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多的时候，我学会了走路，刘娟给我断了奶。

她松了口气，以为好日子终于要开始了。

但他们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为了给我庆祝两周岁，王军学着城里人，给我买了一个蛋糕回来。

六寸的蛋糕不大，摆在桌子上还挺好看。

但我可不喜欢这种甜滋滋的东西，我倒是看上了那把切蛋糕的钢刀。

丰盛的饭菜做好，一家人围在一起，给我过第一个生日。

老太太第一个说话，美滋滋的笑，

“今天我大金孙过生日，咱们也学城里人，给你买个大蛋糕，大金孙快切蛋糕。”

王军把我抱过去，把刀塞我手里，

“乖儿子，爸帮你切。”

我攥着钢刀，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骨头里钻，心里的恶念像疯长的野草般窜出来。

蛋糕被切下一块，刘娟想去拿，被老太太一巴掌拍掉了，面目狰狞的骂她，

“吃了也不下奶的货，你还想贪多少嘴！吃吃吃，这个家都让你吃穷了！这是我大孙子的，没你的份！”

刘娟委屈的收回手，心里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王军当没看见，抓着我的手要切第二块。

可我偏不顺着他的劲儿来，手腕猛地一扭，钢刀“哐当”一声撞在盘子上，溅起的奶油落在王军的衣服上。

“哎呦我的乖孙，咋这么大力气！”

老太太不但没觉得不对，还笑得眼睛都眯了，

“不愧是我老王家的种！”

王军也不生气，把我放在椅子上，去清理衣服上的奶油，

“儿子别急，等爸擦一擦……”

我趁着他低头擦衣服的空档，拿着刀爬起来去够蛋糕，随后一个脚不稳，就对着后面倒了下去，

这下把几个人都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来接我，

我看准时机，手上的刀一扔，脚往王军脚底下挡了下，他一个趔趄，直挺挺的趴了下来，

“噗嗤——”

钢刀没被王军接住，反而顺着他伸手的力道，直直扎进了他的肚子里。

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军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睛瞪得溜圆，低头看着肚子上的钢刀，鲜血正顺着刀柄往外渗，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声音，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

“军儿！”

老太太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王军，手碰到鲜血的瞬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血！好多血！”

刘娟也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看着地上的血，嘴里喃喃着，

“完了……这下完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王军痛苦挣扎的样子，听着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血液沸腾。

我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伸脚踢了踢王军的腿，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动弹。

“还愣着干啥！快送医院啊！”

老太太反应过来，对着刘娟吼道，声音都变调了。

刘娟这才回过神，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急救电话，语无伦次地说着地址和情况。

很快，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屋里，看到地上的场景，也皱了皱眉。

他们迅速把王军抬上担架，插上氧气管，往救护车上送。

动静这么大，吸引了周围的邻居来看热闹。

有人盯着地上的血，和桌上的蛋糕议论起来，

“当年王瞎子说他家偷了恶婴回来，早晚要出事，你看，现在真出事了。”

“也不一定是那孩子，你看他那么小，能干啥。”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这次王军能不能活。”

还有人凑过来问俩孩子发生了啥，

等问的差不多了，一抬头，发现我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阴森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