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是殡仪馆的入殓师，他说我阳气旺，能帮他驱邪。直到那天，

一个全城皆知的“疯子”——天誉资本戚骁，开着宾利拦住我们的车，当街下跪，

哭着求我回家。他说我是他失踪半年的亡妻。我以为他疯了，

可他却准确说出我身上只有男友知道的隐秘印记。那一刻，我对我的人生，

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1从殡仪馆接陈烬下班，是我俩不成文的规定。他说，

他工作的环境阴气重，我的阳气旺，能在回家路上替他驱散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是一家私人典当行的实习鉴定师，说白了，就是和一堆死物打交道。

真不知道我的阳气能旺到哪里去。秋天的滨城，海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凉意。我裹紧风衣，

看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最后用消毒水洗了三遍手。陈烬有洁癖，

以及一种近乎苛刻的秩序感。我的生活也被他安排得井井有理。几点起床，

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甚至连我每天喝水都要精确到八杯，一杯不多，一杯不少。

「今天又碰见一个跳楼的。」他发动车子，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脑浆都摔出来了，

缝了我两个小时。」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把脸转向窗外。「烬哥，

能不能别在吃饭前聊这个？」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

这笑容让我的烦躁瞬间熄火。「好，听我们音音的。」他伸过一只手，

冰凉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今晚想吃什么？番茄牛腩怎么样？」我又无法拒绝了。

陈烬就是这样，总能用最温柔的方式，把我圈定在他的方寸之间。车开到一半，

他忽然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我往前一冲，

额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一辆黑色的宾利横着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车头离我们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一个穿着昂贵定制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径直走向我们的车。我的心脏莫名狂跳起来。这人我认识。或者说，滨城就没人不认识他。

天誉资本的创始人，戚骁。一个月前，他为他那失踪半年的「亡妻」

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葬礼，在新闻头条上挂了一周。报纸上说，他爱妻如命，

至今不信妻子已死，行为偏执，几近疯魔。可现在，这个传说中的疯子，正死死地盯着我，

一步步靠近。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是一种饿狼锁定猎物，

失而复得的狂热与贪婪。我下意识地按下了车锁。陈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头被侵入领地的野兽。「别怕。」他侧过身，把我护在身后，

声音压得极低，「锁好车门，谁来也别开。」戚骁走到副驾车窗外，停下。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珠，透过玻璃，牢牢地钉在我身上。他抬起手，不是敲窗，而是用指尖，

近乎痴迷地，隔着玻璃描摹我脸部的轮廓。我的汗毛瞬间全炸了起来。「音音。」

他的嘴唇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看懂了。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接着，

他脸上的偏执化为一种深可见骨的哀恸。眼眶迅速泛红。「音音，跟我回家。」

他的声音穿透了车窗，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2我被那句「跟我回家」彻底钉在座位上，

大脑一片空白。陈烬已经推门下车，反手关门的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发出「砰」

的一声巨响。「戚总，」他的声音比平日里冷了八度，像淬了冰，「大庭广众，

骚扰我女朋友，不合适吧？」戚骁的视线终于从我身上移开，落到陈烬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片冷漠的厌恶，像在看一只碍事的苍蝇。「你女朋友？」

戚骁嗤笑一声，嗓音沙哑，「你也配？」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周围开始有车辆减速，

好事者已经拿出手机在拍了。「你叫席音，」戚骁根本不理会陈烬，依旧死死盯着我，

「滨城大学历史系毕业，24岁生日那天我们结的婚。你不喜欢葱姜蒜，对芒果过敏，

睡着了喜欢蜷成一团。我说得对不对？」我浑身发冷。他说的，全都对。我看向陈烬，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音音，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个疯子！」陈烬吼了一声，

试图把戚骁推开。戚骁纹丝不动，反手一抓，精准地扣住了陈烬的手腕。

我第一次看见陈烬脸上露出那种错愕又痛苦的表情。「一个入殓师，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戚骁轻蔑地甩开他，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这次带上了几分焦急和恳求，「音音，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他从车里拿出一个平板，

