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凌者踹倒在地时,我妈打来电话。我拼命求救,她却尖叫着让我别装可怜,
就算死也要先去给我闺蜜的升学宴敬酒!上一世,电话被踩碎,我也被活活打死。但这一次,
我重生了。看着施暴者的镜头,我没有哭,反而笑出了声。1冰冷的铁锈味钻进鼻腔,
我被人狠狠一脚踹在腹部,蜷缩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
裤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起来。是程岚,我妈。领头的寸头男生狞笑着,
一把夺过手机,按下了免提。程岚尖锐的声音穿透扬声器,砸在我耳膜上:「郁晞!
你人死哪儿去了?还有半小时时渺的升学宴就开始了,
你想让我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丢人现眼吗!」腹部的剧痛让我连吸气都困难。
「妈……救……」「救什么救!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程岚的声音充满了不耐,
「不就是一个保送名額吗?你技不如人就得认!现在还学会威胁我了?我告诉你,
今天你就是死,也得给我化好妆去宴会上给时渺敬完酒再死!」我抓着地上的碎石,
指甲翻起,血和灰混在一起,拼命地对手机喊出一个字:「……糖。」
这是我们小时候约好的暗号。我说「糖」,就代表我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糖?郁晞你几岁了?
你那点胃痛的老毛病别拿出来给我装可怜!時渺才是今天的主角,你别想抢她风头!」
寸头男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踩着我手腕的脚用力碾了碾,手机屏幕应声而碎。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听见没?你妈让你死了再去死。」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已经掏出了手机,
闪光灯像恶魔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程岚挂断了电话。和前世一模一样。接着,
是长达一个小时的殴打和羞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是在网络上鋪天蓋地的传播。最后,
是那个寸头男生失手,用一根废弃的铁棍,砸碎了我的头盖骨。我的尸体,
就在这间废弃体育器材室的大铁皮箱里,腐烂了整整七天。直到暑假过后,
被返校打扫的清洁工发现。而那时,時渺已经拿着本该属于我的录取通知书,
在A大开始了她光鲜亮丽的生活。程岚,我的好妈妈,她对外宣称,我因为嫉妒好友,
精神失常,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她甚至没掉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我重生了。
重生在悲剧发生前的一刻。这一次,闪光灯在我眼前亮起的时候。
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哭泣求饶。我撑着地,从一片狼藉的角落里,缓缓抬起头,
冲着那些镜头,笑了起来。死?不。该死的人,是他们。是我那好妈妈程岚,
和我那完美无瑕的好姐妹,时渺。2剧痛中,我上一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这次保送A大的唯一名额,本该是我的。三次模拟考,我次次年级第一,
遥遥领先第二名的时渺近五十分。可就在提交最终名单的前一天,时渺哭着找到程岚,
说她压力太大,在一次小测中涂错了答题卡,导致总分难看。
她梨花带雨地抓着程岚的手:「岚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这个名额对晞晞很重要……可我爸妈对我期望太高了,如果我这次失败,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程岚当下就心疼地搂住了她。「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
一点小失误而已。」转头,她就找到了我。关上房门,
她的话语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郁晞,把这次名额让给渺渺吧。」我以为我听错了。
程岚自顾自地往下说:「你成绩本来就好,凭自己也能考上A大。可渺渺不一样,
她这次失误对她打击太大了。咱们是一家人,你这个做姐姐的,别那么斤斤计较。」
「岚阿姨和我,跟你時叔叔是几十年的交情。當年要不是……总之,我们家欠她家的,
这就算是你替我们还了。」欠?因为二十年前,我爸创业失败,
是時渺的爸爸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所以,我就要用我的前途,
去还这笔早已连本带利还清的人情债?我死死地盯着她:「就因为一次涂错答题卡的失误?」
「那不然呢?」程岚挑眉看我,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你这孩子,
心眼怎么这么小?非要让你时渺妹妹当着你的面以死谢罪你才甘心吗?」她总是这样。
无论时渺犯了什么错,她总能找到理由为她开脱。而我,哪怕只是提出一个合理的质疑,
都是“自私”、“恶毒”。从记忆回到现实,那几个霸凌者的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我的脸上。
他们被我的笑弄得一愣。上一世的我,这个时候应该在瑟瑟发抖,哭着求他们放过我,
求他们不要拍。而他们的施虐欲,正是在我的哭泣中,膨胀到了极点。我咳出一口血沫,
笑意更深。「拍啊。」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多拍几张,拍好看点。
毕竟……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碰手机了。」寸头男的脸色变了,像是被激怒了,
「**吓唬谁呢!」他扔掉手机,从身后抽出一根短钢管。我知道,
这根钢管上一世只是用来威胁我,最后是旁边那根锈迹斑斑的角铁要了我的命。这一次,
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在他挥舞钢管冲过来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相反的方向,
