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求你了,就当是妈求你了,去跟大师说你愿意,不然你姐姐真的要死了!
”我妈跪在我面前,通红着眼,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客厅里,
我爸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沙发上脸色惨白、气息奄奄的姐姐陈曦。“念念,
你姐姐从小身体就不好,你是健康的,你帮帮她,就这一次!
”我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称之为父母的人。帮?怎么帮?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
1我那个所谓的姐姐陈曦,从出生起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这些年,
家里所有的资源、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而我,像个多余的影子,健康,
就是我的原罪。三天前,爸妈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个自称“青玄大师”的道人。那人说,
陈曦阳气衰竭,命数将尽,除非有血脉至亲,自愿将自己的命格与她交换。从此,
一人享长命百岁,富贵荣华。另一人,则承接所有病痛灾厄,油尽灯枯。
爸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他们将我关在房间里,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说,
声泪俱下地哀求,甚至不惜用下跪来逼迫我。“陈念,你姐姐那么善良,
你忍心看她就这么没了吗?”我爸嘶哑着嗓子,满眼血丝地瞪着我。善良?我差点笑出声。
那个会在我作业本上乱涂乱画,害我被老师罚站的姐姐?那个会故意打碎妈妈最爱的花瓶,
然后躲在我身后,看我被毒打的姐姐?那个会在外面受了气,
回家就把我的东西全部砸烂的姐姐?她只是会装而已。在爸妈面前,
她永远是那个柔弱、乖巧、需要保护的瓷娃娃。而我,因为健康,所以活该被忽略,
活该承受一切。“陈念,你到底有没有心?那可是你亲姐姐!”我妈见我无动于衷,
情绪彻底失控,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没有躲。冰冷的目光直直地迎上她。
她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似乎被我眼里的死寂所震慑。“好啊。”我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答应你们。”我爸妈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
他们以为是我终于“想通了”,被他们的“亲情”所感化。他们激动地抱在一起,
仿佛已经看到陈曦活蹦乱跳的样子。只有躺在沙发上的陈曦,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的笑容。我看着他们,心中一片冰凉。你们想要的,
我给你们。但你们要记住,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路是你们选的,代价,
也该由你们来承受。青玄大师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他住在一个偏僻的唐式庭院里,
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檀香。大师须发皆白,
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被爸妈搀扶着的陈曦,淡淡地开口:“想好了?命格一旦交换,乾坤逆转,
再无回头之路。”“想好了,大师,我们想好了!”我爸妈迫不及待地回答,生怕我反悔。
我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大师不再多言,领着我们走进一间昏暗的静室。静室中央,
画着一个繁复而诡异的阵法,阵法的两个对角,各放着一个蒲团。“你们姐妹,各坐一边。
”大师的声音空洞而威严。我依言坐下。陈曦在妈妈的搀扶下,也颤巍巍地坐到了我对面。
她看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期待。“记住,仪式开始后,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能中断。否则,二人皆会神魂俱灭,永不超生。”大师的警告在静室里回荡。
爸妈紧张地连连点头,退到了门外,眼神却一刻也不敢离开陈曦。大师取出一把乌木短剑,
在我和陈曦的指尖各划开一道小口。鲜血涌出,他引着我们的血,在阵法的中心交汇。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阴阳逆位,命格转换……”随着他低沉的咒语,
阵法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发出幽幽的红光。我感觉一股暖流从指尖涌入,沿着手臂,
迅速传遍全身。很舒服,像是泡在温泉里。而对面的陈曦,却发出了痛苦的**。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曦曦!