贴在车窗上。屏幕亮起，开始自动播放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笑得灿烂又无畏。她在游艇上，在雪山顶，在巴黎的铁塔下……而每一张照片里，

她身边都站着同一个男人。戚骁。有些照片的尺度大得惊人，

那是我绝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的姿态。可照片里女孩锁骨处那颗红色的小痣，

和我的一模一样。我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脏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陈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席音！那是P的！是合成的！你不要信！」

「我给你准备的婚房，房产证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戚骁的声音还在继续，像一把重锤，

一下下砸在我的神经上，「就在御景湾一号，钥匙我一直给你留着。」

御景湾一号……滨城最顶级的富人区。我看着平板上滑过的一张张照片，

那个女孩脸上洋溢的幸福，是我从未拥有过的。我骗自己，那只是巧合，只是长得像。

我转头看陈烬，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被诬陷的愤怒。但他没有。他只有惊惶，

一种秘密被揭穿后不顾一切想要掩盖的惊惶。这惊惶像一根针，刺破了我两年来的平静生活。

戚骁看我不说话，眼里的偏执更盛。他竟然后退几步，当着所有人的面，

直直对着我们的车跪了下来。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音音，」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破碎的哀求，「跟我回家，求你了。」一个身价百亿的男人，

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向我下跪。这场面荒诞又恐怖。「报警！」陈烬终于失控地冲我嘶吼，

「快报警！说他骚扰！」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电话还没拨出去，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

不知道是哪个路人报的警。警察强行拉开了戚骁。他剧烈地挣扎着，

嘴里翻来覆去只喊着我的名字。「席音！你不准走！不准跟他走！」混乱中，

陈烬迅速上了车，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从后视镜里，我最后看了一眼。

戚骁被两个警察死死按在地上，却依旧拼命地抬着头，望向我离开的方向。那眼神，

像被遗弃的野狼，凄厉，绝望，又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3回到家，

陈烬第一次没有让我换鞋。他把我摁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塞进我冰凉的手里。

温暖的玻璃杯也无法驱散我心底的寒意。客厅里死寂一片。只有墙上那只老式挂钟，

在机械地「滴答」作响。那一张张照片，在我的脑海里反复闪现。我锁骨上的痣，除了我，

只有陈烬知道。戚骁是怎么知道的？那些我根本毫无印象的亲密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陈...烬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蹲下，仰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清晰可见的心疼和自责。

「对不起，音音，吓到你了。」他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我不怕他，

我是怕你被他骗了。」「他是戚骁，天誉资本的戚骁。他老婆半年前死了，所有人都知道。

他受了**，精神不正常，看到长得像的人就疯言疯语。」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无法解释我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他……」我艰难地开口，「他说我的名字，

我的……我的过敏源，还有我锁骨的痣……」「这些只要花点钱，都很容易查到，不是吗？」

陈烬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他是谁？他是戚骁！为了把你塑造成他妻子的替身，

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他捧起我的脸，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音音，看着我。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这两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我怎么会忘。两年前，

我从一场重感冒中醒来，记忆出现大片空白。医生说高烧伤了脑神经，是暂时性的记忆损伤。

是陈烬，自称是我的青梅竹马，一直陪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是他告诉我我的名字，

我的过去，我们之间的一切。我的人生，就是由他的叙述一点点拼凑起来的。这两年，

他对我真的很好。好到无可挑剔。「我信你。」我说。与其说是在回答他，

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陈烬松了口气，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乖。

以后离那个疯子远一点。他今天能当街下跪，明天就能当街杀人。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我点了点头。当晚，我做了个梦。梦里到处都是水，

咸涩的海水灌进我的口鼻，窒息感像一张大网，死死地包裹住我。我拼命挣扎，

看见头顶有艘游艇的影子，甲板上站着许多模糊的人影，他们像在看一场热闹的烟火。然后，

我看见一张脸，一张近在咫尺，却又冰冷无比的脸。是陈烬。他在水下，

牢牢地抓着我的脚踝，一点一点，把我往更深的海底拖去。我猛地从梦中惊醒，

浑身被冷汗浸透。身边，陈烬睡得正沉。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带着一种安稳的占有姿态。

