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哥哥当了五年植物人,每月从一个神秘账户收取巨额费用。
我以为这是哥哥前女友林清清的补偿。直到五年后哥哥奇迹苏醒,
林清清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我面前,笑着说:“沈念,你不过是我找来的,
一个模仿我、取悦晏臣的赝品。”她身边的男人,顾晏臣,五年来与我抵死缠绵,
曾在我耳边无数次呢喃爱语。此刻,他却冷漠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的手机震动,一条转账信息和短信同时弹出:“协议结束。为了让清清安心,
委屈你在精神病院住几天。”下一秒,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
1.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时,我终于从那场荒诞的闹剧中惊醒。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
带着一股凉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我被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惨白的灯。“顾晏臣,你**!”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却干涩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几天前,
我还是顾晏臣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雀鸟,是他捧在手心的“清清”。
他会因为我学林清清走路崴了脚,而心疼地抱着我一夜不睡。
他会因为我模仿林清清的口味做了他过敏的菜,而一边起着红疹一边笑着夸我手艺好。
他甚至在我每个月的特殊时期,笨拙地学着给我煮红糖水,那双签着上亿合同的手,
因为不熟练而被烫出好几个水泡。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我以为,
就算我只是个赝品,也该在他心里留下点什么痕迹。可我错了。林清清一回来,我这个赝品,
就被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场,不,是比垃圾场更可怕的精神病院。
这里是江城最臭名昭著的私人疗养院,进来的人,没几个能完好无损地出去。“307床,
该吃药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士推着药车进来,将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塞进我嘴里,
然后强行灌下一杯水。我拼命挣扎,却被两个高大的男护工死死按住。
药片带着苦涩的味道滑入喉咙,没过多久,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昏沉。在彻底失去知觉前,
我仿佛又看到了顾晏臣。他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身形挺拔,目光却死死地锁着出口的方向。
我学着林清清的样子,踮起脚尖,温柔地替他整理微乱的领带,轻声说:“晏臣,
飞机晚点了,要不我们先去喝杯咖啡?”他却像没听到一样,
身体甚至僵硬地躲开了我的触碰。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出口。是林清清。顾晏臣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疯了一样地冲过去,
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清清,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颤抖与失而复得的狂喜。我站在原地,像个滑稽的小丑,
看着那对紧紧相拥的璧人。原来,他不是不会热情,只是他的热情,从来不属于我。
2.精神病院的日子,是黑白色的。每天重复着三件事:吃饭,吃药,发呆。
那些药有很强的副作用,我的记忆力开始衰退,思维也变得迟钝。
我常常会对着墙壁坐上一整天,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偶尔清醒的时候,
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我试过反抗。我把药藏在舌头底下,
等护士走了再吐掉。我试图跟医生说我没病,我是被陷害的。可换来的,
却是更严密的看管和更大剂量的药物。“沈念,别白费力气了。
”主治医生陈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怜悯,“顾先生说了,
让你在这里‘好好静养’,什么时候他觉得你可以出去了,你才能出去。”“好好静养”,
多么讽刺的四个字。这里是地狱,不是疗养院。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他给了你多少钱?”陈医生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推了推眼镜:“沈**,
你该庆幸。顾先生只是让你住进来,而不是让你永远消失。毕竟,你这张脸,
和林**太像了。”是啊,太像了。当初顾晏臣找到我,
就是因为我这张和林清清有七分相似的脸。那时我哥哥沈然出了严重车祸,成了植物人,
每天的医疗费是个天文数字。我走投无路,只能答应他那荒唐的协议。
当他五年的“金丝雀”,模仿林清清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教我穿林清清喜欢的高跟鞋,
哪怕我的脚被磨得鲜血淋漓。他逼我吃林清清爱吃的榴莲,哪怕我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
他甚至让我学林清清在锁骨处纹了一朵小小的蓝色鸢尾花,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活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我以为,只要我演得够好,就能拿到钱,
救我哥哥的命。我做到了。哥哥在一周前醒了。而我,也被用废的道具一样,被丢弃了。
3.一个月后,我见到了哥哥沈然。他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脸色苍白得像纸。看到我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枯黄,眼神呆滞的样子,
他那双沉寂了五年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滔天怒火。“念念!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又重重地摔了回去。我冲过去,抱住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哥……”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个字。
“是顾晏臣干的,对不对?”沈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那个**!我去找他算账!”“哥,你别去。”我拉住他,“你斗不过他的。
”顾家在江城只手遮天,沈然现在这个样子,去找顾晏臣,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就这么算了?”沈然气得浑身发抖,“他把你害成这样,我就是拼了这条命,
也要让他付出代价!”我看着哥哥激动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昏睡了五年,他醒来后,
心智还停留在五年前那个冲动热血的少年时期。他不知道,这五年,世界早就变了天。“哥,
你听我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他斗?