”我妈在门外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想要冲进来。“别动!”我爸死死拉住她,“大师说了,
不能中断!”我冷眼看着陈曦痛苦的模样,没有一丝波澜。这是她欠我的。渐渐地,
我身上的暖流开始消退,取而代ăpadă的是一股刺骨的寒意。我的四肢变得冰冷,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痛。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耳边只剩下大师越来越快的咒语声。而陈曦,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惨白的脸上泛起了健康的红晕。我知道,仪式快要结束了。我的命,
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向她的身体。终于,当最后一个符文亮起,整个阵法红光大盛,
刺得人睁不开眼。我感觉身体猛地一轻,像是灵魂被抽离了出去,然后又被重重地砸了回来。
噗——我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在我昏迷之前,
我听到了爸妈欣喜若狂的欢呼声。“成功了!曦曦,你感觉怎么样?”“妈,
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2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我那间阴暗的小房间里。
窗外阳光明媚,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身体里像是住进了一块万年寒冰,
冷得我直打哆嗦。喉咙又干又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刀片。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发现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胸口撕裂般地疼。房门被推开,我妈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她看到我醒了,
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醒了就赶紧把粥喝了。
”她把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溅出了几滴滚烫的米汤。我看着她,沙哑地问:“姐姐呢?
”提到陈曦,我妈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你姐姐啊,好着呢!今天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逛街,
说是要把以前生病没穿过的漂亮裙子都买回来。你爸陪她去了,那丫头,现在精神头足得很!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我看她刚拍的照片。照片里,
陈曦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连衣裙,笑得灿烂又明媚,气色好得仿佛换了个人。而我爸,
站在她身边,满脸宠溺地为她拎着大包小包。那画面,温馨又刺眼。“你看,
你姐姐现在多好。陈念,你的牺牲是值得的。”我妈收起手机,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赞许。
值得?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嘴脸,心里只觉得可笑。
“我……咳咳……我想喝水……”我咳得越来越厉害,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我妈皱了皱眉,
不情愿地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她的眼神里没有关心,只有嫌恶,仿佛在看一件麻烦的垃圾。
“喝快点,我还要去给你姐姐准备午饭,她现在胃口好,点名要吃佛跳墙。
”我接过水杯的手在颤抖,温热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痛感。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随手丢在床上的。我艰难地伸过手,看到来电显示是“张哲”。
张哲是我的男朋友。或者说,曾经是。我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张哲兴奋的声音:“念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之前投的那个项目,
今天突然就通过了!投资方指名道姓要跟我合作,还追加了五百万的投资!
我感觉我的人生就要起飞了!”我愣住了。张哲那个项目,我看过计划书,漏洞百出,
根本不可能拉到投资。“还有啊,”张哲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我之前一直摇不上的车牌号,今天早上也通知我中签了!你说我是不是转运了?对了,
你身体好点没?等你好了,我开新车带你去兜风!”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青玄大师的话在我脑中回响:“一人享长命百岁,富贵荣华。”原来,换掉的不仅仅是健康,
还有我与生俱来的,那一份被爸妈和我自己都忽略了的好运气。我从小就运气好。
考试前随便翻翻的书,总能压中原题;出门总能捡到钱;抽奖总是一抽就中。
只是这些小确幸,在陈曦常年不断的病痛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成了一种罪过。
爸妈总说:“你怎么运气这么好?要是能分给你姐姐一半就好了。”现在,他们如愿了。
我的一切,我的健康,我的运气,都给了陈-曦。“念念?你在听吗?
”张哲没有得到我的回应,有些疑惑地问。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张哲,
我们分手吧。”“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错愕,“念念,你开什么玩笑?
