最华丽的沙发上。穿着精致的洋装,笑容甜美无害。
手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沉哥哥!”她看到我,立刻站起身,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迎上来。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不太好。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杏仁酥……”她伸出手,
想像以前一样挽住我的胳膊。我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
“有事?”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她迅速调整表情,
带上恰到好处的担忧:“我……我听说你昨天把家里好多佣人都辞退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晚姐姐她……还好吗?我有点担心她。”【担心?】【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吧。
】一个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心声,从二楼方向隐约传来。苏晚在听。我抬眼,
瞥了一眼二楼栏杆的方向。看不到人。但我知道她在。“她很好。”我盯着林薇薇,
一字一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林薇薇脸上的担忧几乎挂不住。
她勉强笑了笑:“那就好……我就是怕姐姐又闹脾气,惹你心烦。她以前总是那样,
动不动就……”“她以前什么样,我很清楚。”我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
“不需要你一再提醒。”林薇薇彻底笑不出来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一丝慌乱。
“沉哥哥,你……你怎么了?是不是苏晚姐姐又跟你说了什么?你别信她,
她……”“她什么都没说。”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倒是你,
林薇薇。”我的声音压低,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再踏进这里半步。”“也不准,再靠近苏晚。”“听明白了吗?
”林薇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变了……】一个属于林薇薇的,带着惊慌和怨毒的念头,
竟然也隐约飘进了我的耳朵。【不行……必须加快计划了……】我能听到她的心慌了?
这读心术,似乎对强烈情绪都有效?很好。“现在,”我指向门口,毫不留情,
“拿着你的东西,滚。”林薇薇眼圈瞬间红了。这次不是装的。是气的,也是怕的。
她死死咬着嘴唇,抓起桌上的食盒,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客厅。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世界清静了。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能感觉到二楼那道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
她的心声没有再传来。一片沉默。但这沉默,比任何指责都让我难受。陈默悄无声息地出现。
“陆总,需要……”“盯着她。”我看着林薇薇消失的方向,眼神阴鸷。“她所有的联系,
所有的动向,我都要知道。”“是。”我转身上楼。经过苏晚房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门依旧关着。里面悄无声息。我没有试图敲门。只是站在那里,对着门板,低声说了一句。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有别人。不会再有伤害。说完,我径直走回书房。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心里那翻江倒海的,关于“堕胎药”的惊疑。林薇薇。
你最好祈祷。那件事,跟你没关系。否则……我捏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06风暴前夕林薇薇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公寓。“砰”地一声甩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脸庞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不再是那个甜美可人的形象。变了!陆沉真的变了!他看她的眼神,冷得像看一堆垃圾!
还有他那些话……不准靠近?滚?他怎么能这么对她!一定是苏晚那个**!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蛊惑了沉哥哥!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苏晚必须除掉。越快越好!
她冲到茶几旁,抓起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翻找到一个没有存储姓名,
只备注了“Z”的号码。拨通。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一个略显低沉,
带着几分谨慎的男声传来。“喂?”是周医生。“他变了!”林薇薇几乎是低吼出来,
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他为了那个**,把我赶出来了!还警告我不准再靠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周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林**,我跟你说过,
不要频繁直接联系我。尤其是用这个号码。”“我管不了那么多!
”林薇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必须帮我!立刻!马上!”“帮你?怎么帮?
”周医生的语气很冷静,甚至带着点推诿。“陆总现在明显是护着她。上次的诊断报告,
现在恐怕已经引起他的怀疑了。”“那就再做一份!”林薇薇语气急促,“更严重的!
就说她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有攻击性,会自残,还会伤害身边的人!对!
就说她极度危险,必须强制隔离治疗!”她越说越快,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林**,
”周医生打断她,声音严肃起来,“伪造诊断报告是违法的。上一次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而且,陆总不是傻子,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他不会,但别人会啊!
