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青川:纸人镇

雾锁青川:纸人镇

主角:林深赵磊
作者:双鱼岛的萧狂

雾锁青川:纸人镇。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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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青川:纸人镇。第一周目:表世界·青川中学的裂痕。林深是被后颈的凉意刺醒的。

不是教室里空调的冷风,是种黏腻的、裹着霉味的湿冷,

像有人把浸了雾的棉花贴在他皮肤上。他猛地抬眼,早读课的**还没响,

青川中学的走廊却被白雾吞了大半,窗外的香樟树只剩个模糊的黑影,

叶片上的水珠砸在栏杆上,声音闷得像敲在纸壳上。

桌肚里传来碎纸的窸窣声——是昨晚被父亲撕碎的物理竞赛证书,

他趁母亲收拾时捡了几片残角,现在指尖正攥着其中一片,边缘割得掌心发疼。

月考掉了三名,父亲把酒瓶砸在茶几上,玻璃碎片溅到母亲的手背,她没躲,

只抱着他的书包哭:「再忍忍,等考上重点,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哟,

这不是『靠黄大仙上分』的书呆子吗?」三个影子堵在课桌前,

赵磊的球鞋踩在他掉在地上的练习册上,鞋底的泥印糊住了最后一道解析几何题。

林深想抽回本子,手腕却被赵磊攥住,

指节用力得几乎嵌进肉里:「听说你妈上周去城郊破庙了?求黄大仙保佑你别被揍?怎么,

仙没显灵啊?」周围响起窃笑,前排的女生飞快地转回头,笔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歪线。

林深的喉结滚了滚,上周六他偷偷跟在母亲身后,看见她跪在积灰的黄大仙像前,

从布包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进香炉时手指都在抖:「求大仙护着我家阿深,

别让那些孩子再打他了……」那时他只觉得荒唐,可现在,掌心的证书残角硌得生疼,

他竟真的盼着有什么东西能冲出来,把眼前的人都赶跑。放学的路被雾泡得发软。

路过巷口「陈记纸扎铺」时,林深的脚步顿住了——铺子里的纸人正对着他晃。

不是风吹的轻颤,是纸糊的胳膊肘弯了弯,青蓝的衣袖扫过旁边的纸马,

指尖那点红漆亮得刺眼,像刚蘸了血。穿蓝布衫的陈老太正坐在小马扎上,

毛笔尖悬在纸人眉心,见他看过来,嘴角咧开个僵硬的笑:「后生仔,

你身上有『红白煞』啊——红的是血光,白的是阴雾,再这么攒着,早晚要被缠上。」

林深没敢接话,攥着书包带快步走。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灯没开,

只有母亲摆在茶几上的平安符泛着暗黄的光,符纸边缘卷了毛,像是被人反复摸过。

他喊了声「妈」,阳台却传来火纸燃烧的噼啪声——父亲蹲在地上,

打火机的火苗映着他通红的眼,纸灰飘到林深的帆布鞋上,

烫得他一缩脚:「你外婆昨天托梦,说在下面冻得慌,让我给她烧两个纸丫鬟……」

纸灰粘在鞋面上,林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昨天是外婆的忌日,

也是他被赵磊堵在厕所隔间的日子——对方把他的头按进满是水垢的马桶里,

水流灌进耳朵时,赵磊的声音隔着水声飘过来:「让你外婆保佑你啊,

看她能不能把你从粪水里捞出去。」那晚的梦来得又沉又冷。梦里还是青川中学的走廊,

白雾浓得能掐出水,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软得像泡发的纸人。他往前走,

教学楼的房梁上挂着个红白色的影子,是赵磊,身上缠的布条写满黄大仙的咒文,

墨迹洇透了布面,像渗出来的血。赵磊的头垂着,长发遮住脸,

却突然抬眼——眼窝里是空的,只有两团红漆,死死盯着他:「是你求黄大仙咒我!

是你害我!」林深惊醒时,窗外的雾已经漫进了房间,贴着纱窗织成一张网。他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一条陌生短信跳了出来:「想救他们,就来青川后山的纸人镇。」

他鬼使神差地摸出外套。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他踩着台阶往下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纸壳上,

