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导语结婚五年,我为丈夫一家当牛做马。婆婆嫌我生的女儿是赔钱货,
小姑子抢我首饰如家常便饭。丈夫永远只会说:“你多担待点,她们是我家人。”后来,
我被查出胃癌晚期,只剩三个月。我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冷静地签了一份遗体捐赠协议。
三个月后,我“意外”车祸身亡。他们没等到我的巨额保险金,
只等到了一封来自红十字会的感谢信。那一刻,全家人都疯了。
2正文拿到胃癌晚期诊断书那天,我没哭。医生嘴巴一张一合,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没听进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还有三个月。挺好。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
走出医院。太阳挺大,晃得人眼晕。街上人来人往,有个小孩的冰淇淋掉在地上,哇哇大哭。
他妈妈一边哄,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我站着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
给我丈夫王伟打了个电话。“喂?又什么事?我在开会。”他的声音很不耐烦。
我捏着那张诊断书,纸边有点硌手。我说:“没什么,就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回什么回?妈不是让你别老打电话烦我吗?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电话被“嘟”一声挂断。我把诊断书叠好,塞进口袋,像揣着一张过期的电影票。
转身去了菜市场。“小林,今天买这么多肉啊?”卖肉的张姐探出头来。“嗯,家里人爱吃。
”我挑了块最好的五花肉。回家的路上,我路过小区楼下的公园,婆婆正抱着邻居家的孙子,
笑得满脸褶子。“哎哟,小宝真壮实,将来肯定有出息。”我女儿瑶瑶一个人在旁边玩滑梯,
身上穿的裙子是去年买的,短了一截,露出脚踝。婆婆一眼都没看她。看见我,
她脸拉下来了。“死丫头,站那儿干嘛?还不快帮你妈拎东西!真是个赔钱货!
”瑶瑶跑过来,小手抓着我的裤腿。我没说话,拎着菜,牵着她回家。结婚五年,
这就是我的日常。我,林晓,一个全职家庭主妇。我的世界不大,只有王伟,婆婆,小姑子,
还有这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我以为任劳任怨,就能换来安稳。结果,
我成了他们家最好用的抹布。婆婆嫌我生不出儿子,天天指桑骂槐。
小姑子王莉把我当提款机,上个月刚从我这拿走三万块买包,前天又说看上了一条项链。
而王伟,我名义上的丈夫,永远只会说:“你多担待点,那是我妈,那是我妹。”多担待点。
这五年,我担待得像头牛,最后只换来一身病。挺好笑的。晚上,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红烧肉,糖醋排骨,都是王伟爱吃的。他难得准时回来,小姑子也跟着来了。“哟,嫂子,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做什么好吃的呢?”王莉一**坐下,拿起筷子就夹了块排骨。
婆婆从房间出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做这么多有什么用?钱不是钱啊?
又不会下蛋的鸡,吃再好也下不出金蛋来。”瑶瑶坐在我身边,小声说:“妈妈,
我想吃排骨。”我给她夹了一块。婆婆筷子“啪”一下拍在桌上。“吃吃吃,就知道吃!
养这么大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便宜别人家!”王伟皱眉,“妈,吃饭呢。”“吃饭?
我看到她就吃不下饭!”婆婆指着我的鼻子,“林晓,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年再怀不上儿子,
就给我滚出王家!”王莉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哥,你可不能让咱们老王家绝后啊。
你看人家李总,小老婆都生了两个儿子了。”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给王伟盛了碗汤。
他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晓晓,莉莉看上那条项链,
你明天去给她买了吧。”“哥,还是你对我好!”王莉立刻眉开眼笑。我看着王伟,
他没看我,只是低头吃饭。我说:“好。”声音不大,但桌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连瑶瑶都抬头看了我一眼。以前,我至少会争辩几句。我说家里开销大,瑶瑶要上早教班。
但每次,王伟都会用“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来堵我的嘴。今天,我没计较。
王伟看我的眼神里,带了点惊讶,然后是满意。他给我夹了块肉,“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
”婆婆也哼了一声,没再找茬。一顿饭,吃得异常“和谐”。饭后,我洗碗。王莉凑过来,
“嫂子,你明天真给我买项链啊?那条要一万八呢。”“嗯。”我擦着盘子。“你可真好!