”林薇薇脑子飞快转动,“舆论呢?如果把消息放出去,
陆氏集团总裁夫人是个危险的疯子……那些股东,那些媒体,能放过他吗?陆家那些老古董,
能坐视不管吗?”她仿佛又抓住了救命稻草。“到时候,压力之下,由不得他不信!
就算他不信,为了集团,他也必须把苏晚处理掉!”周医生再次沉默。似乎在权衡利弊。
林薇薇放软了语气,带着诱惑:“周医生,别忘了,上次的钱,你拿得很顺手。
只要这次成了,数字翻倍。而且……别忘了你儿子在国外留学,还需要大把的钱。还有,
你也不想你私下里那些‘小爱好’被医院知道吧?”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些。
过了半晌。周医生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资料我会‘准备’。但怎么操作,
是你的事。还有,这是最后一次。”“放心!”林薇薇脸上露出得逞的冷笑,
“只要你把‘专业’的东西准备好,剩下的,我来安排。到时候,
自然会有‘大人物’在后面推波助澜。”她刻意加重了“大人物”三个字。挂断电话。
林薇薇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脸上所有的慌乱和愤怒都消失了。
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狠毒。苏晚。你以为有沉哥哥护着,就高枕无忧了?做梦。这次,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沉哥哥亲手,再把你送进那个地狱!而且,是再也出不来的那种!
她拿出另一个加密的手机。发出一条简短的信息。【计划提前。Z已松动。准备舆论。
】信息发送成功。她删除记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风暴。即将来临。
而别墅里的陆沉。刚刚收到陈默发来的第一条信息。【林**已返回公寓。情绪激动。
一小时内,有两个加密通话呼出。正在尝试追踪来源。】陆沉看着手机屏幕。
眼神幽暗如深潭。加密通话?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他回复。【盯死。尤其是,
她和第七精神病院,以及任何可能指向‘堕胎药’的线索。】【是。】放下手机。
陆沉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堕胎药……林薇薇……还有她口中的“大人物”……前世的真相,
像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狰狞的一角。而他,绝不会再让苏晚,
被这漩涡吞噬。07苏晚的过去陈默送来的档案袋很厚。牛皮纸。摸起来有种粗糙的凉意。
我坐在书桌前。没有立刻打开。里面是关于苏晚的过去。一个我自以为熟悉,
却从未真正了解过的世界。深吸一口气。解开了缠绕的线。第一页就是一张黑白复印件。
入伍通知书。某个隶属军方的特殊部队代号,像淬火的钢印,烙在纸页上。日期,
在我们结婚前两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从未提起。继续翻。训练记录。
各项成绩评估:格斗,优秀;射击,优异;野外生存,卓越……冷冰冰的评级,
勾勒出一个与我认知中截然不同的苏晚。不是温室里需要精心呵护的花朵。是经历过风雨,
甚至淬炼过鲜血的坚韧植物。再往下。是几份任务简报的摘要,内容经过大量删减,
语焉不详。
但关键词刺眼:“边境”、“跨国犯罪集团”、“卧底”、“情报获取”……时间跨度,
断续持续到我们婚后半年。婚后半年……那段时间,她确实偶尔会“出差”。几天,
有时一两周。回来时总是很疲惫,我问起,她只说是普通工作。我信了。或者说,
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指尖有些发凉。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份因伤退役的评估报告。
伤……”“左肋第三肋骨陈旧性骨折……”“疑似中度脑震荡后遗症……”建议:长期观察,
避免剧烈运动及精神**。日期,就在她彻底“安分”待在家里的那个时间点之前。
报告旁边,附了几张照片。是档案里留下的旧照。其中一张,她穿着迷彩作训服,
脸上涂着油彩,站在一群同样装扮的士兵中间。眼神锐利,像出鞘的军刀。身姿挺拔,
如沙漠里的白杨。手里抱着一把狙击步枪。动作熟练,仿佛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呼吸停滞。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苏晚。强大,冷冽,充满力量。
和后来那个在我面前,逐渐变得沉默、苍白、甚至有些畏缩的妻子,判若两人。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后来那样?是我吗?是我那些冷漠的忽视,不耐烦的斥责,
和一次次的偏听偏信?是我,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将她囚禁在这华丽的牢笼里?
