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跪在我面前的时候,窗外的雨下得正大。这是我回国后,和他斗的第十年。十年间,
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变成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苏总”。
我们彼此都恨不得对方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现在,他做到了。“苏沐,”他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俊美却刻薄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苍白和脆弱,“医生说,我是急性髓系白血病,M5型。”我端着红酒杯,
轻轻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没有说话。他深吸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骨髓库,只有你……只有你和我全相合。”“哦?
”我终于抬起眼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所以呢,傅总。你是来求我发善心,
还是来跟我炫耀你那万里挑一的罕见血型?”“我求你。”他重重地低下头,
额头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板上,“救我。条件你开。”十年来,
我设想过无数次他落魄的样子,但眼前这一幕,比我想象中最狠毒的画面还要具有冲击力。
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背脊,这个夺走了我父亲毕生心血、间接逼死我母亲的男人,
这个我发誓要亲手送进地狱的仇人,现在,他的命,攥在我的手里。我缓缓放下酒杯,
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我们的视线平齐。我能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和他极力压抑的恐惧。
我笑了,笑得无比畅快。“可以啊,”我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To语,
“但我要你公司的全部股份。你那间‘傅氏集团’,用它来换你的命。”我看到他眼中的光,
瞬间熄灭了。他猛地抬头,眼中是熟悉的震怒和不可置信:“苏沐,你疯了!
那是我爸……”“那也是我爸的!”我收起笑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傅琛!那是苏家的公司!是你父亲和我母亲再婚后,用我母亲的嫁妆和苏家的资源盘活的!
你父亲死后,你是怎么把它变成你一个人的‘傅氏’的?你忘了吗!”十年前,
我母亲就是在这栋别墅里,从顶楼一跃而下。而他,傅琛,我名义上的“哥哥”,
拿着一份我母亲“挪用公款”的假证据,和一份“自愿放弃”的股权**书,
将我和我外公一家,彻底赶了出去。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苏沐,
当年的事……”“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甩开他,“你要么现在就滚出去,
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等死。要么,签了这份股权**协议,我保你活着。
”我将一份早就拟好的文件,扔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你只有三分钟考虑。
”我站起身,重新端起酒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傅总,你的命,现在按秒计费了。
”空气中只剩下暴雨的喧嚣和他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他会签的。因为这个男人,
比我更怕死,比我更留恋这浮华的人间。果然,两分五十九秒时,他颤抖着手,
捡起了那支笔。“我签。”2傅琛签下股权**协议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傅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该庆幸,你的命在我这里还有价码。
不像我母亲,她连谈判桌都上不去。”我收起协议,冷冷地看着他,“明天上午九点,
去医院做移植前的最后一次配型确认和全面体检。迟到一分钟,协议作废。”他扶着沙发,
狼狈地站起身。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混合着屈辱、不甘,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绝望。
“苏沐,你会后悔的。”他一字一顿地说。“后悔?”我嗤笑一声,“我最后悔的,
就是十年前没能和你同归于尽。现在,我只想看着你失去一切,然后像狗一样,
摇尾乞怜地靠我施舍才能活下去。滚吧。”傅琛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瘫倒在沙发上。十年了。我用了整整十年,
从一个在国外餐厅洗盘子的落魄千金,变成了如今能和他正面抗衡的“苏沐资本”创始人。
我吃的每一口饭,睡的每一个觉,都带着血腥味和复仇的执念。我母亲,苏静雅,
曾是商界有名的女强人。她带着苏家的丰厚嫁妆嫁给了当时还只是个小老板的傅明山,
也就是傅琛的父亲。她倾尽所有,帮傅明山打下了“明雅集团”的江山。
可傅明山死后不到一年,傅琛,这个比我大五岁的、傅明山前妻留下的儿子,
就用最卑劣的手段,伪造了我母亲挪用公款的证据,逼得她跳楼自杀。而我,
被他派人扔到了国外,自生自灭。我永远忘不了我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也忘不了傅琛当时那冷漠的、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眼神。
