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河滩上，刑警副队长林薇发现妹妹林蕊染血的工作证，

所有线索竟指向三年前被她送进监狱的连环杀手张野，可张野仍在狱中。

焦灼又自责的林薇赴监狱与张野展开心理博弈，随后追踪到林蕊参与的基因编辑项目，

最终在废弃医院与神秘嫌疑人陈永对峙，道德冲击与真相揭露交织，一场惊心迷局即将揭开。

1河滩上的工作证雨下得像要把整座城市浇透。林薇跪在浑浊的河岸邊，

手指深深陷进泥泞里。泥水从她指缝间溢出，混着暗红色的血丝，

在手机惨白照明灯下蜿蜒成诡异的图案。那不是她的血。在她摊开的掌心，

躺着一张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工作证。透明卡套碎裂，照片上林蕊笑得没心没肺，

嘴角那两个小小的梨涡现在糊满了褐色污渍。一道狰狞的撕裂伤贯穿整张证件，

像是某种野兽的爪痕。最刺眼的是照片右下角，那一小片已经发黑发硬的血迹。

“蕊蕊……”这两个字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铁锈味。三小时前，

林蕊发来最后一条信息：“姐，如果我不在了，你记得把我床头那个熊娃娃烧给我。

”当时林薇正在队里开会，追踪那个已经困扰市局半个月的“雨夜抛尸案”。

她只当妹妹又看了什么悲春伤秋的电影，随手回了个“别胡说”，就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等她再看到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蕊蕊一晚上没回家时，

她才意识到，那条信息不是玩笑。是遗书。“林队！”年轻警员小李撑着伞跑过来，

看到林薇手里的东西，声音戛然而止。他显然也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谁，

脸色瞬间变得和林薇一样难看。林薇没动，雨水顺着她湿透的短发流进脖颈，冰冷刺骨，

却比不上心头那股寒意。她在这里发现了林蕊的背包，散落的物品，

还有泥地里挣扎拖拽的痕迹。而这张染血的工作证，就半埋在挣扎痕迹的尽头，

像是一个残忍的标记。技术队的强光灯打亮了这片河滩，晃动的光影让一切显得更加不真实。

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同事压低的交谈声，所有声音都隔着一层水幕，

模糊不清。唯有她胸腔里擂鼓的心跳，一下，一下，震耳欲聋。她强迫自己站起来，

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坐而麻木。走到那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挣扎痕迹旁，她蹲下身，

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泥地。除了杂乱的脚印，泥泞中还有几道深色的、断续的拖痕，

指向不远处茂密的芦苇丛。“痕迹到这里就消失了，”法医老赵蹲在旁边，眉头拧成疙瘩，

“雨水破坏得太厉害。不过……”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泥里夹起一个东西，“这个，

可能是新的。”那是一个金属袖扣，造型很特别，是一只扭曲的、抽象化的飞鸟。

上面沾着泥，但在灯光下，边缘似乎有一点暗红。林薇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图案，她认识。

三年前，那个让她一战成名的系列绑架杀人案。那个被她亲手逮捕的凶手——张野。

每个受害者被发现时，身边都会留下一个类似图案的刻痕，有时在树上，有时在石头上。

张野是个雕塑家，他说这鸟代表“自由的灵魂”。

而他被关进的是本省看守最严密的北部监狱，判的是不得减刑的无期徒刑。

一个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人，他的标志，却出现在妹妹失踪的现场。林薇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她掏出手机，

手指因为冰冷和某种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拨通了队里的电话。“帮我确认一件事，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北部监狱，张野，现在是否还在押。”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

是键盘敲击声，然后是确切的回复：“林队，系统显示，张野仍在北部监狱服刑，无异常。

”人还在牢里。那这个袖扣……林薇盯着老赵密封进证物袋的那个金属物件，

冰冷的恐惧感沿着脊椎缓缓爬升。是模仿犯罪？还是……他真的有同伙？或者说，他出来了？

“林队！这边！”小李的惊呼从芦苇丛深处传来。林薇拔腿冲过去，拨开比人还高的芦苇。

强光灯的光柱撕裂雨幕，照亮了芦苇丛后的一片空地。空地上，

用红色的、像是油漆或者血的东西，画着一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符号。

那是一只和袖扣上一模一样的扭曲飞鸟。而在符号中央，扔着一只白色的女士运动鞋。

林薇认得，那是林蕊最喜欢的牌子，上星期她刚给妹妹买的。鞋面上，

沾染着大片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符号旁边，还有几个用同种红色液体书写的数字，

在灯光下触目惊心：**48:00:00**下一秒，那些数字仿佛拥有生命般，

末尾的“00”跳动了一下，变成了：**47:59:59**倒计时，开始了。

（第一章完）2监狱暗影北部监狱会见室。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铁锈混合的气味。

林薇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隔着防弹玻璃，看着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镣铐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地响起。张野走了出来。三年过去，他瘦了些，

