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从泥里**,吐掉嘴里的烂叶子和蝌蚪。
那只乌龟没走,正在慢条斯理地扒拉泥土。
“喂!那个王八!”
我炸着仅有的几根毛跳起来:“你把我的嘴弄歪了!赔钱!”
乌龟脖子上缠着一条蛇的蜕皮,干瘪瘪的像戴了条破围巾。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像看智障。
“是你先动嘴的。”他平淡地说。
“我是鹦鹉!啄东西是天性!你是石头,被啄是宿命!”我强词夺理。
乌龟叹了口气。
他前爪一挥,动作快得我都看不清。
他从淤泥深处挖出一条肥硕的泥鳅,精准地扔到我面前。
“吃完,滚。”
我愣住了,吞了吞口水,这泥鳅比那雷击木虫子强多了。
“给我的?”我不敢信。
“太吵。”他重新变成了石头,缩回壳里,“别再啄我,我神经衰弱。”
我叼起泥鳅,三两口吞下肚,常年的饥饿感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喂,我叫南枝。你叫什么?我凑过去戳了戳他的壳。”
石头里闷闷地传出一声:“归三。”
“归三?好名字,听着就像能活很久。”我自来熟地在他背上跳了两下。
“归三,这林子不太平,我看你这壳都有裂纹了,不如跟我混吧,我罩着你。”
其实我是看他能挖泥鳅,我想找个长期饭票。
归三没理我,仿佛已经睡死过去了。
**脆趴在他背上打起了盹,他的壳虽然硬,居然有点暖和。
半夜我醒来,感觉肚里的泥鳅变成了一团岩浆,五脏六腑都在疼。
我张大嘴巴想喊救命,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块炭。
结果“嗝”的一声,一小撮红色的火苗从我嘴里喷了出来,是真火。
火苗落在归三的背甲上,瞬间就没有熄灭的意思。
黑石头被我这小火嗝烧红了一块,冒出一股焦味。
归三猛地伸出头,那双淡定的绿豆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他四条腿划拉得像风火轮,飞快地朝旁边的水坑爬去。
“烫烫烫!你这死鸟吃的是硫磺吗?!这是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