“我恨错了十年……”我在多年后才知道,我恨的,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傀G儡。但现在,
我还不知道。我所有的动力,都来自于对傅琛的恨。我之所以是唯一能和他配型成功的人,
也是一个讽刺的巧合。我母亲和傅明山结婚后,为了能让两个孩子关系更近,
曾强制让我们去登记了骨髓信息,那时候我们都还小,
没想到这成了今天我手里最致命的王牌。我拨通了私人助理的电话:“艾米,
启动‘B计划’。从明天开始,我要傅氏集团所有的财务报表、项目合同,以及……十年前,
‘明雅集团’重组的所有原始档案。一份都不能少。”“明白,苏总。”挂断电话,
我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傅琛,你以为你只是生了一场病吗?不,
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审判。你以为你拿股份换的是命吗?不,你换来的,
是比死更痛苦的、揭开一切真相的凌迟。3第二天,医院。我到的时候,
傅琛已经等在了VIP体检中心。他换上了一身病号服,更显得他脸色惨白,
但他依然坐得笔直,试图维持着他那可怜的骄傲。看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就别过脸去。“傅总,看来你很惜命。”我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苏沐,
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你赢了。”他闭上眼,似乎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疲惫。
“我当然要提醒你。”我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因为从今天起,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
都姓苏。我的律师团队会在你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的同一时间,入驻傅氏集团。
等你从无菌仓出来,你就不是傅总了,你只是一个……需要我签字才能续命的病人。
”他的拳头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几百次。
就在这时,体检中心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阿琛!”女人一进来,就扑到傅琛身边,满眼心疼,
“你怎么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傅琛的身体瞬间僵住,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女人,
但女人抱得更紧。我认得她。林薇薇,傅琛的“白月光”,也是他现在的未婚妻,
林氏集团的千金。十年前我母亲出事时,她就以“受害者”的姿态,陪在傅琛身边。
据说是她家里的公司,因为我母亲的“挪用公款”而险些破产。呵,真是好一出“苦情戏”。
“薇薇,你……”傅琛的语气有些慌乱。林薇薇这才像刚发现我一样,她站起身,
高傲地抬起下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淬满了毒:“苏沐?你这个害人精怎么会在这里!
十年前你害得阿琛家破人W,现在还想怎么样?”“害人精?”我笑了,“林**,
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我妈是怎么死的?傅琛又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要说奔丧,
你好像来早了点,傅总还没死呢。”“你!”林薇薇气得发抖,她指着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阿琛病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没错,
我巴不得他死。”我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可惜啊,老天不开眼,
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他的人。”林薇薇的表情瞬间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看看傅琛。“阿琛……她,她说的是真的?”傅琛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冰冷刺骨:“苏沐,你到底想怎么样?羞辱我,羞辱她,你就这么开心吗?”“当然。
”我站起身,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痛苦,
就是我这十年来唯一的乐趣。林**,好好照顾你的未婚夫吧。毕竟,
他能不能活到跟你结婚的那天,还得看我的心情。”我转身离去,
留下身后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傅琛,你的白月光回来了。可她不是来救你的,
她是来给你这场审判,再添一把火的。4从医院出来,我直接去了傅氏集团。
傅琛的律师团队已经在等我了。在我出示了他亲笔签名的股权**协议后,
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精英”们,也不得不向我低下头。“苏总,从现在起,
您拥有傅氏集团51%的绝对控股权。但根据协议,
傅总的投票权将在他康复后……”“不用了。”我打断他,“我请你们来,
不是听你们复述协议的。我宣布,即刻起,傅氏集团进行全面财务清算和业务重组。
所有副总监级别以上的管理层,全部停职,接受调查。”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苏总!
你不能这么做!公司会瘫痪的!”一个元老级的副总站了起来,他是傅琛父亲留下的老人。
“瘫痪?”我冷笑一声,“王董,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
‘明雅集团’是怎么在一夜之间瘫痪的?怎么,换成傅家的产业,你们就心疼了?