囚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但那双眼睛——林薇永远不会忘记——依旧像两口深井，幽暗，

死寂，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他慢慢坐下，目光落在林薇身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像是在笑，又不像。“林警官，”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长期不开口说话的滞涩，“三年零四个月又十一天。别来无恙。”林薇的心沉了一下。

他记得如此清楚。“我妹妹在哪里？”林薇开门见山，没有半点寒暄的意思。

她将那张染血工作证的照片贴在玻璃上。张野的目光淡淡扫过照片，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很漂亮的小姑娘，笑起来……有点像你年轻时。”他顿了顿，抬起戴着铐子的手，

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可惜了。”林薇的呼吸一窒。“你知道她在哪？

”“我知道很多事，”张野靠回椅背，眼神飘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又落回林薇脸上，

“比如，你最近在查‘雨夜抛尸’。第三个受害者，那个叫李倩的女孩，她的左手小指，

断口很特别，不是砍断的，是……拧断的。像拧断一只小鸡的脖子。”林薇浑身一僵。

李倩手指断口的细节，是队里严格保密的信息，绝无可能外泄！他怎么会……“惊讶吗？

”张野似乎很享受她的反应，“监狱是个信息枢纽，林警官。各种各样的人进来，

带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时候，听听这些故事，比看报纸有趣多了。”他微微前倾，

声音压得更低，隔着玻璃，像毒蛇吐信：“那个符号，那只鸟，好看吗？

我最近在梦里常常画它。用红色的……泥土。”林薇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承认了？

不，这更像是一种挑衅，一种玩弄。“袖扣呢？”林薇追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金属的，

飞鸟造型。”张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低哑的、像是破风箱般的笑声。“袖扣？

呵……林警官，你觉得在这里，我们需要那种东西吗？”他晃了晃手腕，镣铐哗啦作响，

“那是……文明世界的玩意儿。我早就不属于那里了。”他的话像是烟雾弹，

让一切更加扑朔迷离。他承认知道符号，甚至暗示是他“梦”中所为，却对袖扣表示陌生。

“我妹妹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林薇一字一顿地问。张野收起了那点残存的笑意，

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像针一样扎在林薇脸上。“时间是个圆，林警官。终点往往连着起点。

你想找答案，不如回去看看……一切的开始。”一切的开始？三年前，

她第一次逮捕张野的那个案子？第一个受害者？“是谁？”林薇追问，“第一个受害者是谁？

”张野却不再回答。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老僧入定，无论林薇再问什么，都如同石沉大海。

会见时间到了。狱警上前，准备将他带离。在起身的瞬间，

张野忽然极快地、用只有林薇能看到的角度，

用食指在金属桌面上画了一个扭曲的符号——飞鸟。然后，

他用口型无声地说：“47小时……15分……”倒计时！他连精确时间都知道！

林薇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玻璃上：“张野！”回应她的，只有镣铐声逐渐远去，

和铁门沉重的关闭声。3尘封的起点回到市局，技术科的初步报告已经出来。

河滩袖扣上的暗红色物质确认是人血，与林蕊工作证上的血迹属于同一血型（O型），

DNA比对需要时间。袖扣本身工艺特殊，并非量产，调查来源需要时间。

芦苇丛空地的红色颜料成分复杂，含有氧化铁、动物胶以及……微量的人类血液。

同样来自O型血。倒计时数字是用某种遥控装置控制的LED灯片，

技术队找到时已经停止跳动，固定在**46:30:11**。对方显然在远程监视。

一切都指向一个精心布置的局。林薇坐在电脑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切的开始……”张野的话在她脑中回荡。她调出了三年前，

张野系列绑架杀人案的电子档案。第一个受害者，陈晓雯，女，二十四岁，

某生物科技公司研究员。失踪地点是城东的滨河公园，尸体一周后在下游被发现。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尸体被发现时，身边有一个刻在树皮上的扭曲飞鸟符号。

林薇仔细翻阅着陈晓雯的资料。社会关系简单，工作表现优秀，没有明显的仇家。

当时判断为张野随机选择的猎物。滨河公园……和这次林蕊失踪的河滩，属于同一条河流，

只是上下游的区别。林蕊……林蕊的工作是？林薇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地打开内部系统，