还有那些伤……陈旧性骨折,脑震荡……她独自承受这些的时候,我在哪里?
我在陪着林薇薇挑选珠宝,我在斥责她不够温柔体贴!“砰!
”拳头狠狠砸在厚重的实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东西都跳了一下。手背传来剧痛。
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在椅背上,闭上眼。那张持枪的,眼神冷冽的苏晚,
和后来那个死寂的,跳海前最后看我的苏晚,在脑海里反复交错。胃里一阵翻搅。
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陈默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我。“查。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去查她退役前最后一个任务。
所有细节,无论多难。”“还有,”我睁开眼,看向他,眼底布满血丝,“去查林薇薇,
或者她身边的人,有没有可能,接触过军方,或者……境外势力。”陈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沉声应道:“是,陆总。”他转身离开。书房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
和那份沉重的,仿佛带着血腥气的档案。我拿起那张持枪的照片。
指尖轻轻拂过她冰冷的眉眼。晚晚。你究竟,为我隐瞒了多少?又独自承受了多少?
而前世你的死,真的只是因为我吗?还是……与你这段被尘封的过去,有着更深的牵连?
迷雾之后。似乎藏着更巨大的,令人不安的阴影。08宴会惊魂商业晚宴。
水晶灯折射着炫目的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端着香槟,心不在焉。
脑子里还是档案里那张持枪的照片,和她满身的伤痕。苏晚跟在我身边。
穿着我为她挑选的晚礼服,海蓝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她微微低着头,长发垂落,
遮住了侧脸。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周围投来各种目光。好奇,探究,幸灾乐祸。
关于我们婚姻的流言,早已在上层圈子传遍。“陆总,这位就是尊夫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一个脑满肠肥的王总凑过来,目光黏腻地在苏晚身上打转。我侧身,
不着痕迹地挡在苏晚前面。眼神冷冽。“王总,听说城东那块地,你很有兴趣?
”王总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讪讪地转移了话题。我抿了一口酒。余光始终留意着苏晚。
她安静得过分。甚至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吵。】【想回去。】她的心声传来,
带着压抑的不耐和疲惫。我心里一紧。正想找个借口带她离开。异变陡生!
人群边缘传来一声轻微的,类似玻璃碎裂的声响。很细微。淹没在音乐和谈笑中。
但我身边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陈默,身体瞬间绷紧!几乎同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
从侧后方装饰柱的阴影里窜出!速度快得惊人!目标明确——直刺我的后心!
冰冷的杀气骤然降临!“陆总!”陈默低吼,试图推开我。所有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惊恐的尖叫被卡在喉咙里。时间仿佛被拉长。我甚至能看到那匕首锋刃上,反射出的,
吊灯冰冷的光。躲不开!太快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苏晚,
动了。不是惊慌失措的躲闪。不是软弱的尖叫。是进攻。她猛地侧身,脚步一错,
精准地切入我和杀手之间。海蓝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左手闪电般扣住杀手持刀的手腕!力道之大,我甚至听到了骨骼错位的脆响!
右手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击向杀手的喉结!“呃!”杀手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匕首“当啷”落地。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准!狠!没有丝毫犹豫。
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比陈默,比现场任何保镖的反应,都要快上数倍!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我。苏晚没有停。她顺势一个过肩摔!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砰!
”杀手沉重的身体被狠狠砸在地板上。溅起细碎的水晶尘埃。她单膝抵住杀手的后心,
将他死死制服。长发有些散乱,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紧绷的下颌线,
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瞬间制伏杀手,此刻周身散发着冰冷煞气的女人。
这……这是那个传闻中懦弱无能的陆夫人?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那张档案照片上,持枪的,眼神冷冽的苏晚。
与眼前这个单膝压住杀手,海蓝色长裙曳地的身影。缓缓重叠。无比清晰。无比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