是不是生病胡思乱想了?”“我没有开玩笑。”我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祝你和陈曦,
百年好合。”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就在刚刚,我妈给我看的那张照片里,除了我爸和陈曦,
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穿着和张哲同款的**版球鞋。
而陈曦身上那条粉色的连衣裙,我记得,是张哲上个月熬了好几个通宵,
为了庆祝我们恋爱纪念日,亲手为我设计的。原来,一切早就开始了。我躺在床上,
感受着身体里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的冰冷,听着客厅里传来陈曦和爸妈的欢声笑语。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我,不过是他们幸福生活的垫脚石。很好。这盘棋,
才刚刚开始。3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曾经能跑八百米的我,现在下床走几步路都会喘不上气。咳嗽越来越频繁,
有时候甚至会咳出血来。我妈每天例行公事地给我送一碗白粥,眼神里的厌弃也越来越深。
“真是个无底洞,你姐姐好了,你又倒下了,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她一边抱怨,
一边催促我快点吃。我爸则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陈曦身上。
陈曦要去学画画,他立刻请了最有名的老师;陈曦想去旅游,
他二话不说就订了头等舱机票和五星级酒店。而陈-曦,在得到了我的一切之后,
变得越发光彩照人。她不仅身体健康,运气也变得出奇地好。她随手买的股票,
第二天就涨停;她参加商场的抽奖,
次次都能抽中头奖;她甚至在路上都能捡到别人遗失的钻石戒指。
张哲也成了陈曦的忠实拥护者。他开着新车,每天接送陈曦,带她吃遍了全城最贵的餐厅,
送她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重。两人出双入对,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们家,
因为陈曦的好运,也开始水涨船高。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换了更大的房子,
更豪华的车。他们搬家那天,没有一个人通知我。是我半夜咳得厉害,想找点水喝,
才发现整个屋子都空了。只剩下我房间里这张冰冷的床,和一个床头柜。柜子上,
压着一张纸条和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纸条是我妈写的,
字迹潦草,充满了不耐烦。“陈念,我们搬去城东的别墅了。你身体不好,就不折腾你了。
钱给你留下了,自己买点吃的。别给我们打电话,曦曦最近要准备画展,不能分心。
”我看着那张纸条,笑了。咳着咳着,眼泪就笑了出来。原来,我已经被彻底抛弃了。也好。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从未想过会主动联系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喂?”“外婆,”我沙哑地开口,“是我,念念。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然后,我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孩子,
你受苦了。”外婆是我妈的母亲,一个住在乡下,据说有些“神神叨叨”的老太太。
我妈因为年轻时和外婆闹翻,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也不许我跟外-婆有任何联系。
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几面。印象里,她总是一身粗布衣服,眼神却很亮,
会塞给我甜甜的麦芽糖,还会给我讲一些关于山精鬼怪的古老故事。她说,我们家血脉特殊,
每个人生来都带着自己的“命格”。有的人是“富贵格”,有的人是“劳碌格”,而我,
是百年难遇的“紫微格”——帝王之命,天生贵不可言。当时我只当是故事来听。现在想来,
外婆或许早就看透了一切。“外婆,他们……他们给我换了命。”我终于忍不住,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外婆的声音依旧平静,
“从你姐姐的命数突然变得光芒万丈,而你的命星黯淡无光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我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我感到一阵绝望。“傻孩子,你怎么会死?
”外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紫微格’是天道所钟,岂是凡人术法可以轻易夺走的?
他们夺走的,不过是你命格里最表层的那点‘气运’。而你的‘根’,还牢牢地长在你身上。
”我愣住了:“根?”“对。他们以为换了命,就能让你姐姐享你一世富贵。却不知道,
这‘紫微格’的富贵,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是要靠自身的德行和能力去承载的。
你姐姐心术不正,德不配位,强行占了你的命格,就像是小马拉大车,迟早要车毁人亡。
”“那……那我呢?”我急切地问。“你现在所承受的,是你姐姐原本的‘病厄格’。
你替她受了这二十年的病痛之苦,也算是还了你们姐妹一场的因果。等这苦受尽了,
你的命格自然会回归。而且……”外-婆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神秘,“破而后立,
否极泰来。等你熬过这一劫,你的‘紫微格’,才会真正觉醒。”外婆的话,像是一道光,
照进了我无边的黑暗里。原来,我不会死。原来,这只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外婆,
我要怎么做?”“等着。”外婆说,“什么都不要做,养好精神,等着看一出好戏。
”挂了电话,我感觉身体里的寒意似乎都消散了不少。我看着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陈曦,张哲,还有我亲爱的爸妈。你们准备好了吗?