发出「咯吱」的响。后山的雾更浓了,路边飘着几个纸糊的灯笼,烛火是青绿色的,

照得路边的墓碑泛着冷光。走到半山腰时,陈老太站在岔路口,手里举着个纸人,

纸人的脸竟和他一模一样,连额角的那颗痣都点得分毫不差:「后生仔,里世界的门开了,

进去了,就别想回头喽。」纸人被塞进他手里的瞬间,林深的指尖像被冰锥扎了下。

他低头看纸人,纸人的眼睛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是赵磊吊在房梁上的样子,

是父亲烧纸时的火光,是母亲跪在黄大仙像前的背影,所有他想逃的、想忘的,

都在那两团红漆里,清清楚楚地晃着。雾里传来纸人走路的声音,窸窸窣窣,越来越近。

林深想跑,脚却被地上的纸灰缠住了,那些灰像活过来的蛇,顺着裤脚往上爬,

缠得他脚踝发紧。「林深,别走啊。」是赵磊的声音,混着母亲的哭声、父亲的骂声,

还有无数个模糊的笑声,织成一张网,把他罩在中间。他最后看见的,

是纸人镇的大门——两扇红漆木门,门环是纸糊的狮子头,

门楣上贴的黄大仙符被雾泡得发皱,符下面挂着串纸铃铛,风一吹,铃铛响起来,

像无数人捏着嗓子哭。然后,他掉进了雾里。再睁眼时,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他眯起眼。

母亲坐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个烧了一半的纸人,纸人的脸已经烧黑了,

只剩半只红漆的手。医生说他是压力过大引发了急性幻觉,在后山晕倒时,

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只纸手。可林深知道那不是幻觉。他抬起手腕,一道红痕绕在腕骨上,

像纸人指尖划出来的,擦不掉,也洗不掉,摸上去还有点黏腻的凉意。那天夜里,

青川中学的保安室传来惊叫。监控里,赵磊背着书包走进后山的雾里,再没出来。第二天,

有人在他的课桌抽屉里发现了一张黄大仙符,符中央用红漆写着两个字——林深。

雾锁青川:纸人镇。林深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白色的天花板晃得他眼睛发疼,

左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往身体里流。母亲趴在病床边,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听见他动了,猛地抬起头,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深!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他想说话,

喉咙却干得发紧,只能轻轻摇头。床头柜上摆着个透明塑料袋,

里面装着半只烧黑的纸手——纸手的指尖还沾着点红漆,正是陈老太塞给他的那个「自己」

的纸人残骸。母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眼圈又红了:「警察说……说你在后山的纸人镇遗址晕倒了,手里攥着这个,怎么都掰不开。

医生说你是压力太大,出现了急性幻觉,还说……还说你可能有点轻度抑郁。」「幻觉」

两个字像针,扎得林深指尖发麻。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

腕骨上的红痕还在——不是输液管勒的印子,是细细的一道,像被纸尖划过,

摸上去带着点黏腻的凉意,擦不掉,也洗不掉。他张了张嘴,想告诉母亲那不是幻觉,

想说起雾里的纸人、房梁上的赵磊、陈老太僵硬的笑,可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天下午,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进病房。他们手里拿着个物证袋,

里面装着一张皱巴巴的黄大仙符,符中央用红漆写着「林深」两个字,边缘还沾着点泥土。

「这是在赵磊的课桌抽屉里发现的,」年长的警察语气严肃,「赵磊的父母说,

他失踪前最后跟他们提过你,说你『肯定会报复他』。林同学,

我们了解到你之前长期被赵磊霸凌,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10号晚上——也就是你晕倒前一天,你见过他吗?」10号晚上,

正是他梦见赵磊吊在房梁上的那天。林深的手指攥紧了床单,指节泛白:「我没见他,

我那天晚上在家……在家写作业。」「可你家小区的监控显示,

你10号晚上11点多出去过,方向就是青川后山。」年轻的警察补充道,

眼神里带着审视,「还有同学说,赵磊失踪前,跟他们炫耀过『把林深的头按进马桶』,

说你『肯定不敢怎么样』。林同学,你真的没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像纸人镇的雾。母亲急忙站起来,挡在林深面前:「警察同志,

你们别这么问孩子!阿深那么老实,怎么可能跟赵磊的失踪有关?他那天晚上出去,

肯定是心情不好,想散散步!」警察没再多问,只是让林深好好休息,说后续有需要再联系。

他们走后,母亲坐在床边,握着林深的手小声哭:「阿深,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可咱们不能做傻事啊。赵磊失踪跟咱们没关系,对不对?那个符……肯定是别人陷害你的。」

林深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他想起赵磊被白雾裹住的脸,想起他喊「是你害我」

时的声音,想起自己掉进雾里前,听见的纸铃铛声——像无数人在哭,又像无数人在笑。

两天后,林深出院回家。楼道里遇见对门的张阿姨,对方原本要打招呼的手顿在半空,

又飞快地缩回去,拉着自家孩子往旁边躲,

嘴里还小声嘀咕:「就是他……听说跟同学失踪有关,还玩那些邪门的符……」声音不大,

却清清楚楚飘进林深耳朵里。家里的氛围更是压抑。父亲从他出院那天起,

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每天下班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喝酒,酒瓶砸在茶几上的「哐当」声,