撞向墙边那个摇摇欲坠的器材架。「哗啦——!」架子上的哑铃、铅球、标枪,
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狭小的空间里,尖叫和咒骂声混成一团。我忍着被砸中的剧痛,
爬向那扇唯一的、老旧的铁门。门,被从外面反锁了。可我记得,
前世警察来勘察现场的时候说过,这扇门的锁芯早已坏死,只需要用巧劲,
从某个特定的角度撞击,就能直接撞开。这个秘密,是我躺在那冰冷的铁皮箱里七天七夜,
听着外面警员的讨论才知道的。砰!我用肩膀狠狠撞在门上。身后的寸头男哀嚎着,
他的脚被一个20公斤的哑铃片砸中了。砰!第二次撞击。背后传来了恶毒的咒骂声,
另一个男生忍着痛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我扑来。砰!第三次。
铁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猛地弹开。我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将铁门重重地带上。
新鲜的、带着青草味的空气涌入肺里,我大口地呼吸着,胸腔**辣地疼。我逃出来了。
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两世的仇恨,活着逃出来了。3我没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比器材室更让我窒息。我在学校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待了一晚,
用仅剩的几块钱买了瓶水和一包廉价的创可贴。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嘴角和额角都有青紫的伤口,校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上面沾着血和灰。这副样子,
足够惨。但还不够。第二天清晨,我估摸着程岚应该快要去上班的时间,
才慢吞吞地挪回了家。打开门的瞬间,我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果然,時渺也在。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正亲昵地挽着程岚的手臂,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夸张的惊愕,随即眼眶就红了。「晞晞!
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昨晚去哪了?我们担心死你了!」她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我的手。
我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缩,躲开了她的触碰。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就被程岚捕捉到了。
她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我身上刻薄地扫视着,那不是关心,
而是审视一件弄脏了的商品。「像什么样子!」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夜不归,
还搞成这副德性!郁晞,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家好过?」我垂着眼,没有说话,
只是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時渺连忙打圆场,声音里带着哭腔:「岚阿姨您别怪她,
都怪我!肯定是因为我抢了晞晞的名额,她心里难受……晞晞,对不起,我去找老师,
我现在就去找老师说清楚,把名额还给你!」看,多会演。这话听起来像是为我好,实际上,
句句都在暗示程岚——郁晞就是个输不起的疯子,为了一个名含恨在心,
甚至不惜自残来博取同情。程岚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她一把将時渺拉到身后护住,
对我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我告诉你郁晞,这件事已经定了!你再敢去学校闹,
我就亲自去告诉校长,是我逼你让的,但原因是你心理素质不稳定,配不上A大的保送资格!
」我缓缓抬起头。上一世的我,听到这句话,当场就崩溃了。我嘶吼,争辩,像个疯子一样,
把自己最后的尊严摔得粉碎。但这一世。我只是看着她,眼神空洞得像一具尸体,
轻声问:「在你心里,时渺比你的亲生女儿,重要这么多,是吗?」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客厅凝固的空气里。程岚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或许是我死寂般的眼神让她感到了陌生。旁边的我爸郁文柏,这个永远在和稀泥的男人,
终于放下报纸,试图调和:「好了好了,小晞也回来了,一身的伤,快去处理一下。程岚,
你也少说两句。」时渺又开始掉眼泪:「郁叔叔,都怪我……」「和你没关系!」
程岚立刻安抚她,随即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自己看看,有哪个正常的女孩子会搞成这样?
你要是心理实在过不去,我就送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没有再理会他们的表演,一言不发,
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锁上了门。隔绝了门外那令人作呕的一切。
我脱下脏污的校服,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没有上药。拿出手机,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是上一世,曝光那几个霸凌者丑事的那个社会新闻记者的电话。
那时候我已经是鬼魂,我看见他为了调查这件事,被霸凌者的父母百般阻挠,
甚至收到了死亡威胁。但他没有放弃。电话接通了。我压低声音,
让它听起来更加沙哑和脆弱。「你好,是周记者吗?」「我……我是启明中学的一个学生,
我想向你爆料一起恶性校园霸凌事件。」「……受害者,就是我本人。」升学宴?名额?