你先好好养身体,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哥哥解释这五年我所经历的一切。那些屈辱,那些不堪,
那些午夜梦回的挣扎。我只能告诉他,我为了给他凑医药费,签了一份不平等的合同,
现在合同结束了,对方为了防止我泄密,才暂时把我关在这里。沈然虽然单纯,但不傻。
他看着我手腕上因为挣扎留下的淤青,还有我空洞的眼神,就知道事情绝非我说的那么简单。
他没再追问,只是红着眼眶,一遍遍地对我说:“念念,对不起,是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我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哥,你才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和坚持下去的理由啊。
4.与此同时,顾晏臣和林清清正在马尔代夫享受着他们的二人世界。他们复合的消息,
铺天盖地,成了江城上流社会最热门的八卦。“顾总与林**五年爱情长跑终成正果,
好事将近。”“深情霸总苦等白月光五年,上演现实版童话爱情。
”我看着探病家属偷偷带进来的报纸,只觉得一阵反胃。童话?这童话的背后,
是我五年被偷走的人生,是我如今身陷囹圄的绝望。顾晏臣大概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或者说,在他心里,我沈念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他记住的,
只是那张酷似林清清的脸,和那个被他亲手**出来的、完美的“赝品”。然而,
他真的能忘得那么干净吗?助理张弛战战兢兢地站在顾晏臣面前,汇报着工作。“顾总,
城西那个项目,对方希望我们能再让出两个点的利润。”顾晏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钢笔。那是一支很普通的派克钢笔,
是我当初用自己攒下的第一个月“工资”给他买的礼物。他当时嘴上嫌弃,
说这种便宜货配不上他的身份,却一直用到了现在。“顾总?”张弛见他走神,小声提醒道。
顾晏臣回过神,皱了皱眉:“两个点太多了,告诉他们,最多半个点,不行就换人。
”“好的。”张弛刚要退下,顾晏臣又叫住了他。“等一下。”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
“她……在里面还习惯吗?”张弛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心里叹了口气,
面上却恭敬地回答:“陈医生说,沈**很配合治疗,情绪也稳定了很多。”“嗯。
”顾晏臣淡淡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出去吧。”办公室的门关上,
顾晏臣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总是心神不宁。明明清清就在身边,
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另一张脸。那张脸,会在他工作晚了的时候,端着一杯热牛奶,
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会在他胃病犯了的时候,用那双纤细的手,笨拙地给他**。
会在他……情动的时候,眼角泛红,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该死!
