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曾是江家的月亮后来光被偷走了。
他们夺走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五年光阴还想夺走我最后的尊严。
他们不知道监狱里的黑暗最会滋养仇恨的种子。
的忏悔而是要他们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连同那虚伪的幸福一起烧成灰烬。
1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当我跨出那扇沉重的铁门刺眼的阳光让我瞬间觉得眩晕。
我抬起手遮在眼前掌心因为常年劳作而生出的薄茧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我叫江晚回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被人用一场盛大的羞辱宣告了我的死亡。
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才终于回到那个我阔别了五年的家——江家别墅。
可还没走近我就被门口那张巨幅婚纱照钉在了原地。
照片上我的亲哥哥江辰西装笔挺英俊依旧他深情款款地拥着身边的女孩。
那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温婉动人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玫瑰。她是林又微。
那个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曾视若亲妹、如今却取代了我一切的假千金。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我入狱前他们甚至还没确定关系。
五年原来可以改变这么多。我拖着僵硬的步子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家里的老保姆王姨。她看到我先是震惊随即眼神躲闪脸上满是尴尬和为难。
“大**……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刑满释放了。
”我平静地说声音因为长久没有与人正常交流而显得有些嘶哑。
“先生太太在里面……正在和亲家商量婚事呢……”王姨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我没有理会她的阻拦径直走了进去。奢华的客厅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我的父母江正宏和徐静正满脸堆笑地招待着林又微的父母。
而我的哥哥江辰则体贴地为林又微剥着橘子。
我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和谐。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震惊、厌恶、鄙夷、恐慌……我像一个不合时宜的、肮脏的闯入者打扰了他们的幸福盛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的母亲徐静。
她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尽褪指着我声音尖锐:“你回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最依赖的母亲。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见到女儿出狱的喜悦只有被打扰的愤怒和唯恐家丑外扬的难堪。
“妈我出狱了。”我重复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徐静吼道“**妹和阿辰就要结婚了你存心回来给我们添堵是不是?”妹妹?
我看向林又微。
姐刚出来……”她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与“担忧”:“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别怪叔叔阿姨也别怪哥哥他们只是……太心疼我了。”多好的一朵白莲花。
眼看到她开车撞了人后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替她顶罪说她的人生不能有污点我几乎就要信了。
“你吃了五年牢饭受了苦我们认。”开口的是我的父亲江正宏。
发上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语气说“但这五年又微也吃了很多苦。
她为了我们江家的名誉为了替你‘赎罪’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一个人扛起了所有压力。
我们江家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所以”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我的心里“你就不要再回来搅乱她的幸福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外面过下半辈子。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搅乱她的幸福?那我的幸福呢?我的人生呢?
学录取通知书那个因为我“肇事逃逸”而去世的受害者家属的怨恨……这些又该由谁来买单?
我看向我的哥哥江辰。那个从小把我捧在手心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
此刻他正把林又微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有不忍但更多的是疏离和警告。
“小晚”他终于开口声音艰涩“又微她……这些年真的不容易。算了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过去?
到了天大的笑话“哥你忘了是谁把你从绑匪手里救出来替你挡了一刀至今后背上还留着疤吗?
你忘了是谁在你创业失败所有人都放弃你的时候偷偷把自己的嫁妆钱都给了你吗?
”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又微在他身后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我看着这一家子我曾用生命去守护的家。
如今他们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我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抛弃的人。
原来真心真的可以被如此践踏。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要他们那笔可笑的“封口费”。
我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每一个人一眼想把他们此刻这副丑陋的嘴脸刻进我的骨髓里。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走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刺眼的婚纱照。
林又微江辰爸爸妈妈……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这场游戏从我出狱的这一刻起才刚刚开始。2.尘埃里的星光我被全世界抛弃了。
身无分文只有一个案底像一个永远无法洗刷的烙印跟随着我。
我找了无数份工作但一看到我的履历所有HR都像躲避瘟疫一样将我拒之门นอก。
最后我只能在城市最混乱的城中村租了一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房间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霉味和廉价方便面混合的气味。
这里就是我的新生。
无数个夜晚我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那唯一一盏昏暗的灯泡。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如同电影慢镜头在我脑海中反复上演。那天是林又微的十八岁生日。
她偷拿了哥哥的车钥匙非要带我出去兜风。我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上了车。
她没有驾照却兴奋地把油门踩到了底。然后悲剧发生了。
在一个拐角她撞倒了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中年男人。
我永远忘不了她当时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也忘不了她跪在我面前浑身颤抖哭着求我的样子。
“姐姐我不能坐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马上就要出国了!