”我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是我的人昨天连夜查出来的。王董,
你儿子在加拿大开的空壳公司,过去五年,从傅氏拿了多少‘咨询费’,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王董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瘫坐回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环视四周:“傅琛倒了,
不代表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趴在这家公司身上吸血。从今天起,傅氏姓苏。谁不服,
谁就带着你的烂账,一起滚蛋。”整个下午,我都在处理傅氏的烂摊子。傅琛这些年,
为了和我斗,为了维持表面的光鲜,在内部管理上早已千疮百孔。那些被他提拔上来的亲信,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入了他的局,这个看似由他掌控的“傅氏集团”。
但他也进了我的网,一张我织了十年的、名为“复仇”的巨网。傍晚,
艾米给我发来了第一批关于“明雅集团”重组的原始档案。这些资料都被傅琛设了最高权限,
但现在,它们对我畅通无阻。我一页页地翻看,十年前那场惨烈的商战在我眼前重现。
我母亲的签名,银行的催款单,董事会的罢免决议……每一张纸,都像一把刀,
插在我的心上。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份不起眼的法律文件上。
那是一份……信托基金的设立草案。草案的日期,是在我母亲出事的前三天。设立人,
是我母亲苏静雅。而受益人,竟然是……傅琛。我愣住了。这不可能。
我母亲怎么会把她的股份信托给傅琛?她当时正在和傅琛为了公司的控制权斗得你死我活!
我往下看,草案的附件里,有一份手写的便签,是我母亲的笔迹:“阿琛,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抢走了你父亲。但明雅是苏家的心血,也是你父亲的心血。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那个人’毁掉。这份信托,是我能想到的、保护你,
也是保护明雅的唯一办法。如果你看到这个,答应我,活下去,守住它。”“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我一直以为,傅琛是我唯一的敌人。
可我母亲的遗言里,似乎隐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傅琛,他进了我的网。但他这张网里,
似乎还藏着别的、更凶猛的野兽。5我立刻让艾米暂停对傅氏集团的清算,
转而全力调查十年前,除了傅琛之外,所有参与过“明雅集团”重组案的第三方势力。同时,
医院的电话也打来了。我和傅琛的配型确认无误,体检各项指标也符合捐献标准。
第一期骨髓采集手术(抽血和动员剂注射)被安排在三天后。我捏着那张便签的复机件,
第一次对自己的复仇计划产生了动摇。“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母亲宁愿把公司托付给“恨”她的傅琛,也要防备“那个人”?当年的事,
似乎并不像我看到的那么简单。三天后,我再次来到医院。傅琛已经住进了无菌病房,
林薇薇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苏沐,你来做什么?”林薇薇一见到我,就竖起了全身的刺。
“林**,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质问我?”我懒得和她废话,“我是傅琛的骨髓捐献者,
也是傅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我来巡视我的‘资产’,有问题吗?”“你……”“薇薇,
”病床上的傅琛出声打断了她,他的声音依旧虚弱,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你先出去,
我有话和苏沐单独说。”林薇薇不甘地跺了跺脚,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傅琛盯着我,“你拿到了股份,
为什么还要插手公司的运营?你把公司搞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傅总,你是不是忘了,
你现在没资格质问我。”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你那些中饱私囊的‘亲信’,我一个都不会留。”“苏沐!”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冷漠地看着他。“傅琛,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拿出那张信托草案的复机件,扔在他面前,“这是什么?”傅琛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抓起那张纸,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你……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慌乱。“回答我。”他死死地攥着那张纸,闭上了眼睛,
呼吸变得急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伪造的。”“伪造的?”我笑了,“傅琛,