”顾晏臣低咒一声,将手中的钢笔狠狠地摔在桌上。他一定是疯了,
才会去想那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人。她不过是个赝品,一个工具。现在工具完成了使命,
就该待在它该待的地方。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清清的电话,声音瞬间变得温柔:“清清,
想我了吗?我刚处理完工作,晚上想吃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林清清娇俏的声音:“晏臣,
我想吃城南那家私房菜了,就是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好,我马上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顾晏臣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城南那家私房菜,他和清清确实去过,
但只去过一次。因为那里的菜偏辣,而他的胃不好。后来,是沈念,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复刻出了那家私房菜的招牌菜,并且改良成了适合他口味的清淡版。从那以后,
他再也没去过那家餐厅。他习惯了,沈念的味道。5.顾晏臣开始发现,沈念的影子,
已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早上起床,他习惯性地去摸床的另一边,
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虚。衣帽间里,他习惯性地拿起那条沈念为他搭配好的蓝色条纹领带,
却被林清清从身后抱住,换上了一条她选的亮紫色领带。“晏臣,这条才配你今天的西装,
那个蓝色的太老气了。”林清清的声音甜得发腻。顾晏臣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第一次觉得,紫色是那么的刺眼。餐桌上,林清清亲手为他做了早餐,
是她最爱的牛油果三明治和黑咖啡。他咬了一口,却觉得难以下咽。他想念的,是沈念做的,
那碗简简单单,却总能暖到他心底的小馄饨。“怎么了,晏臣,不合胃口吗?
”林清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没有,很好吃。”顾晏臣逼着自己咽下去,
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不能让清清不开心。他等了她五年,欠了她五年。
他要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弥补这五年的亏欠。可是,为什么他的心,
会这么空呢?就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往里灌。这种失控的感觉,
让顾晏臣变得越发烦躁。他开始频繁地加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越是夜深人静,
沈念的影子就越是清晰。他会想起,她穿着他的白衬衫,在厨房里为他忙碌的纤细背影。
他会想起,她窝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画设计稿时,专注而恬静的侧脸。他会想起,
她偶尔露出的,不属于“林清清”的,狡黠又灵动的笑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
那个他以为的赝品,已经刻下了那么多独属于她自己的印记。一天深夜,顾晏臣喝多了,
被张弛送回别墅。林清清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衣迎上来,想扶他。他却一把推开她,
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念念……沈念……我的胃……好疼……”林清清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6.林清清感觉到了危机。她没想到,一个区区的替身,
竟然能在顾晏臣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烙印。她更没想到,顾晏臣会把那个替身送进精神病院,
而不是让她彻底消失。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对那个沈念,还有一丝不舍?不行,
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等了五年,谋划了五年,才重新回到顾晏臣身边,
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第二天,林清清打扮得精致得体,去了那家私人疗养院。
她以顾晏臣未婚妻的身份,要求见沈念。陈医生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她去了我的病房。彼时,
我正坐在窗边发呆,阳光照在我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沈念,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声音,我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地转过头。
林清清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她嫌恶地打量着我,
“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神呆得像傻子,啧啧,真是可怜。”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晏臣很快就要跟我求婚了。”她故意走近我,在我耳边炫耀道,“他说,
他等了我五年,爱了我五年,这辈子非我不可。”“他还说,把你送进来,是为了让我安心。
因为他怕你这个赝品,会出来碍眼,惹我不开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林清清很满意我的反应,她从爱马仕的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在我面前。照片上,
是她和顾晏臣在世界各地的合影。他们在巴黎铁塔下拥吻,在爱琴海边相拥,
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里笑得灿烂。每一张照片,都在向我宣告着她的胜利和我的失败。
“沈念,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林清清收起照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不过是我用过即弃的工具。晏臣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爱的,自始至终,
都只有我这张脸,和我这个人。”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是吗?”我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那你为什么,要模仿我?”林清清的脚步,猛地顿住。
7.我看着她瞬间僵硬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你模仿我做的菜,
模仿我给他挑的领带,甚至模仿我……在日记里写下的,那些对未来的幻想。
”林清清猛地转过身,脸色煞白,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我缓缓地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潜入我之前住的公寓,偷走了我的日记本和设计稿吗?”那本日记,
记录了我从一个懵懂少女,到爱上顾晏臣,再到心死的全部过程。那些设计稿,
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为我和他的“未来”画下的蓝图。我曾幻想过,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家里有我亲手设计的沙发和窗帘。我曾幻想过,我会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
让他穿着我设计的西装,站在世界之巅。这些,都被我一笔一划,写在日记里,画在图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