求求你你帮帮我你替我顶罪好不好?爸妈只有我了他们不能没有我!
”那时我刚刚知道我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而她只是当年在医院里被抱错的孩子。
爸妈说不管真假都是他们的女儿。我信了。我心疼她从小寄人篱下心疼她敏感脆弱。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对我全然的“依赖”我心软了。
我让她快走一个人留下来拨打了急救和报警电话。我向警察承认车是我开的。
我以为我的牺牲可以换来她的前程似锦可以换来这个家庭的完整与安宁。
我真是……天真得可笑。更可笑的是我后来才知道那个被撞的中年男人当场死亡。
我顶下的不是交通肇事而是一条人命。而林又微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真相。
我在法庭上看着台下哭成泪人的父母和一脸悲痛的哥哥。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不解。我百口莫辩只能将所有的罪都扛在自己身上。
“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我被判了五年。这五年他们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仇恨像一粒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我开始疯狂地学习。
监狱里什么人都有。我认识了一个因为金融诈骗而入狱的经济学教授。
她看我聪明便将她毕生的学识都教给了我。我学金融学法律学心理学。
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江家大**我成了一块冰冷的、坚硬的石头。
出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那个因我而死的受害者。他的墓碑前很冷清。
只有一个年轻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身形清瘦侧脸的线条冷硬得像一座雕塑。“你是谁?
”他开口声音和他的侧脸一样冷。“我是……江晚。”我放下手中的白菊轻声说。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转过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像利刃一样直直地射向我。“江晚?
那个撞死我父亲的凶手?”我没有辩解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
”他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与恨意“一句对不起就想抵一条人命?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母亲病倒了我妹妹的学业也中断了!我们整个家都毁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我知道对不起很廉价。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我会补偿。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我的……过错。”“补偿?
你拿什么补偿?你一个刚出狱的杀人犯!”他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没有退缩。“我叫江晚我会记住你。等我有能力的时候。”说完我再次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的顶级律师看着我那单薄却倔强的背影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恨意之外的、一丝探究的神色。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个人江晚。五年前那起车祸案的所有卷宗我都要。
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3.伪装的羔羊江辰和林又微的订婚宴办得极尽奢华。
地点选在了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宴请了整个上流社会的名人雅士。
江家是要用这场盛大的宴会向所有人宣告林又微才是他们唯一承认的、未来的女主人。
手市场淘来的、唯一体面的黑色小礼裙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混进了这场属于我的“葬礼”。
宴会厅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悠扬的古典乐在空气中流淌。
男人们举着酒杯谈论着商业和政治;女人们穿着华服攀比着珠宝和丈夫。
而今天的主角林又微正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央。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粉色礼服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显名媛风范。
她正挽着江辰的胳膊巧笑嫣然地和宾客们打着招呼。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端起一杯香槟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看着我的父母满面红光地接受着宾客的祝贺仿佛他们即将迎娶的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儿媳。
我看着我的哥哥他的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林又微。
那份曾经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宠溺如今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心还是会痛。
像被无数根细密的针反复地扎。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姐姐你还是来了。
”我回头对上了林又微那双看起来纯良无害的眼睛。
她不知何时竟脱离了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来看看偷了我人生的人过得有多幸福。
”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语气里满是嘲讽。
林又微的脸色白了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我知道你恨我。
可是你能不能……为了哥哥为了爸妈放下过去?他们真的很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
”“爱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爱我就是在我出狱的第一天赶我出家门?
爱我就是用我的五年牢狱来换你的锦绣前程?”“不是的!