我悄悄下床，走进书房。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密码是我的生日，

一试就开了。桌面上很干净，只有几个工作相关的文件夹。我挨个点开，也没什么异常。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在回收站里看到了一个刚刚被删除的文档。

文档的名字是：《席音行为修正二期报告》。我的手指一僵，心脏漏跳了一拍。我颤抖着手，

点击了「还原」。打开文档，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内容让我如坠冰窟。

「目标对象：席音。初始状态：刚愎，自我，对外界有强烈攻击性。」

「第一阶段修正（依赖性建立）：已完成。通过切断其所有旧有社会联系，

植入虚假记忆（青梅竹马），对其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陪伴与照料，

已成功建立深度情感依赖。」「第二阶段修正（服从性训练）：进行中。

已通过制定详细生活规范（饮食，作息，着装），将控制渗透到其生活方方面面。

目标表现出轻微抗拒，但在‘温柔’与‘关爱’的框架下，大部分指令能顺利执行……」

后面还有第三阶段，第四阶段……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原来我这两年温柔缱绻的爱情，不是生活，是一场实验。我不是他的爱人。

我是他的……实验品。而这份报告的创建日期，是两年前，我“失忆”醒来的第二天。

4天亮了。我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报告，从头到尾，反反复复读了十几遍。

每一个字，都像蘸了毒的针，扎得我千疮百孔。我的温柔男友，我的青梅竹马，

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光——全都是假的。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还有戚骁……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他的妻子？那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要把我撕裂了。陈烬起床的时候，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早安。」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亲了亲我的侧脸，「怎么起这么早？没睡好？」

我强忍着胃里的恶心，摇了摇头。「做了个噩梦。」「别怕，」他轻声安慰，「只是个梦。」

他去洗漱的时候，我把电脑里的那份报告，用加密邮件，

发送到了一个我唯一还记得的邮箱——那是我大学时一个学长的，他后来成了一名**。

我只发了报告，附上了一句话：「帮我查这两个人，戚骁，和陈烬。所有的信息。」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理我，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早餐桌上，陈烬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音音，

昨天的事情闹得太大，戚家那边肯定会想办法压下去。但最近风声紧，

我们还是出去躲一躲吧。」我心里一沉。「去哪里？」「我老家，南城。

是个很安逸的小城市，离这里很远。我们去那边住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他微笑着说，好像在计划一场浪漫的旅行。我的手指在桌下攥得发白。他要带我跑。

一旦离开滨城，离开戚骁的视线，我就真的成了他笼子里插翅难飞的鸟。「工作怎么办？

我刚转正……」我试图找借口。「我已经帮你打电话辞掉了。」陈烬轻描淡写地说，

夹了一块煎蛋放到我盘子里，「一个破典当行而已，有什么可惜的？以后我养你。」

我手脚冰凉。他竟然不经我同意，就替我辞了职。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那份报告里「服从性训练」几个字，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陈烬比我反应还快，第一时间拿过我的手机，看了一眼，直接摁掉。「又是推销电话。」

他解释道，然后顺手将我的手机关了机，「吃饭的时候别玩手机。」我心里清楚，那通电话，

百分之百是戚骁打来的。陈烬在隔绝我，用他温柔的网，把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彻底切断。

下午，陈烬出门，说是要去殡仪馆处理最后的交接。他前脚刚走，我立刻冲到书房，

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是那个学长！邮件里附件不多，但信息量巨大。

戚骁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网上都能查到。问题出在陈烬身上。附件里是一张户籍资料截图。

上面的人叫陈烬，照片也对得上，但他不是滨城人，也不是我记忆里的什么「青梅竹马」。

他的户籍，赫然在南城——那个他想带我「躲一躲」的地方。更可怕的是另一份资料，

一份语焉不详的社会关系网络图。上面显示，陈烬两年前从南城来到滨城之前，

和一个地下安保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公司，说白了，就是专干脏活的。绑架，恐吓，