你觉得我信吗?十年前,我母亲跳楼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口中的‘挪用公款’,
是不是一个谎言?你是不是在替什么人隐瞒?”“我没有!”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苏静雅就是个贼!她偷了公司的钱,害得林家破产!她罪有应得!”“那你告诉我,
‘那个人’是谁?”傅琛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都知道了什么……”“看来是真的了。”我站起身,
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傅琛,他不仅是我的仇人,
他似乎……还是解开我母亲死亡之谜的唯一钥匙。就在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苏**,
您的术前准备好了。”我看了傅琛一眼,他正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张纸,仿佛丢了魂。“傅总,
好好活着。”我走到门口,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你的命现在很有价值。
在我查清所有真相之前,你,不能死。”这场刀尖上的试探,
我似乎……触碰到了一点不得了的真相。6我开始接受动员剂注射。药物的副作用很大,
我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开重组一样,疼得钻心。但我一声没吭。这点痛,
和我母亲当年所受的苦相比,不值一提。而另一边,林薇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开始频繁地出入傅氏集团,试图联系那些被我停职的老臣,甚至想用她林氏集团的资金,
来撬动傅氏的股价。“苏总,林薇薇在黑市上发布了对您的‘悬赏令’。
”艾米把一份资料放在我桌上,“虽然很隐晦,但目标……是想制造一场‘意外’,
让您无法完成骨髓移植。”我看着资料上那个熟悉的名字,笑了:“傅总,你的未婚妻,
这是要杀我啊。”“她倒是比你有魄力。可惜,她找错人了。”我拨通了傅琛的病房电话。
“傅琛,管好你的女人。”我开门见山。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传来他虚弱的声音:“……她做了什么?”“她想在我给你捐骨髓之前,
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轻描淡写地说,“我猜,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着完蛋。
她倒是爱你爱得深沉,愿意为你‘殉情’。”“苏沐!你别胡说八道!”傅琛的声音急了,
“薇薇她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冷冷地说,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但现在,我的命和你的命绑在一起。我死了,
你也活不成。转告她,再有下次,我不保证她的林氏集团,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沉思。林薇薇的反应太激烈了。她不只是出于嫉妒,
更像是在……恐惧。她在恐惧什么?恐惧我救活傅琛?还是恐惧我……查到十年前的真相?
我猛地想起,当年傅琛指控我母亲“挪用公款”,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林氏集团。
我立刻让艾米去查十年前林氏集团的财务状况,
以及他们和“明雅集团”那笔“问题合同”的真实流水。如果傅琛在撒谎,那么林薇薇,
很可能就是同谋。三天后,艾米把调查结果放在了我面前。“苏总,你猜对了。十年前,
林氏集团根本没有濒临破产,相反,他们在海外的账户,在那笔‘问题合同’之后,
多了一笔巨额的、无法解释的资金。而且……”“而且什么?”“那笔资金的来源,
指向一个离岸信托。而那个信托的实际控制人,是……傅明山。”我倒吸一口凉气。傅明山,
傅琛的父亲,我母亲的丈夫。他不是早就病逝了吗?我母亲出事的时候,
他已经去世快一年了!“不,苏总。”艾米的脸色也很凝重,“傅明山没有死。至少,
在那笔资金转移的时候,他还活着。我们查到,他当年只是重病,
被傅琛秘密送到了瑞士治疗。他真正的死亡日期,是在我母亲出事后的……一个月。
”一个惊天动地的猜想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母亲的信托草案、傅琛的隐瞒、林薇薇的追杀……所有的一切,
都指向了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傅明山,才是一切的操盘手。
7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黑夜中行走的人,猛地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盖。傅明山没死。
他才是一切的主谋。他利用了傅琛对他的“孝心”,利用了林薇薇对傅琛的“爱情”,
也利用了我母亲对他的“信任”,导演了那场逼死我母亲、吞并苏家财产的大戏。而傅琛,
他更像是一个……可悲的执行者。我拿着这份报告,冲进了傅琛的无菌病房。“傅琛!
你给我起来!”我一脚踹开门,林薇薇正端着汤,被我吓得尖叫一声,汤碗碎了一地。
“苏沐!你发什么疯!”林薇薇尖叫。“滚开!”我一把推开她,
将那份调查报告狠狠砸在傅琛的脸上,“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爸根本没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