”她急切地辩解眼眶又红了“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有苦衷!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样?”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倒想看看她又能编出什么新的谎言。
她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万般委屈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我不能说。
总之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保护……我们最重要的人。
”她这副模样成功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江辰也发现了这里的异样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林又微护在了身后。“江晚你又想干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悦。“哥你问问她她有什么苦衷?
”我冷笑着将问题抛了回去。“你别逼她!”江辰皱着眉“又微的善良不该被你这样利用!
”“善良?
出了声“哥你见过在法庭上看着自己的‘姐姐’被判刑却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的‘善良’吗?
”江辰的脸色一变。
他身后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哽咽:“阿辰算了别说了……姐姐她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
只要她能解气她想怎么说我都可以。”看多会演。
这副委曲求全、顾全大局的模样成功地让江辰的愧疚瞬间转化为了对我的愤怒。
“江晚你够了!”他低吼道“今天的场合不欢迎你。请你离开。”“我走可以。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哥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现在所珍视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你会怎么做?
”江辰愣住了。
中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无数道探究的、鄙夷的目光。没关系。
你们现在看我有多狼狈将来就会有多后悔。这场好戏我才是导演。
而你们每一个人都将是舞台上最可悲的小丑。
第二幕:蛰伏与利刃4.黑暗中的盟约我需要一把刀。
一把足够锋利能剖开江家和林又微那层光鲜外壳的刀。而沈辞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用尽了所有方法终于查到了他的律所地址。那是一栋位于市中心CBD的顶级写字楼。
当我站在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前时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是天之骄子是业内闻名的“不败律师”;而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连生存都成问题的前科犯。
我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委托人。所以我选择成为他的“合伙人”。
有知识以及我对江家——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的了解全部写成了一份商业计划书。
江家是做传统实业起家的近年来在江辰的带领下开始向新能源领域转型。
但他们的转型并不顺利。资金链紧张核心技术也存在壁垒。
前最大的几个症结所在并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足以让整个董事会都为之震动的解决方案。
我没有预约直接闯进了沈辞的办公室。
他的秘书试图拦住我但我绕过了她将那份文件重重地拍在了沈辞的办公桌上。
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你来干什么?
我这里不接受杀人犯的忏悔。”“我不是来忏悔的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沈律师我知道你恨我。
但比起廉价的恨我想你更感兴趣的应该是‘利益’。”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算是默许我继续。
“江家很快就会有一场大的危机。而我可以帮你在这场危机中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
”我将那份计划书推到了他的面前。他拿起文件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但很快他的眼神就从最初的轻蔑渐渐转为了凝重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抬起头重新审视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这些……都是你写的?”“如假包换。
”他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文件被翻动的沙沙声。
过了很久他才将文件合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看着我。
“江晚你很有趣。一个坐了五年牢的千金**竟然懂这些。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第一我要你成为我的**律师帮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第二我要你帮我查清楚五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以及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你不是凶手?
