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爷养的药人，每月一碗心头血，只为救他的心上人。慕容桀总是一边取血，

一边冷漠地说：“温如许，这是你欠她的。”我欠她什么？就因为我是太傅之女，

她是罪臣之后？取血的第五年，我油尽灯枯。临死前，我求他放我回家。

他却将剑捅进我的心口，取走了最后一碗血。“死了，你就不用回去了。

”他用我的血救活了白月光，却日日抱着我冰冷的尸身入睡。他为我穿上嫁衣，

办了一场盛大的冥婚，夜夜在我耳边呢喃爱语。可他不知道，我的魂魄就飘在半空，

冷眼看着他为我疯魔。直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第一章剑穿心，

血作礼“温如许，这是你欠她的。”慕容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像腊月里最锋利的冰棱。

他修长的手指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另一只手，

他拿着一把精致的银匕，毫不犹豫地划开我的心口。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滴入他脚边那个白玉碗中。一滴，两滴……鲜红的液体在碗底漾开一圈圈涟漪，

像极了我那无法言说，也无人理会的心碎。这是第五年了。整整六十个月，每月一碗心头血，

只为救他心尖上的那个人——苏青鸾。我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如今的我，面色枯黄，

瘦骨嶙峋，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名动京城的太傅之女温如许。

“王爷……”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不行了……求你，

放我回家吧。”我想回家，想回到爹娘身边。哪怕是死，我也想死在家里，

而不是在这座冰冷的王府里，做一个人人可欺的药人。慕容桀取血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曾让我沉沦的凤眸里，此刻只有无尽的漠然和一丝……不耐。“回家？

”他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温如许，你父亲害得青鸾家破人亡，

你以为你这条命，还得清吗？”我欠她什么？就因为我是太傅之女，而她是罪臣之后？

可我父亲明明是为了保全苏家才被构陷，最后落得个告老还乡的下场！这些话，

我说了无数遍，可他从不信。在他心里，我，和我整个温家，都是罪人。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我知道，这是油尽灯枯的前兆。“王爷……最后一碗了……我的血，

真的要流干了……”我卑微地哀求着，眼泪混着冷汗滑落，“求你，

让我见见我爹娘……”他看着碗里将满的血，眉头微蹙。似乎是嫌流得太慢。下一秒，

他扔掉了那把用了五年的银匕。转而抽出腰间佩剑。那把剑，名为“镇魂”，是先皇御赐，

削铁如泥。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尖对准我的心口。

“不……不要……”“青鸾等不了了。”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既然你的血快流干了，那本王就帮你一把。

”“死了，你就不用回去了。”噗嗤——利刃穿透皮肉，直直捅进我的心脏。

剧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随着那把剑的搅动而疯狂流逝。

最后一碗血，终于满了。慕容桀拔出剑，看也未看我倒下的身体，

端着那碗凝聚了我五年生命和绝望的血，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决绝而冷酷，

一如五年前将我从家中强行掳走的那天。我的视线渐渐被黑暗吞噬。临死前，

我只有一个念头。慕容桀，若有来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然而，我没有来生。

我的魂魄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像一缕无知无觉的青烟。我低头，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的身体，

心口那个血窟窿狰狞可怖。我就这样，冷眼看着下人们惊慌失措地进来，又在管家的命令下，

面无表情地将我的尸体抬走，熟练地擦干地上的血迹。仿佛死的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只被圈养多年的牲畜。我飘在半空中，跟着慕容桀，来到了苏青鸾的院子。

他将那碗还带着我体温的血，小心翼翼地喂给床上的女人。“青鸾，喝了它，最后一次了。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以后，你再也不会受苦了。

”苏青鸾柔柔弱弱地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喝下我的血。喝完后，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虚弱地开口：“桀哥哥，温姐姐她……还好吗？”“死了。

”慕容桀吐出两个字，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苏青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随即又被悲悯覆盖：“怎么会……都怪我，若不是我这身子，温姐姐也不会……”“不怪你。

”慕容桀打断她，将她拥入怀中，“是她活该。她欠你的，如今，总算是还清了。

”我飘在梁上，看着这对狗男女，心中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原来，我的死，

对他们而言，竟是一种解脱。我以为，我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可我没想到，这，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第二章尸身入怀，夜夜呢喃苏青鸾“痊愈”后，王府上下张灯结彩，