跟他撕碎竞赛证书那天一样刺耳。有次林深路过客厅,

听见父亲跟母亲压低声音吵架:「都怪你!非要去求什么黄大仙!现在好了,

人家都觉得他是被邪祟缠上的疯子!以后他怎么上学?怎么做人?」

母亲的哭声混着酒杯碰撞的声音,像钝刀子在林深心上割。青川中学的贴吧里,

关于「林深报复霸凌者」的帖子刷了屏。有人匿名发了张**的照片,

是林深被赵磊按在墙上的样子,配文却是「看,现在知道装可怜了,

谁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什么」;还有人翻出他母亲去破庙求符的事,添油加醋说「我姥姥说,

黄大仙的符要是用来害人,会遭天谴的」。以前跟他一起组队打游戏的同学,

看见他上线就立刻下线;课代表收作业时,递给他本子的手都带着犹豫,

像怕沾到什么脏东西。母亲偷偷把林深的手机藏了起来,却藏不住窗外的流言蜚语。

有天晚上,林深站在阳台,看见楼下聚集了几个家长,举着写着「严惩校园暴力报复者」

的纸牌,嘴里还喊着「把邪祟赶出青川」。路灯的光落在纸牌上,红漆写的字像血,

晃得他眼睛发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骨上的红痕,那道印记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

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点潮湿的霉味,像纸人镇的雾又追了过来。

林深抬头看向青川后山的方向,夜色里,那片山被雾裹着,隐约能看见纸人镇遗址的轮廓,

像个张开的嘴,正等着下一个猎物。那天夜里,林深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纸人镇,

陈老太举着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纸人,站在红漆大门前笑:「后生仔,你看,

表世界的人都不信你,只有这里肯要你。进来吧,进来就不用再受委屈了。」他想跑,

脚却像被钉在地上。纸人镇的门慢慢打开,里面飘出无数个纸人,有的脸是赵磊的,

有的脸是父亲的,有的脸是那些议论他的邻居同学的。它们围着他,伸出纸手,

声音软软的:「进来吧,林深,进来就安全了。」林深的指尖开始发凉,像要变成纸。

他看见自己的手腕上,红痕慢慢扩散,

变成了缠在身上的红白布条——跟梦里赵磊身上的布条一模一样。

第二周目:里世界·纸人镇的真相(选择分支开启)林深是被纸铃铛的脆响惊醒的。

还是青川中学的走廊,白雾依旧裹着霉味,可掌心却多了点木质的粗糙感——是把桃木剑,

剑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黄」字,正是上周目里陈老太摆在纸扎铺柜台上的那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短信:「这次,别再逃了。」「你终于肯面对了。」

陈老太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她还是坐在小马扎上,手里却没拿纸人,

而是捧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青川镇志」四个字被虫蛀得缺了角。「想救他们,

就得先知道这『煞』是怎么来的。」她把书递过来,纸页间掉出片干枯的黄符,

「百年前青川有个纸扎匠,最会『采生折割』——把活人的魂魄剜出来,封进纸人里,

卖给有钱人当『替死鬼』。后来村民把他烧死在纸铺里,他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养了黄大仙,

立下咒:心里有『结』的人,都会被引到纸人镇,魂魄要么被纸人吞了,

要么……自己挣出来。」林深的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墨迹,

发黑的字像干了的血:「我身上的『结』,是赵磊的欺负?是爸妈的矛盾?」

「是你没说出口的恨,没敢认的怕,没解开的愧疚。」陈老太朝雾里指了指,

「里世界的怪物,都是你表世界的执念变的。你怕自己没用,

就会变出骂你的纸人;你恨赵磊,

就会变出吊在房梁上的他;连你妈求神的样子、你爸摔酒瓶的声音,都会变成拦路的『煞』。

」雾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林深握紧桃木剑,转身时心脏猛地一缩——朝他走来的纸人,

脸是他自己的模样,手里捧着张皱巴巴的试卷,红色的「89」分被圈了又圈,

纸人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和他一模一样:「你看,又考砸了,你什么都做不好,爸妈失望,

同学笑话,还不如死了算了。」上周目里,他就是被这句话钉在原地,看着纸人扑过来。

可这次,林深咬了咬牙,桃木剑的剑尖对准纸人的胸口:「我考砸了可以再补,

被笑话可以忍着,我不是没用,我只是需要时间。」剑刺进纸人的瞬间,

纸人发出尖细的惨叫,化作漫天纸灰。灰里掉出张照片,是去年母亲节他和母亲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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