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新娘

雾山新娘

主角:武罗苏雨晴青铜
作者:不想出舒适区的马喽

雾山新娘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8

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摇晃的车身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车子驶入雾山地界时,

原本明亮的天气突然变得暗沉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突然包围了我们,

能看见的方向骤然降到不足五米。司机老张骂了句脏话,猛踩刹车。"见鬼的,

这雾怎么说来就来..."他嘟囔着,打开雾灯。我摇下车窗,潮湿的雾气立刻钻入车内,

带着一种奇怪的腥甜味,像是陈年的香灰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息。远处,

被浓雾笼罩的山峦轮廓若隐若现,形成一种诡异的形状——像极了一只蹲伏的巨兽。

唉~"姑娘,雾都这么大了,

要不然今天就到这儿"老张边说边不安地搓着方向盘上挂着的佛珠挂件。

了摸脖子上的红绳护身符沉默——那是母亲用《山海经》中记载的"迷穀"树枝纤维编织的,

据说可以抵御山精野怪。符上串着一块青黑色的小石头,母亲说那是"帝台之石",

能辟兵灾。"继续开吧,我加钱。"当车子终于驶到村口时,

那块刻着"雾山福地"的石碑旁,赫然立着一尊我从未见过的石像——人面猴身,独足反踵,

龇牙咧嘴地笑着。石像脖子上缠着新鲜的红布,面前摆着血淋淋的生肉供品。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就是《山海经·海内经》中记载的"山魈"!

小时候母亲常拿那本残破的《山海经》给我讲睡前故事,其中就有这种食人的山中精怪。

(但是这不应该是存在的嘛)我心想"这,这是-什么时候立的?"我的声音带有颤抖。

老张也脸色发白:"去,去年吧。我听说雾山村请了位风水先生,说村运不好,

要立个'镇物'。"他压低声音,"但是这玩意儿邪性得很,立了之后,

村里都丢了好几个姑娘..."“猛吸一口气”我的心猛地一沉。十年前,

我最好的朋友林小满就是在"山神娶亲"仪式后失踪的。那天暴雨倾盆,

我一个人躲在祠堂的供桌下,眼睁睁看着小满被几个戴青铜面具的奇怪男人拖走。

她挣扎的时候扯掉了其中一人的面具——那张脸上长满了鱼鳞般的青斑,

眼睛像猫一样在黑暗中发光。可谓是怪异极了。"姑娘,你脸色看起来很差啊。

"老张担忧地看着我。"没事、没事。"我强撑着付了车钱,拖着行李箱走向记忆中的家。

雾气中,村道两旁的房屋像蒙了一层纱,

让人看不真切只有几个蹲在门口抽烟的男人用隐晦的目光在打量我。他们的身后,

几个小女孩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被妇人拽回屋内,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吱呀"声。

转过一个弯,我就看见了自家老屋。比记忆中更加陈旧破败,

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风干的草药和兽骨。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门楣上钉着一块青铜镜——镜面朝外,

边缘刻着《山海经》中记载的"烛龙"纹样。"妈?我回来了。

"你在哪儿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就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咚咚"声。

母亲出现在门口时,我几乎认不出她了——才五十出头的人却苍老得像古稀之年,头发全白,

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睛,眼白变成了浑浊的黄色,瞳孔却异常扩大,

像极了夜行动物的眼睛。"瑶瑶!"她枯瘦的手惊恐的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不该回来的我的孩子...特别是'武罗'要娶亲的时候!""武罗?"我心头一震。

这是《山海经·中次三经》中记载的青要山神,人面而豹纹,司掌人间姻缘。母亲曾说过,

我们雾山村背靠的就是古书中的"青要之山"。(但这不是一个传说吗?)疑惑?

母亲不由分说的把我拉进屋里,并迅速关上门。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墙上挂着的镜子全用红布遮住,神龛前点着七盏油灯,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供桌上摆着几个泥塑的小人偶,每个心口都扎着一根银针。"妈,你到底在怕什么呀,

县医院的医生都说了你是长期中毒症状,你是不是...""嘘!"母亲突然捂住我的嘴,

她的手掌冰凉如尸体,"他们来了...听。"外面传来诡异的乐声,

像是骨笛与皮鼓的合奏,夹杂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母亲颤抖着拉开一条窗缝,

示意我往外看。浓雾中,一队穿着古怪的人正沿村道行进。

为首的四人戴着青铜面具——那面具的样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和《山海经》插图中描绘的"刑天"一模一样,无首而以乳为目。他们抬着一顶猩红的轿子,

轿帘上绣着交缠的蛇纹。"这是...山神娶亲?"我声音发颤。

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轿子说:"今年的新娘是上个月来村里支教的女大学生...明天日出前,

她就会被送进'无启国'。"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无启国"!