一片喜气洋洋。所有人都以为，王爷很快就要迎娶这位罪臣之女为正妃。

苏青鸾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开始以王府女主人的姿态自居，指挥下人，打理中馈，

甚至……试图处理掉我那具被安置在偏僻柴房里的尸体。“王爷，温姐姐已经去了，

总让她待在柴房，未免太过凄凉。不如……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她在慕容桀面前，

永远是那副善良体贴的模样。我冷眼看着，想知道慕容桀会如何回答。

按照他对我深入骨髓的厌恶，将我的尸身扔去乱葬岗喂狗，才是他的作风。然而，

慕容桀的反应，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原本正在批阅公文，听到这话，

手中的笔“啪”地一声被捏断了。墨汁溅了他一手，他却恍若未觉。他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凤眸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浓稠如墨的阴鸷。“谁准你动她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苏青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只是觉得……”“你觉得？”慕容桀缓缓站起身，

一步步向她走去，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苏青鸾，你是不是忘了，

谁才是这座王府的主人？”“桀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青鸾吓得花容失色，

连连后退。“滚出去。”慕容桀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

不准踏入书房半步。”苏青鸾咬着唇，含着泪，委屈地跑了出去。而慕容桀，

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看着自己沾满墨汁的手，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

以及整个王府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亲自去了柴房。那是我死后，他第一次去看我的尸体。

我的尸身因为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异味。可他却像是闻不到一般，

径直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颤抖。

最终，他将我打横抱起。我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

他抱我的动作却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将我抱回了他的主卧。

那是整个王府最华丽，最温暖的房间。也是我生前，从未踏足过的地方。他叫来侍女，

烧了热水，亲自为我擦拭身体。他的动作很笨拙，却异常认真。他擦得很仔细，

仿佛要擦去我身上所有的血污和伤痕。当他擦到我心口的剑伤时，他的手猛地一抖。

热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烫起一片红色，他却浑然不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狰狞的伤口，

眼眶一点点变红。“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飘在空中，愣住了。

对不起？慕容桀，你也会说对不起？可你对不起的，是一具不会再回应你的尸体。这算什么？

迟来的，毫无意义的惺惺作态吗？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桀的行为愈发疯魔。

他为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将我安置在他的床上。他每日同我说话，给我讲他处理的公文，

讲朝堂上的趣事。到了晚上，他便抱着我冰冷的尸身入睡。他会紧紧地抱着我，

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像个寻求慰藉的孩子。“如许……你好冷……”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这么冷……”他会在深夜里惊醒，然后发疯似的探我的鼻息，摸我的心跳。

在确认我早已死去多时后，他会陷入长久的沉默，然后将我抱得更紧，

紧到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他日渐消瘦，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郁青黑。

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低气压中。人人都说，王爷疯了。苏青鸾来找过他几次，

都被他拒之门外。她不甘心，在门外哭喊：“桀哥哥！你醒醒！她已经死了！

你抱着一具尸体算什么样子！”“为了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女人，你要毁了自己吗！

”慕容桀猛地拉开门，双目赤红地瞪着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滚！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再敢说她一句，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

”苏青鸾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地跑了。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疯了？不，这还不够。慕容桀，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第三章盛大冥婚，

红衣鬼新娘慕容桀的疯魔，在第七天，达到了顶峰。那一天，他下令，王府上下，

全部挂上红绸，点上红烛。他要为我办一场婚礼。一场……盛大的冥婚。消息传出，

整个京城都震动了。所有人都觉得，摄政王慕容桀是真的疯了。放着娇滴滴的白月光不要，

却要娶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药人为鬼妻。这是何等的荒唐！御史台的奏折雪花一样飞进宫里，

弹劾他乖张暴戾，行事荒诞。连太后都亲自派人来王府训斥，让他不要胡闹。

可慕容桀谁的话也听不进。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亲自为我描眉画唇，

为我穿上那件他命人加急赶制出来的，绣着金凤的火红嫁衣。我的尸身已经开始出现尸斑，

皮肤也失去了弹性。他却仿佛看不到。他专注地为我梳妆，手指拂过我冰冷的脸颊，

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痴迷和温柔。“如许，你看，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美。”他轻声呢喃，

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我早就该让你穿上了……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飘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自导自演的深情。等了这么久？慕容桀，你忘了？五年前，

