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想死的念头再次浮现。
上一次,是在三亚,我佯装溺水。
计划几乎成功,救援队都放弃了搜索。
可霍林骁动用了军用声呐,硬是在深海礁石缝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我。
被抓回来的代价,是手上多了实时监控心跳的芯片。
以及此后半年,我连卧室门都出不去的彻底囚禁。
他当时掐着我的脖子,眼底是毁天灭地的疯狂:
"祁雾,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用链子把你锁在床上!让你死,都只能死在我身边!"
那次的教训太深刻。
这一次,我必须更周密,更决绝,利用他唯一的软肋。
母亲忌日前一晚,我走进书房。
霍林骁正在处理文件,台灯的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
他难得地没有无视我,抬眸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过来。"
我迟疑地走近。
他伸手,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是久违的平和:
"最近是有点忽略你了,等忙过这阵,带你去南边走走,就像以前一样。"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丝微弱的,可悲的酸软。
但下一秒,苏晚晚哭着指认我哥、父母病倒、地下室冰冷的触感......
无数画面呼啸着将这丝酸软碾得粉碎。
看,祁雾,他依旧能轻而易举用点廉价的温情就迷惑你。
可你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傻姑娘了。
**在他怀里,轻声说:"明天,是我妈忌日,我要去南山墓园,单独和她待一会儿。"
他抬眼看我,目光锐利如鹰,沉默着。
像是又在评估这是不是我精心策划的戏码。
"霍林骁:"我往前走了一步,泪水恰到好处地涌出:
"我就这一个要求,祭拜完我妈,回来之后......我认命。"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我不跑了,也不闹了,我们......就这样过吧。"
他眸色深沉,指尖的钢笔轻轻点在桌面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好,我让你去。"
我心下一松,几乎要瘫软。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晚晚陪你一起去。"
"什么?"我猛地抬头:"她以什么身份去?!"
"她担心你。"霍林骁语气不容置疑:"有她在,我放心。"
放心?是放心我,还是放心她看住我?
更让我绝望的还在后面。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明天我正好有空,亲自送你们过去。"
他竟然......也要去!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有他在,我的计划成功率几乎为零!
第二天,车队浩浩荡荡驶向南山水库旁的墓园。
霍林骁亲自开车,我和苏晚晚坐在后座。
苏晚晚一路上都在柔声细语地跟霍林骁说话,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墓园清冷。
我跪在母亲墓前,摆上祭品,泪水真实地流淌。
苏晚晚却在一旁,假惺惺地也要上前祭拜。
"站住!"我厉声喝止,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不配碰我妈的东西!滚远点!"
"祁雾姐,我只是想尽一份心意......"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进去?我妈怎么会气得病情加重?!"
我口不择言,将压抑已久的恨意倾泻而出。
"够了!"霍林骁眼神冰冷,充满了对我无理取闹的厌烦:
"祁雾,看看场合!在你母亲墓前撒泼,像什么样子!"
他用力将我甩开,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墓碑上,额角瞬间红肿。
而他,却转身去安抚那个泫然欲泣的苏晚晚。
"晚晚,别理她,她疯了。"
那一刻,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背影,我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
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假借擦拭眼泪,迅速将一颗微型药丸塞入口中。
然后,我站起身,心如死灰看了霍林骁最后一眼,踉跄着朝墓园旁的水库走去。
"祁雾,你去哪?!"霍林骁在身后喊。
我没有回头,越走越快,然后在一个陡坡处,脚下一滑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冰冷水库!
"夫人落水了!"
身后传来保镖的惊呼和苏晚晚的尖叫。
......
而另一边,霍林骁就站在水库边,面色铁青地看着手下和救援队在水面上徒劳地搜索。
苏晚晚在一旁哭哭啼啼:"骁哥,都怪我,要不是我惹祁雾姐生气......"
霍林骁烦躁地甩开她的手,心头莫名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和心悸。
比上一次她假死时,更甚!
他盯着那潭深不见底的水,猛地转身:
"现在就把水库给我抽干!"
"就算死,也得给我把尸体捞上来!"

