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队关系不错，以前我经常会在下班后，来这里坐一会。

再叫上王队一起，出去喝一杯。

现在天色刚黑，正是我曾经常来这里的时间点。

可如今，再也不可能了。

沈如婳四处看了一眼后，神色讽刺道：

「自己的姐姐出事。

「怎么，陆大律师还不露面，来帮姐姐辩护一下？」

她口中的「陆大律师」，是我。

她话音刚落。

王队和警局大厅里的其他几个警员，都神色不满地看向她。

七年前我出事后，被王队带回来。

那件事，警局里几乎人尽皆知。

有警员更是直接气愤地责备沈如婳：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时至今日还戳他姐姐的心窝子，你太过分了吧！」

沈如婳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这些警员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

她不过是带我姐过来，不过是提了下我的名字而已。

我姐如同丢了魂的脸上，慢慢浮起巨大的痛苦。

警局这个熟悉而令她恐惧的地方，勾起了她那些痛苦的回忆。

她像是渐渐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想起了我出事那天，再是我离世那天。

似是一时承受不住，她跌坐了下去，面容扭曲颤动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我又忘记了。阿铭他……已经没有阿铭了。」

「我的弟弟，他已经，已经……」

她嘴里喋喋不休念叨着，语无伦次。

抱着头的双手不断用力，颤抖不止。

她的情绪明显开始走向失控。

面色怪异，双手用力揪扯头发。

再是眼泪鼻涕迅速糊了满脸，神态逐渐疯癫，唇色开始泛青。

她像是濒临窒息，喉咙里发出困兽一般的压抑声响。

王队最先发现我姐不对劲。

他手忙脚乱去搀扶我姐，又吩咐身旁的人立马联系救护车。

警局里迅速混乱起来，很多人上前搭手。

有人急声安抚我姐。

让她冷静，深呼吸。

不要再用指甲掐手心，不要再死咬着嘴唇。

沈如婳看向眼前，慌乱而夸张的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满是漠然和讽刺的眼底，在这一刻，似是闪过了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