我们是有婚约的。是你，在新婚前夜，听信了苏青鸾的谗言，带着人冲进我温家，

将待嫁的我掳走，毁了我们的婚事，也将我的人生，拖入了无边地狱。如今，

你用一场冥婚来弥补？真是可笑至极。吉时到了。没有宾客，没有喧哗。只有满院的红，

和摇曳的烛火。慕容桀抱着身穿嫁衣的我，一步步走向早已布置好的喜堂。喜堂中央，

只摆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爱妻温如许之位”。他抱着我，对着天地，对着灵位，

三拜九叩。“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痛色，

“你我皆无高堂可拜。”“夫妻对拜。”他抱着我，深深地弯下腰。礼成。他将我抱回婚房，

放在那张铺着鸳鸯锦被的婚床上。他坐在床边，执起我冰冷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

“如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慕容桀唯一的妻。”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以前是我**，是我眼瞎，我认错了人，也伤透了你。”“你打我，骂我，

都可以……求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把我的命赔给你，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呢喃着爱语，一声声地忏悔。他以为我听不见。可他不知道，

我的魂魄就在这房间里，就在他的身边，清清楚楚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我心中，

没有一丝动容。爱？他的爱太廉价，也太迟了。我温如许的命，不是他一句“我爱你”，

一场荒唐的冥婚就能抵消的。我看着他日渐憔悴，看着他为我疯魔，

看着他将整个王府变成了我的囚笼，也变成了他自己的。苏青鸾彻底被他厌弃，

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形同废人。朝堂之上，因为他的疏于政务，开始暗流涌动。一切，

都在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可这还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亲身体会我所承受过的所有痛苦。

我要他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我要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开始在王府里游荡，寻找着我的机会。我的魂魄，因为死前的巨大怨念，并没有消散，

反而一日比一日凝实。我发现，我甚至可以轻微地移动一些小物件。一阵风，

一盏熄灭的烛火，一声夜半的叹息。慕容桀变得更加疑神通广，他总觉得，是我回来了。

他会在深夜里猛地坐起，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我的名字。“如许，是你吗？

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回来？是的，

我会回来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我会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带着最完美的伪装，

重新站到你的面前。然后，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第四章宿敌的恐慌，

复仇的序曲慕容桀的疯魔，成了苏青鸾的噩梦。她被软禁在“清心苑”，名义上是养病，

实则与囚禁无异。曾经门庭若市的院落，如今冷清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所有趋炎附势的下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她不甘心。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死了，

却比活着的时候更得慕容桀的心。而她，用五年时间精心谋划，好不容易才等到温如许死去，

等来的却是慕容桀的彻底厌弃。她想不通，也无法接受。这天夜里，

她用金簪收买了一个看守的婆子，偷偷溜了出来。她要去见慕容桀，她要问个清楚。

她要让他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我飘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主院。月光下，她原本柔美的脸庞因嫉妒和怨恨而扭曲，

显得格外狰狞。主院的卧房里，还亮着灯。苏青鸾悄悄靠近，透过窗户的缝隙向里望去。

然后，她看到了让她睚眦欲裂的一幕。慕容桀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极其温柔地，

为躺在床上的“我”梳理着长发。我的尸身已经开始腐败，头发也变得干枯，

但慕容桀却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如许，你的头发有些乱了，我帮你梳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病态的痴迷，“以前，你总喜欢让我为你梳头，

可我一次都没有答应过……”“现在，我天天为你梳，你高不高兴？”窗外的苏青鸾，

气得浑身发抖。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慕容桀！”她尖叫着，声音刺耳，

“你疯了！你看清楚，你抱着的是什么！”她冲到床边，指着我那已经出现尸斑的脸，

对慕容桀吼道：“她已经烂了！发臭了！你闻不到吗？你还要抱着她到什么时候！

”慕容桀缓缓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被戳破真相的惊慌，只有被打扰的暴怒。

“谁让你进来的？”他声音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我……”苏青鸾被他眼中的杀意骇住，

但嫉妒让她失去了理智，“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下去了！桀哥哥，你醒醒吧！

我才是活生生的人，我才是那个爱你的人！”“爱我？”慕容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慢慢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苏青鸾，“你就是这样爱我的？用一个谎言，骗了我整整五年？

”苏青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

”慕容桀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死死抵在墙上，“温家构陷你苏家？呵……苏青鸾，

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若不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你以为本王会留你到现在？”这些日子，