处理见不得光的人。最后一个附件，是一段短短的监控视频。视频的场景，

是一家医院的走廊。画面里，戚骁的哥哥，那个冷漠矜贵的男人戚珩，把一张银行卡，

塞进了陈烬手里。时间，就在戚骁当街下跪的第二天早上。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戚骁不是疯子，陈烬也不是我的男友。陈烬是戚珩雇来看管我的……看守。而我，

就是一个被抹去记忆、被精心圈养起来的囚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吓得魂飞魄散，他回来了！我急忙关闭所有页面，可来不及了。书房的门被推开。

陈烬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神像深冬的湖面，结着一层寒冰。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都查到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不寒而栗。

「陈……陈烬……」「也好。」他缓缓走进来，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省得我再费力编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张我曾无比迷恋的温柔面孔，此刻写满了陌生和危险。

「收拾一下吧，席音。」他一字一句地说，「去南城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

他不再叫我「音音」。他叫我「席音」。用一种念出货物名称的语气。5「我不去！」

恐惧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我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你对我做了什么？」陈烬看着我，像在看一只闹脾气的宠物。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

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我是谁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席音，

从现在开始，你要听话。」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戚珩给了你多少钱？」我颤声问，

「他让你把我藏起来？」陈烬的眉梢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能猜到这一层。

「你比我想的聪明。」他淡淡地承认了，「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

「我不是要把你藏起来。」他一步步逼近，我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逼得一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那力道，

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是要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D消失。」他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冰冷地吐出后半句话，「就像戚骁期望的那样。」什么？

戚骁……期望的？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混乱。他不是疯了一样在找我吗？「不明白？」

陈烬的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那我告诉你。你那位好丈夫，天誉资本的戚总，他要的，

从来都不是活生生的你。」「他要的，是一个为他而死的‘烈女’，

一个可以让他永远沉浸在‘深情不悔’人设里的完美亡妻。一个死了的你，能给他带来同情，

带来股价上涨，带来无尽的好处。可一个活着的你呢？

一个两年后突然冒出来的、可能会分走他一半家产的你？」他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

「你只会是他完美人生的一个污点，一个他急于擦掉的麻烦。」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他找我，他给我下跪……」「那是演戏，演给所有人看的。」

陈烬的指腹在我脸上游移，像蛇一样黏腻，「你看，他演得多好。所有人都信了。

只有我知道，他每天都在祈祷，祈祷永远也找不到你，最好你已经烂在了海底。」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丈夫的“深情”是一场弥天大谎，

枕边人的“温柔”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囚笼。我什么都没有了。原来从始至终，

我都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变得模糊。「所以，」

陈烬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像是恶魔的低语，「忘了戚骁吧。忘了这里的一切。跟我去南城，

开始新的生活。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只要你乖乖的，不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

他为我擦去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一个易碎的娃娃。可我知道，只要我摇头，

他会毫不犹豫地扭断我的脖子。我别无选择。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他笑了，很满意。

他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那个打开的行李箱前。「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我蹲下身，开始机械地往箱子里塞衣服。我的手在抖，

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我不能跟他走。去了南城，就是死路一条。我必须逃出去！

在收拾化妆品的时候，我手心悄悄藏了一枚最尖锐的眉笔。然后我假装脚软，跌坐在地毯上。

「怎么了？」陈烬警惕地问。「没什么，」我吸了吸鼻子，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有点……舍不得这里。」他似乎放松了警惕，转身去客厅倒水。就是现在！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冲向玄关的大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拧动门锁，

可那锁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他改了密码！绝望瞬间攫取了我的心脏。身后，

陈烬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音音，别白费力气了。」他的声音很平静，「这个门的密码，

只有我知道。」他走到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他抬起手，覆盖在我的手上，

然后输入了一串数字。门，「滴」的一声，开了。我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但我还没来得及跑，就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不是阳光，不是自由。是戚骁。

他依旧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身姿笔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无波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出价合适的商品。他身后，

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我彻底傻了。陈烬从我身后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对着门外的戚骁，露出了一个功成身退的微笑。「戚总，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6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门内的陈烬，和门外的戚骁。一个是我两年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