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我死后第八年，鬼差连滚带爬冲进我宫殿：“玄璃大人！不好了！”

我正在用幽冥火烤红薯，头也不抬：“咋呼什么，挡着我火了。”

“您留在人间那个闺女，得了抑郁症，黑化成反派大佬，马上就要灭世了！”

未来画面展开：尸横遍野，站在血色王座旁的少女，眉眼像我，眼神却冷得冻碎魂魄。

“老娘骨灰都凉透了，带娃售后早过期了！”

鬼差亮出杀手锏：“阎君说了，摆平这事，批您一千年带薪假，地府火锅产业链永久分红！”

我一把夺过还阳符：“走！去看看顾北城那**是怎么把我闺女养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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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忘川河边支了个摊，用精纯的幽冥火慢悠悠地烤着红薯，旁边还温着一壶醪糟。

鬼差连滚带爬冲过来，差点踢翻我的醪糟壶。

“玄璃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掀了掀眼皮，小心地翻动着红薯：“天塌了有十殿阎罗顶着，地陷了有十八层地狱兜着，你慌个什么劲儿？”

“是您闺女！您在人间留下的那个孩子，顾，顾倾颜！”

我手一顿。

鬼差赶紧掏出一块孽镜台碎片，画面惨不忍睹：

高楼倾塌，烽火连天，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女立于废墟之巅，脚下是臣服的魔物与机械军团。

她眼底一片死寂，掌心凝聚着足以撕裂空间的黑洞能量。

那眉眼，像极了八年前的我，却淬着比我当年更甚的冰寒与疯狂。

“倾颜**抑郁成疾，黑化了！按照这个轨迹，三年内，她将研制出归墟引擎，让人间彻底沦为炼狱！”

我放下红薯，拍了拍手：“所以呢？我都死八年了，坟头草都几丈高了，现在找我？早干嘛去了！”

鬼差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阎君亲口承诺，您若能拨乱反正，一千年带薪假！地府旗下所有火锅店，永久干股分红！”

我沉默了三秒。

一把抓过还阳符，捏碎。

“顾北城，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提前下来陪我喝醪糟。”

还阳的落点不太准，差点把我塞进游乐场的巨型玩偶里。

我挣扎着爬出来。

就看见旋转木马前。

一个穿着精致小洋裙，抱着旧玩偶熊的女孩，正被几个胖小子推搡。

“没妈的孩子！野种！”

“把你熊给我们玩玩！”

顾倾颜，我的女儿。

她低着头，紧紧抱着那只我生前给她缝的，已经有些破旧的熊，小身子微微发抖，像风中落叶。

“我不是。”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我血压“噌”地上来了。

“小兔崽子，皮痒了是吧！”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手一个，拎开那两个带头起哄的胖小子。

“她妈我还没死透呢！轮得到你们欺负？”

顾倾颜猛地抬头，那双和我如出一辙的杏眼里，盛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微光。

她怀里的旧玩偶熊“啪嗒”掉在地上。

“你。”她嘴唇哆嗦着，“你是。妈妈照片里的。”

我弯腰捡起小熊，拍掉灰，塞回她怀里，顺手抹了把她脸上的泪珠，动作算不上温柔。

“对，是我。阎王爷嫌我脾气大，影响地府和谐，踹我回来治治你的怂病！”

她愣愣地看着我，小手小心翼翼地伸过来，碰了碰我的手臂。

热的。

下一秒，她“哇”地一声哭出来，猛地扎进我怀里，两只小胳膊死死箍住我的腰，力气大得惊人。

“妈妈。真的是妈妈。”

我身体僵了一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掐了一下，酸涩胀痛。

顾北城，你就是这么照顾我拿命换来的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