《山海经·海外北经》中记载的神秘国度,其民穴居,死即复苏,饮气而生。母亲的故事里,

那是个存在于山体深处的恐怖之地,入口就在雾山北侧的"鬼哭涧"。"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疑惑的问十年前小满也是..."现在还是这样。母亲突然转身,

从床底拖出一个樟木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本残破的《山海经》手抄本,

和一堆泛黄的笔记。她颤抖着翻到某一页,指着一段文字让我看:"又东十里,

曰青要之山...实惟帝之密都。是多驾鸟,南望墠渚,禹父之所化。是多仆累、蒲卢,

䰠武罗司之,其状人面而豹文,小要而白齿,而穿耳以鐻,其鸣如鸣玉。""武罗不是山神,

"母亲的眼睛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诡异的青光,"是上古时期被禹王镇压在这里的食人凶兽。

村里那些老不死的...他们用活人祭祀来换取金矿的位置和长寿的秘方。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就是人群的欢呼声。母亲猛地合上书,

从箱底取出一把青铜匕首塞给我——匕首上刻满了《山海经》中的神怪图案。

"快、拿着这个,能伤到'它们'。"她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臂,"瑶瑶,

你必须知道真相...二十年前,你父亲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我,

就是为了给'武罗'生一个纯阴命格的祭品。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什么...意思?

""你脖子上戴的不是护身符,"母亲泪流满面,

"是标记...所有山神新娘成年后都会被召回。小满当年是替你去的,

但现在...它们闻到你回来的气味了。"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我们同时转头,只见窗纸上映出一个诡异的影子——人形,却长着鹿角般的突起,

脖颈异常细长。母亲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夜游神!它们找到你了!快跑——!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大门被暴力撞开,浓雾中,三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踏入门槛。

最前面的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我熟悉的脸——村长徐富贵。

但他的眼睛...那绝不是人类的眼睛,瞳孔竖立如猫,眼白布满血丝。"纪家丫头,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山神大人等你十年了。"我握紧青铜匕首,

突然注意到徐富贵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缝合痕迹——就像...就像被砍过头又接回去一样。

记忆如闪电劈开我的脑海:《山海经》中的"刑天",被斩首而不死..."你不是徐村长,

"我听见自己说,"你是'无启国'的居民吧。"徐富贵咧嘴一笑,

露出那满口的尖细牙齿说:"聪明的祭品。走吧,你母亲在二十年前就应该把你献上了。

"这时母亲突然从神龛后抽出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满了《山海经》中的雷神纹样:"跑!

快跑!瑶瑶!去鬼哭涧找'帝台之棋'!"她挥剑冲向徐富贵,剑身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青光。

我趁机撞开后窗跳了出去,身后传来母亲凄厉的惨叫以及某种野兽般的咆哮声。浓雾中,

我跌跌撞撞地往北山跑去,

耳边回响着母亲最后的话:"帝台之棋"...《山海经》中记载的天帝棋盘,

据说能镇压一切邪祟。而我知道它在哪里——就在十年前,

我和小满发现的那个刻满古怪符号的山洞里。奔跑中,我的护身符突然发烫,红绳自行断裂,

"帝台之石"滚落在地。我弯腰去捡,却惊恐地发现石头表面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

正在有规律地搏动。手指在触碰到帝台之石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

那颗青黑色的石头在我掌心剧烈搏动,表面蛛网般的红色纹路忽明忽暗,像一颗缩小的心脏。

我想丢掉它,却发现石头像磁铁般牢牢吸附在皮肤上。"不、不要..."我拼命甩手,

这时石头却突然软化,化作一摊泛着金属光泽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入我的血脉。啊——!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我跪倒在地,抓挠着手腕。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青色光芒从血管中透出,

在右腕内侧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连绵的山脉环绕着漩涡状的云纹,

正是《山海经》插图中"青要之山"的地形图!这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声,

既不像人也不像兽。我强忍疼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钻进一片灌木丛。

手腕上的山海图纹身持续散发着微光,随着我的脉搏忽明忽暗。更诡异的是,

当**近北山方向时,纹身会变得灼热,仿佛在指引方向。

帝台之棋..."我想起母亲的喊声,努力回忆十年前和小满发现的那个山洞。

当时我们是为了躲避暴雨,偶然在北山背面的悬崖上发现了一个被藤蔓遮蔽的洞口。

洞壁上刻满了古怪符号,

最深处的地面上摆放着几块像棋子一样的黑石...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划破天际。