那我再看看有没有配对的耳环……”我没理她。我只是在想,我口袋里那张诊断书,
像一块烧红的炭,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烫熟了。第二天,我取了钱,给王莉转了两万。
她发来一个开心的表情包。然后,我去了我婚前买的那套小公寓。房子不大,六十平,
一直租着。我提前通知租客,今天收回房子。租客是个刚毕业的女孩,很舍不得。
我说:“不好意思,我要自己住了。”我花了一下午,把房子打扫干净。扔掉了所有旧家具,
只留下一张床。然后,我去找了一个律师。一个专门处理遗产和信托的律师。“林女士,
您确定要把您名下所有婚前财产,包括这套公寓和您的存款,
全部设立成一个不可撤销的信托基金吗?”律师很惊讶。“对。”“受益人是您女儿林瑶,
而且指定了监护人?这个监护人……不是您丈夫?”“不是。”我说,
“监护人是我大学同学,她现在在国外,但她同意了。”律师推了推眼镜,“林女士,
恕我直言,这非常不寻常。”“没什么不寻常的。”我看着窗外,“我只是,
想给我女儿留条后路。”办完手续,天已经黑了。我没回家,而是去了保险公司。
我咨询了一份巨额意外险。业务员很热情,“女士,您是给自己买吗?”“不,”我说,
“给我丈夫买。受益人写我。”业务员愣住了。这年头,都是丈夫给妻子买,妻子当受益人。
我这个操作,有点反常。“保额要最高的。”我说。他又愣了愣,然后飞快地计算起来,
“最高保额一千万,但是保费也高,而且需要您丈夫本人签字。”“我知道。
”我拿出一份资料,“他工作忙,这是他的身份信息和授权书,我替他办。”当然,
授权书是假的。但我赌他们不会查得那么仔细。为了业绩,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
业务员看着我报出的高额保费,眼睛都亮了。“没问题!林女士,您放心!
”从保险公司出来,我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巷子里有个旧书摊。老板是个老大爷,
戴着老花镜在打盹。我蹲下来,翻了翻。在一堆旧杂志下面,
我找到一本发黄的《人体解剖学》。我买下了它。回到家,王伟他们已经睡了。
桌上是我走之前做好的饭菜,一口没动,原样摆在那儿。我把菜倒进垃圾桶,
然后拿出那本《人体解剖学》。灯下,我一页一页翻着。我在查,胃。查胃癌晚期,
还能用的器官有哪些。角膜,肾脏,肝脏……我拿了支笔,在旁边一一标注。那一晚,
我没睡。我只是觉得,这三个月,我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我需要再买一份保险。这次,
被保人是我,受益人是王伟。我还要办一份遗体捐赠协议。这些事,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开始变得“温柔贤惠”。婆婆骂我,我笑着给她端茶。她骂得口干舌燥,喝口茶,
看着我的笑脸,反而骂不下去了。她觉得我中邪了。小姑子找我要钱,我二话不说就转。
她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理所当然。上周,她甚至直接开口,
让我把我妈留给我的一对玉镯给她。那是我妈唯一的遗物。王伟也在场。他看着我,
还是那句话:“莉莉喜欢,你就给她吧,反正你也不怎么戴。”我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
我笑着摘下镯子,递给王莉。“拿去吧,喜欢就好。”王莉欢天喜地地走了。王伟松了口气,
拍拍我的肩膀,“晓晓,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我笑了笑,没说话。懂事?不。
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想要的,都给他们。反正,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得到,什么又叫失去。我开始频繁“加班”。
王伟问我找了什么工作。我说,在一家翻译公司当**,按件计费,时间自由。他很高兴。
“挺好,也能分担点家用。”他不知道,我所谓的“加班”,是去见不同的人。
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联系上了一个叫“老K”的人。他是个**,
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业务。我在一家咖啡馆见他。他看起来很普通,
扔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林女士,”他喝了口咖啡,“您的要求很特别。”“钱不是问题。
”我说。“不是钱的问题。”老K看着我,“您要找一个和您身形相似,同样身患绝症,
并且自愿……”他顿了顿,“……配合您计划的人。这很难。”“我知道难,所以我找你。
”他沉默了很久,说:“我需要时间。”“我没有时间。”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只有两个月了。”老K的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最后,他说:“我尽力。但是,
你要找的那种‘意外’,更难。一辆闯红灯的货车,还要恰好在那个时间,
那个地点……林女士,这不是拍电影。”“我知道。”我说,“所以,货车和司机,
也需要你安排。”老K的瞳孔缩了一下。他明白了。我不是要“偶遇”一场意外。我是要,
制造一场意外。他站起来,“价格要翻倍。”“可以。”“一周后,我给你消息。
”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我做了另一件事。我带着瑶瑶去了趟海边。我们坐了很久的火车。
瑶瑶第一次看到大海,兴奋得又叫又跳。她在沙滩上捡贝壳,我在后面看着她。海风吹着,
有点咸。我突然觉得,这五年的婚姻,就像一场漫长的溺水。我拼命挣扎,
以为能抓住岸边的浮木,结果,王伟,我的家人,他们只是站在岸上,冷漠地看着我下沉。
现在,我不想挣扎了。我要拉着他们一起,看看水底的风景。晚上,
我和瑶瑶住在海边的民宿里。我给她讲故事,她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拿出手机,
给王伟买的那份意外险,今天该续费了。我点了支付。然后,我打开了另一个APP,
那是我给自己买的意外险。受益人:王伟。保额:一千万。我把保险合同的电子版,
用邮件“不小心”发到了王伟的邮箱。邮件标题是:家庭财产规划。他会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