查询林蕊的入职信息。林蕊，某大学生物工程专业硕士毕业，

实习单位是——**科锐生物科技研究中心**。而三年前的第一个受害者陈晓雯，

工作的公司是——**先锋生物科技**。生物科技……又是生物科技！这会是巧合吗？

林薇立刻拨通了技术队的电话：“小李，重点排查林蕊在科锐生物的所有社会关系，

尤其是她参与的项目！另外，查一下三年前‘先锋生物’一个叫陈晓雯的研究员，

看看她和科锐生物，或者和林蕊之间，有没有任何潜在联系！”放下电话，

林薇感到一丝方向感，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焦虑。如果妹妹的失踪与三年前的旧案有关，

与某个生物科技研究有关，那背后的动机是什么？灭口？报复？

还是……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未知号码。林薇心头一紧，接通。电话那头，

是一个经过处理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林警官，时间过得真快。

想知道**妹为什么被选中吗？看看她电脑里，那个命名为‘涅槃’的加密文件夹。

”“你是谁？！”林薇低吼。“一个提醒你，时间不多了的人。”电子音停顿了一下，

补充道，“哦，对了，代我向张野先生问好。他的‘作品’，给了我很多灵感。”咔哒，

电话挂断。林薇握着手机，指节泛白。对方知道她去了监狱！知道张野！

甚至可能知道张野对她说了什么！她立刻联系局里追踪这个号码，同时抓起车钥匙，

冲向门外。她必须立刻拿到林蕊的电脑！“涅槃”……这个词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倒计时在脑海中跳动：**46:15:03**。

4“涅槃”之秘林蕊的公寓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一只憨态可掬的布朗熊娃娃孤零零坐在床头，玻璃珠做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林薇想起妹妹那条最后的信息，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没有迟疑，

径直走向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输入林蕊常用的密码——她们的生日组合。屏幕亮起，

桌面是姐妹俩去年在海边的合影，笑得灿烂。找到那个加密文件夹比想象中容易，

它就放在D盘根目录，名字正是“涅槃”。尝试了林蕊可能用的所有密码组合，均告失败。

林薇深吸一口气，联系了队里的技术支员。十分钟后，

一个远程程序强行破开了文件夹的加密锁。里面没有想象中复杂的实验数据或论文，

只有几段音频日记，一些拍摄模糊的实验记录视频，

和一个命名为“受试者日志”的加密文档。林薇点开了最新的一段音频，

日期是林蕊失踪前一天。“……九月十四日，项目‘涅槃’第三阶段，第七次自主记录。

”林蕊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A-07号受试体细胞活性出现异常增殖，远超理论模型预测。

陈教授认为这是突破性进展，但我……我觉得不安。那种增殖模式很不自然，

像是某种……被强行激活的癌变。”她停顿了一下，背景里有细微的仪器滴答声。

“我偷偷保留了A-07的原始细胞样本和异常增殖后的样本。

对比分析结果……（纸张翻动的声音）上帝，端粒酶活性被异常延长，

但染色体的稳定性却在急剧下降。这不是在延长生命，

这是在制造一颗……不定时的基因炸弹。”“另外，我发现项目资金流向有问题。

除了科锐明面上的投资，还有一笔巨款，通过海外空壳公司注入，最终来源……查不到。

张永……他最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监视我。我是不是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

”音频到此戛然而止。张永？林薇记住了这个名字。科锐生物的研究员，林蕊的同事？

她快速点开其他几段较早的音频。

RISPR-Cas9基因敲入”、“端粒酶逆转录酶过度表达”、“体细胞重编程界限”。

林蕊的语调从最初的兴奋、充满抱负，逐渐变得疑虑、困惑，最后是难以掩饰的惊恐。

在提到“陈教授”时，她的语气总是带着敬畏，但也有一丝复杂。

那个“受试者日志”文档的加密等级更高，技术队需要更多时间。林薇又点开实验记录视频。

画面晃动，像是在隐秘角度拍摄。一个穿着白大褂、背影瘦削的男人（大概是陈教授？

）正在观察培养皿里的细胞，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侧脸轮廓分明，

眼神锐利——应该就是张永。视频最后几秒，镜头无意中扫过实验台一角，

上面放着一个打开的工具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小巧的实验器械，

其中……有一把造型精致、鸟头形状的……拆信刀？林薇瞳孔一缩，立刻暂停，放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