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傅韵深一夜未归,顾清染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天边刚泛起肚白,她便被楼下阵阵嘈杂声惊醒。
一下楼便看见好几个大汉抱着纸箱进进出出。
一旁的于浅浅余光看见她,扑进傅韵深怀里惊喜道:
“韵深哥哥,这些都是你买来准备给我们布置婚房的吗?”
傅韵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是。”
于浅浅随即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既然都是为我准备的......”
她转头看向顾清染,颐指气使道:“那就让清染姐帮我们布置吧。”
傅韵深这才注意到楼梯旁的顾清染。
他身体一僵,将怀里的于浅浅推开,不悦皱眉:
“浅浅,清染不懂这些,你不要为难她。”
于浅浅顿时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韵深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是想着她之后也要筹备你们的婚礼,有了这次的经验,到时候才不会出岔子呀。”
说完她便捂着脸跑出门外,顾韵深满脸惭愧地去追。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顾清染面上平静,指尖却紧紧拽住衣摆。
她没管走开的两人,开始将屋内的摆件通通拆除。
褪色的手绘情侣门牌、电视柜旁积灰的合照框、没有绣完的爱心窗帘、傅韵深
花大价钱为她打造的圣女玉像......
这些充满两人共同回忆的物件,都被顾清染砸碎或剪掉。
终于,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鼻尖一酸,随即苦笑出声。
地上一片狼藉,就像这段已经残破不堪的感情,被她亲手画上句号。
她来到厨房,准备将手上的污渍洗净。
于浅浅不知何时回来了,冲进厨房一把扯过她的手。
“顾清染,你还要不要脸!”她语气尖酸刻薄,丝毫不见刚刚柔弱的模样。
“你以为你将屋内砸成那样就能阻止我跟韵深哥的婚礼?你做梦!”
于浅浅猛地凑到她耳边嗤笑道: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韵深哥到底会不会帮你!”
说完,她便拿起一旁的小刀朝自己手臂上一划,又往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随后拉住顾清染的手捂着脸侧身倒去。
“啊!”于浅浅尖叫出声:“清染姐,你为什么要拿刀伤我?”
傅韵深听到声响焦急赶过来,进刚好看见她跌倒的瞬间。
他急忙冲过来扶住于浅浅,紧紧帮她按着手臂上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浅浅,别害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拿出手机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后,他沉下脸微怒地看向顾清染。
“浅浅有凝血障碍,受不了一点伤!你为什么要拿刀划她?”
顾清染惊讶他的指责,失落解释:“我没有,是她自己划的。”
傅韵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思考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这时,于浅浅眼眶泛红,虚弱开口:
“韵深哥,我一进来她就指着我骂小三,说我插足你们的感情和婚姻,还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怎么不早点去死。”
说着朝傅韵深露出红肿的脸,满眼委屈。
傅韵深眼底的心疼更甚,正准备发火质问顾清染。
医生恰好出现。
走近看了看于浅浅的伤口,叹了口气。
“于**的情况需要输血,可她是罕见的熊猫血。”
闻言,傅韵深起身,沉着脸拉过顾清染。
“你害得浅浅伤成这样,你也是熊猫血,你来给她献。”
顾清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提高音量:
“傅韵深,我说了,不是**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够了!”傅韵深狠声打断她:“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你,才把你惯得这么小肚鸡肠!”
“你砸客厅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今天必须给浅浅献血!”
说完,他不顾顾清染的挣扎和谩骂,整个人将她禁锢住,她挣不开。
当针头扎进她的手臂时,她疼的浑身发颤。
感受着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抽出,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傅韵深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困住她的手臂力气却更紧。
抽走600毫升的血后,顾清染眼神涣散,浑身无力靠在他怀里。
他把顾清染抱到隔壁的客房,便遵医嘱下楼给两人熬补血的汤药。
曾经当他知道自己贫血后,哪怕是自己被擦破点皮,他比谁都紧张。
如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失望伴随着悔恨涌上心头。
顾清染迷迷糊糊间觉得口干舌燥,起身想去客厅倒杯水。
经过主卧时,看到门开着一丝缝隙,家庭医生跟于浅浅在谈论着什么。
她鬼使神差凑过去,打开手机录屏。
“于**,你根本没有凝血障碍,要是被傅总发现,我们两都得遭殃。”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都怪顾清染那个贱女人,好好的苗疆不待跑出来勾引我的韵深哥哥,要不是她,我们早就结婚了!”
“我也不用费尽心思装骨癌来博同情,等我把那个贱女人赶走,再编个骨髓配型成功的理由,傅韵深照样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顾清染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一切都是于浅浅装的。
傅韵深,你是非不分,轻信她的挑唆。
不知道你得知她的真面目后,会不会后悔如今所做的一切。
可惜那时,我应该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