他除了抱着我的尸体，就是在暗中重新调查当年的“苏家谋逆案”。不查不知道，一查，

竟是满目疮痍的真相。苏家根本没有谋逆，一切，都是苏青鸾为了铲除异己，联合外戚，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我父亲，正是因为查到了蛛丝马迹，才被他们联手构陷，

逼得告老还乡。慕容桀，他什么都知道了。苏青鸾眼中闪过巨大的恐慌，她挣扎着，

辩解着：“不……不是的……桀哥哥，你听我解释……”“解释？”慕容桀眼中杀意翻涌，

“你该去跟如许解释！”“是你，是你害死了她！”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本王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了你的鬼话，才会……亲手杀了她……”他说着，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这个权倾朝野，杀伐果决的男人，此刻，竟像个孩子一样，

哭得不能自已。苏-青鸾因为窒息，脸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我以为慕容桀会就此掐死她的时候，他却猛地松开了手。“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他喘着粗气，眼神狠戾，“本王要让你活着，让你亲眼看着，本王是如何将你苏家余孽，

和你那些党羽，一个个，连根拔起！”“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苏青鸾瘫软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恐惧。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但这，还远远不够。慕容桀，你以为查清了真相，就能赎罪了吗？你以为惩罚了苏青鸾，

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了吗？不。你的罪，是亲手将剑捅进我的心脏。这份罪，

需要你用一生，用一切来偿还。我的魂魄在空中盘旋，怨气和执念让我的力量越来越强。

我需要一具身体。一具能让我重新站在他面前，亲手执行我的复仇计划的身体。

我开始在京城里游荡。终于，在一个深夜，我找到了我的目标。城南的百戏班里，

一个名叫“叶锦瑟”的舞姬，因为不堪班主的**，悬梁自尽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张，

和我生前一模一样的脸。当她的魂魄离体，带着解脱消散于天地间时，我毫不犹豫地，

钻进了那具尚有余温的身体里。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是眼皮。我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房梁，和空气中弥漫的霉味。我……活过来了。以“叶锦瑟”的身份。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僵硬的四肢。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而绝美的脸。

熟悉，又陌生。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勾起一抹笑。慕容桀，苏青鸾。我回来了。这一次，

游戏的主导者，是我。第五章惊鸿一舞，王者归来重获新生的感觉很奇妙。

身体里流淌的不再是温热的血液，而是一种冰冷的，由怨念和执念汇聚而成的力量。

我花了三天时间，来适应这具名为“叶锦瑟”的身体，并从其他戏班成员的口中，

拼凑出了她短暂而悲惨的一生。她是个孤儿，自小被卖入百戏班，因为长相出众，舞姿绝伦，

成了班里的台柱子。却也因此，招来了班主的觊觎和同伴的嫉妒。最终，不堪受辱，

一根白绫了却残生。一个和我一样，被命运无情摆弄的可怜人。“锦瑟，你真的想好了？

”同屋的另一个小丫头阿翠担忧地看着我，“再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宴，

各家戏班都要进宫献艺。班主说了，这次你要是再敢出什么幺蛾子，

就……就把你卖去最低等的窑子里。”我正在梳头的手顿了一下，从镜子里看着她，

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了。”以前的叶锦瑟已经死了。现在的我，需要一个舞台。

一个能让慕容桀，能让整个京城都看到我的舞台。太后的寿宴，正是最好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一支舞。那支舞，

名为《惊鸿》。是我及笄那年，在桃花树下，为一个人跳的。那时的我，

怀着满腔的少女情思，以为眼前的少年，便是我的一生一世。可笑，真是可笑。如今，

我将用这支舞，作为我复仇的序曲。寿宴当天，皇宫里热闹非凡。

我们百戏班被安排在最后出场。轮到我时，丝竹声起，我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红衣，

赤着双足，缓缓走上舞台中央。所有的光，都汇聚在我身上。台下，坐着皇亲国戚，

文武百官。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坐在最靠近皇帝的位置，一身玄色王袍，

更衬得他面容清俊，却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

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郁之气。他似乎对眼前的歌舞毫无兴趣，只是低头，

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那是我送给他的。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音乐响起，我开始舞动。我的身体很轻，仿佛没有重量。每一个旋转，每一个跳跃，

都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美感。红色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决绝的弧度，像血，也像火。一开始，

台下的人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但渐渐地，所有人都被我的舞蹈吸引了。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舞。舞姿里，没有献媚，没有讨好，只有无尽的悲怆，决绝，

和……新生。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挣脱了所有的枷锁，带着焚尽一切的恨意，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