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指尖划过烫金的书脊,目光却被桌角半张报纸攫住。《盛京日报》的社会版,黑体标题刺得人眼睛生疼——“奉天省长千金林婉清小姐与萧玦帅座订婚志喜”。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月白色洋裙,珍珠项链在领口闪着细碎的光,依偎在萧玦怀里笑得温婉。而他——那个总用冰冷眼神看我的男人,竟微微垂眸望着她,嘴角弯起的弧度柔和得像春...
囚笼里的名角
西跨院的月亮总带着股铁锈味。朱红漆的院门从外面锁死,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只永不闭合的眼睛。我站在窗前,看着卫兵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长又缩短,手里攥着那支磨尖的银簪——这是我唯一能称作武器的东西了。
萧玦没收戏班契约那天,王秃子哭得像死了亲娘。他佝偻着背把一叠泛黄的纸递过去,嘴里反复念叨:“都是您的,都是您的……”我站在廊下,看着那些记载着鸣春班百年兴衰……
堂会散场时,雨势已弱成细密的牛毛。宾客们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离去,军靴踩过积水的声音渐渐远了。我卸下沉重的头面,刚要换上常服,却听见副官粗粝的嗓音穿透雨幕:“苏老板,萧帅请您留步。”
班主王秃子的脸瞬间白了,他推了推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小秋,机灵点!萧帅看上你是福气……”我没理他,只盯着镜中自己狼狈的脸。眼角的胭脂晕成一片模糊的红,像哭过很久。
正厅里只剩萧玦一人。他……
雨夜的堂会
胭脂膏子冰凉地糊在颧骨上,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镜台上的锡灯映着我苍白的脸,眼角新点的胭脂被水汽洇开,红得像刚凝的血痂。窗外的雨砸在青石板上,噼啪声混着远处隐约的枪响,倒比戏班里的锣鼓更催人魂。
“小秋,手稳着些。”班主王秃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谄媚,“萧帅是什么人物?能听你唱堂会,是咱们‘鸣春班’祖坟冒青烟了。”他手里把玩着刚从卫兵那讨来的银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