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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晚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整个人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
是沈夫人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秦苏晚求助般伸手拉住沈书砚的衣角,声音娇弱透出哭腔。
“大夫人让我去找她......书砚,每年我生日大夫人就要罚我在祠堂跪写家规......你知道我最怕黑了。那地方,又阴森又冷,我真的怕......”
看到秦苏晚噙满泪珠的双眼,沈书砚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别怕。你先去,我来处理。”
说完,沈书砚转身走向门口。
或许是心系秦苏晚,沈书砚都没注意到门后脸色惨白的江疏桐。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秘书电话。
“马上开除沈星瑶在公司的一切职务,让江疏桐顶替她的位置。任免通告十分钟之内必须通知到各个部门,特别是老宅这边。”
秘书愣了一下,半天才谨慎再次确认:“沈总,沈星瑶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这样没有任何缘由地开除,如果到时候追究起来,太太恐怕会承受大夫人的强烈报复。”
沈书砚冷哼一声,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追究才是好事。顺便把公司里大夫人的心腹都开除,全部换上平常给江疏桐献殷勤和巴结的人。”
“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轰——
江疏桐呆愣在原地,大脑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他不舍得秦苏晚在祠堂罚跪,却要推她出去成为替罪羊?
她脑海中想起沈书砚往日那些温柔深情的模样,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到现在,她何须再追问?
这三年的一往情深,都不过是沈书砚护佑另一个女人的骗局而已!
看着沈书砚远去的背影,江疏桐这才抬动早已麻木的双腿。
既然沈书砚心里没有她,那她也没必要继续深陷在一段只有算计和利用的婚姻中。
她要离婚!她要离开这里!离开沈书砚!
可就在江疏桐开车回去的路上,几辆黑车呈包围圈直接逼停了她。
沈星瑶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
抬手就让人砸破车玻璃,暴力将江疏桐拉了下来。
“江疏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骑在我的头上?还是你以为有沈书砚给你撑腰,沈家就是你说了算吗!”
“带回去交给母亲!”
江疏桐挣扎着反抗,大声辩解。
“我不去!沈星瑶,你的任免,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找也去找沈书砚!”
可根本没有人听她的话,几个保镖上前,直接架着她扔进了车里。
再次回到老宅,江疏桐被迫跪在了沈家的祠堂里。
沈夫人笔直地站在前方,正指尖捏着三根香,朝着上千个牌位拜了三拜。
随后,她转身看向地上的江疏桐,眼神锐利如剑。
“江疏桐,我真是小看了你!我以为你不过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现在看来,你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果然,戏子就是戏子,你跟那个秦苏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货!秦苏晚还知道听话,知道委曲求全。可你,竟然敢撺掇沈书砚动我的人!”
江疏桐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心里一阵绞痛。
这就是沈书砚的目的。
为了秦苏晚,利用宠溺和偏袒这些糖衣炮弹,让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为被攻击的炮灰!
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无比天真的以为这是真爱!
江疏桐压下喉间翻涌而上的涩意,挣开保镖的禁锢,不卑不亢地与沈夫人对峙。
“这些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沈书砚自己的意思!”
“我要见沈书砚!你把他找来,我可以跟他对峙!”
沈夫人冷哼一声,压根不相信江疏桐的话:“怎么?还想靠着沈书砚来解围?没个新鲜!”
“来人!把她给我按下去!没我的命令,就算是死,她也得给我跪死在这里!”
“别碰我!我不跪!”
江疏桐奋力挣扎,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混乱间,她跌倒撞向供桌,上千牌位齐刷刷地掉落在地上。
沈夫人见状,大声怒斥道:“江疏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来人!拿戒鞭,打到她服为止!”
江疏桐被几个保镖粗暴地按在了地上。
一下又一下地长鞭在空中挥舞,最后稳稳落在了她的背上。
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江疏桐咬紧牙,倔强地就是没有开口求饶。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沈书砚冲了进来,一脚踹翻拿着长鞭的管家。
弯腰紧紧将江疏桐护在怀里,冷眼看向沈夫人。
“我说过了,这个家里,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伤害她!”
依旧是宠溺偏护的语气。
可再次听到,江疏桐却无比清醒地知道。
一直伤害自己的人,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一直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