那些,我都不要了。这一世,我要让程岚和时渺,得到比失去名额,更痛苦、更深刻的报应。
我要让她们最在乎的名声,她们那张光鲜亮丽的画皮,被我亲手,一层一层地撕下来。
4锁上房门后,我几乎是瞬间脱力,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的疼痛和灵魂的疲憊,
讓我陷入了恍惚。前世的画面,再一次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将我吞没。
……我变成了没有实体的幽魂,飘荡在废弃的器材室里,只能眼睜睜看着我的身體,
被藏进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大铁皮箱。我疯了一样地尖叫、冲撞,
可我的手只能穿过那些霸凌者的身体,我的声音谁也听不见。他们清理了现场,
拿走了我被砸碎的手机,像没事人一样地离开了。整整三天。这里死一样的寂静。
第三天晚上,器材室的铁门被“哐”的一声踹开。程岚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我的父亲郁文柏,还有……她最疼爱的“好侄女”,时渺。
「我就说她能躲在这里!」程岚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这个死丫头,电话不接家不回,可真行啊!」郁文柏用手帕捂着鼻子,
皱着眉环顾四周:「这地方又脏又乱,味道也难闻。她躲这里干什么?
你让人把她宿舍和教室找了吗?」「找了!都找了!」
程岚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地上的一个破篮球,「她能去哪?
肯定是知道我们不同意她跟那个职高的小混混来往,故意躲起来跟我们置气!」
我的灵魂飘到她面前,我想抓住她的手,告诉她,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跟什么小混混来往!
你的女儿,被人打死了!就装在你面前的这个箱子里啊!可她看不见。她的眼里,
只有愤怒和被忤逆的烦躁。这时,一直表现得乖巧懂事的时渺,忽然“呀”了一声,
快步走到角落,捡起了几张被撕碎的纸片。是我被打之前,塞在口袋里的A大保送申请草稿。
时渺的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岚……岚阿姨,你看这个……这是晞晞的字。
上面写着……『如果得不到,就一起毁掉』……」她“恰到好处”地抬起头,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和恐惧。「晞晞她……她不会是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吧?」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程岚的**桶。她冲过来,一把夺过那些碎纸片,
看着上面我胡乱写下的发泄字眼,气得手都抖了。「混账东西!」她把纸片狠狠摔在地上,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心理阴暗的女儿!她这是在威胁谁?威胁我吗?」
「为了一个保送名额,她连命都不要了?她把我的脸,把我们郁家的脸,往哪里放!」
她气的在原地踱步,像是困兽一样。她没有去想我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话,
也没去想我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险。她想到的,永远只有她自己的“脸面”。
旁边的郁文柏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尴尬地转身,走出了器材室。
「我出去透口气。」屋子里只剩下程岚和时渺。时渺走过去,温柔地替程岚顺着背,
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岚阿姨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晞晞就是一时想不开,
也许她现在只是躲在哪个同学家里,等气消了就回来了。我相信她不会做傻事的。」
她嘴上说着相信,可每一个字,都在将我“心理扭曲,因嫉妒而报复”的形象,钉得死死的。
程岚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平静了一点。她开始在屋子里,像警察一样,仔细地搜索着。
「郁晞!你给我滚出来!你以为你躲着就有用了吗?」「难怪那天晚上不肯来赴宴,
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了要给我难堪!」她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针,扎进我透明的灵魂里。
好疼啊……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她搜寻的脚步,最后,
停在了那个装着我尸体的铁皮箱前。我的心,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快打开啊!