”他敏锐地抓住了我话里的漏洞。“我是也不是。”我没有直接回答。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他冷笑“帮你就等于与整个江家为敌。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写在这份计划书里。
到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江氏这块肥肉觊觎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但只有我知道从哪里下刀最快最准也最狠。
”“我可以帮你以最小的代价吞掉江氏最优质的那部分资产。
而我只要拿回江家老宅和我母亲留下的那些遗物。
”我说的是我的养母那个在我被认回江家前给了我二十年温暖的普通女人。
沈辞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他是一个商人一个天生的猎手。
他能嗅到这笔交易中那股巨大的、诱人的血腥味。“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转过身看着他“江家毁了你的家也毁了我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句話似乎触动了他。他眼中的冰冷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成交。
”他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江**。”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带着一丝冰冷的温度。
一刻我知道我这颗被复仇火焰灼烧的、孤独的星球终于找到了它的第一颗也是唯一一颗卫星。
黑暗中的盟约正式达成。
5.第一道裂痕我们的第一个目标不是**也不是江辰而是林又微。
对付一条善于伪装的毒蛇不能一击致命那会让她警觉并躲进更深的草丛里。
要做的是慢慢地一点点地拔掉她的毒牙剪掉她的伪装让她在恐慌和无助中自己露出破绽。
林又微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是她的人设。
一个善良、优雅、多才多艺、对所有人都温柔体贴的完美名媛。
这个光环是江家给她的也是她自己精心经营了五年的结果。
我要做的就是亲手为她的光环砸开第一道裂痕。很快机会就来了。
一年一度的市慈善晚宴是上流社会的一场重要社交活动。
林又微作为江家的准儿媳自然是焦点人物。
她捐出了一幅由她“亲手”绘制的油画用于现场拍卖并宣称会将所有款项捐给山区失学儿童。
这为她赢得了满堂的赞誉。所有人都夸她人美心善江家有福。
晚宴现场我依然是那个不起眼的、混在人群中的幽灵。
而沈辞则以他顶级律师的身份坐在最前排的贵宾席上优雅地品着红酒。
当林又微那幅名为《希望》的油画被展示出来时全场响起了一片惊叹。
那是一幅描绘着山区孩子渴望读书的眼神的画画工精湛情感饱满极具感染力。
“真是才女啊这画画得太有灵气了。”“是啊又微**真是多才多艺江辰真有福气。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我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拍卖开始价格一路攀升。
最终沈辞举起了牌以一个远超市场价的、惊人的价格拍下了这幅画。
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以为他是在为慈善事业慷g慨解囊。
林又微也向他投去了感激的微笑。沈辞走上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了那幅画。
他没有立刻下台而是拿着麦克风走到了林又微的面前。
“林**”他微笑着语气温和“我很喜欢这幅画它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不知可否请教一下您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哪里?
林又微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还是得体地回答:“是源于我之前去山区支教的一段经历。
那些孩子渴望知识的眼神深深地触动了我。”“原来如此。
”沈辞点点头话锋一转“我那位故人是我的大学学妹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油画系学生。
三年前她也画过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只不过她的那幅画名字叫《星空下的眼睛》。
”林--又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宴会厅“我的那位学妹因为家境贫寒付不起学费不得不将她最心爱的画卖给了一位画廊老板。
而更不巧的是我前几天刚刚从那位老板手里买回了她的原作。”说着他向台下打了个手势。
他的助理立刻捧着另一幅画走上了台。那幅画被展示出来的瞬间全场一片哗然。
构图笔触色彩……甚至连画中女孩眼角的一颗痣都与林又微的那幅《希望》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原作的右下角有一个潇D洒的签名和一个日期。三年前。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抄袭还是在一个如此重要的公开场合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林又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下意识地看向台下的江辰和江正宏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和难堪。
“林**”沈辞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怜悯“你画的确实是‘希望’。
只不过是偷走了别人的希望来成就你自己的美名。”林又微的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是的……这是个误会……”她试图辩解但声音颤抖毫无说服力。
沈辞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向了全场的宾客举起了那幅原作。“这幅画我同样会捐出来。
望它的拍卖所得能真正地送到它的原作者我那位已经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打工的学妹手里。
那幅赝品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仿佛那不是一件价值百万的拍品而是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他拿着那幅原作在全场复杂的、探究的、鄙夷的目光中径直走下台穿过人群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将那幅画递给了我。
“江晚”他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深邃“这是我替我父亲向你讨要的第一笔利息。
”我愣住了。我这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位“学妹”根本不存在。
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为我设的一个局。
一个将林又微的才女人设狠狠踩在脚下并把我重新拉回所有人视线里的局。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而周围的人看着我们更是议论纷纷。“那个女人是谁?
…坐牢的……”在这些窃窃私语中我看到林又微在江辰的搀扶下几乎是仓皇地逃离了宴会厅。
我知道从今晚起她那完美的面具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无法修复的、丑陋的裂痕。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6.旧日支配者的阴影抄袭风波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会。
林又微的“才女”人设一夜之间成了一个笑话。江家的脸也被丢尽了。
他们动用了所有的公关手段试图将这件事压下去。
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是林又微出于对那位学妹才华的欣赏进行的“致敬”和“模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