我浑身一颤,那声音却像是直接从脑子里响起。与此同时,手腕上的纹身爆发出一阵刺痛,

青光大盛。

的画面——一个昏暗的地窖、铁链、猩红的嫁衣..."被选中的新娘..."我恍然大悟,

帝台之石正在让我感应到那个被拐女大学生的恐惧!这石头果然是山神新娘的信物,

而那些村民...他们正在准备某种可怕的仪式。我决定先回家找线索。

母亲提到过"武罗"和"无启国",那她一定知道更多。借着夜色的掩护,我绕路回到老屋。

屋里一片狼藉,神龛被打翻,桃木剑断成两截,墙上溅满血迹——但不是母亲的。

地面上有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通向厨房。我移开灶台旁的米缸,

发现下面藏着一块可活动的木板。这时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严禁**近的"地窖",

她说里面放着过冬的腌菜,不能进风。木板掀开的瞬间,霉味混合着某种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我摸出手机照明,狭窄的台阶向下延伸,尽头是一间不足五平米的密室。

墙上挂满风干的草药和兽骨,角落里摆着一个樟木箱——和母亲白天给我看的一模一样。

箱子里除了那本《山海经》残卷,还有一本用红线装订的手抄本,

封面上用朱砂写着《山灵簿》。翻开第一页,我的血液几乎凝固:"同治三年,

雾山徐氏献童女七人于武罗,得金脉图...""光绪十二年,献外乡妇五人,

得长寿方...""民国二十一年..."这是一本记录雾山村百年罪行的账簿!

每一任村长都会向"武罗"献祭活人,换取金银矿脉的位置和延寿秘术。

最近的记录赫然是:"庚辰年,献林氏女,得避疫法。甲午年,购川女纪氏为巫真,

孕纯阴女..."我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行字。"购川女纪氏"...母亲是被买来的?

而"巫真"这个词在《山海经》残卷的批注里出现过,指的是能与山灵沟通的巫女世家。

箱底还有一面青铜小镜,背面铸着人面豹纹的图案。我下意识照向自己,

镜中突然出现的影像吓得我几乎摔落镜子——我的眼睛在镜中呈现诡异的青绿色,

瞳孔变成细长的竖缝!"砰砰砰!"头顶传来木板破裂的声音。我慌忙把东西塞进怀里,

吹灭蜡烛。沉重的脚步声在厨房徘徊,接着是徐富贵嘶哑的声音:“找、快找!

那死丫头一定回来过..."突然,手腕上的纹身剧烈灼痛起来。一股陌生的力量涌上喉咙,

我竟不受控制地发出一种奇特的鸣叫声——像玉石相击的清脆音响。更不可思议的是,

外面立刻传来一阵骚动,脚步声慌乱地退出了屋子。

《山海经》中记载:"武罗...其鸣如鸣玉。"我刚才居然发出了和山神一样的声音!

等外面彻底安静后,我连忙爬出地窖,发现天已蒙蒙亮。必须赶在日出前找到"帝台之棋"。

根据《山灵簿》记载,那是一种能暂时镇压武罗神力的上古遗物。前往北山的路上,

纹身持续发烫,不断有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五岁那年,我半夜醒来,

看见母亲手持青铜匕首站在床边,父亲倒在血泊中...窗外,

一个豹纹人面的巨大身影正在月下徘徊;七岁时,小满拉着我的手跑进祠堂后的密林,

她说"村长他们在吃人肉"...而这些是被封印的记忆!帝台之石正在唤醒它们!

鬼哭涧比记忆中更加阴森。晨雾中,嶙峋的岩石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涧底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我攀着藤蔓爬上悬崖,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杂草掩盖的洞口。

洞内的景象让我毛骨悚然:四壁上刻满了《山海经》中的神怪图案,

地面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阵法八个方位各摆着一枚"棋子"——那根本不是石头,

而是八颗已经风化的颅骨!最新的一枚还带着些许腐肉,长发缠绕在颈骨上...是小满。

"帝台之棋,以八巫之首为子..."我颤抖着念出《山灵簿》上的记载。

原来所谓棋子是被献祭的巫女头骨!阵法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与我手腕上的纹身吻合。

嘻嘻嘻"找到你了。"身后突然传来徐富贵的声音。我转身,洞口的晨光中站着三个村民,

他们手里拿着绳索和麻袋。徐富贵的脖子上还留着那道缝合痕迹,此刻正渗出黑血。

更可怕的是,在洞壁微弱的光线下,他们的皮肤呈现出死尸般的青灰色,眼睛浑浊无神。

"你们...已经死了?"我惶恐的后退几步,脚跟碰到阵法边缘。徐富贵咧嘴一笑,

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怎么巫真没告诉你吗?所有吃过'山神肉'的人,

都会成为'尸仆'..."他掀开衣襟,腹部赫然有一道巨大的缝合伤口,"我们死不了,

也活不成,除非...""除非武罗大人彻底苏醒。"另一个村民接话,

他的半边脸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我猛地将右手按在阵法中央的凹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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