快点打开它!打开你就看到我了!你的女儿,她没有跟野男人跑,没有心理阴暗,
她只是……死了……我几乎是扑在了箱子上,冲着她无声地呐喊。程岚的眉毛拧成一团,
她大概是觉得,这么大一个箱子,确实是最好的藏身之处。她的手,
已经落在了箱子的锁扣上。我的灵魂,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5就在程岚的手指即将扣开锁扣的那一秒。一阵急促的手机**,刺破了器材室的死寂。
是时渺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惊喜地叫了起来:「是A大招生办的李老师!」
这个电话,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将程岚所有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她立刻松开手,
紧张地凑过去:「快接快接!肯定是通知你好消息的!」时渺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还体贴地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喂,是时渺同学吗?恭喜你,
你已经被我校的王牌专业,国际金融系提前录取了,也就是保送名额确定了。
录取通知书会在下周内寄出……」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程岚已经激动地抱住了时渺,
声音里满是骄傲和欣慰。「听到了吗渺渺!我就知道你最棒了!岚阿姨为你骄傲!」
时渺也喜极而泣:「谢谢岚阿姨,这都是您和叔叔的功劳。」「傻孩子,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程岚拉着她的手,无比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咱们家的渺渺,
以后就是A大的高材生了!走,阿姨带你去吃大餐,好好庆祝一下!」
她们像一对真正的母女,亲密无间地相拥着,规划着光明的未来。而那个装着我,
程岚的亲生女儿尸体的铁皮箱,就静静地立在她们脚边。它上面的锁扣,还差一点,
就被人打开。现在,它又被彻底遗忘了。程岚像是再也不愿在这个晦气的地方多待一秒,
拉着时渺就要走。临出门前,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厌恶地扫了一眼这间屋子。那眼神,
就好像我也是这屋子里的垃圾之一。「对了,渺渺。」她忽然开口,「郁晞这件事,
你别跟外面的人乱说,省得影响了你的心情和名声。」时渺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
岚阿姨。希望晞晞能早点想通,平安回来。」她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看见她嘴角,
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胜利的微笑。她们走了。铁门被重新关上,
把最后的光明也隔绝在外。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我的灵魂,
无力地穿过冰冷的铁皮,回到了我的“身体”旁边。我为什么会死?是为了所谓的“亲情”,
让我让出自己拼尽全力才换来的前途。是为了她那可笑的面子,
让我在最危险的时候求告无门。是为了衬托时渺的完美无瑕,
所以我必须扮演一个嫉妒、偏激、心理阴暗的小丑。那张被招生办老师盖了章的,
写着时渺名字的保送通知单,就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不,不止是稻草。
那上面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我的血。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又被推开了。
是学校打扫卫生的王阿姨。她是学校的老职工了,人很好,以前我胃痛的时候,
她还给我冲过红糖水。「咦,这器材室的门怎么没锁?」她嘟囔着走了进来,
「这帮小兔崽子,用完东西也不知道收拾。」她的目光,
很快落在了那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铁皮箱上。「这大箱子谁搬这儿来了,盖子也没盖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箱子走过来。我的灵魂在尖叫。不要!王阿姨,不要打开!您年纪大了,
我怕吓到您……可我的阻止是徒劳的。她的手已经搭在了箱盖上。
她打开了……“轰”的一声,我的意识,又被拉回了现在。重生后的、活着的现在。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手机里,是周记者发来的信息。「小同学,
我们已经对你提供的线索展开初步调查,事情的严重性可能超出想象。你现在安全吗?
我们需要和你当面聊聊。」我看着镜子里满是伤痕的自己,擦干了眼泪。安全?当然不安全。
但是这一次,在危险来临之前,我会先为他们,精心准备一份大礼。程岚和时渺,
你们那场盛大的庆功宴,一定办得很开心吧。没关系。很快,我就会为你们,
再办一场更盛大的——葬礼。是名誉的葬礼。6新闻的发酵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得多。
仅仅一天之后,一篇名为《花季少女泣血求助:阳光下的校园,为何成了霸凌者的乐园?
》的深度报道,就在本地一个頗有影響力的民生新闻APP上推送了头条。报道里,
周记者隐去了我的名字,但详细描述了我的遭遇。我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照片,
被打了码,但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我提供的、那几个霸凌者在社交媒体上炫耀自己“教训人”的截图,
以及他们以往的斑斑劣迹,都被一一罗列。文章的最后,
周记者用一段极具煽动性的文字发问:「当一个孩子在最危险的时候向母亲求救,
得到的却是‘你别装可怜’的呵斥时,究竟是孩子太脆弱,
还是我们的家庭教育和社会保护出了致命的漏洞?」这篇文章,炸了。
尤其是在启明中学的家长群和学生论坛里,几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在家里,
清晰地听见程岚在客厅里焦躁地打电话。
「对……不是我们家郁晞……她就是前两天心情不好,跟同学闹了点小矛盾,
就是一点皮外伤……媒体最喜欢小题大做了,现在的记者啊,为了流量什么都敢写……」
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镇定,试图将一切轻描淡写。她大概以为,只要她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