4我按照外婆说的,什么都没做。我用爸妈留下的那点钱,给自己买了很多有营养的食物,
不再只喝那碗冰冷的白粥。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我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
我开始在网上看书,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金融、法律、历史、心理学……那些我曾经因为要“照顾”姐姐而没有时间去接触的东西,
现在成了我唯一的消遣。我的世界很小,只剩下这间空荡荡的屋子。但我的精神世界,
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而另一边,陈曦的生活,正如日中天。她的画展大获成功。据说,
有一位非常有名的富商,在画展上看中了她的一幅画,当场出价一百万买下。
陈曦一夜之间成了小有名气的“天才美女画家”。报纸、电视、网络上,
铺天盖地都是对她的赞美。“出身普通家庭,却身残志坚,靠着惊人的毅力和天赋,
在艺术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当代女性的楷模!她的故事激励了无数人!
”我看着新闻上,陈曦穿着昂贵的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在镜头前侃侃而谈,
说着那些她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只觉得讽刺。身残志坚?她现在比谁都健康。普通家庭?
我们家现在已经跻身富人阶层了。爸妈更是与有荣焉,
走到哪里都把“我女儿是著名画家陈曦”挂在嘴边。他们为陈曦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邀请了城中所有的名流。宴会上,张哲当众向陈曦求婚。他单膝跪地,手捧着巨大的钻戒,
深情款款地说:“曦曦,你就像是我的太阳,照亮了我的生命。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陈曦娇羞地答应了。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祝福。我爸妈激动得热泪盈眶,
拉着张哲的手,一个劲地说:“好孩子,我们曦曦以后就拜托你了!”这场求婚,
成了全城热议的话题。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没有人记得,曾经还有一个叫陈念的女孩。没有人知道,
张哲曾经也用同样深情的眼神看着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我关掉手机,
不再看那些令人作呕的新闻。外婆说,等着。我在等。等她德不配位,等她气运耗尽,
等她从云端跌落。很快,第一个征兆出现了。陈曦开始变得越来越奢侈,越来越挥霍。
她买的包,最便宜的也要十几万;她穿的衣服,全都是高定;她甚至嫌家里的别墅不够大,
让我爸给她买了一套更豪华的海景庄园。我爸虽然觉得有些不妥,
但看着陈-曦那张酷似年轻时我妈的脸,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他把公司大部分的流动资金都抽了出来,投入了股市,希望能大赚一笔,满足女儿的要求。
他坚信,有陈曦这个“福星”在,他稳赚不赔。然而,这一次,好运没有再眷顾他。
他前脚刚把钱投进去,股市后脚就开始暴跌。短短三天,他投入的几千万就蒸发了一大半。
我爸慌了。他想把剩下的钱撤出来,却发现已经被牢牢套死。公司的资金链断了,
合作方纷纷上门催款,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我爸焦头烂额,一夜之间白了半边头发。
他第一次对陈曦发了火:“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买什么庄园,我怎么会去碰股票!
”陈曦也委屈地哭了:“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以前不是一直都赚钱的吗?爸,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妈立刻把陈-曦护在怀里,对我爸怒目而视:“你冲孩子发什么火!
赔了钱就再赚回来!你吓到曦曦了!”我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宝贝女儿,心立刻就软了。
他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陈曦:“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冲你发火。你放心,
钱的事情爸爸会解决的。”为了解决资金问题,我爸开始到处借钱。
但他以前生意顺风顺水时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虎落平阳,根本没人愿意帮他。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张哲出现了。张哲说,他可以帮忙。
他认识一个做海外投资的大老板,手上有个回报率极高的项目,只要投钱进去,不出一个月,
就能翻好几倍。我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把公司剩下的一点家底,
连同别墅都抵押了出去,凑了两千万,全部交给了张哲。
他满心欢喜地等着一个月后资金回笼,东山再起。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张哲和那两千万,
一同消失的消息。5.我爸彻底崩溃了。他疯了一样地给张哲打电话,
但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他找到张哲的父母,那对老实的夫妻哭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